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傾狂,213、冷雲玉公子
赫連哲的神情讓灼雙有些微微的不解,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頓,灼雙在這片刻停頓的時間里看到了赫連哲眼眸的各種情緒。ai愨鵡
那是憤怒、惶急甚至還夾雜著擔心的眼神。
怪了,這廝在擔心什麼?擔心她嗎?可是,從小時起,這廝就只會扯她頭發,嘲笑她甚至是欺負她。
那時的她只會對著她怒目而視,想反抗卻不能也不敢。她只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心里詛咒他走路掉茅坑,睡覺做噩夢,最好喝口水都能嗆他個死去活來。
直到她剃光了她的發,握緊了那柄刀,往後就與他再沒有任何交集眇。
「躲開!」赫連哲的眼眸里盈滿了惶急與怒火。
灼雙在那一瞬間感到有陰影從天而降,有陰寒氣息籠罩至她全身,她多年對戰拼殺的經驗在這一刻起到了絕對的作用,她猛然下蹲,腳一蹬,迅速退後。
「轟!」一聲炸響量。
灼雙雖然迅速做出了反應,但是依然被來人擊中,那一記重擊將她打至樹叢中。
巨大的沖力讓她的身子撞斷了一根又一根的樹干,最終撞向一個土墩,跌落在地。
「咚!」一聲悶響,灼雙右手將偃月大刀的刀柄插在地上,緩慢而又有些艱難的起身。她的左手臂此刻被扭成了一個奇怪的弧度,看起來已經是被打斷了。
若不是方才在千鈞一發之際她側身躲過,那現在斷裂的就不是她的手臂了,而是爆開的頭顱。
「螻蟻也配與我赫連一宗之人過招。」
來人一身廣袖素衫,衣擺袖口處繡著精美的花飾,宛若雲紋。他面若冠玉,黑發被一根玉簪束之,下巴揚起,神態倨傲無比,儼然就是一個大家貴公子。
他的眼里充滿著蔑視,眼眸上挑,似乎平視別人都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赫連宗族大公子,有冷雲玉公子之稱的赫連玉。
他走至灼雙身前,從鼻孔里發出不屑的音調。
「哼,支系旁族的雜種也配冠我族之姓氏。」
灼雙因為斷骨之痛晃了晃身子,那柄偃月大刀依舊緊緊被握在她的右手,像是握著她的信仰。
仿佛只要松開那握住刀柄的手,就會失去信仰,就會失去面對一切的勇氣。
「我呸!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還不是赫連一宗的走狗,有什麼可自傲的。」
赫連玉听到灼雙的此番話語,那眼眸如同毒蛇一般緊緊地盯著她,渾身都有了陰寒的氣息。
「大哥,不可以!」
下一瞬,赫連哲躍至灼雙的身前,以守護之姿態,挺立在灼雙眼前。
他擋住了灼雙,也擋住了那刺眼的陽光,讓灼雙的心在迷茫之余也升起了一絲未曾意識到的暖意。
赫連玉看著突然沖出來擋在灼雙眼前的赫連哲,眉頭一皺,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到赫連哲的臉上。
「沒用的東西。」
他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親弟弟,如同在看一個垃圾般嫌惡,出口的話語亦是嫌棄無比。
赫連哲被那一巴掌扇直一旁跌倒,但是他又飛快的站起來,固執地站到了灼雙的面前。他的神情倔強無比,如同一匹小狼,為了守護住自己最心愛的東西,不惜跟全世界對抗,也包括自己的親人。
「大哥,不可以!」他重復的語調中帶著微微的哀求。
赫連玉瞥了一眼他,開口說道︰「哼,這次看在三弟的面子上就先放過你,若是再讓我遇到,就算是我弟弟求情,我也照樣殺了你。」
他下巴微微揚起,眼眸里滿是寒意。
「骯髒的螻蟻沒有必要存在于這個世界。」
灼雙嘴角的血跡已是干涸,她的臉已經有些微微的青白。盡管她全身都在打顫。但是她依然逼迫著自己站立著,逼迫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準倒下。
她听著赫連玉的話,唇角一撇,在旁人看來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笑容綻開。
「誰要他面子了,別自作多情了。」她頓了頓,朝著赫連哲的背影吼道︰
「丫丫個呸的,你給老子讓開,站在我面前算個什麼事兒,讓我看你luo背嗎?惡心死了。」
「灼雙!」赫連哲側頭猛然大喝一聲,帶著怒意的警告音調瞬間將灼雙有些暈乎的腦袋給吼了個清醒,清醒後又是片刻的怔愣。
怎麼這赫連哲今天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呢?她怎麼就有點看不懂這赫連哲的行事作風了呢?
赫連玉冷冷的撇了灼雙一眼,似乎懶得再與她多費唇舌。
他緩緩走向那只黃金豹子,臉上的神色有些微微的不滿。
「中階一品?」他疑惑的語調里帶著明顯的嫌棄。
站于一旁的赫連勇低著頭,回答的聲音都有些微微顫抖。
「大公子,您現在只適合加固中階一品的豹魂。若是魂獸階級太高,您必然會爆……」
那最後未說出的幾個字消失在赫連玉那如毒蛇般的陰冷目光里,赫連勇整個人噤若寒蟬。
赫連宗族的人都知道,一旦惹赫連大公子不高興了,下場絕對會非常的慘。因為赫連大公子會把這個人折磨得一點一點瘋掉,再用自己喜歡的酷刑將人送往死地。
外界稱呼為冷雲玉公子的赫連玉,內里其實徹徹底底的是個惡魔。
赫連玉站到黃金豹子的身前,伸出手置于黃金豹的頭頂上方,正準備抽取獸魂之時。
鳳傾狂,動了。
她身形飄忽而來,似乎與這山間的風融為一體,讓人根本感覺不到她的身影。當那山間冷風刮過赫連玉時,她也隨著風來到赫連玉的身前。
只不過風帶來的是山澗的溫柔,而她帶來的則是滿含暴力的殺意。
「猛龍擺尾!」
鳳傾狂直接一上來就使出了李青三連招的究極奧義一招,根本連前奏都懶得展示。她長腿一伸,衣擺掠起間帶著壓制一切的力量,狠狠掃向赫連玉的身體。
「 ! ! !」赫連玉被鳳傾狂毫不留情的一腿給掃到了一邊的樹叢中,如同方才被他所重擊的灼雙一樣。
不,應該說他比灼雙還慘烈一些。
灼雙在撞斷樹干後,直接就停了下來,而赫連玉則不是。
他撞斷了一排的樹干後,鳳傾狂那加諸在他身上的狠辣力道並未消失個徹底,那余力直接帶著他在地上滑行了老長一截才停了下來。
他的身體硬生生的在泥土地上劃出了又深又長的一條溝壑,瞬間從一個大家族的貴公子變成了一個滿身泥污的街頭乞丐。
鳳傾狂充分用行動向赫連玉解釋了什麼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甚至充分貫徹了幾倍償還這個意思。
赫連哲與赫連勇一行人驚呆了,連灼雙似乎都被這一幕給弄得目瞪口呆。
因為,沒有人察覺到鳳傾狂是如何出現的,她如同憑空出現的一般,讓人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鳳傾狂挑著眉梢向灼雙綻開一個燦爛的微笑,那笑容讓她身後的陽光都黯淡了些許。
「抱歉,雖然你再三讓我不要出現。可是,我這人呢,最討厭看到一些人明明自己弱的不行,就因為仗著家族庇佑就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這太讓我手癢了。」
鳳傾狂站在那里,純白衣衫不染縴塵,恍若仙祗。她站在那里,連陽光都遜色三分。
有一種人,她不需要別人的稱頌來打響名號。她只要往那里一站,就能讓人忘記一切,目光滿滿都是這個耀眼的她,以至于此生都不能忘卻。
鳳傾狂唇角笑意微露,但是那笑意里又隱藏著微微的譏諷。
方才灼雙再三叮囑她不得現身,因為這是她與赫連宗族的私人恩怨,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而連累上鳳傾狂,雖然鳳傾狂並不在乎連不連累。
本來她也不想出手的,畢竟人家挨打的人都再三拒絕幫忙了,她這個外人著急個什麼勁兒。
只是當赫連玉抬起下巴,無比自負的對灼雙說出螻蟻以及不
配等字眼時,她不能不出手了。
因為在她看來,只有一個人能理所當然的視他人為螻蟻,能理所當然的俯瞰眾生,能理所當然的目空一切,不屑一切。
你丫一盜版在這里得瑟個什麼勁兒,讓她想不打都不行。不僅要打,而且還要打得他滿地找牙才行。
鳳傾狂看著已經站起身子的赫連玉,衣袖一揮,一腳踩到身旁的黃金豹子身上。
「抱歉,這豹子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