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恆把手伸到腦袋邊上小幅度的晃了兩下,示意自己現在得冷靜點。李子恆重新坐在了高腳蹬上,側著臉看著莫戰戈,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哪怕是一點點的松動,可是他失敗了,他知道莫戰戈這次是真的認真了。
「現在是什麼狀況,或者說你說處在什麼狀態下!」良久,李子恆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把玩著手里的酒杯,有規律的在桌面上旋轉著它。
「什麼狀態!不就是心亂了!」
莫戰戈有點漫不經心的說著,這下可真的是有點刺激到李子恆了,嘴角抽動著沒好氣的說著︰「那他們的就是能克制了!」
「呵~」無奈的牽起嘴角,上演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要是能輕而易舉的克制住,我現在會和你兩個人坐在這里放這些沒意義的屁!」莫戰戈的手肘抵在吧台上,反手撐著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又有些傾頹。
看著這樣的莫戰戈,那樣的表情在他臉上簡直就是百年難得一見,想說些什麼但又說不出口,只能在沉默了半響後問道︰「那你現在又在想些什麼,考慮著什麼!?」
「家庭,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如果我真的選擇了他,那麼我會面臨到些什麼,而這些後果是否是我能承受。又或者我真的是要選擇他。」說了一大堆的話,這確實是這段時間里他在心里反反復復想著的問題,反反復復的糾結著。
听著他說這些,李子恆反倒是有些放心的喝了一口酒,「這麼說來他還並沒有讓你義無反顧的選擇他,那麼你也許應該遠離他一段時間,冷靜或者沉澱一下你的感情,也許你的心就不會在亂了。」
「不,不是你所想的心亂程度,我所說的心亂是已經有感情了的心亂。呵~」說著,莫戰戈自己都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他覺得他現在說的根本就是廢話,說了和沒說的一樣。既然已經心亂了,就是對方凌然有了感情,現在又說什麼有感情的心亂,這根本不就是一樣嗎!活了這麼多年,一直都能對任何事應對自如的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詞窮了,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了,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方凌然。
「呵~」李子恆也從鼻子里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就著手喝了一口酒搖搖頭道︰「差不多能明白吧,又不是沒為誰心亂過!」李子恆听著他這矛盾的話,他是真的深有感觸。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吐出來繼續道︰「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見!」
雖是問句,但是他也沒打算听到莫戰戈想听的答案,自顧自的說著︰「你現在最應該考慮的是,你是否願意為他義無反顧,而不是考慮伯父的反應!」
「伯父的反應是什麼樣,我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畢竟有個新墨的例子在那里。但是,有一點不一樣,那就是他家里只有他一個人,而你,還有一個大哥。就憑這一點,伯父打壓的時候就會相對的好上不少。」
「他!我老爸我還不了解,如果我對方凌然只是玩玩,他屁都不會放一個!只要我一動真格的,別說打壓了,他一定會把我往死里整,不管有沒有我哥在,他的態度都是一樣的,除非他轉性,他老年痴呆不理事兒!」听著李子恆那樣說著,他真的是不置可否。他自己的老爸他太了解了,別看他平時像個好好先生一樣不溫不火的脾氣,一旦你惹火了他,管你是不是他兒子,他都會拿對付對手的方式來對付你。
「你太多慮了吧!像我們這樣大家族最注意的是什麼,先不說名譽這些外在的,我們最重要的就是傳宗接代。就拿新墨和我哥來說,新墨是獨子而我哥還有我這麼個弟弟,所以面對家族的壓力的時候,新墨受到的壓力遠遠比我哥大的多,但是現在紀伯父已經開始有些軟化跡象。而你,伯父的打壓你會沒辦法解決,就算他要把你往死里整,難道他真的會弄死你,簡直是笑話!」
「你說的這些我都已經考慮過,但是你想過方凌然沒有,我有能力接下我爸給我的任何難听,但是方凌然不一定接的住,而我根本就是對這防不勝防。這個世界萬事都有個萬一,我爸的手段有多狠大家心知肚明,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萬一我沒防住,這都不是方凌然所能承受的。」
腦子里想著莫戰戈說的話,李子恆大大的喝了一口酒,良久才說道︰「你悲觀了點吧!方凌然他能喜歡你,就一定知道他要承受的壓力,不說家庭不說大眾,就說朋友間的認同,他總有這個準備吧,你又憑什麼知道他會承受不了。」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莫戰戈淡淡的說了一句,他現在已經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了。他所說的這些確實是他所想的,但是也許在他的潛意識里,他根本就不希望自己能和方凌然真正的在一起,也許他需要等的是某個契機,某個促成他和方凌然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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