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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將他推向風尖浪口

賈文銘將大箱子往地下一放,伸手掏出插在腰間的扇子,目光帶著討好地看著鳳輕歌,一扇扇子道︰「為陛下分憂是做王夫的分內之事,不過是幾萬兩銀子的事,陛下不用跟文銘客氣的!」

做王夫?呵!這賈文銘倒挺想當然的!鳳輕歌不由輕輕一笑,挑唇道︰「乞巧節那夜在花滿樓,朕說是向你借幾萬兩銀子去競價,自然就是借,朕堂堂一國國君難道還要說話不算數不成?」

緩緩站起身,走到箱子跟前,彎腰打開箱子,拿起一錠銀子。手翻過銀子,看著銀子底面的印記,嘴角一挑,隨手丟回箱子里,睨向賈文銘︰「還是文銘覺得這些白銀太過沉重,朕應該換成銀票再給你?」

聞言賈文銘為鳳輕歌的目光一懾,臉上的白粉抖了抖,忙笑道︰「文銘不覺得沉,不覺得!」

「那就好!」鳳輕歌眸光輕轉,坐回椅子上,「朕覺得幾張銀票顯得太過輕薄,故而才換成銀子給你,這樣也顯得情意比較重。這銀子也相當于朕的情意!」鳳輕歌嘴角輕勾,「這樣,文銘是要還是不要呢?」

「要要,要的,陛下對文銘的情意,文銘必定好好收起來,時不時放在心口敷上一敷!」賈文銘將兩只手捂在心口,一臉陶醉道。

鳳輕歌看著賈文銘一副欠抽的模樣,嘴角抽了抽。緩了緩,扯了一個笑,開口道︰「也沒叫你一直揣在懷里,銀子本來也是用來花的,你記得朕的情意便可!」

「嗯嗯!」賈文銘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一展折扇。撲了厚厚的白粉的臉躲在扇子底下,露出猥瑣的笑。情意!哈哈哈!陛下說對我有情意!黃天不負那什麼人,本公子就說,以本公子的風流倜儻和忠貞不二,那什麼樓亦 ,樓大公子、小將軍都算不了什麼!看來陛下美人和王夫的位子馬上就是他的了!

鳳輕歌瞥見賈文銘得意猥瑣的笑,不由一笑,眸中微閃。溫和開口道︰「既然如此,朕還有些事要處理,文銘就先退下吧!」

「啊?哦!」賈文銘听到鳳輕歌的聲音從抱美人做王夫的幻想中回過神來,咳了咳,朝鳳輕歌躬身一拱手道︰「那文銘就告退了!」說完,一起身還不忘朝鳳輕歌拋個媚眼,抱著裝滿了銀子的箱子。滿臉掛笑地退了出去。

鳳輕歌看著賈文銘走了出去,笑慢慢從臉上褪去,眸光微凝。今日御花園的事,現在應該就快傳遍整個皇宮了!只是不知寧王和柳相是何態度了她有意讓步凌寒選做王夫,結果就出現步凌寒因殺人入獄的事。如果這次是樓君煜呢?

寧王的態度她不確定,但柳相多少會為此分心。不止這一點,鳳輕歌看向手心握著的白銀,眸光微凝,她還會讓柳相更加分心。亂了柳相的陣腳,分了他的心,柳相便無暇顧及科舉,這樣一來。她也可以好好進行科舉的事了。

至于那個人,他的心思。她還是琢磨不透。御花園里,那樣詭異的場面,他不會看不出,她在陷他于不利的處境。她也在等著他推開她,可他非但沒有推開。還黑眸微深,鳳輕歌不由伸手模向自己的嘴唇。那樣炙熱的吻,卻有那樣涼薄的溫度

她用的手段雖拙劣。但也的的確確將他推向風口浪尖,而他又會怎樣呢?

「公子,皇上這樣做不是要將您推到風口浪尖上麼?」黑衣男子看著面容淡淡無波的白衣男子道。他才不相信,那個女皇帝是因為喜歡公子才吻了公子的,不然為何樓亦 、柳言曦這些人會這麼巧合的出現在御花園。

「嗯!」白衣男子淡淡應聲,微微轉身提過一個空壇,放在滴著酒的漏斗下。

黑衣男子見此不由皺了眉︰「公子曾說過,王夫這個位子本就敏感,在守孝期滿前,誰先為皇上所喜,誰便最容易成為眾矢之的的人。對于背後有著王爺和柳相的大公子和柳言曦來說,只需要防止皇上對其他王夫候選人上心便可。至于最後皇上選誰,真正決定的,是權勢和利益。這也是大公子和柳言曦一直遲遲未動的原因。自公子六歲後,王爺便對公子心存忌疑,公子韜光養晦近二十載,今日御花園一事,不是讓公子成為眾矢之的了嗎?公子為何還」還配合女皇帝的算計!

聞言樓君煜拿過竹制的打酒提子,伸手將大酒壇里的酒打進小酒壇中,黑眸中閃過一絲流光,唇角輕挑,聲音淡淡︰「這樣更有趣了,不是嗎?」

黑衣男子聞言不由一怔,看著眼前男子淡淡的面容眼眸微動,從跟在公子身邊後,見到的一直是公子淡若薄霧的面容,無論什麼事都是極淡而從容,似乎什麼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卻又對任何事都沒有流露出絲毫的興趣,猶如神祗般,難以動容,而這一次

忽樓君煜打著酒的手微微一頓,薄唇微啟,聲音清醇如酒︰「一行!」

黑衣男子聞言耳尖一動,眼眸微凜,身形一動,消失在黑黑的地窖。

樓君煜提著酒壇,走出黑暗的地窖。明亮的大堂出現在眼前,修長的手觸著放在大酒壇後牆壁上的機關,石門緩緩關上。

走至大堂門口,伸手推開門,看著面前的身穿蟒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黑眸中沒有意外之色,唇角微挑︰「父親!」

寧王看著樓君煜手中提著的酒壇,眸中閃過一道冷光。負手跨步走了進去,坐在椅子上,冷眸看向樓君煜,聲音冷淡︰「今日御花園的事是怎麼回事?」

樓君煜眼眸微閃,淡淡轉身,為寧王倒了一杯酒,坐在了寧王對面,唇角一勾。清醇的聲音淡淡無波︰「就像眾人所看到的那樣,父親以為是如何?」

聞言寧王眸光一閃,手執起酒杯,喝了一口,聲音仍是冷淡︰「不要動情!」

「那是自然!」樓君煜微微勾唇,眼眸微閃,動情?黑眸淡淡地看向對面的冷峻男子,像他對娘那樣?薄唇劃起一個淡涼的弧度。恐怕這一生,他都不會

聞言寧王微微點頭,站起身,向門外跨出去,樓君煜見此亦是站起身。

寧王忽一轉身,伸手抓住樓君煜的胳膊,順著胳膊一路捏了下來。手指探向樓君煜的筋脈。臉色微緩,松開了樓君煜的胳膊,側過身︰「記住十五年前本王說過的話,不要想著練武!」說著轉身離去。

樓君煜眼眸淡淡地看著寧王離去的背影,微微轉過身重新坐回椅子上,執起酒杯。淡淡品酒。

黑衣男子如鬼魅般出現在大堂中,看著樓君煜的手腕,剛毅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公子,為何王爺方才沒有探出公子的武功?」

樓君煜抿了一口酒,眸光淡淡︰「封了!」

「封了?」黑衣男子不由眼眸中露出驚異之色。隨即意識到什麼眼眸一閃,微微開口道,「是闕央為公子封了筋脈的?那照這樣說,公子不是用不了武功了?」

樓君煜聲音淡淡道︰「嗯!」仿若被封了筋脈。暫時沒了武功的不是他一樣。

聞言,黑衣男子面露復雜之色,如今公子讓闕央封了武功。而闕央走了,再要找到闕央將封了的武功解開就不易了黑衣男子眼眸不由閃過一絲擔憂。看著樓君煜淡淡的面容欲言又止,最終低頭拱手退了出去。

隨著秋闈的到來。科舉考試也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雲安一下子涌進了不少上京趕考的書生。鳳輕歌下發了廣言令,廣開言令。準許百姓開懷暢言。並且針對一些貧窮的書生,對各客棧酒肆進行補貼。讓上京趕考的書生住房減半。雲安一下子因此變得更加熱鬧,各個酒肆,客棧都有各地上京趕考的書生攢集在一起,談論國事。不過大多上京趕考的書生都知道些當前朝廷的形勢,心照不宣地避免談論觸及關于寧王和柳相的一些敏感話題。

早朝上,鳳輕歌忽表現出對科舉考試的濃濃興趣,提出要在科舉中增加一項殿試。柳相一派的人紛紛皺眉看著柳相的表情,而柳相則是看著朝堂中,本是零散的中立無派官員,攏頭攢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皺起了濃眉。這些人什麼時候集在一起了?

寧王則是冷眼看著一切,但看著那些如散沙一般的中立無派的官員突然攢聚在一起,也不由劍眉微挑,冷峻的眸子散發出危險的光芒。

鳳輕歌撐著下巴,坐在龍椅上,紅唇輕揚。

毫無預料的,皇帝在早朝時提出增加殿試一項考核的事被傳開。

「哎!你們听說沒,皇上說要在科舉考試增加殿試這一項考核!」雲安一座大酒樓中,一個身穿青衫的男子道。

「听說了!不過到底加不加殿試還不一定呢!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科舉一事向來是由柳相一手操辦的」一個穿墨衫的書生不由接口道。

「噓!小聲點,這些話不能說出來的!」青衫男子聞言忙打斷墨衫男子的話,小聲道。

見此墨衫男子不由面露詫異︰「皇上不是下了廣言令準許百姓開懷暢談麼?這些話怎麼又不能說出來了?」

「不止科舉一事向來由柳相操辦,誰人不知,寧王和柳相權大過天,皇上雖下了廣言令,可這寧王和柳相的閑話也是不能說的!除非你不想活了!」青衫男子探身湊到墨衫男子耳邊,小聲道。

墨衫男子聞言了然,權大過天,是權大過天子吧!

青衫男子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過,說實在的,贈加殿試這個考核項目,其實對我們這些無錢無權無勢的尋常書生更為有利!」

「哦?」墨衫男子見此不由露出好奇之色,「還望易兄不吝賜教,楊某自當洗耳恭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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