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妃中毒了?寒妃怎麼會中毒的?」鳳輕歌面色微變。
「寒妃娘娘怎麼會中毒,這就要問姑娘了!」太監尖細著嗓子道。
「問我?寒妃中毒與我有什麼關系?」鳳輕歌眉頭不由皺起。
「公公,東西搜出來了!」
鳳輕歌看著侍衛搜出來的一本《花經》和一個小瓷瓶,眸光一緊。
太監身後的太醫上前,接過侍衛手中的瓷瓶打開,放在鼻尖聞了聞︰「是黃花夾竹桃的粉末!」
聞言太監又拿過《花經》翻開,翻到一頁,掃了一眼鳳輕歌,念道︰「黃花夾竹桃,全株有毒,誤食能引起流產、月復痛。」念完看向桌上的黃色的花,尖聲道︰「將那些花搬過來!」
「寒妃娘娘中的,就是這黃花夾竹桃的毒,而姑娘房內有這本《花經》還有藥瓶,和這些花,不知姑娘作何解釋?」
鳳輕歌看著那些黃色的花,目光一凝,隨即轉過頭,看向錦瀾,眸中帶了冷色。
錦瀾見此面色慌色︰「姑娘,不是姑娘叫人告訴奴婢把杜鵑花換成黃花夾竹桃的嗎?姑娘……」
聞言鳳輕歌面色更加轉冷︰「我連黃花夾竹桃都還未曾見過,更不知道宮中還有這種花,如何讓你將搬的黃花夾竹桃?」
「可是那日明明是姑娘叫人讓奴婢搬的啊……」錦瀾不由喃喃開口,「怎麼會這樣?」
「還請姑娘跟雜家走一趟吧!」太監看著鳳輕歌尖細著嗓子。
鳳輕歌看向太監︰「是夜離策下的旨?」
「自然是皇上下的旨!」太監朝天拱了拱手。
鳳輕歌不由眸光一斂,唇角一挑,也是。也只有錦瀾和夜離策見過她用花制毒,也只有錦瀾和夜離策知道,她在看《花經》這本書!可夜離策卻不知道,《花經》這本書分為上下兩冊。她看的是上冊,而太監手中拿的下冊,是她未曾看過的!
「把她抓起來!」太監看著侍衛。尖細著嗓子道。
鳳輕歌揮開侍衛前來擒她的手,冷聲道︰「知道了!我自己會走!」
「姑娘!姑娘!奴婢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奴婢知道姑娘不會害寒妃娘娘的!」錦瀾看著被抓的鳳輕歌,跟著趕出了殿門,急聲道。
鳳輕歌冷淡地看著她︰「錦瀾,我不管你是誰的人,但現在你沒有演下去的必要了!」說著跟著侍衛走出了殿門。
「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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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後,人已經關押大牢了!這些是在鳳吟殿里找到的證據!」一個尖細的聲音在殿中響起。
夜離策看著太監手中的東西,清冷的面容微凝。拿起瓷瓶,置于鼻尖,微微輕嗅。目光落在旁邊的《花經》上,深黑的眸中閃過一絲光芒。
太後正坐在雕花紅木椅上,面色微沉,轉過頭看向夜離策,冷聲開口︰「策兒,哀家不管她是誰,這次無論凌寒有沒有事,她既然能給凌寒下毒,就必須被處死!」
「母後。一切還未見分曉,先勿要妄下結論!兒臣自會處理!」夜離策放下瓷瓶,面色微微冷凝,沙啞而清冷開口。
「如今證據確鑿,又有何未見分曉的?你這可是在維護那女子?」太後眉頭皺起,淡漠的臉上露出不悅。
「孩兒並非維護那女子。宮中栽贓陷害的手段向來不少,這一點,母後應該很清楚!」夜離策低啞而淡聲開口。
聞言太後面色一沉。
「是誰下的毒,兒臣自會查清楚,還請母後放心。一切還是等凌寒無恙再說!」夜離策深黑的眸子看著太監手中的瓷瓶,沙啞而清冷開口,「兒臣還有事,先告辭了!」說著夜離策向太後行了一禮,轉身向殿門外走去。
「倘若真是她下的毒呢?」太後看著夜離策的背影,柳眉微挑,冷聲開口。
聞言夜離策頎長的身子一頓,黑眸一凝,眸中閃過一絲清冷的光芒,半響,清冷開口,聲音冷凝︰「沒有倘若!」說著,頎長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莫棲塵看著夜離策離開的背影,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即踏進了殿中,向太後行了一禮︰「棲塵叩見太後!」
「凌寒如何了?」太後微撫著額頭,疲倦開口。
「還在救治中,太後娘娘放心,太醫說,凌寒吃得並不多,所以中毒也不深,而且黃花夾竹桃的毒性較小,所以凌寒應該會沒事的!」棲塵安慰道。
聞言太後眉頭微舒,微微寬心。
「下毒之事,皇上……怎麼說?真是小草姑娘下得毒嗎?」莫棲塵遲疑開口。
太後抬起頭,面色微凝,一嘆道︰「證據已經確鑿了,策兒下令將她關了起來,還未處置,到底是不是她下得毒,哀家也不清楚!」
聞言莫棲塵眼眸微閃︰「按理說,小草姑娘雖容顏被毀,但向來與世無爭,往日也常常到凌寒那里去,看起來關系也算不錯!棲塵想小草姑娘也不會下毒害人的!」
聞言太後目光一凝︰「策兒向來情薄,喜怒不形于色,也不輕易動情,因而哀家也極為放心。除了……鳳臨天的女兒,哀家也不曾見過他對哪個女子流露出別的情緒。那女子來歷不明,又容顏盡毀,策兒卻待她如此,哀家擔心,那個女子也會影響策兒!」
「有些話,棲塵不知道該不該說……」莫棲塵面露遲疑和猶豫。
「哦?」太後聞言抬起頭,「有話便說吧!」
「棲塵懷疑……小草就是風輕歌!」
「你說什麼?」太後面色一變,冷聲開口。
莫棲塵頓了頓道︰「小草雖毀了容,但光憑她的背影和身形以及臉型。與鳳輕歌別無二致!而且策對小草的態度,也很不尋常,策向來淡情,若只是偶遇上的女子。理應也不會如此。若她是鳳輕歌,一切就說得通了!況且,凌寒曾女扮男裝為鳳輕歌的王夫。也算是欺騙過她。若是以如此來看,鳳輕歌給凌寒下毒,也不是不可能了!」
聞言太後目光一沉,面色漸漸冷了起來。
陰暗潮濕的牢中,鳳輕歌微靠在骯髒濕漉的牆壁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霉濕氣。身邊有老鼠「吱吱」地爬過。
忽一陣腳步聲響起,風輕歌微抬起頭。太後面色微冷地看著她,冷沉開口︰「來人,把她架到刑架上去!」
聞言鳳輕歌目中微詫異。
兩個侍衛已是將她拖了出來,架到了刑架上。
鳳輕歌看著太後淡淡開口︰「我沒有給步凌寒下毒,殺別人肚子里的孩子這種事。我還做不出來!」本不想解釋,但被人陷害還真心不爽!
太後看著她,卻是冷聲道︰「你是鳳臨天的女兒,鳳輕歌?」
聞言鳳輕歌眸光一閃,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太後怎麼會突然猜到的?
太後揭開鳳輕歌的面紗,看著她猙獰的面孔,冷聲道︰「哀家早該猜出來的,哀家是那個世界的人並不多!和哀家一樣都是那個世界的人更不多!而鳳輕歌就是這唯一的一個!」
「所以呢?」鳳輕歌眉頭微挑,淡淡開口。
「你不該活著!」太後紅唇一挑。冷聲道,「鳳臨天死了,天鳳國的女帝鳳輕歌也早已經死了,那麼你也不該活著!」
「就因為,鳳臨天曾滅了夜離國,而我恰巧穿越到了他的女兒鳳輕歌的身上。所以我也必須承受他的女兒所應受的仇恨?」
「不止是如此!」太後看向鳳輕歌,開口道,「你可知,我來到這個世界時,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失去了我丈夫和孩子,成為夜離皇宮的一個不受寵的妃子!又被迫不得不與那些後宮的女人勾心斗角,最後才爬上皇後的位置。可當了皇後又怎樣?我還是什麼都沒得到,活著也不過是希望著有朝一日能回去,見到我的丈夫和孩子。」
聞言,鳳輕歌目光微凝,原來夜離策的母親,在穿越過來之前也是有丈夫和孩子的!
「後來懷了策兒,我原本是想偷偷喝墮胎藥打掉的,因為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會到現代,若懷了策兒,在這個世界就有了牽絆了。但我最終沒有打掉他!」太後冷漠的眼中露出一絲柔和,「他是我在這個世界里唯一的親人!我下不了手!懷著他,我就會想到當初懷著我孩子的時候!我甚至因為這個孩子,開始漸漸接受策兒的父親,夜離的皇!」
太後面色一變,冷聲道︰「可是因為鳳臨天的野心,我好不容易擁有的一切,又被打碎!」
「可是,當初不是因為夜離皇抓了鳳臨天的妃子杳妃,杳妃受辱才滅了夜離國的嗎?」鳳輕歌不由開口道。
「那只是他野心的借口!杳妃的確是在夜離國,但並不是夜離皇抓了杳妃。鳳臨天早就想吞並夜離國,杳妃,只不過是他滅了夜離國的一個借口和契機!」太後冷哼一聲,冷聲道。
雖然早想到鳳臨天當初早懷有吞並夜離國的野心,但親耳听到這個消息,鳳輕歌還是不由心中微沉。
「策兒是哀家的一切,也是夜離國亡後哀家被樓雲霆擄去的唯一生念!我忍辱偷生,委身于樓雲霆,都只是為了策兒,為了夜離國能復國,為了亡了天鳳國!甚至不惜在策兒才五歲的時候,便將復國的重擔,滅了天鳳國的重擔壓在他身上!」
「二十年後,他的確沒有辜負我的希望,重新復了夜離國,登上了皇位。甚至部署了一切,可以完全毀了天鳳國!可是哀家沒有看到天鳳滅亡,卻只看到自己的兒子滿身是血的被人抬回來!哀家甚至難以模到他微薄的氣息!
聞言鳳輕歌不由渾身一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