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線上奔波了一回的蘇醒再次回到原來的軌跡,雖說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大腦比以前稍加遲鈍,在面臨高考最後沖刺的黃金時期,不是他不想全力以赴,而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的苦惱是別人無法替代的,家人為之著急,韓冰為之著急,白露也在為他擔心,真的沒有辦法,好在蘇醒的心態調整得比較好,他知道自己現在已是水牛掉到陷阱里,那是有勁也使不出,但無論從情感上來講,還是從他人的前途上來說,自己可不要再讓別人為自己操心分神……他有意和韓冰、白露保持距離,有時還故意地疏遠她倆,目的是讓她們靜下心來,進行最後一搏,爭取能進入自己理想的那所大學,拿到自己神往的紅色證書。
之後的這段日子,人人都在點燈熬油,個個都在全力沖刺,緊張的氣氛充滿到學校的每一個角落,但整個氛圍又顯得特別的寧靜,就跟那四面高山圍著一潭碧湖,表面上的風平浪靜,而湖水的底部到底是個什麼樣子,誰也看不清,道不明!
決定人生命運的第一次沖鋒終于來到,帶著手術後大腦還沒能完全康復的硬傷,帶著先天英語不足的內傷,蘇醒走進了那個象征跳板的人生考場,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當他終于完成使命時,他對自己的結果心中已知曉過大概,以他目前的狀態,真的很難能有學上,哪怕是最差的中專都懸乎。
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事就是林凡,在高考後的第三天,林凡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蘇醒你好,我是林凡!」。
「林凡,你怎麼一下子失蹤了?這幾天你都干嘛去了?我咋一直沒見到你呢?」蘇醒听到林凡的聲音後,很興奮。
「我也沒見到你啊,我剛出院?」林凡低聲說道。
「怎麼?你剛出院?」蘇醒有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咱們在高考時考場不在同一所學校,所以很難見面!」林凡說道。
「這我知道!」蘇醒說。
「你考得怎麼樣?」林凡關切地問。
「我的成績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只有超水平發揮,也許才有上學的希望,可上次那稀里糊涂的一摔,我連發揮的機會都沒了,更何況我的內傷還不少,今年肯定是沒戲了,呵呵,命運捉弄人啦!你怎麼樣?」蘇醒嘆了一口氣,說道。
「呵呵,不用我說了,你已經說了!」林凡苦笑著說。
「我說什麼啦?」蘇醒有點莫明其妙。
「命運捉弄人啦!」林凡說。
「怎麼講?你不會也象我一樣不自信吧?」蘇醒好奇地問。
「不是我不自信,而是老天爺不長眼!」林凡嘆了一口氣。
「你讓我糊涂了,能說得具體點嗎?」蘇醒也很關心。
「我今年也沒戲了,考試沒結束我就住院了!」林凡說。
「怎麼回事?」蘇醒的眼楮睜得大大的。
「我家離考場比較遠,回家吃飯也不方便,就在附近的一個小飯館里湊合著吃點,可就在高考的第二天中午,我在那兒吃了點面條,是經過加熱後的剩面,下午剛進考場不久,就頭暈眼花,上吐下瀉,原來是食物中毒,我被拉到醫院去搶救,我雖揀回一條命,卻無法去跳龍門了,你說這是不是命運在捉弄人啦?」說這話時,林凡的苦笑沒了,代之的是輕輕的抽泣。
「原來是這麼回事?林凡,別這樣,想開點吧,塞翁失馬,焉知後福?現在就是給老天爺送再多的禮也無濟于事了,明年咱們再來,復讀一年,一起再來,怎麼樣?」蘇醒在征求林凡的意見。
「我估計復讀的可能性不大,我家的那個條件你是知道的!」林凡說。
「那家飯館怎麼說的?你們準備怎麼辦?應該去告它!」蘇醒這個時候想起來,應該追究那個飯館的責任。
「那是一個很小的飯館,沒有營業執照,和我一起在那兒吃飯的六個考生,全部中毒,這把飯館的老板給嚇壞了,他主動給我們承擔醫藥費,並在第一時間,給我們每人賠償各種損失費2000元!」林凡說。
「這就算啦?這2000元夠干嘛的?耽誤了前途,失去了機會,這是拿錢也買不回來的損失!」蘇醒說。
「人家是一個小飯店,是咱自己進去吃飯的,也不是人家硬拉硬拽你過去的,能夠主動給咱們這幾個人承擔損失已經很不錯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唉,命啦!」林凡是個心地善良之人。
「也不知韓冰和白露她們考得如何?」林凡轉換了話題,他不想讓這令人悲傷的事再給蘇醒增添煩惱。
「她倆個應該沒問題吧,尤其是韓冰,更應該沒什麼問題!」蘇醒說道。
「你對韓冰一直很自信!」林凡說。
「我對她自信有什麼用?她有這個實力!」蘇醒笑著說。
林凡笑了笑,說︰「她太優秀了,和你一樣!」。
「林凡,你可別笑話我了,跟你們比起來,我想哭都沒有合適的地方!」蘇醒的心里也有一肚子苦水。
以前總听人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皇天不負有心人」,現在想來,並不是那麼回事,林凡可沒少耕耘,到頭來,他也是欲哭無淚!高考的錄取分數下來後不久,那紅色的錄取通知書就爭先恐後地去尋找自己的主人,韓冰和白露各自收獲了自己的所得,蘇醒和林凡根本沒有等待的必要,如果要說等待,那也是來年的事了。
……
就在蘇醒和茹夢、史青同桌共飲時,茹夢非常想知道蘇醒在上學期間有沒有女朋友?那種性質的女朋友?至于這個女同學是誰?她現在何處?和蘇醒還有沒有來往?一直是茹夢關注的焦點,史青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她的心里也在追尋著這個對了也許有意義的答案……而蘇醒給茹夢和史青的答案就是,有一個也很漂亮的女同學的確喜歡他,她叫韓冰,是個混血兒美女,也是校花,就在去年,她考取了南京的一所二類本科,學的是電子計算機專業,現在我們之間基本上沒有來往。
終于,壓在她們心中的兩塊石頭落地了,一塊是茹夢心中的,別一塊是史青心中的。
以後的這段時間里,茹夢和史青就好比粘在蘇醒身上的橡皮糖,除了上課的時間外,他們基本上都在一起玩,尤其是到了課間休息那十幾分鐘,她們更是師傅長師傅短的叫個不停,這讓蘇醒很為難。
蘇醒在球技上贏得了比賽,在人品上更勝丁震一籌,這無形就成了好多人嫉妒的靶子,特別是在打乒乓球這方面,丁震雖然不服,但又通過幾次交手,他還是忙著稱「臣」!這也引起了理科班女生的關注,這是蘇醒所始料不及的,也是茹夢和史青沒有想到的。
有一個姓張的女孩,她叫張漫,沉穩而靦腆,皮膚較白女敕,長得清純而秀氣,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她以前雖和史青是同一學校的校友,但學文和常理之間畢竟還是有點距離的,她們只是面熟,但從沒有過交往,自從史青和茹夢成為蘇醒的徒弟後,這個張漫就主動跟史青接近。
有一天放學的時候,文理兩個班基本同步,若在往常的話,理科班同學的動作都要快于文科班,可這一次,這個張漫卻主動來到文科班的教室門前,她在等史青。
「唉,你好,史青!」張漫有點不好意思。
「我叫張漫,你不認識我?咱倆是校友,我早就知道你叫史青了!」張漫微笑著說。
「是校友,沒錯,我也經常見到你!」史青回敬她一個微笑。
「找我有事嗎?」史青客氣地問。
「噢,沒啥事,咱倆是同學,又是同路,以後有機會的話,咱倆一起走,路上也好有個伴!」張漫說。
「好啊!」史青笑了笑。
這時,蘇醒和茹夢也從教室里走了出來。
「怎麼還沒走呢?」茹夢在問史青。
「我這不在等你和師傅嗎?」史青開玩笑地說。
「別開玩笑了,什麼師傅師傅的!」蘇醒笑著對史青說。
「飯也吃了,酒也喝了,不就是沒行拜師大禮嗎?你就不認我這個徒弟啦?難道你只認茹夢一個人嗎?」史青就愛開玩笑,她的嘴從來就沒饒過誰。
「要拜師的話就一起拜吧,我也算一個!」張漫說話了。
蘇醒和茹夢仿佛在夢中,他倆調過頭來,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女孩。
「噢,!呵呵,忘了介紹,這是我的同學,她叫張漫!」史青趕緊給他們做了介紹。
「你好!你好!」茹夢首先伸出了手。
「你是理科班的?」蘇醒也笑著問。
張漫點了點頭,認真地,仔細地在燈光下看了看蘇醒,若在平時,她根本沒有機會來認識眼前的這位帥小伙子,只有史青才能給她提供這樣的機會,所以,她悄悄地對自己說︰「我一定要好好地把握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