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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在天氣晴好雲淡風清的天氣下,鳳傾狂一行人跟著十一娘這朵野花,去了獨孤城主的府邸。舒愨鵡

獨孤燁的府邸出乎了鳳傾狂所料。

照鳳傾狂的想法,以這獨孤宗暴發戶的手筆,這府邸再怎麼也應該是金磚鋪路,銀子掛簾,珠玉砌牆神馬的。

必須得是把‘暴發戶’這仨字兒進行到底才行。

可是,事實卻剛好相反瞑。

獨孤燁的府邸設計的很有格調,曲徑通幽處,佳木蔥蘢,有流水從花木深處汩汩瀉出。

庭院深深幾許處,滿是梨花飛揚。

鳳傾狂眼觀四周,入目所見處幾乎全是梨花璽。

風一掠過這府邸,梨花便紛紛墜落,如同一場盛大的花雨。

「誒,十一娘,這獨孤燁完全是按照你喜好來的嘛!」鳳傾狂側頭輕聲向著十一娘說道。

十一娘媚兒眼一挑,紅唇都是噙著笑意。

「我只不過說了一句梨花不錯,他就自作主張的滿城種了梨花。」

鳳傾狂看著眼前的花團錦簇,壓枝欲低,風一掠過,紛紛揚揚,似漫天大雪。

那一刻,她倒是真的明白了‘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意境。

倒真不愧是千古名句,寫盡了這傾城之景。

「十一娘,我猜,你其實不喜歡梨花。」鳳傾狂伸手接過那飄落于眼前的梨花,花瓣躺于她那柔美的手掌之上,小小的,純潔的,美好無比。

十一娘听著鳳傾狂這樣一言,側頭紅唇一勾。

「那你看我喜歡什麼?」

微風劃過,吹起鳳傾狂掌心的梨花瓣,她笑著指了指十一娘右耳側上的繁盛玫瑰。

「這還不明顯,玫瑰咯!」

「有這麼明顯?」十一娘抬手輕輕拂過那朵嬌艷欲滴的玫瑰。

鳳傾狂攤了攤手,「也許吧!也許你愛兩種花也說不定。」

「你知道咱們家大款是怎麼說的嗎?」十一娘忽然想到了什麼,那眼眸都有著回憶的情緒。

「恩?」鳳傾狂一絲尾音輕勾。

「他說我是梨花,但是心底卻想做帶刺的玫瑰。」十一娘的話語里帶著幽幽的不可捉模的情緒,像是穿透了遙遠的以往而來,帶著濃濃的懷念與悲愴。

鳳傾狂忽然覺得十一娘變得虛幻起來,正在這虛幻迷離之際,她看到獨孤燁從那白玉小橋上走來,一雙翡綠色的眼眸直直看著十一娘,仿佛他們周邊的人都是不存在一樣,只有十一娘才是鮮活的。

十一娘顯然也看到了獨孤燁,那悲愴迷離的神情忽然就消失了,那眉梢眼角又散發出了一股妖嬈美艷的風情。

她笑聲嬌俏,有些肆意乖張的味道在里面,腳步一動,便奔向了獨孤燁。

她的裙裾搖曳,劃出華美的流光,發側玫瑰微顫,更顯動人異常,一步一動間,配著那肆意的笑聲。

美艷不可方物。

「大款。」她一聲嬌俏,直直便撞向了獨孤燁的懷里,腰一帶,便已經攀到了他的身上。

獨孤燁仿佛也習慣了,就這麼打橫著抱著她。

一個標準的公主抱。

那裙裾垂下,露出她小巧玲瓏的腳,腳上穿著玫紅色的軟謝,添了幾許調皮意味。

怪了,這動作明明是聘婷少女做得,但是由這年華二十五的十一娘做來,卻一點也不顯突兀。

果真,美人做什麼都是養眼的嗎?

獨孤燁朝著鳳傾狂點了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接著便抱著十一娘轉身離開。

鳳傾狂一行人被晾在了後面,頗有些尷尬。

這主人家的差別待遇也太大了吧!

「愣著干什麼呢?快跟上。」十一娘忽然轉頭,朝著鳳傾狂揮揮手喊著。

鳳傾狂一笑,便是抬步跟上。

到了獨孤府邸的正廳之時,獨孤燁坐在主位上,十一娘依舊坐在他的膝蓋上,縴手破新橙。

怎麼看怎麼都有股紅顏禍水的味道。

鳳傾狂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禁暗自咋舌。

老姐,你這一穿越沒去做蘇妲己簡直可惜了,瞧瞧那一顰一笑簡直就把男人迷得死死的,怕是她說一句,這獨孤燁絕對就是上刀山下油鍋,烽火戲諸侯都不在話下……

「咳咳。」鳳傾狂佯裝咳了咳,從袖里拿出一瓶青瓷小瓶。

「獨孤城主,您昨日為我們解了千羽的疑惑,我也無以為報,就用丹藥聊表心意。這丹藥乃是一位六品煉藥師所煉制,想來您應該需要。」

本來鳳傾狂說話間,獨孤燁眼神都是沒給一個,只是一門心思在身前的十一娘,直到鳳傾狂說出六品煉藥師。

獨孤燁抬頭了,那翡翠綠的眼眸里難得有了情緒。

十一娘也抬頭了,一雙含水媚兒眼里滿是嗔怪。

行啊你,居然認識六品煉藥師。

鳳傾狂瞧著獨孤燁明顯有了情緒變化的臉,不禁暗自贊嘆,這煉藥師果然是拉關系必備之寶啊!

等級越高的煉藥師,走到哪里的待遇就越高,一個三品煉藥師的待遇就已經如同帝王了,更遑論這六品。

「你居然有六品丹藥?」十一娘挑著眉梢,那張如花容顏上實實在在有了驚訝之色。

鳳傾狂微微點頭,「是在一個偶然的契機之下得到的。」

這個偶然的契機自然是在百里城遇到的,百里城的杜三娘,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她小姨。

杜三娘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六品煉藥師。

她當初在杜三娘那里可是搜刮了不少丹藥,除了有聚氣丸以外,其他的丹藥也是零零散散有之。

不過想來六品煉藥師煉制的也定不會差到哪里去,說不定那藥渣都比尋常丹藥強。

鳳傾狂很滿意獨孤燁的反應,不是人家不理你,而是你的籌碼不夠讓人家理你。

鳳傾狂將丹藥瓶子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便欲告辭。

「留下用膳吧!」

這次出聲的是獨孤燁,華麗的如同美酒醇香的聲音。

鳳傾狂暗自挑了挑眉梢,這六品丹藥的吸引力果真巨大,居然連獨孤燁都親自開口留她用膳了。

煉藥師這職業倒是真妖孽。

鳳傾狂欣然同意,能與獨孤燁結好,那就絕不結仇。四大宗族,她已經結了兩個仇人了,自然是不想再結一個。

況且,獨孤燁這樣的人,一看就與常人不同。

喜怒不形于色,情緒只隨十一娘一人擺動,這類人表面不狂妄,那是因為已經將狂妄沉浸到了骨子里。

如同,帝決。

當然,獨孤燁與帝決沒什麼可比性,帝決在鳳傾狂心里已經是到了一個別人難以企及的大神高度。

別人,那可是連一片衣角都比不上。

但是,總得來說,獨孤燁此人引不起她的厭惡,因為他對十一娘很深情。

那是一種專注的深情,那墨綠色的眼眸似乎只有在看到十一娘的時候才會有點色彩,一旦離了十一娘,那眼眸里就不會起一絲波瀾,如同死水沒有光澤。

這種深情是不會騙人的。

倒是十一娘,鳳傾狂感覺十一娘雖然表面對獨孤燁那時撒嬌賣萌各種風***側漏,但是她的心,似乎不在那。

似乎是空的。

獨孤燁離了十一娘的眼眸是死水,十一娘的心似乎離開了誰,是死水。

當然,鳳傾狂自然不會傻得去問十一娘,這種拾人牙慧的事情她倒是不想做得,況且十一娘也算她革命同盟老鄉了,她自然不會去戳老鄉的傷疤。

只是,十一?娘的以往,到底裝著誰呢?

據她所說,她一直在這無雙戰國,無雙戰國最優秀的大荒獨孤城主都如此對她了,不知還有誰能比得過他的深情,佔據了十一娘心中的位置。

鳳傾狂看了眼十一娘,眼中有了晦暗不明的情緒。

做他們這一行的,平生最忌交付感情。一旦交付了,那就必定是終生的事情,黃泉碧落,到死到老,不死不休。

十一娘的前身作為黑手黨的第一殺手,自然也是如此。

到底是何人讓十一娘交付了全部的感情,又似乎背叛了她,讓她轉投了獨孤燁的懷抱呢?

鳳傾狂眼底一點暗沉,這似乎,對于現在的她來說,是個謎。

窗外梨花沉香,滿室安靜。

正待這靜好時分,有人卻來報。

「司空大公子來了。」

鳳傾狂听到這個名字,眼眸微微眯起,一絲亮光劃過。

倒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她昨兒個還說四城都遇到了三城,就差一個司空沒遇見了,今兒個他就上門來了。

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

「獨孤燁,我來找你要梨花釀來了。」

人未到聲先到,廳外有一個身影風風火火的跑進來。

一頭火紅色的利落短發,濃眉大眼,一身都是獸皮衣衫,那手腕上還戴著幾個銀鐲子,跑起來叮當作響。

他笑起來,似乎連空氣里都充滿了愉快的氣息。

好一個陽光滿溢的少年郎。

司空大公子,手可摘星辰,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的這一性格給了鳳傾狂很大的沖擊,似乎見慣了其他三城那眼高于頂的神情後,突然奔出一個陽光帥氣親和力十足的少年郎,這怎麼看都怎麼不正常。

都是吃同樣的米喝同樣的水長大的,你看人家孩子養得多懂事,一點架子都沒有,見到誰都是笑。

司空摘星顯然沒有預料到大廳里會有這麼多人,他一個急剎車剎住了腳步,因為奔跑過快的慣性,他三晃兩晃才是穩住了身形。

「獨孤燁,你有客人啊!」

司空摘星一邊問著獨孤燁,一邊拿著那雙大眼楮掃視著鳳傾狂一眾人,那眼眸里毫不掩飾的探究如同雷達一般,將鳳傾狂行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掃了個遍。

鳳傾狂觀察人一向細致入微,這是暗盟的潛伏課里的必修課,要模透一個人的秉性習慣,要從他的一言一行里著手,因為那是最直接的反應。

她清楚的看到,當司空摘星看到灼雙之時,那眼底里有的光澤,有暗沉,有厲色,就是沒有陽光。

看來,此陽光少年郎也是個表里不一的主啊!鳳傾狂在心里如是想道。

只是,灼雙和司空摘星認識嗎?怎麼司空摘星看到她會是這種情緒呢?灼雙是赫連旁系的人,應當與這司空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司空大公子沒有什麼關系吧!

鳳傾狂有些微微的不解。

她感覺她似乎遺漏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但是這遺漏的到底是什麼,她卻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這讓她心里有些微微的發堵。

「十一娘,你也在啊!」司空摘星似乎已經見慣了十一娘與獨孤燁這樣的相處,非常免疫的向十一娘打著招呼。

十一娘抬起頭朝他笑笑,變算是回答了。

司空摘星忽然轉身,一步跨到鳳傾狂面前,歪著腦袋一字一頓的問道。

「听說你打了赫連玉,是不是真的?」

鳳傾狂瞧著眼前這一火紅短發看似陽光開朗的少年,眉梢一挑,唇角一勾,便是反問道︰

「你說呢?」

正當這時,誰也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鳳傾狂的手便緊緊鉗制住了司空摘星的手腕。

「我這身上可沒什麼值錢的物件,您就不要來造訪了。」

她眼眸里有著微微的笑意,只是那話語確實冷然無比。

司空摘星,手可摘星辰,乃神偷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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