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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妾擬將身嫁于一生休

聞言樓君煜腳步一停,握住她的手微緊,眉頭微微皺起︰「這個主意,不怎麼樣!」

鳳輕歌看著他,聲音淡淡,表情卻帶著一絲正經,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樓君煜伸出手,撫上她的嘴角,細細地摩拭︰「陛下方才笑的比現在要更開心!」

「嗯?方才?」鳳輕歌眸中露出不解,方才?

「嗯!」樓君煜面色淡淡地收回手,重新握住她的柔荑,牽著她向前走去,「走吧!」

鳳輕歌腦中仍是有些迷糊,忽靈光一閃,不由側過頭目光熠熠地看向樓君煜,嘴角忍不住上挑︰「樓君煜,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聞言樓君煜黑曜石般眸子閃過一絲什麼,對上她熠熠發光的眸子,樓君煜伸手覆在她的眼楮上,清醇的聲音透著些無奈︰「別這樣看人!」

鳳輕歌拿開他的大手,笑吟吟地看著他︰「樓君煜,若是吃醋了,就說出來嘛!不說出來,我怎會知道在意呢!我不知道在意又怎會注意呢!我不注意,……」

話音未落,喋喋不休的唇已經被另一片濕熱的唇堵住了,鳳輕歌心「砰砰」地直跳,還未反應過來。唇上的溫熱已經離開。樓君煜看著她,清淡的眸子染上一層氤氳的霧氣,聲音微啞︰「我竟不知,能如此多言!」

清麗的面頰上不由得染上一絲緋紅,鳳輕歌眨了眨眼楮,故作嗔怒道︰「是想說我喋喋不休,話多聒噪?」

樓君煜薄唇淡淡一彎,拉著她,徑直朝宮外走去。

「樓君煜,即便我喋喋不休。話多聒噪也得听著,忍著!誰叫惹上了我!這叫一遇輕歌終身誤!」鳳輕歌笑得肆意,反手握住了樓君煜的手。

這樣沒有君臣之別,沒有身份之忌,沒有隔閡,就似一對平凡的情侶一般。真好……

一遇輕歌終身誤,那遇上了樓君煜的鳳輕歌呢?

扶疏的枝干。花朵豐腴,粉色的花瓣中透著一絲微白,似少女的含羞的臉龐般,春風吹過,有的零零落落地飄曳在地,有的飄落在湖面上,讓人心中似這花瓣般柔軟。

「影遭碧水潛勾引,風妒紅花卻倒吹!」鳳輕歌看著滿林的粉紅,忍不住嘆道。「好漂亮的杏花啊!」

樓君煜聞言黑曜石般的眸子透著什麼,卻是未言,染上了笑意。

鳳輕歌見他如此正覺得有些莫名,忽一旁的一個孩童稚女敕的聲音響起︰「娘!娘!那個姐姐念的什麼我沒听懂。可是這明明是桃花啊!她卻說好漂亮的杏花,她是不是分不清桃花和杏花啊?」

「小孩子別亂講話!」婦人微微責備的聲音響起。

鳳輕歌看著將一個扎著童子發髻的小男娃連忙牽走的婦人,不由轉過身看向樓君煜,瞪眼道︰「這是桃花?」

樓君煜眸中的笑意更甚,嘴角微挑︰「是!」

「不是說帶我看杏花嗎?!」櫻花、桃花、杏花、梨花,都長得極為相似,本來便不好分辨。好吧,她承認,她的確分不清。可若不是因為他誤導,她也不至于被一小孩無心取笑!想到這。不由郁悶的撇了撇嘴角。

「泊羅河沿岸一帶既有桃花。也有杏花,杏花林在後面!」頓了頓道。「雲安大多人都知曉,我以為,是知道的!」

鳳輕歌啞口無言,半響怒嗔道︰「樓君煜原來就是一壇子里的木炭!」

「嗯?」黑色的眸子染上不解。

忿忿開口道︰「燜燒!」悶騷!

雖不解何為悶騷,但看著她的表情,也能猜出不是什麼好詞。看著鳳輕歌嗔怒的模樣,樓君煜不由輕笑出聲,出聲解釋道︰「去杏花林要經過這里,這里雖也有桃花,但不若杏花林那般繁多。杏花林較之要遠,游人要去看,也要走上不短的路程。因而那里去的人也較少!但若是觀賞,去杏花林,更為盡興些!」

鳳輕歌這才斂了佯怒之色,哼了哼聲。

一陣風吹過,吹拂起額前的碎發,視線微微模糊間,粉色的桃瓣輕然地旋轉飄落至他的肩頭,素白的衣裳落著一片粉紅的花瓣,似天工之作繡上去的一般。鳳輕歌不由微微愣神。

樓君煜抬手撥開她額前的碎發︰「走吧!」

鳳輕歌任由他,拉著,嘴里不由喃喃出聲︰「桃花淺深處,似勻深淺妝。春風助腸斷,吹落白衣裳……」

見了先前見的那些桃花樹,再觀這深不見盡頭的杏花林,鳳輕歌才明白,什麼叫小巫見大巫。也明白,桃花與杏花還是有區別的,桃花美在艷麗,而杏花則是艷中透著清雅,白中透粉。

林間胭脂萬點,佔盡了春風。花影妖嬈,風吹過,似雪般紛紛而落。

道白非真白,言紅不若紅,請君紅白外,別眼看天工。宋代的楊萬里觀杏可比她細致多了!

「古有梅花妝,後有女子做花鈿裝飾額前!」樓君煜看著她,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透著淡淡的亮光,聲音溫然,「可想一試?」

鳳輕歌轉過頭,看向樓君煜,微微疑惑道︰「梅花妝?可這是杏花啊!怎麼做?」梅花妝她倒是听說過的,不過大多女子都是用金銀制成的梅花狀花鈿來做裝飾。杏花……難道要用膠水黏上去?

樓君煜清淡一笑︰「杏花亦可!」說著便采擷了一株杏花,修長白皙的手指擇出朵極為小巧而粉女敕、女敕白的杏花。

額前微微一涼,鳳輕歌眨了眨眼楮,看著一臉專注,離她極近的樓君煜,有些不自在。

長長的睫毛刷過他白皙的手背,樓君煜手一頓,低啞的聲音透著一絲無奈︰「別動!」

樓君煜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小巧的青瓷瓶,從中倒出些藥水,細細地印在她的額上。

難道真是膠水?鳳輕歌不由懷疑。

「好了!」

「就這樣?」鳳輕歌忍不住好奇用手去模,卻被一只手抓住。

「這花要五個時辰不能踫,五個時辰後。等花中的色澤完全印制在額上,便能將花揭開了!」

一朵粉白的杏花印在她的額上,令原本姣好清麗的面容上更添了妖嬈之色,顯得嫵媚動人。

樓君煜看著她,黑曜石般的眸子漸深,薄薄的唇角勾起︰「很美!」

鳳輕歌臉頰微燙。有些赧然,很想很霸氣的挑眉來句「本姑娘美是當然的!」可臉皮終歸沒那麼厚。于是乎,生生地憋了半天,沒憋出一句可以應對的話。

眸中忽閃過一絲狡黠,拿過他手中的瓷瓶,挑唇道︰「我也要給弄一個!」

聞言樓君煜見瓷瓶被她拿走,面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男子怎可上梅花妝!」

「怎麼不可!!」鳳輕歌瞪了一眼,認真地擇出一朵。

樓君煜見她一臉認真,清淡的面容上無奈之色更甚,卻是任憑她縴細的小手。在他額頭上胡亂搗鼓。

「好了!」鳳輕歌放開手,退後了幾步,看著樓君煜的額頭,有些愣神。

樓君煜原本清淡如薄霧的面容。因那一朵粉白的杏花,生出一股妖嬈的意味,樓君煜眸光清淡,薄唇微抿,仿若跌落紅塵的謫仙般。風乍起,滿林的杏花紛紛揚揚而落,吹起他素白的衣袂,飄然似欲乘風而去,遙不可及,無法觸踫。

鳳輕歌不由心中微微空然。

只那愣神的一刻。手便被握緊。樓君煜看著她,清淡的眸光中透了一絲柔意。方才還恍若要乘風歸去般的謫仙,卻在這一刻,握緊了她的手,仿若永遠墮入了塵世般。

「天色不早了,回去罷!」樓君煜執著她的手,唇角微勾。

原本空然的心因為這一握,因為這嘴角的一抹淡笑,而被填滿。鳳輕歌亦是握緊他的手,揚唇一笑︰「好!」

「春日游,杏花開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鳳輕歌如鶯歌般的聲音一頓。

「還有呢?」‘

「還有就是,沒有了啊!」鳳輕歌俏皮一笑。兩個身影漸漸沒入這一片粉白深處。

春日游,杏花開門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妾擬將身嫁于一生休……

走至宮門口,便見到易蘇面色沉沉的站在宮門前,見到鳳輕歌,不由走上前,看到她額前的花妝,微微訝異,隨即拱手道︰「陛下!」

樓君煜看著她,淡淡一笑︰「我先回王府!」

鳳輕歌見易蘇面色微急,不由點了點頭。

「陛下,當年樓亦 陷害上州刺史于乾的證據丟失了!」

「什麼?!怎麼會丟失呢?!」鳳輕歌轉過身,看著面色凝重的易蘇,目露詫異。

「能夠證實樓亦 設計陷害上州刺史于乾的證據,在昨日被人盜走了!而且,與當年的案子相關的人,也莫名地死亡!」說著易蘇清朗的面容上露出懊惱和自責之色,「想來是前些日子翻查上州刺史于乾一案,走漏了風聲,被樓亦 派人盜走了!此事是微臣的疏忽和過失,微臣……」

鳳輕歌抬手打斷了易蘇的話︰「現在不是說過錯的時候,為今之計,只有重新找出證據才是要緊!」說著聲音微沉,「只是樓亦 既然已知道此事,再要找出證據和線索,便難了!」

「此事是因為臣的疏忽才導致證據被盜的!即便再難找到,微臣也定要找出蛛絲馬跡,將樓亦 伏法!」易蘇一拱手道,目光決絕而堅毅。

「不用查了!」忽一個女聲響起,「陛下不用為紫蘇費心了!」

鳳輕歌轉過眸,看向從殿門外走進來的紫蘇,眸中露出一絲詫異。

紫蘇上前跪在鳳輕歌面前,垂眸道︰「請陛下讓紫蘇繼續呆在樓亦 身邊!」抬起頭,目光變得堅定,「樓亦 並不知道我是上州刺史于乾的女兒,請陛下讓紫蘇繼續呆在樓亦 身邊,紫蘇的家仇應由紫蘇自己去報。而且紫蘇,也想為陛下做些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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