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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 奉獻與收獲

「蘇醒、鐘子慶,你們咋那麼軟呢?就不能硬起來嗎?沖啊!搶啊!」白露邊喊邊做著手勢,她已急得滿頭大汗。

兩邊的同學听她這麼一說,都笑了!蘇醒也听到了,但他並沒有吭聲,而鐘子慶則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嗎?你以為是搶親呢,那麼好搶啊!」。

他這一說,對方的同學也都給逗樂了。

白露一听這話,臉刷地一下子就紅了,但她的嘴很硬︰「就你那個熊樣,還搶親呢,姑娘擺在你的面前你都搶不去,別丟人現眼的了!」。

鐘子慶被白露將了一軍後,一句話都沒說,低著頭就往前沖。

蘇醒一下這架勢,就對鐘子慶說︰「別那麼多費話了,專心打球!」。

「是啊,只有專心才有希望,鐘子慶,你把籃球當彩球好了,你絕對能搶到!」樊新也不失時機地來了一句。

「你說什麼?樊新?你以為你是搶親專業戶?別給你鼻子你就上臉!」鐘子慶可不是吃虧的主,更不是誰都可以來擠兌他的。

「輸球可以,不能輸人,別急嗎!」樊新朝鐘子慶擠了一下眼楮。

這種挑釁是不能接受的,尤其是不能讓鐘子慶接受的。本來攻防對位的是蘇醒對樊新,可鐘子慶快步來到蘇醒身旁,小聲地對蘇醒說道︰「蘇醒,咱倆換防!」。

「不行!」蘇醒堅定地說。

「為什麼?」他問。

「你防不住他!」蘇醒說。

「誰說的?」他仍堅持。

「回位吧,如果我不行的話,我會叫你的!」蘇醒嚴肅地說。

「好吧!」他趕緊又去找自己的對手。

籃球雖然是個集體項目,可領袖的力量絕對不容忽視。既然能當上體育委員,最起碼說明他在這個方面的能力肯定有過人之處,樊新的身體素質在場上這十個人中,應該算是鳳毛麟角,首屈一指的,個人技術也屬一流,尤其是他在內線的殺傷讓蘇醒非常的頭痛。剛才鐘子慶主動要求換防,似乎讓蘇醒一下子明白了問題的關鍵所在,樊新是他們班場上的靈魂,也是一把銳利的尖刀,如果能夠有效地控制好他的話,那麼其它的一切問題將不再成為問題。想到這里,蘇醒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

蘇醒的身高與樊新在仲伯之間,技術上他也不落下風,只是體力上與樊新存在著一些差距,蘇醒防他時,缺的就是一點「野性」。

說時遲,那時快,一(2)班的小個子控衛再一次將球吊給內線的樊新,樊新也在重復著自己那最熟悉的動作,用他那強健的身體,背對著籃框,有力的推進,蘇醒步步為營,也用力地頂著他,前幾次,樊新都是在這種情況下,分別發左、右腳為軸,迅速轉身將蘇醒擋在身後,然後上籃得分,可這一次他卻沒能如願,就在他即將發力時,蘇醒迅速撤步,非常「大方」地給他讓位,這是他做夢都沒想到的好事,結果卻是他結結實實的坐在地上,引來看球人的一片笑聲,他手的球也隨之掉落在地上,被眼急手快的鐘子慶搶個正著,鐘子慶並沒有貪功,一個長傳,球已到了自己的半場,隊友輕松上籃得分,剛從地上站起來的樊新有點羞愧,但他並沒有氣餒,在下一輪的進攻中,他還是堅決要球,這是他的個性。而這一次,他對蘇醒已有所防備,他那推土機式的招牌動作也在悄悄地降低引擎,蘇醒成功的一次防守之後,信心大增,他也感覺到了樊新在力量上的變化,于是他仍死死地貼防樊新,讓他很不舒服。快到籃下時,樊新換了一個投籃的動作,選用側身勾手上籃,要說彈跳,那是蘇醒的強項,只見他瞅準時機,將自己那修長的身體彈向空中,揮動右手,將樊新拋出的籃球狠狠地扇向場外,正在非常專注看球的韓冰,沒想到這個彩球來得這麼突然,毫無防備地被砸了個正著,一下子被砸得眼冒金色星,這時候,整個場面非常的有趣︰樊新睜大了眼楮,流露出一副難以想象的表情;蘇醒揮舞著雙拳,特別興奮;韓冰雙手緊抱著腦袋,痛苦萬狀;觀眾則振臂高呼……白露大聲喊道︰「蘇氏火鍋——我愛你」!

到了下半時,找到手感的蘇醒真的蘇醒了,強打、助攻、蓋帽、搶斷應有盡有,體力透支的樊新這時才知道蘇醒的厲害,他是攻不上、防不住,被蘇醒戲耍得真的找不到北,滿地找牙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形勢急轉直下,比分也隨之出現了倒掛。惱羞成怒的他,在蘇醒跨步上籃的一剎那,他伸出雙手由後向前,將失去重心的蘇醒憑空推到了場外,蘇醒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摔得很重!但球卻在籃框上顛了兩下,乖乖地投入了籃框的懷抱!樊新這損人不利己的動作,的確有點過分,就在蘇醒倒地後的一剎那,雙手捂著腦袋的韓冰,不顧自己的痛苦,第一時間沖到蘇醒的身邊,關切地問他摔得如何?要不要緊?而很有血性的鐘子慶,連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沖到樊新的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賞了樊新一個直拳,跟隨樊新十幾年,做出無數貢獻的兩顆門牙,順利地完成了自己的歷史史命,非常遺憾地和樊新道別。

同學們已不再歡呼,一(2)班的幾個男生迅速來到鐘子慶面前,準備動手,要為失去兩顆門牙的樊新「報仇」,可一(5)的女生也集體向前,把鐘子慶圍在中間,白露站在鐘子慶的面前,沖著對方的男生,大聲喝道︰「我看你們誰敢動手?」……

一場普普通通的友誼賽,亦或是班與班的對抗賽,雖然沒有分出勝負,但樊新奉獻出兩顆門牙,而鐘子慶則收獲到一個處分,精彩的場面不多,遺憾的結果卻很難讓人心情平靜,他們都用年輕交了應交的學費,也為他們以後的成長先打了一個借條。

蘇醒的傷勢並不重,但他的心里卻很痛苦,這並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一幕,他為樊新的門牙遺憾,他為鐘子慶的處分不值。這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在以後的三年中,他們的籃球並沒有少打,則是再也沒有和樊新他們交手,班與班之間結下了梁子,人與人之間產生了隔閡,基本上不存在任何的友誼或交往。

「蘇氏火鍋」只讓蘇醒興奮了一會兒,也就是那一分鐘的光景,接下來他就感到真的對不起韓冰,雖然他不是有意而為之,但她畢竟是一個弱女子,在無端遭到這「飛來橫禍」的打擊之後,她並沒有生氣,而在蘇醒遭到重創的時候,第一個前來關心的就是她,蘇醒很感動,他知道自己在韓冰心目中的份量,所以,他也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地保護好她,真正關心她,不能讓她受到半點的委屈。

小鳥依人的韓冰,成了名副其實的校花,也是二中師生關注的焦點,特別是同年級其他幾個班的不少男生,對韓冰有著特殊的興趣,不管在哪兒「踫到」,總是有意無意地找個借口,想和韓冰說上兩句,並以此為榮。韓冰有素質跟她的美貌和成績一樣,的確停留在一個比較高的層次上,她不卑不亢,既有親和力,但你對她也不能抱有任何的幻想。

上次打球,掉了兩顆門牙的樊新,看到蘇醒倒地後,韓冰那緊張關注的神情,這讓他在內心深處非常嫉妒,嫉妒蘇醒的福氣,他咬牙發誓,一定要好好地打打韓冰的主意。在校內,他曾幾次「無意地踫到」韓冰,主動跟她搭話,韓冰都有意回避,因為她感覺到樊新這個人的肚量太小,是一個輸不起的人,他又出手太狠,是一個讓人望而生畏之人,在他傷害蘇醒之後,她就非常的憎恨這個樊新。幾次踫壁,樊新並沒死心,他決定要厚著臉皮,糾纏這朵校花。

經過幾次秘密的觀察和踩點,他知道韓冰家的住處和上學、放學的路線,可韓冰很少單獨行走,基本上都是和蘇醒同行,在這個時候,他根本沒有機會達到和韓冰「單獨交流」的目的,這讓他大為煩惱,功夫不負在心人,終于有一天,機會來到了他的面前。

那天下午,學校要開冬季運動會,學校的體育組把各班的體育委員留下來,商量一下具體事宜,包括比賽的時間、項目等一系列內容,樊新因為上次那個不光彩的事件,他的體育委員生涯也隨之宣告結束,這讓他更加記恨蘇醒,但又無法找到合適的理由對蘇醒實施報復,于是他在第四節自習課上到一半時,就提前將課本請進書包,讓它們進入休息狀態,而自己騎著自行車在韓冰回家必經的那座小橋邊,等候韓冰的到來。

韓冰知道蘇醒在開會,也就沒再等他,自己一個人騎車回家,以前同蘇醒同行時,邊走邊聊,並沒有感覺到上學的這段路程有多遙遠,可現在畢竟是冬天,天黑得比較早,她越往前走,越感覺到身邊的寂寞,路上的行人似乎也比以往少了許多,當她來到小橋邊準備過橋時,有一個粗壯的身影推著自行車,擋住了她的去路,她立馬感到後背有點發緊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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