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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狂身著墨色錦袍,那袖口一旁華麗的滾金邊,繡著精致的圖騰。

她腳著凌雲靴,那長發用紅玉冠高高束起,那高聳的墨領將那縴細脖頸遮住。

若說一襲白衫的她是飄渺若仙,那墨袍加身的她,便是如魔神般俊美。

「九弟,今日上朝,小心些。」鳳歸遠那眼里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是最終出口的卻只有這樣一句淡淡的叮囑。

鳳傾狂卻是轉了一個圈,將那墨錦衣袍帶起迥。

「大哥,我穿這身好看嗎?」她側頭輕聲開口。

鳳歸遠的眼眸里依舊溫暖如昔,他眉眼都是淡淡的笑意。

「你穿什麼都好看。藜」

鳳傾狂點了點頭,「這身衣服穿在我身上既然好看,那我以後可就不打算月兌下來了。」

她的話語輕輕淺淺,明明是那漫不經心的口氣,卻讓人听出了一絲狠戾霸氣。

既然封了她做侯爺,除非那皇朝不復存在,不然她這個侯爺是做定了。

她不喜做忠臣,因為忠臣一般都無好下場。她倒是對那奸臣很有興趣。

權利傾軋,黨派斗爭,這些是她最熟悉的東西,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哼,她必斬盡殺絕。

當那晨鐘隨著日出再次敲響的時候,鳳傾狂已是來到了皇宮門外。

「請大人出示官牌。」皇宮守門的戰士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鳳傾狂眉頭一皺,官牌?那是個什麼東西?她怎麼不知道有這個東西。

「皇上封我的時候可沒給我這個東西。」她看向那戰士。

「大人,請不要戲耍卑職。」那戰士站得端端正正,滿目嚴肅的看著她。

鳳傾狂看得那皮膚黝黑的戰士,眼角抽了抽。

「你看我像是戲耍你的人嗎?」她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戰士長大眼眸還真是認真的把她打量了個遍,隨後身體一正,大聲的說道。

「像。」

鳳傾狂被他那鏗鏘有力的字眼堵得說不出話來。

「大膽小子,眼楮是長在頭頂去了嗎?連我墨天小侯爺都不認識。」一聲呵斥從鳳傾狂的身後傳來。

鳳傾狂眉目一凜,蘇陌。

「我說小侯爺,都怪本王那會兒走得太急,竟然忘了將官牌給你,這可真是犯了大錯了。」

蘇陌緩緩走上前來,已是靠著鳳傾狂的肩膀,他吐出的話語里全是慚愧之意,那右手將一方玉牌遞給了那守門戰士。

「喏,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就是我們墨天小侯爺的玉牌。」

那戰士細細看了半晌,將玉牌交在鳳傾狂的手里。

「卑職失職,請侯爺大人有大量,饒恕卑職。」

鳳傾狂接過玉牌,揣進了衣袖,搖了搖頭。

「不怪你,也不是王爺的錯。我那日遇到一條瘋狗,心急之下與那瘋狗打了起來,結果卻是忘記找王爺討要玉牌了。」

她聲音里像是認錯一般,又是惋惜又是慚愧,那低低的語調,像是真有此事一般。

蘇陌唇角勾起的笑意生生凝滯在了唇邊,他咬著牙齒向鳳傾狂回到。

「無妨。」

鳳傾狂唇角一聲冷哼,自己撞上門來,可別怪老娘不給你留面子。

她轉身走進宮門,還未走幾步,卻是听得低低一聲呼喚。

「傾狂。」

鳳傾狂眼底一絲光芒流轉,腳步微微頓了頓,最終卻是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她那日說得很清楚,她不會和蘇錦有一絲一毫的瓜葛,縱使朝堂會相見,但是無需交流之際,她自是吝嗇與他講話。

利用女人欺騙女人的男人,她最厭惡。

即使以愛之名,也不行。

他們到底把愛這個字想成什麼了,明明是個無比聖潔的字眼,卻非要用齷齪的理由去包裹它。

「吾皇安康。」待那君王坐上那高台位置時,群臣躬身彎腰行禮。

鳳傾狂自己挑了個角落的位置站著,她跟著彎腰,嘴里也是糊弄著喊了聲吾皇安康。

她心里倒是萬分慶幸的,她一直以為這上朝行禮就如她想象一般,要一跪三口頭,喊什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方才一直在跪與不跪之間糾結。

跪吧!她鳳傾狂跪天跪地還從未跪過任何人。不跪吧!那群臣都下跪了,自己不跪,那不是存心把自己當槍使嘛!

正在糾結間,卻看得群臣只是微微彎腰,並未行那大跪之禮,心里倒是安心了不少。

鳳傾狂知道現在還未擺月兌那根深蒂固的皇權思想,在這大陸,說則強者為尊,實則也是強者為尊。皇權在強者眼里根本算不得什麼,所以對皇權有尊重之意的只有那些不能修煉的平頭百姓。

「眾位愛卿,今日有何事啟奏?」那位于高台上的君王,袖擺輕輕一揮,頗有些和藹可親的說道。

「啟奏皇上,這鳳家小侯爺為何今日還未上朝?莫不是藐視我墨天皇朝。」那說話之人穿著一襲土黃色的衣袍,看模樣卻是一個老人。

鳳傾狂听得那老頭的啟奏,挑了挑眉,嘖嘖。

她還沒開口在這朝堂上說出一句話,便被扣了那麼大的帽子下來,真是心急。

「嗯?是嗎?」那君王似是疑惑。

「鳳愛卿今日可是在朝堂上?」他似是在滿堂的文武百官里尋找著鳳傾狂。

鳳傾狂暗地穩了穩心神,跨步出了那角落里。

「啟奏陛下,微臣在。」

鳳傾狂垂頭恭謹的說著,那眼角卻是瞟向剛剛說話的老頭。

那老頭似是沒有料到她會出現一般,一臉的驚詫,那嘴微張著,如同哽了一個雞蛋般難受。

「梁太師,你說笑了,這鳳愛卿不是在這嘛!」那君王笑了笑,話語里滿是慈祥的味道。

鳳傾狂听得這滿是慈祥溫和的話語,心里不禁有了好奇之意。

這君王說話如此慈祥,听著也不像是個狠毒的人,更不像是個有野心的人,為何會有想鏟除鳳家之舉呢?

她抬眼看向那君王,只見一個中年男人坐于高台之上,那束起的發已是微微有了雪白,那眼眸里盛著祥和,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慈祥勁。

怪了,這人都長得如此隨和,為何心眼卻是那麼大。

都說人不可貌相,可是這皇帝的形象與他的所作所為可是差太遠了。「微臣老了,眼楮有點花,所以剛剛並未看清楚鳳小侯爺在這里。」那梁太師向君王微微躬身解釋道。

鳳傾狂暗自撇了撇唇,這梁太師和她有什麼過節嗎?或者說,與鳳府有何過節,如此明目張膽的針對她。

「愛卿不必放在心上,想來小侯爺也是不會計較的。」那君王笑著說道,復又將那和藹眼眸看向她。

「鳳家小侯爺,你說是嗎?」

鳳傾狂也是勾起笑容,「皇上說的是,微臣怎麼會對一個老人計較呢?微臣再不懂事,也知曉要尊敬長輩這一道理的。」

那君王笑了笑,「小侯爺說得好。」

「不知眾位愛卿今日還有何事要奏?」那君王一轉頭,便是錯開了這個話題。

「啟奏皇上,那百里城已是幾年顆粒無收,那城里的百姓靠著存糧生活,朝廷的救濟,恐怕也是杯水車薪,撐不了多久。」那說話的是蘇錦,只見他眉眼里都是肅穆,話語也是凝重無比。

而鳳傾狂听到百里城這三個字,卻是心頭一跳。

她記得這段記憶,這段讓她深刻無比的記憶。

至今,這百里城三個字,都會使她的心髒生疼。

由那蘇錦說來,更是疼上加疼。

她記得,鳳傾狂之所以散盡魂魄,便是為了保護蘇錦。

從那百里城一路浴血廝殺回來,煉氣都被耗得一干二淨,她是如此的無怨無悔,如此的不顧一切,只為了護住他的安危。

到頭來,卻是身死魂散。

鳳傾狂想到了那傳承的痛苦記憶,那記憶似是不可磨滅般的存在她的腦海里。

她一直都沒放在心上,因為並不關她的事,畢竟只是‘前人’的記憶。

可是今日,在這朝堂上,蘇錦又是提起了那百里城。

讓她腦海里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涌現,讓她的心髒像是被攥緊般生疼,她似乎都听得到那‘鳳傾狂’的陣陣悲鳴。

「鳳愛卿,鳳愛卿……」那君王祥和的嗓音響在她的耳邊。

鳳傾狂驀然回過神來,穩住自己的心神。

好險好險,她到現在居然還會被那記憶影響,真是怪異。

「鳳愛卿,剛剛朕說得,你可是听清了?」君王笑著問道。

鳳傾狂歉意的笑了笑,「吾皇抱歉,鳳傾狂剛剛突然一陣耳鳴,竟是沒有听得您的話語。」

「無妨無妨。」君王搖了搖頭,「你可願意跟著三王爺與五王爺一同去那百里城?」

鳳傾狂眉眼一凜,放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握了起來。

「微臣不懂皇上的意思。」她面不改色的說道。

那君王正待開口說話,一旁的蘇陌卻是跨步走了出來。

「小侯爺,你這耳鳴可是夠久的,居然連什麼意思都沒有听清楚。還是來由本王來給你解釋解釋。」他眼眸微眯,隱隱有著邪肆透露。

鳳傾狂挑了挑眉,「王爺,請說。」

「這百里城只有你與錦弟去過,可是還未查出糧食為何種不出來,你與錦弟便已是受到了追殺,錦弟倒是安全歸來,你卻是失蹤了。你失蹤可是差點讓鳳家與皇朝鬧了個底朝天。」

蘇陌頓了頓,那話語里盡是調笑之意。

鳳傾狂握緊袖中的拳頭,若不是還有理智,她真想破口大罵三個字。

你放屁。

「這次必須還得去,只有你和錦弟去過,熟悉路線一些,我與你們同去,帶上我的暗衛隊,必定要將那里查個水落石出。你說,如何?」

鳳傾狂眼眸微眯,一動不動的看著蘇陌。

明知是個陷阱,她跳,還是不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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