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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久違的帝決(四千字)

「 ! ! !」

鳳鳴劍只擋住了其中一股水流,另外兩股襲向她的身體,她的背脊被那力道襲擊的直接撞斷了身後的幾棵樹。

幾聲倒塌巨響中,她已是感覺喉頭有些腥甜上涌。

媽的。她好不容易能調動雷元素煉氣了吧!以為自己能和那些煉氣師斗上一斗,卻突然出現個不是人的東西,讓她的招式根本無用武之地。

她能說什麼?是她運氣太好,還是其他什麼?總是在她沾沾自喜之時,給她來個當頭一棒嫗。

鳳傾狂用鳳鳴劍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強硬的咽下那喉頭中的腥甜。

她身體還未站穩之際,那水流便是沖向自己的眼前,在她的眼眸里,又幻化成人形的模樣,那一掌直直襲向她。

她舉劍橫擋,那男子的掌心便打在鳳鳴劍身上,那力道逼得她的腳直直向後退去,那被迫後退的腳與那地面都擦起了絲絲火花逄。

「別再掙扎了。」

那男子輕聲說道。

鳳傾狂咬著牙齒抵御著他的力道,本就有些怒火燃燒的心在听得他的話語時,燃燒的更加強烈了。

「你沒資格要求我不掙扎。」

她一字一頓的說道,眼眸里驚人的光亮,如那最明亮的太陽。

「自不量力。」

那男子冷嗤一聲,那腳跺地而起,一掌聚力,向著鳳傾狂的天靈蓋打下。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嘆息響起。

「土遁,地縛術。」

那沙子似是憑空而起一般,包裹住那名男子,將他纏繞得緊緊的。

鳳傾狂本已閉上的眼眸,驀然睜開,眼里迸發的光芒足以燃燒一切。

帝決。

是帝決的聲音。

帝決來了。

她從來沒有如此激動過,那激動里帶著欣喜,帶著慶幸,帶著劫後余生,一切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在這一刻全部充斥在了她的心間。

那男子被沙子束縛在半空之中,動彈不得,心里便是想到,有高手來了。

「誰?是誰?」

那煙塵彌漫處,腳步聲緩緩響起,踏在了他的心上,也踏在了鳳傾狂的心上。

隨著那腳步聲的漸大,一襲人影緩緩映入眼簾。

精雕玉琢的臉,那黑玉龍鱗冠束起的發,劍眉星目,如深淵的眼眸,帶著徹骨的寒冷。

依舊是那貂毛大衣,在他走動之間,衣衫翻飛,尊貴無比。

他踏步間,露出那金絲錦緞靴,仿佛踩著那世道眾生。

他的身旁,跟著那威風凜凜的獅虎獸,那蓬松的毛發,凌厲的眼,與它的主人一樣,踩著優雅的步子,高貴的現于眼前。

「是你,居然是你。哈哈哈哈!你們不是號稱不插手皇朝凡塵之事嗎?」那水妖男子大笑著說道,語調里帶著譏諷之意。

帝決緩緩走至鳳傾狂身前,那神情依舊冰冷。

「這是我個人的事情。」

他一說完,便是伸手打橫抱起鳳傾狂,一句言語都不讓鳳傾狂多說。

他抱起她,背著那被沙縛住的男子,漸行漸遠。

「他會怎麼樣?」

鳳傾狂側頭便是靠在帝決的肩上,眼眸看向那被沙縛住的男人。

「死。」

帝決冷冷的吐出一字。

那話音剛落,鳳傾狂便是听到一聲驚叫,她抬眼,便是看到那被沙縛住的男子,似乎是慢慢被沙侵蝕,繼而消散于無形。

她有些暗自心驚。

這世道,果真是那弱肉強食,強者消滅弱者,只不過是那呼吸之間的事情。

她緩緩靠在帝決的肩上,那柔軟的貂毛讓她的臉頰有些酥癢之意,她動了動,便是索性將臉蛋埋在了那柔軟貂毛之間。

她听得他的心跳,強勁有力。

她疲累的身心,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休息。

「你早就到了?」

鳳傾狂雙手挽著帝決的脖頸,輕聲問道。

「也不早。你來了之後,我便跟著來了,可是你居然連區區水妖都打不過。」

帝決頓了頓腳步,垂眸看向懷中的鳳傾狂。

「你未免太過無用。」

他看著她的側臉,那柔女敕的臉蛋,縴細的脖頸,一切都是那麼脆弱,又是那麼誘人。

他說著這句話,似是責怪,又似是習以為常。

鳳傾狂暗自撇了撇嘴,卻是不反駁。

她承認,帝決說得是對的。

她太過無用,誰也打不贏,總是在逃跑與被救之間度過,帝決已是救了她許多次,若是帝決不救她,相信她早已是香消玉殞,那墳頭上的青草起碼都是幾寸高了。

「水妖?他真的是水妖?」

鳳傾狂挑了挑眉梢,難不成這世界還真的有妖怪不成。

「水妖是幻獸的一種,乃是人的執念所養成。」

「執念?」鳳傾狂喃喃低語道。

帝決抱著她,緩緩向前走著。

「幻獸存在于人的夢境之中,若是人的夢里執念太過深重,就會在現實里出現幻獸,繼而幻化成人形。」

「還有這樣的事?」

鳳傾狂不禁有些驚奇,做個夢都能養出怪獸來,那可不得了。

帝決點了點頭。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鳳傾狂贊同的點點頭,復又問道。

「那方才的水妖,可是顧長風的執念。」

帝決沉默了半晌,只有那抱著鳳傾狂的手臂微微緊了緊,他的步伐堅定無比,可是他的心似乎是在動搖。

鳳傾狂感受到帝決那不同尋常的沉默,便將腦袋深深的埋在了帝決的懷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該問的那就不問。

正當她如此想之間,帝決卻是開口了。

「可能是吧!」

他來到一處涼亭前,將鳳傾狂放了下來。

「你受了傷,先休息一會。」

鳳傾狂坐到那涼亭長椅上,背靠著那涼亭廊柱,微風拂過,吹起了她的些許發絲。

「帝決,你能告訴我顧長風的事情嗎?」

帝決看了鳳傾狂半晌,便坐到她的身邊,伸出手,將她那臉頰旁飛散的發絲緩緩別在她的耳後。

那動作自然無比,也親昵無比。

「我與顧長風只是在小時認識,後來他隨他的哥哥離開了家鄉,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也不清楚他生平的事跡。」

「他的哥哥是不是叫顧乘風?」

鳳傾狂趴在那欄桿上,輕聲問問道。

帝決看著鳳傾狂的側臉,那側顏精致如玉,如那桃花柔美。「嗯。」他點點頭,算是應答了鳳傾狂的話。

鳳傾狂坐直了身子,那臉上帶著些許的嚴肅。

「帝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只是听他們的言語中知曉,你是不可以插手皇朝事務的,對嗎?」

帝決那純黑如墨玉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微微的光亮。

「嗯。」他又是一字應答。

鳳傾狂點點頭,又是說道︰

「我不會讓你幫我,只是想簡單的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你問。」帝決毫不猶疑的說道。

鳳傾狂理了理腦海中的思緒,緩緩問道︰

「百里城之所以會發生那麼多事,顧長風做的這些事,是不是都是為了他的哥哥,顧乘風。」

靜默,氣氛靜默無比。

帝決看著鳳傾狂,心里暗自贊嘆著,這女子實在是聰明極了,不知道是應了那顆敏感的心腸,還是有那縝密的分析思路。

「你只需回答我,我猜得對與不對?」

鳳傾狂的眼眸充滿著強烈的求知感,那般熱烈的光芒,饒是帝決,都有些微微動搖。

他看著那充滿光芒的眼眸,輕輕點了點頭。

「對。」

鳳傾狂站起了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城西的孤老婆子就是杜三娘,對不對?」

帝決听到這句話,站起了身子,揉了揉鳳傾狂的腦袋,那動作里不禁的帶起了寵溺。

「我不是什麼都知道的,比如你這個問題,我就不知道。」

鳳傾狂听到帝決的這句話,心里說不上是欣喜還是遺憾。

欣喜的是帝決並不會將她瞞著,遺憾的是她的猜測落空了。

當她听到花滿樓說,顧長風說道他的心願快達成了,再加上他那日說七星咒的那個半真半假的故事,她很容易的就想到,帝決那日說得三個字,顧乘風。

別人或許會將這個名字一略而過,可是她不會。

她隱隱約約覺得這顧長風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絕對是個悲情的故事。

而這個故事的主角,很可能跟顧乘風有關。

她之所以猜測這城西的孤老婆子有可能是杜三娘,因為那裝著聚氣丸的藍花瓷瓶,她曾經在杜三娘的房中見過。

那日,她為了救蘇陌,去采那還魂草給杜三娘煉藥之時,在杜三娘的房內,她曾經瞟見了這樣一些藍花瓷瓶。

她的懷疑不是沒有理由的。

杜三娘是一個煉藥師,且是一個六品高階的煉藥師。

而她在城西的那房里又是找到了這些聚氣丸,且杜三娘這個人本來就是疑點重重。

這麼想來,似乎她遇到的一切都是有了關聯。

她來百里城途中,遇襲,看到了七殺被控制。

而七殺與她卻是有過一面之緣,且可以說緣分不淺。

她與蘇陌被七殺打落山崖,恰好山底有個六品的煉藥師,六品啊!放哪里不是人人爭搶的對象呢。

這杜三娘救了他們兩個,卻又想要她體內的雷元素。

正在此時她看到了藥池底的那冰棺里的尸體,這讓她對杜三娘產生了戒心。

恰巧此時千羽來了。

在杜三娘的牽線之下,千羽與她締結了契約,可是最後杜三娘的死又與千羽產生了關系。

在杜三娘想要抽取她的雷元素之際,帝決出現了,一切事情往戲劇化的方向發展,杜三娘自稱為她的小姨。

這個小姨是被鳳家從小送去鹿家的。

她不是真正的鳳傾狂,自是不知曉這鳳家與鹿家到底有什麼樣的淵源與仇恨。

更不知道她小姨何時姓了杜。

一切就像是有人在推動著發展,看似合理卻又處處充滿了不確定。

若是那所謂城西的孤老婆子真的是杜三娘的話,那一切的事情她就必須推翻重想。

「在想什麼?」

帝決看著鳳傾狂那沉思的模樣,不禁出聲問道。

他不喜她沉思的模樣,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將他忘記了一般。

這種感覺讓他的心有些沒來由的悶,讓他有些控制不住。

「嗯?」

鳳傾狂猛然回過神。

「沒想什麼,只是在想兩個人。」

「想什麼人?」帝決難得的追文道。

鳳傾狂奇怪的看了帝決一眼,心里也是有些驚異,這帝決今日似乎有些不對。

「想蘇家兩兄弟。」

帝決被鳳傾狂的眼神一瞥,心里也是一驚,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問這麼多與自己不相干的問題。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風格,也不是他平常會做的事情。

他立馬一拂袖,一轉身。

「我還有事,你自己小心。」

他說完,便像是落荒而逃一般,與那獅虎獸快速的消失在鳳傾狂的眼里。

鳳傾狂嘴唇微張,想要說些留住他的話,卻是來不及。

她心里暗暗想道,下一次,一定要讓帝決留下他的聯系方式。

總不能每次他想找她就找她,而她想找他卻是找不見人,這樣的滋味未免太過磨人。

她呆呆的站了半晌,那穿過涼亭的冷風將她從呆愣中喚醒。

她腳步連點,便是向那一處掠去。

她要去找蘇陌。

鳳傾狂心里邊想著,那腳步也是快速動著。

她記得,蘇陌說過這聚氣丸,她也記得,在她初來乍到之日,皇朝的戰士去圍剿鳳家,身上所發出的各色煉氣光芒,那一定是吃了聚氣丸的效果。

既然蘇陌說,這煉制聚氣丸的人皇朝唯有一個,那他肯定知曉一點內情。

她必須去問他。

鳳傾狂來到了那處青草地,飛馬獸安靜的躺在地上,一切靜謐無比,似乎有飛馬獸在的地方,世間所有都會變得美好。

「小七,你回來了。」

蘇陌似乎是听到有腳步聲接近,模索著出了那飛馬獸背上的房間,卻不料一個踉蹌,差點載了下來。

鳳傾狂一個箭步沖上去,將蘇陌緊緊扶住。

蘇陌的手卻是自然而然的將她環住,女子的馨香盈滿了他的鼻尖。

「小七,你一定是個美麗無比的女子,若是可以,真想看看你的模樣。」

鳳傾狂無聲的尷尬一笑。

「會有這麼一天的。」

世事無常,當有一天,蘇陌確定他心中那認定的小七時,造化卻是讓他認錯了人,而鳳傾狂卻是白白受了那許多苦難,直到最後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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