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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借刀殺人(萬更到~~)

蘇陌、花滿樓和鳳傾狂,三人美名其曰要出門看看,就相攜上了街。舒愨鵡

一走出迎客居,三人便是一路說說笑笑。

直到拐過一個街角。

「還在嗎?」花滿樓以扇遮面,輕聲問道。

鳳傾狂搖了搖頭,「沒有了,應該是跟丟了。瞑」

「你怎麼知道有人監視我們?」蘇陌壓低嗓音問道。

鳳傾狂冷笑,「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有了,那人隱藏的很好,只不過我天生對別人的注視很敏感,所以才會察覺。」

其實不然,鳳傾狂心底亦是冷笑琰。

怕是誰也沒料到,她身旁攜帶了一個超級作弊器。

如塵。

論隱藏監視加查探的功夫,如塵應該算是個中高手。

這樣一個進可攻退可守,外帶還能監視別人的超級高手,帝決給她倒是真有點暴殄天物了。

「這麼說,狐狸尾巴露出來了。」花滿樓唇角勾笑,眉梢輕挑。

鳳傾狂輕哼兩聲,「做個選擇題,七殺,灼雙,十一娘,你們最信任誰?」

「那還用說,七殺咯。」花滿樓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蘇陌側頭瞟了他一眼。

「為何?」

「對啊,你怎麼那麼相信七殺?」鳳傾狂微微疑惑。

花滿樓和七殺可真沒怎麼接觸過,何時有了如此鋼鐵般的信任。

「這用得著解釋嘛,一看他那樣子就不像是個會撒謊的主兒。他那樣的人,要麼就打死不說,要麼說出的絕對是真話。」

鳳傾狂點了點頭,「同意。」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問灼雙和十一娘我們信任誰,告訴你,我一個都不信。」花滿樓搖了搖扇子,袖口艷色花紋隨著手腕輕輕舞動。

鳳傾狂微微挑起眉梢,「奇怪了,十一娘也就罷了,你和灼雙平日里斗嘴斗得那麼歡樂,那麼合得來,怎麼就不信任人家了。」

花滿樓以往那水光瀲艷的桃花眼里此時滿是正色。

「一路上都太順遂了,太巧合了,讓人根本找不出一絲疑點。」

他頓了頓,「但是,他們卻忽略了己身的反應。」

「恩?」鳳傾狂挑眉。

「我們從風之結界過來時,那雷加圖的一舉一動,都露了馬腳。他的模樣太過驚訝,倒像是刻意裝出來的,這只能說明,他已等待多時。再者,灼雙出現的太過及時了,我們才到,她就出現了。還有一點,相信我們都注意到了。」

「灼雙的府邸沒有一個男人。」蘇陌在一旁接著花滿樓的話語。

「這是最奇怪的一點,也是最為值得懷疑的。」蘇陌聲音低沉,丹鳳眼里滿是凝重。

「而我之所以誰也不信的主要原因是獨孤,獨孤燁的弟弟。他曾與我在墨天皇朝共同飲酒斗詩,那時他從未提起過他的來歷,卻不曾想他居然是無雙戰國之人。而且,他也見過洛玉笙。」

花滿樓一邊說著,那眼底的神色也越發凝重。

他極度不願意相信,曾經一起飲酒高歌的人,在他身邊卻是別有目的。

鳳傾狂撢了撢衣袖,「獨孤燁讓我們離開無雙戰國。」

「這就是你口中所說善意的勸慰?」蘇陌挑高眉梢。

鳳傾狂點了點頭,「他告訴我,我若再繼續留下來,那麼就會是與整個無雙戰國為敵。」

「這倒有意思了,我就不明白了,他與你非親非故的,有什麼立場來告知于你。除非……」蘇陌鳳眸上挑,語氣微轉。

「除非你與他有共同的利益,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獨孤燁的敵人……」花滿樓緩緩出聲,接著三個人異口同聲。

「軒轅無雙。」

三人都是那人中龍鳳,幾句分析間,就能分析出所有事情的彎彎繞繞。

花滿樓看似粗枝大葉,妖冶瀲灩,實則那心卻是琉璃海底針。蘇陌那就更不用說,對明謀暗奪那是舉一反三。

鳳傾狂看了一眼天光日色,輕聲道︰「我想灼雙會給我答案的。」

「她說的話你都信?說話而已,誰不會說。」花滿樓扇子一折,發出清脆響聲。

鳳傾狂微微淺笑,側頭看著花滿樓。她眼眸清澈,如掬起一汪湖光山水,讓人不覺自慚形穢。

「你當初不也是扮著花解語來同我相處,我不也信了嗎?」

「咳咳,那是意外,意外。」花滿樓被鳳傾狂這一句給堵得猝不及防,連連擺手,頗有幾分不好意思。

「我想,我應該能幫上她什麼忙。」鳳傾狂眼里有了沉思。

三人在街上晃蕩了一陣,直到鳳傾狂看到如塵打著手勢,這才慢悠悠回了迎客居。

那監視的人不知是哪一方派來的,敵人在暗我在明的這種感覺,真有幾分束手束腳。

只能敵不動我不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

第二場晉級賽果真不出鳳傾狂所料,小魚小蝦沒有,還真蹦出了個王八。

鳳傾狂站在擂台上,看著對面一臉陰沉的申屠陽,挑高了眉梢。

「不好意思,我不想再虐你了。」蘇陌擺了擺手,下巴微揚,一臉倨傲。

申屠陽眼眸中滿是憤恨,若是眼神能殺人,那他的眼神早就化作千萬利刀,恨不能將蘇陌千刀萬剮。

「大哥,就是他們。」申屠陽側頭向著一旁的人說道。

鳳傾狂眼底光芒微轉,大哥?申屠陽為申屠一宗的二公子,那大哥就應該是大公子了。

血腥手段雷霆鎮(和諧)壓後,申屠宗族的後院申屠靜一躍成為嫡長女,那麼這所謂大公子嫡長子,應當就是申屠靜一母同胞的哥哥了,申屠耀宗。

居然連申屠大公子都上場了,這倒是真出乎她的預料了。

鳳傾狂細細觀察著這大公子,這大公子的長相只能用平凡二字來形容,屬于那種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類型,讓人極容易忽略。

沒有任何特點,就是一張普通的方臉。

這樣的人極容易讓人降低戒心。

不過鳳傾狂斷然不會小看申屠耀宗,能在申屠大宗族里,坐穩這個半途而上的嫡長子頭餃,沒有兩把刷子顯然是不可能的。

「我記得我們的對手不是你們。」灼雙柳梢眉一皺,沉聲說道。

申屠陽冷哼一聲,「你們的對手已經棄權了,按照順序,你們現在的對手就是我們。」

「棄權?」灼雙皺緊了眉頭。

鳳傾狂心里冷笑,怕是被迫棄權吧!

「姓蘇的,我一定會將那日之恥辱百倍償還給你。」申屠陽眉間狠戾,怒吼出聲。

蘇陌與鳳傾狂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

蘇陌從未說過自己的姓名,這申屠陽居然知道,看來這無雙戰國倒是真如獨孤燁所說。

一皇四城皆敵人。

隨著一聲鐘響,申屠陽動了,他直直朝著蘇陌奔來,大有不死不休的意味。

申屠耀宗也動了,他朝鳳傾狂直掠而上,掌風刮起,刀影重重。

「燃鳳之印,听我號令,開。」

鳳鳴陣陣,直灌于耳,擂台上紅光乍現,奪目無比。

就在這一觸即發間,忽有一陣吼聲響至大廳中央。

「活捉。」

與此同時,灼雙小腿猛然一蹬,拔地而起,她大喝一聲。

「傾狂,蘇陌,跑!」

鳳傾狂和蘇陌反應極快,一听灼雙這話,便是躍出擂台之外,疾步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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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隨著兩人的動作,那大廳內的人忽然整齊劃一的解開那外罩的衣衫,一陣風響。

各色衣衫顯露,幾方人馬由衣衫繡著的名字可知。

白色赫連,青色申屠,藍色司空,黑色獨孤。

鳳傾狂眼角瞟到身後那整齊劃一的動作,眼角一抽。

得,四城人馬,一桌大麻將湊齊了。

灼雙皺緊了眉頭,大刀橫掃,一路開走。

「丫丫個呸的,居然瞞著老子。」她一路怒吼,一路一馬當先,沖開人群。

「到底怎麼回事?」蘇陌急聲連問。

灼雙猛然回頭朝他怒吼一聲。

「這他媽還看不懂,四城人馬要活捉你們,死活不論。」

蘇陌眼瞟到後面烏壓壓的人群,丹鳳眼里也沒有了往日的輕松,也跟著爆出了粗口。

「那你他媽又是怎麼回事,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千軍橫掃。」灼雙大刀猛然朝後一揮,間隙中,眼眸圓蹬,以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看著蘇陌。

「這都看不懂,老子站你們這邊的。如果不是我,你們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

鳳傾狂連連砍翻幾人,衣衫飄飛間,眉眼都有了戾氣。

「恕我沒搞懂,為什麼要活捉我們,到底是這麼一回事?」

「有命出去的時候再說吧!」灼雙腳步一踏,偃月大刀上橫挑幾人狠狠向後擲去。

「吼……」猛然一陣咆哮,鳳傾狂回頭一看。

只見有一雙碩大的翅膀展開,身軀如同霸王龍一般佔據了大廳多半,花滿樓站在那龍身上,不改***包本性,一把逍遙扇青光四溢,連連收割人命。

雲煥被惹怒了,雲煥暴走了。

鳳傾狂看著那碩大的霸王龍身,腦海里瞬間飄出這個念頭。

「鳳傾狂,你也真是個變態了,一個婢女是獸,一個隨從還是獸。」灼雙一腳踢翻一人,大刀劈開那扇大門。

雲煥翅膀扇動間,人仰馬翻。

「上來。」花滿樓在巨翼天龍身上大喝。

鳳傾狂幾人連連跳上龍身,巨翼天龍一陣咆哮,沖出大門,翅膀向後刮起一陣烈風,阻隔了眾人的追殺,沖向那光明之路。

鳳傾狂坐在那巨翼天龍身上,從空中俯瞰下去,此刻的大荒城內已經人滿為患,幾乎到處都有四城人馬。

若不是他們方才反應快,又有雲煥這巨翼天龍在身邊,怕是早就被圍困住了。

「說,到底怎麼回事?」

蘇陌最為直接,斬月劍直接架到了灼雙的脖子上。

灼雙美眸一瞪,「你就是這麼對待你救命恩人的?」

「不需要你救,沒有你我們照樣逃得出來。」蘇陌不以為然的說道。

「切,自大狂。」灼雙翻了個白眼。

「蘇陌,听听她如何說。」鳳傾狂看了眼灼雙,朝著蘇陌輕聲道。

蘇陌微微眯了眯眼眸,這才收起斬月劍。

「雲煥,飛到大荒山里去,你這目標太大了,我們在你這身上簡直就是個活靶子。」鳳傾狂拍了拍雲煥所化巨翼天龍的脊背,輕聲道。

雲煥依言朝著大荒山里飛去,一進到大荒山,雲煥便化作了人形,坐在一旁臉色鐵青。

他平生還從未被人騎過,這倒好,一騎騎了三四個在自己的身上,簡直有辱尊嚴。

「灼雙,這下可以說了吧!你今上午還說,等到下午比賽一過就告訴我一切。現在這比賽雖然沒比完,不過也沒差了。」

鳳傾狂看著灼雙,輕言細問。

花滿樓搖了搖扇子,接著鳳傾狂的話問道︰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打著打著,七殺那木頭會突然朝我們攻擊,要不是雲煥那身皮糙肉厚的身體,我

現在怕是已經缺胳膊少腿了。」

「七殺?」鳳傾狂皺緊了眉頭。

「對啊,擂台上打著打著,七殺忽然朝我們攻擊,那真是來勢洶洶剛,神都擋不住。」花滿樓一邊說著,回憶起當時的千鈞一發,仿佛還心存余悸。

七殺的刀出鞘之時,本來是直奔著對面去得,忽然刀鋒一轉,一擊九頭斬就直沖他而來。

要不是雲煥反應快,以身喂刀,他怕是真如他所想,不是缺胳膊就是斷條腿了。

「雲前輩,你方才擋了七殺一刀,沒事吧!」花滿樓這才想起雲煥身上似乎挨了七殺一刀。

雲煥坐在石墩上,沒好氣的抬頭。

「如你所說,鄙人皮糙肉厚,砍不出什麼傷痕。」

雲煥如此的揶揄自嘲讓花滿樓有些片刻的尷尬,「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言歸正傳,灼雙大姐頭,我希望我能听到滿意的解釋。」花滿樓扇子輕搖,桃花眼里瀲灩水色,煞是好看。

「不妨告訴你,若不是因為七殺,我也會是那追捕大軍中的其中一員。」

灼雙唇角溢出一絲苦笑。

「七殺中了馭人之術,平常根本不自知,只要宿主催動,他便是宿主隨意可以調動的一柄絕世武器。我必須得救他,他前半生已過得極其悲苦,若是後半生還要被人操縱,那也太可憐了。」

「宿主是誰?」鳳傾狂聲音微沉。

「司空摘星。」灼雙紅唇輕吐四字。

「還記得你們在大荒山里遇到的魔獸群嗎?也是他所操縱。若不是有你師傅的出現,你們早就被魔獸大軍給制住了。」她朝著鳳傾狂說道。

鳳傾狂乍然從灼雙口中听到師傅這兩個字,心里有說不出的別扭。

盡管她很想說,那大神是她家男人。

「既然你說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為何當時不出聲?」蘇陌眼眸中毫不掩飾的充滿了懷疑。

灼雙唇角有著無可奈何的笑意。

「我不是說了嗎?從一開始就是試探,若是你們真葬身在獸群里,那你們的實力也只是平平無奇,何談幫我救回七殺。」

她頓了頓,「有件事你們不知道,四城其實早就被整合了。」

鳳傾狂眼眸一凝,整合的意思是說早就被人收服了。

「軒轅無雙,是軒轅無雙整合的是嗎?」

灼雙點了點頭,「不錯,七殺的二哥。他早在多年以前就在四城之中布下暗樁,在一個合適的契機將四城那些老勢力連根拔起,推上了一批為他所用的新勢力。比如申屠家的申屠耀宗與申屠靜。」

她頓了頓,「從你們踏進無雙戰國,你們就注定要被圍困在這里。」

「為什麼?我記得我與無雙戰國從未有過瓜葛。」花滿樓疑惑無比。

「真的沒有嗎?你仔細想想,獨孤是何時出現在你身邊的,又是為何要與你稱兄道弟,世界那麼大,為何又偏偏找上你,我不信你沒懷疑過。」灼雙頗有些不屑。

「我並不知曉軒轅無雙到底要做什麼。我只知道,司空摘星之所以參與這次追殺,是因為軒轅無雙承諾,若是能誘捕到你,你身上的上古神獸朱雀便歸司空一宗所有。」

「朱雀?」鳳傾狂微微皺眉。

這是在說她體內用來鎮(和諧)壓天之力的那只火燒鳥嘛!

這麼文藝的稱呼還真不適合那只傲嬌的火燒鳥。

「你們還真神通廣大,居然連我體內有上古神獸都查到了。」鳳傾狂挑著眉梢,「不過,我倒好奇,為何你不知道其他幾個的原因,獨獨知道司空家的原因呢?還有,為了挽救七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灼雙晃了晃腦袋,「真麻煩,給你們解釋還必須得爆出我的血淚史,這麼說吧,相信你們都听到別人如何稱呼我的,雜種野種骯髒種……反正就是沒有一句好話。這是因為,我是大家族夫人與旁系小廝私通後生下來的。「

鳳傾狂驀然想到司空摘星那脖頸上掛著的那條

雀鳥羽毛。

「司空,你是司空大夫人的女兒。」她盯著灼雙,心里只覺不可思議。

灼雙看著鳳傾狂,眼里有了驚異。

「你怎麼知道?算了算了,管你怎麼知道的。反正我就是司空大夫人與赫連旁系的一員小門徒私通的證據。本來這消息被瞞得好好的,在我十歲那年,娘突然被暗殺,爹爹大伯叔父也一同被殺,我的身份這才被爆了出來。娘親臨死前,為了保護我,派出了她直系的三十六天罡衛士護著我殺出重圍,這才留了我一命。」

「這麼說你與司空摘星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妹?」蘇陌低聲問道。

「不,是敵人。司空府本該是守護朱雀一族,也就是說見到朱雀的擁有者,也就是你,應該俯首听命,但是司空摘星卻想殺了你,吞下朱雀神魂,這已經是有違天道。」

「等等,我沒搞懂,依你所言,誰有朱雀神魂司空一族就听命于誰嗎?」鳳傾狂皺了皺眉頭。

灼雙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無雙戰國是一個崇尚獸魂之力的國度,因為對獸魂的殘暴掠奪,早就有違天意,因此四城每一族自古都有守護神獸來守護。獨孤宗為青龍,赫連宗為白虎,申屠為玄武,司空為朱雀……」

鳳傾狂听著灼雙的話,眼里有了沉思。

原來如此,四城每一宗都會得到上古神獸的傳承,得到傳承之人就是下一任家主的繼承者,司空一族卻在多年前失去了傳承,因為傳承的主兒朱雀,就是她體內化為魂獸的那只火燒鳥,不見了。

司空一族的繼承人就不甚明朗了,司空一族以母系為尊,本來司空摘星為大夫人所生之獨子,繼承人也就敲定了,誰知道,卻突然蹦出了個私生女。

照司空一族的家規,司空大夫人所生之子嗣都有爭奪繼承權的資格。

「這麼說來,宗族之人服從的並不是人而是神獸,上古神獸在誰的體內,誰就是他們的主子。」鳳傾狂挑了挑眉梢。

「不錯,所以,司空一族參與了軒轅無雙獵捕你的計劃,因為你體內有著朱雀神魂。」灼雙眼眸微沉。

「照你這麼說,你爹娘的死也與司空摘星月兌不了干系?」蘇陌一言就說到了點子上。

灼雙那美眸里難得有了狠戾,「當年年歲尚小,稀里糊涂奔逃,三十六天罡衛士是司空家的頂尖勢力,若不是娘親留了後手,怕是我也活不成。經過這麼多年,我已經查到,當年爹娘的死是司空家與赫連家勾結所致。」

「我逃到了風之結界城,因為有三十六天罡的守護,司空本家倒也不敢輕易來犯。那個時候七殺與他娘親便是住在我們府邸的旁邊。可以說,我和七殺應該算得上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你?別逗了。」花滿樓毫不客氣的大笑一聲,一下將這肅穆的氣氛沖了個一干二淨。

灼雙刀柄跺了跺地,「小花,你別鬧。」她一邊呵斥,那臉頰都有些可疑的紅暈。

「七殺被接進皇宮後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極其听他二哥的話。就在前些日子,我發現他神智有些不清,三十六天罡的衛士首領告訴我,那是中了司空家的馭人之術。我命天罡衛士查探,才發現原來四城早已被整合,隨時準備捕捉一個叫鳳傾狂的人,恰好我又听七殺提起過你。「

「所以呢?」

「他的朋友自當是我的朋友,但是前提是這朋友必須足夠強大。」灼雙一邊說著,一邊看了鳳傾狂一眼。

「我與軒轅無雙做了交易,只要我能將你帶往大荒城,他就保證七殺能夠清醒。」

「這你都信?」花滿樓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不信也沒辦法,至少能保證他一段時間的清醒也是好的,你們不知道,馭人之術一旦期限太久,人的靈魂就會被吞噬,進而會成為了痴呆之人。七殺的狀況,由不得我不信。」

「那為何方才又倒戈相向?」蘇陌的眼底有著不信。

「我要的不是七殺片刻的清醒,而是永久的清醒,與軒轅無雙做交易,無異于與狼謀皮。相比之下,我更信任你們。」

「我想接下來,你應該會說條件了。」鳳傾狂一邊往前走著,一邊輕聲說道。

灼雙沉吟了半晌

,「你是七殺的朋友,應該不會拒絕。只要你能殺了司空摘星,我就同三十六天罡衛士一起保護你。馭人之術,馭獸的高階,只要殺掉控制者,被控制的人自然就會清醒。」

鳳傾狂轉頭看了灼雙一眼,唇角噙著一絲微笑。

「盡力而為。」

她臉上笑意陣陣,心底卻是冰雪重重。

終于說到點子上了,殺了司空摘星,這個司空家現任的繼承者,那麼繼承人的位置就只有一個人能勝任了。

司空大夫人的私生女,赫連灼雙。

一行人在大荒山里疾走,不分天光日色。

「只要出了大荒山,啟動大荒山的瘴氣屏幕,一時半會他們是追不上來的。」灼雙啟開了大荒山的屏障。

雷加圖牽著飛馬獸似是等待多時,一行人上了飛馬獸,飛往風之結界城。

「放心吧,千羽的毒已經解了,現在也應該在我府上了。」

「果真是你。」鳳傾狂挑高眉梢。

灼雙聳了聳肩,「我那也是沒辦法,我要時刻跟在你們身邊才行。」

「那你還故布迷障說什麼七殺送你的手套……」鳳傾狂眨了眨眼,唇角微撇。

「那啥,他沒送過我東西,我自個兒想象一下不行啊!」灼雙下巴一揚,絲毫不覺羞愧。

「就是因為千羽的毒,軒轅無雙才懷疑我了,連這種圍捕行動都沒有通知我。」灼雙的話語里有些氣急敗壞。

飛馬獸的窗格外,流雲劃過,鳳傾狂透過窗隙看向那碧水藍天,眼眸有了一抹晦暗。

「軒轅無雙活捉我到底要干什麼?」她輕聲呢喃。

「我也不知道,說不定你身上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吧!」灼雙搖頭眼里也有不解。

鳳傾狂垂下眼眸,其他什麼東西嗎?

她倒是突然想起了,她身上確實還有其他的東西。

天之力,虛無縹緲卻存在于傳說中的天之力。

在赫連府邸上,鳳傾狂終于見到了灼雙口中的三十六天罡衛士。

其實,就是那一眾鶯鶯燕燕姐姐妹妹。

只不過再次見到時,那一眾姐妹都是換上了黑色勁裝,渾身都是肅殺之氣。

「敢情我們以前看到的都是假象。」花滿樓扇子微搖,滿臉驚異。

灼雙左手模了模腦袋,「嘿,那倒不是,雷加圖是真喜歡老五。」

「報,天罡五也是真心喜歡鳳公子。」那圓圓臉蛋的曾對鳳傾狂表白的五姑娘,突然開口大聲說道。

灼雙模了模鼻子,「見怪莫怪,見怪莫怪。」

鳳傾狂看著那圓臉五姑娘,頗有些哭笑不得。

她倒真想說,五姑娘,咱是女人,咱不搞百合。可是她倒真怕這一句話說出來,還未等追兵殺到,這三十六天罡衛士就先把她給撕了。

「眾位姐姐,我們安逸日子過久了,是該活動活動筋骨了。三十六天罡,記得你們曾經發過的誓言嗎?」

「殺掉宗門狗,重返宗門家。」三十六天罡衛士齊聲吼道。

「現在機會來了,我們要撥亂反正。」

灼雙刀柄跺地,吼聲響徹,將那最後四字念得鏗鏘有力。

不得不說,灼雙確實是個將才之人,足夠熱血,足夠有沖勁。

「你確定就這三十六天罡衛士能抵御四城聯合?」蘇陌沉聲問道。

灼雙唇角勾笑,一腳一蹬,直沖上屋頂。

「你錯了,這風之結界城所有的人,都是我的力量。」

鳳傾狂聞言躍上屋頂,只見城中各色人(和諧)流直往赫連府匯聚,密密麻麻堵滿了街道。

「大姐頭。」

眾聲齊齊吼道,聲音振聾發聵,讓整個城都是抖了三抖。

nbsp;「大荒城匯聚的四方人馬只是他們的一小部分,各家宗族只帶了精英部隊,他們要是敢進我的城,那我就叫他們來得去不得。」

她的話語擲地有聲,帶著幾許霸氣。

「大姐頭,大姐頭,大姐頭。」

城中幾乎所有的人都出動了,他們揮舞著手上的武器,高聲吶喊。

鳳傾狂甚至還看到有人拿著菜刀在揮舞,她唇角微微抽搐。

她雖然很想贊嘆一聲,這大姐頭真豪氣,但是看著那揮舞著菜刀的民眾,她那到口的稱贊便又是吞了回去。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城中民眾可能會死。」鳳傾狂低聲說道。

灼雙滿臉都是肅穆,雀鳥耳環在風中飄搖。

「這是戰爭,戰爭勢必會死人,他們只能拖住四城的大眾人馬,至于四城的繼承公子,只有我們才能拖住。只要斬首成功,那大眾人馬就會自己潰敗。所以,他們活不活的下來,要看我們能不能成功斬首。他們的命,壓在我們的身上。」

她看著鳳傾狂,話有千斤。

「來了。」灼雙眺向遠方。

她話音還未落下,便听到一聲炸響,城門被撞破,四城人馬蜂擁而至。

獨孤宗由獨孤領頭,花滿樓曾經的友人。

司空由司空摘星領頭,紅發張揚。

申屠家則是申屠耀宗和申屠陽,申屠陽滿臉都是得意之色。

赫連家自然是赫連玉同赫連哲。

四宗精英齊齊出動,人頭烏壓壓一片。

「蘇陌,花滿樓,你們被這麼多人包圍過嗎?」鳳傾狂側頭輕聲問。

「沒有。」兩人異口同聲。

「真不知軒轅無雙要干什麼?這麼大陣仗倒也真抬舉我們。」鳳傾狂一聲輕笑,笑聲若一抹浮光墜落雲端,輕靈無比。

笑音還未落下,她便從屋頂飛身而下,鳳鳴劍直出,沖向赫連玉。

「容我再來打你一回。」

花滿樓的逍遙扇直取獨孤,他的友誼自當他親手折斷。

蘇陌與申屠家對上,內力與煉氣齊齊流轉,快若奔雷。

灼雙自當是對上了司空摘星,連同她的三十六天罡衛士。

四宗的精英早已與灼雙的人馬纏斗在一起,各色煉氣晃人眼球,雷加圖滿身橫肉的率領眾人在人群里橫沖直撞,一把大刀砍得是風生水起。

赫連玉與赫連哲同時雙手結印,一股旋風自他們周身騰空而起。

「白虎,出!」

虎嘯陣陣,兩人的身後驀然有了白虎的影子。

鳳傾狂眼底一沉,白虎是赫連一宗的守護神獸,這一上來就召喚守護神獸,完全就是殺招啊!

只是她沒料到,這赫連一族白虎的傳承居然是兩個人。

赫連玉一手成爪,鋼骨鐵扇圍繞其身,赫連哲大砍刀上虎嘯聲聲。

「上次只不過是試探你,別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赫連玉冷笑出聲,眼底陰厲無比。

白虎神獸的力量似乎讓兩人的力量成倍增長,一招一式間都有虎嘯聲,連帶那風聲都有了攻擊力。

「靈光之盾!」鳳傾狂回手將鳳鳴劍丟開與赫連哲的大砍刀撞上。

光盾罩住己身,2.5秒。

這時間,夠了,已經足夠使出那一招。

雷聲轟鳴,煉氣珠在丹田內瘋轉,雷元素花紋輸送至全身,五個煉氣環上齊齊布滿了黑色花紋。

2.5秒之後,靈光之盾消失,天霸橫空被釋放出籠。

「天霸橫空第一重,一爪定乾坤。」

鳳傾狂右拳狠狠砸到地上,重拳出擊,炸起的力道讓人退避三舍,蜿蜒裂痕展向四面八方,似有猛獸將要出籠。

雷鳴陣陣

,帶著懾人的壓力。

「哼,我能打你第一次,也能打你第二次。」鳳傾狂看著赫連玉冷笑出聲。

地上猛然出現一個雷霆巨爪,似是破開束縛的巨大獸爪,帶著雷聲轟鳴,抓向赫連玉與赫連哲。

雷霆巨爪之下,似乎覆蓋所有生物,無論從哪里退避奔逃都逃不過那一爪。

再看司空摘星那一處,灼雙有三十六天罡衛士為輔助,加上雲煥與千羽的幫忙,逐漸已成頹勢。

司空摘星所召喚的魔獸在雲煥這高階天龍與千羽高階赤骨青羽獸的夾擊下,根本無法攻擊灼雙。

馭獸師定下契約的魔獸也只有那麼幾頭,再多卻是也不可能了。

那晚在大荒山里還有火光做引,才能誘導群山魔獸向一處聚攏,現在卻只能調動結下契約的魔獸,倒真是捉襟見肘。

「灼雙,你敢背叛我一皇四城,就不怕尸骨無存。」

灼雙唇角一勾,美眸里有了嘲諷。

「背叛?」

她眼眸微眯,有了點點邪光,「你看那邊。」

司空摘星順著灼雙的目光望向赫連玉的方向。

只見那地上虛空爆出一雷霆巨爪,抓向赫連玉。

赫連玉回頭朝著赫連哲急吼,「用白虎金身。」

那話音還未落下,就見赫連哲大砍刀攜帶虎嘯從頭直直朝赫連玉劈下。

「赫連哲……」赫連玉只來得及怒喊出他的名字,就在那巨爪當空之下被赫連哲劈成兩半。

鳳傾狂瞳孔微張,赫連哲居然朝著自己的親哥哥下手。

赫連哲的大砍刀上鮮血淋灕,滿身都被赫連玉的血跡沾染,他站在赫連玉的尸首前,朝著鳳傾狂微笑。

「謝啦,若不是有你威脅在前,我也沒那麼容易得手。」

鳳傾狂收回鳳鳴劍,虛空凝聚的一爪也消失在她身前。

她看向赫連哲,眼眸里暗色如墨,深淵不知處,隱隱有怒意磅礡。

「這被人當槍使的滋味還真不好受。」

她唇角扯出一絲輕笑。

她這邊話音還未落下,那一方的司空摘星便被已被灼雙一刀橫斬而過,他跌落地面間,脖頸間的雀鳥羽毛飄出,被灼雙一把扯過握在手里。

「你們居然敢……」司空摘星瞪大雙目,只來得及說出這幾個字,就一命嗚呼。

局面忽然被扭轉,三宗之人齊齊攻向司空摘星所帶來的宗族精英,廝殺之間血流成河。

鳳傾狂忽然想起灼雙所說的話語。

軒轅無雙培養了暗樁,在一個合適的契機,推翻老勢力,讓新勢力上位。

而赫連家與司空家的新勢力,則是赫連哲與司空家的第二順位繼承人灼雙。

赫連哲與灼雙,在這樣的時刻,這樣的情況下,奪權上位。

蘇陌與花滿樓,千羽與雲煥一同朝鳳傾狂奔來,幾人靠在一起,看向那遠處煙塵彌漫的廝殺。

「我們被耍了。」花滿樓眉頭一皺。

不過片刻,四宗之人重整旗鼓,只不過赫連家的領頭換成了赫連哲,司空家的則換成了灼雙。

灼雙帶領著三十六天罡衛士和城中所有民眾與其他三宗站到了同一陣線。

四宗之人團團圍住鳳傾狂一行人,灼雙扛著那把偃月大刀似笑非笑。

「好樣的,借刀殺人。」鳳傾狂伸出手掌拍了拍。

那響聲清脆,在煙塵彌漫後的安靜下格外清晰。

灼雙唇角微笑,「我說過,我不是你的敵人,只不過需要借你之手讓我上位而已。」

鳳傾狂眼角眉梢出彌漫出淡淡的笑意,「你大概不知道,我這輩子最恨就是有人利用我。你們倒是好算盤,想將司空摘星與赫連玉之死全部歸結到我們身上,只不過那麼多人,你們堵得住悠悠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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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不勞費心了,赫連家只有兩大公子,赫連玉一死,能傳承白虎之力的就只有赫連哲了。司空家也早就做好部署,等我拿了你朱雀之力,便可名正言順的回歸。」灼雙頭顱微揚,褐色的眼眸里沒有了往日和善可親的憨厚,只有滿月復的算計。

「我只問一句,蘇錦他們三人是否你們所擒。」鳳傾狂冷聲問道。

「鳳傾狂,枉你聰明,卻抵不過身邊之人的算計。放心,他們三人好好的,並沒有什麼危險,只要你跟我們前往皇宮,他們自會被放出來。」灼雙看著鳳傾狂似有些惋惜。

「你別不信我,我方才一路上跟你講得話也並非騙你,軒轅無雙確實以七殺威脅了我,而我恰好又需要一個契機重歸司空家,既可以殺了司空摘星嫁禍給你,又能救了七殺,這兩全其美的事情,笨蛋才不會做。」

鳳傾狂眼眸直直盯著她,微風和著陽光掠過她身,流雲紋繡的白衫上有著淺淺光暈微鍍。

「若我說不呢?」鳳傾狂輕聲開口,神色平淡的讓人看不出一絲表情。

灼雙唇角輕輕勾起,一絲微笑淺露。

「我想你現在並沒有說不的權力,主動權在我們手上。」

鳳傾狂忽然笑了,笑顏若睡蓮,光暈映照處,沉睡著卻誘人墮落深淵。

「灼雙,我想你說反了。軒轅無雙命你們活捉我,那自是有我的用處,而你們也不敢將蘇錦他們怎麼樣,因為只有他們活著,我才會完好無損的跟你們走。所以……」

鳳傾狂的眼眸中有了幾許嘲諷神色。

「主動權並不在你們手上,而是在我手上。」

「你……」灼雙大刀一晃,指向鳳傾狂。

鳳傾狂眼底隱隱有了赤色紅光,「我也說過了,我最恨有人利用我,所以,抱歉,我想你不能如願了。」

「此處已天羅地網,你還能飛天遁地不成。」灼雙滿臉自信。

鳳傾狂微微搖頭,袖擺輕揮。

「灼雙,凡事不要那麼自信。不然,夜路走久了,也是會遇到鬼的。」

她話音一落罷,眾人只見虛空處浮現一個黑色人影,詭魅無比。

「天地魁星,听我號令,去往吾之去處,動!」

灼雙瞳孔驀然瞪大,滿臉都是驚駭之色,她看向鳳傾狂,鳳傾狂唇角那絲譏諷越發濃重,似是在諷刺她的自大。

鳳傾狂心里冷笑。

他們都不知道,她隨身攜帶的這個超級作弊器。

煉陣師,如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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