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紗,有了;上衣,用一塊長紗布繞過脖子,繞身子一圈在胸前打了一個大蝴蝶結,為了避免走光,里面還是穿了肚兜;裙子,里面穿了件昨晚臨時剪的打底褲,用比較垂感的布料,繞胯部一圈,在側面打了個結,不走光便行了。把頭發全部放下來,眉毛畫得比平時要粗,在鼻梁兩側至眉頭抹上一點點磨好的茶粉暈開讓鼻子看起來更挺,眼楮輪廓更深。可惜時間緊迫,要是加上一條腰鏈,清脆的聲音更能令人著迷。當年選修肚皮舞,正是因為被肚皮舞的異國氣質深深吸引住了。
「宮主……確定要如此……」紅月和幾個弟子圍在我身邊,不過此時來阻止我上場,醉晚樓的聲譽便挽不回了。
「無須擔憂。」
我讓樂師奏了起伏較大的音樂,是啊,怎麼就沒想到音樂,雖然小時候有學過,可著古代的樂譜跟現代的實在差太遠了,有了音樂那更是事半功倍,現在管不得怎麼多了。
音樂響起,幕布拉開,我已站在舞台中央,紅月這消息放出去,除了平日里常來光顧了,還多了不少刻意來看‘異國女子’的,台下一片寂靜,根本沒有人知道我要干什麼。
我嘴邊輕輕地冷笑了一下,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全場,不,連樂師、丫鬟小廝和我的‘姑娘們’,個個眼瞪口呆。大輪跨加耍頭,撫發點跨,一個轉圈,剛好對上了一雙熟悉的雙眼。是喬銳那廝,他揚起個稱贊的微笑,我會意的輕輕點了點頭,繼續完成整段舞蹈。
肢體隨著音樂停止而停下,席間一名白衣年輕男子帶頭鼓起了掌,「姑娘好舞姿,在下聞所未聞,著實令人情不自禁的深陷在姑娘的一舉一動間。」這男子很生面孔,長得倒是頗有風範,定是來湊熱鬧的,在場的人听這一席話,全部站起身來鼓掌,險些把手掌都拍爛了。看來是因為傳出去的消息是異國女子獻舞,才那麼容易讓人接受如此暴露的服裝及聞所未聞的舞蹈,若是知道我是魏國的人,怕是……哎,不敢想象。我鞠了個躬便退下,走到仍處在驚訝中的紅月身邊,「只管說是異國來的舞娘,不接客。招呼客人去吧。」
還好現在是十月天,天氣還算是涼爽,不會太冷,不過我還是馬上回房換下了舞衣,換回常服,命人燒了水泡了杯花茶暖暖身。自從離開逸仙谷,每兩個月的毒發之日我還是得會谷里泡在暖泉里,才剛運動完身子卻覺得冷,原來是毒發之日將近,太虛回陽丹並沒有準確的延後毒發時間,不過倒是縮短了毒發過程。
‘叩叩叩’
「舒姑娘,喬公子求見。」這醉晚樓里的丫鬟小廝根本不知道我們背後的身份,只以為我們是墮入青樓的女子,而我則是這里所謂的‘鴇母’,是大財主。所以樓里的丫鬟小廝都對我惟命是從,他們只知我姓舒,見我年輕,便管我叫舒姑娘。
「快請。」
「晴月的主意真多,一下便讓醉晚樓的生意恢復,噢不,是比以往更火熱。」
「晴月不敢當,玉郎可是來看異國女子獻舞的?」
「不,是來看晴月獻舞的。」來看我的,莫非他早就知道?「晴月似乎忘記了,喬某懂觀星象。」噢,也是,沒想到古代人一觀星,連我要上台演出都觀得出來。「不過是喬某通過星象得知今日得來醉晚樓一趟,一開始並不知道有獻舞這回事。」
「哦?原來如此。」他一開始就不知道有獻舞這回事,難怪他說是來看我表演的。「如此,玉郎覺著晴月的今日的表現如何。」
「甚好,無可否認的好。不過,僅此一次,將舞蹈授予醉晚樓的姑娘們,晴月你還是別上台了。」喬銳一直盯著我跟前的茶杯許久,一下拿起往唇間抬頭一仰,「果然是好茶,好茶……」
「喬玉郎……你!」
「噢,喬某失禮了。」喬銳拱了拱手,「聞著這茶香甚是誘人,所以……不過晴月生氣的模樣,更是迷人……」
我低頭瞧了瞧,原來是剛才一沖動,扯到裙角走光了,酥胸半露。喬銳看見了我胸前的此刺青,卻一點都不感到驚訝,呵,這廝果然有趣。
「玉郎沒有什麼疑問想向晴月請教的嗎?」。我整理好衣裳重新坐下。
「沒有,不過。」喬銳朝我面前湊了湊,用鼻子嗅了嗅,「晴月身上豈需夢春散,晴月如此身手怎會有人近得了身?」
好家伙,連夢春散都知道,不過我自己倒是忘記今天借用的紅月的胭脂,里面含有夢春散,「譬如玉郎,現在不正是離我極近嗎?不過玉郎,我相信你該是貨真價實的男子漢吧?」說完我伸手撫上了喬銳的胸膛,還好,果然是平的,還有點小肌肉,想不到在古代也能吃了個帥哥的豆腐。
「晴月需要繼續往下探究,看看喬某到底是不是男子漢嗎?」。想不到這廝竟捉住我的手,慢慢往下滑,滑到月復部的時候,剛好風大把窗吹得直響,兩人同時放手。「晴月是否忘了喬某乃是空隱族人?這夢春散我見識過,不過對我起不了作用。」
想起剛才那幕,真覺得自己是個瘋婆子,不過,喬銳也不賴,說得上是個瘋子。我倒了一杯茶往嘴邊送,啊,那廝剛喝過……算了,我一個現代人,還在乎什麼間接接物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