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悄然逼近,程小蝶得知師兄楚清絕尚在人間的消息,驚喜交加,從冷軒轅的口中知道他此刻身在北
域,她必須收拾好行旅,馬上去找他。
可惜,她身份暴露,知道她和賽華佗是師兄妹時,冷軒轅又豈會這般輕易的放過她呢?
賽華佗的心血可以治嚴傾城的眼疾,那他師妹應該也可以吧。
程小蝶的出現,給了冷軒轅很大的希望,所以,他是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絲醫治嚴傾城眼楮的機會的。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程小蝶發現窗外的人影,一聲嬌喝,門窗 當一聲響,四五個黑衣
人蒙著臉闖了進來。
程小蝶驚慌的往後退了幾步,她感受到這四個的散發出來的氣息是絕對的高手,隨便一個人,都能致她
于死地。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蹤我?」程小蝶充滿不安的問道。
「有人要見你。」其中為首的一人只淡淡的說了這一句,四人便合力的沖上前來,簡單的幾個招式就將程
小蝶制服了,程小蝶正要反抗,只感覺肩膀處被人用力的一拍,便暈厥了過去。
回宮的路上,嚴傾城忽然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他側耳聆听了片刻後,確定自己的預感是正確的,眼楮
瞎了,耳力漸長,他明明听到來時有數十人的腳步聲,可回宮的路上,卻只有四五個人跟隨,其余的人
去哪了?
冷軒轅正狂喜著,一轉頭,才發現一路上嚴傾城都沒有說一句話,很是沉默。
不對勁,眼楮瞎了的嚴傾城更喜歡說話了,可一路上如此的安靜,他難道發現什麼了嗎?
「傾城,怎麼不說話?」冷軒轅伸出手來,輕輕的奪過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掌心處磨蹭著,格外溫柔的
問道。
嚴傾城一聲嘆氣。
「怎麼了?是不是有心事?你不高興了嗎?」冷軒轅敏感的發現他真的不對勁,便輕急的問道。
嚴傾城轉過臉來對著他,那雙清澈的眼楮仿佛看在冷軒轅的臉上,讓冷軒轅一時有些慌張,害怕被他看
穿似的。
「軒轅,放過小蝶吧。」
冷軒轅听了,頓時不高興起來,酸酸道︰「怎麼了?你好像很關心那名少女,你們關系很熟嗎?」
「她是無辜的,不要把他牽扯進來,好嗎。」嚴傾城語帶懇求,他已經迫害了楚清絕,真的不想再背負一
條人命了。
「哼,她無辜?她拿刀對著你的心口,就差沒一刀捅下去了。」冷軒轅沒好氣的哼聲,剛才可真把他給嚇
壞了,如果程小蝶直的插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她只是相找回師兄,不會殺我的。」嚴傾城輕輕說道,渾然不介懷剛才的危險畫面。
「那可說不定,如果我沒告訴她真象,你看她會不會手下留情。」冷軒轅氣憤的別過頭去,忽然想到什麼
,語氣有些嚴厲︰「從你們的對話中得知,賽華佗的真名叫楚清絕,而那名少女的口氣,好像你跟楚清絕
早就認識的,為什麼要欺瞞我?」
「我有苦忠。」
「苦忠?什麼苦忠?我們是什麼關系?你竟然不對我說實話?我真是太失望了。」冷軒轅氣的俊臉鐵青,
呼吸急促。
「如果那個時候,你會對我千依百順,我也不會瞞著不說的。」嚴傾城有些無奈。
冷軒轅劍眉一擰,很不服氣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就好說話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你知道我和楚清絕早就認識,你會殺了他。」
冷軒轅臉色更加的難看,大手有些懲罰似的扣住嚴傾城白晰的下巴,強迫他正視自己的眼楮,雖然他什
麼都看不見,但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把話說明白。
「傾城,你老實告訴我,你的眼楮,是不是楚清絕毒瞎的?」
嚴傾城微微一顫,搖頭否認︰「不是,是我不小心誤食了毒草才瞎的。」
「你說謊,全部都是謊言。」冷軒轅略顯激動,他的聲音太大,驚的馬兒也有些起跳,車身劇烈的一陣搖
晃,嚴傾城身體往兩旁擺動,幾乎撞到了欄桿上,冷軒轅看他楚楚可憐的模樣,便稍稍的松了手,語氣
仍舊氣怒︰「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冷紫邪就是那個時候對你動心的,是不是?」
他的興師問罪,讓嚴傾城更加的慌亂,那段沉埋的過往,嚴傾城已經不想去回憶,冷紫邪的輪番羞辱,
他更不願去記起,所以,冷軒轅再次揭開那道傷疤時,嚴傾城有些呆怔。
其實,這一切都是冷軒轅猜測的,他希望嚴傾城大聲的反駁,好讓他心安,可他那呆滯的表情,卻讓冷
軒轅更加的不安起來,到底,他失蹤的那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初他忙著朝政,加之又對冷紫邪格外的信任,所以冷紫邪說什麼,他便信了,嚴傾城就是一團軟泥,
誰捏他,他都不會反抗,這麼一個溫和如水的人兒,在失蹤的那段時日,到底經受了怎樣的折磨呢?
「我都記不起來了。」嚴傾城想學楚清絕失憶,可他那拙劣的演技,豈能逃過冷軒轅精明的雙眼。
「哼,你不肯說,相信冷紫邪會很願意交代這些事情。」冷軒轅並非沒有辦法得到消息,只是,他更願意
听嚴傾城親口說出來,至少,他不會憤怒的想殺人。
嚴傾城顫了一下,此刻,冷紫邪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要挑撥離間,斥散他們之間的關系,所以,任何的有
利手段,他都會無情的使出來,此刻,冷軒轅如果真想知道真象,冷紫邪一定會夸大其詞,填油加醋的
寫給他看的。
「好吧,我說就是。」終是執拗不過他的堅決,嚴傾城只好低聲道︰「我的眼楮是被人毒瞎的,但下毒的人是誰,我並不知道。」
「你的眼楮瞎了,這一路上,冷紫邪對你照顧的很細心吧。」冷軒轅譏諷的嘲笑著,臉色卻黑沉的嚇人。
一想到此時此刻,坐在嚴傾城身邊的人是冷紫邪,而不是自己,他就憤怒的想砍人,冷紫邪那雙可惡的手,一定模遍了他想模的任何地方。
不能再往下想了,冷軒轅的想像力一向很豐富的,此刻,他滿腦子都是那些丑態不堪的畫面,讓他恨的直咬牙。
「傾城,他、有沒有踫你。」這句話,冷軒轅說的很吃力,難于隱忍的憤怒,讓他的聲音變得撕啞。
嚴傾城被他的一句話嚇的臉色刷白,一臉正色道︰「你、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你不相信我是清白的?」
冷軒轅見把他給嚇著了,這才放緩了語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他有沒有輕薄你。」
「沒有,冷紫邪還算個君子。」嚴傾城很肯定的答道。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叛徒。」冷軒轅沒好氣的大罵。
嚴傾城不由的一笑︰「軒轅,天下有能者居之,成王敗蔻,沒有誰是小人之說吧。」
冷軒轅被當頭潑了一盆的冷水,表情陰楮不定,氣的直咬牙的瞪著嚴傾城帶笑的臉,那輕淡的笑靨,卻讓他罵不出來,只能酸酸道︰「你說這句話,就是對我不負責任。」
「有嗎?我只是說了一句很公平的話。」嚴傾城難得的閃過笑意。
「公平?」冷軒轅輕蔑的冷哼,忽然撲上前來,將嚴傾城緊緊的壓在身下,低喘道︰「那我就教教你什麼叫公平。」
馬車內風光無限好,車外的人卻面無表情,不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爭取做到耳不聞,眼不見。
遠在千里之外的北域都城,暗夜中,忽然暴發出一聲吼叫︰「楚公子不見了?」
伏在桌案上睡著的夜明月听了,猛的彈坐起來,急急的沖出門外去,慌張道︰「你說什麼?」
「楚公子不在房間里,不知去向了。」
「怎麼會這樣?廢物,不是讓你們嚴格把守的嗎?人怎麼會不見了?」夜明月只感覺心在緊縮,焦急的對著門衛斥罵。
「對不起,是屬下失職,眼下之急,還是四周找找吧。」侍衛一臉惶恐的說道。
頓時,暗夜里,夜明月出動了所有的侍衛急急的找尋。
在一間昏暗的房間內,楚清絕悠然轉醒,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一個陌生的房間,自己正被綁著手腳躺在床上,床前一人背對著他站立著。
從他那欣俊冷傲的背影,楚清絕已經知道此人是誰,便出聲道︰「七王爺,你抓我來干什麼?」
「跟我做一筆交易,如何。」冷紫邪說著,慢慢的轉過臉來,冷俊的面容閃動著狡猾的微笑。
楚清絕不由的一怔,皺眉道︰「什麼交易?」
「我需要你的一滴心血做藥引,而我可以答應你任何的條件。」冷紫邪淡淡的說道,那神情充滿著自負,仿佛知道楚清絕不會拒絕。
楚清絕並不意外冷紫邪提出這個條件,他只是不解道︰「你的藥,是為嚴傾城而制的嗎?如果是,我答應你。」
「果然是個痴情種,我會成全你的,你說吧,有什麼條件。」
「放夜明月一條生路。」楚清絕緩緩的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