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沐家寨陷入一片寂靜,山上傳來的蟲鳴聲這時格外清晰。
正當人們沉沉睡去時,寨子里的幾處房間的人依稀動作起來,只見幾個人影,幾乎是一前一後的朝著沐芳華的院子里而來。
此時的沐芳華,正靜靜的坐在屋頂上,微微勾著嘴角,無奈的望著朝這里而來的幾個男人。
以她的了解,早就猜到這些男人不可能那麼听話,說讓他們不得出房門半步,就真的不出房門半步。這不,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便個個出動了。
隨著幾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沐芳華眼里閃過一絲光芒,屏住呼吸,就這樣看著幾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房間。
居然還想搞夜襲,她怎麼可能躺在床上等著他們。
「芳兒不在。」房間里面,看著整整齊齊的床榻,默契的相視一眼。
「看來,她是早就知道我們會來。」顧子凌輕輕一笑,眼里的溫柔能溺死人。
「芳兒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了。」想到沐芳華的這一系列舉動,夜景一臉地無奈。
「看樣子,我們還是乖乖地回去,等著做壓寨夫君吧。」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再看身旁的幾個男人,風沁陽是一臉的失落,心里的某種想法瞬間壓了下去。
軒轅冥只是微微抬頭,望了一眼屋頂,沒有說話,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注意到他細微動作的冷雪傲也跟著不動聲色了離開了。
見兩人都走了,其他三人自然也不多留,一臉失落的跟著離去。
就在他們離開房間的那一刻,沐芳華也下了屋頂,瞬間從窗戶口進了房間。所以,軒轅冥和冷雪傲同時望向屋頂的時候,並沒有如他們所願,看到心心念念的人,而是只看到在被月光照拂的空屋頂。
看到兩人的動作,顧子凌,風沁陽,夜景三人自然也明白了什麼。
看來,芳兒是故意避開他們的。
五人同時想到這一點,忍不住心中一陣失落,最後也只得帶著這種心情離開,然後乖乖地等著做壓寨夫君。
直到察覺不到五人的氣息了,沐芳華才放松自己,月兌衣上床睡覺。
她不是不想見他們,而是一見他們,就要面對他們之間的爭風吃醋與爭鋒相對,一想到這些,她就感覺有些心煩意亂。
以前的她,是從來不會這樣的,也許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再加上這段時間孕吐得厲害,精神有些不濟,人也容易胡思亂想。要是讓他們在這個時候知道她懷孕了,那還不翻了天去。
準備大婚用的東西,她已經讓顧叔和呂叔兩去準備了,現在只等著紫玥晨,葉一銘,蘇清仁三人的到來。
一整個晚上,沐芳華的腦海里都在演繹著另外三個男的到來。第二天,當她睡醒之後,出現在大堂時,看著堆得滿滿的箱子,嚇了一跳。
這時,就有手下來的報,「當家的,早上在山下劫了兩名公子,這些是其中一位葉公子帶的嫁妝,請當家的過目。」說著,便遞上一個精致的盒子。
「他們現在在哪里?」沐芳華接過盒子,邊問道。
不用猜,這兩人心定是紫玥晨和葉一銘兩人。
蘇清仁此時應該也來雪日國的路上了,只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這回事。
「回當家的,屬下按當家的吩咐,與前面那幾位公子一樣,安排他們住在當家的為他們安排的地方。」那名手下恭敬的回答,眼神落在面前的那些箱子上,他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這嫁妝,真的是太大手筆了,他敢肯定,那位葉公子應該是把全部家當都拿來了。
「嗯。」沐芳華淡淡的應了一聲,打開手里的精致盒子一看,果然不出她所料,是一些房契,地契,還有所有鋪子的契約。
看著這些,再看著堆滿了大堂的箱子,沐芳華感動的同時,也忍不住暗翻白眼。
她當時說讓他們準備嫁妝只不過是一個借口,沒想到,他們還真是費盡心思呀!
連他們的人都是自己的,她又怎麼會真的在意這些嫁妝,再說,以她現在的財富,養他們下輩子都足夠了。
「先把這些好好的收起來吧!」掃了一眼那些嫁妝,沐芳華淡淡的吩咐著,隨即想到什麼,又道︰「還有一位蘇公子沒來,這些天,你派人好好的在山下守著,有消息就來告訴我。」
吩咐完,便帶著裝有契約的盒子離開了大堂。
就這樣,在軒轅冥等七人千等萬等,等著沐芳華主動來見他們的日子中,在沐芳華左盼右盼,盼著蘇清仁快點到來的時間里,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此時的沐家寨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一片,幾乎整個寨子籠罩在一片紅色的海洋里。
而趙大娘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八套新郎服和一套新娘服也送到了沐芳華的房中。
「當家的,九套喜服,我已經趕制出來了。」趙大娘一臉滿足與喜色的把手里的喜服捧到沐芳華面前,讓她過目。
「趙大娘,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謝謝!」沐芳華接過喜服,露出一抹恬靜與幸福的笑容,真誠的向趙大娘道謝。
「能為當家的親手縫制大婚的喜服,是大娘的福氣,只要當家的不嫌棄就好。」趙大娘有一瞬間迷失在她的笑容里,但很快反應過來。
「趙大娘的手藝那是沒得說,到時候大婚的時候,少不得要趙大娘的幫忙。這些日子,趙大娘為了喜服的事情,幾乎是不眠不休,這幾天,趙大娘可要好好的休息才行。」把手里的喜服放在床上,沐芳華上前拉住趙大娘布滿針眼的手,心疼不已。
「嗯,那我先回去休息,當家的有什麼事情,就讓人叫我。」因為大婚的日子早已經定好了,這些日子為了喜服的事情,著實是太累了,所以趙大娘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囑咐了一聲,便回去休息了。
趙大娘走後,沐芳華再次把視線落在了床上的喜服上面,心里則在想著,蘇清仁的車隊應該也快到山腳下了。
在她算好的日子里,照說蘇清仁應該早就到了,可這麼些日子過去了,還沒有他的消息,沐芳華的心里難免擔心。于是,前幾天便派人沿路去打听,昨天剛傳來消息,說看到有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朝楓城這邊而來,而為首的那人,便是蘇清仁。
根據手下的描述,沐芳華也大概猜到,可能是北堂瑾他們一起過來了。
想到這里,沐芳華便帶了一些人去山腳下等候著他們的到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剛下山沒多久,前方便傳來了馬蹄聲。聲音由遠而近,人影也越來越清晰,當看到為首的那人是自己這些日子所擔心之人時,沐芳華松了一口氣。
不等他們靠近,便主動迎了上去。本來,她是想著來個突然襲擊,嚇一嚇他,可心中的這個念頭早在這些日子的擔心中磨平了。
「芳兒,你怎麼在這里?」看到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蘇清仁先是以為自己眼花了,反應過來之後,涌上的是濃濃的喜悅。
「我都等了你半個月,再不來,壓寨夫君的位置可就沒你的份了。」沐芳華被他摟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翻了個白眼,不僅有些埋怨。
「壓寨夫君?」感覺到她的不舒服,蘇清仁急忙放開她,有些茫然地問道。
隨後想到,她除了靈杉國公主的身份,還有一個沐家寨當家人的身份,便一切了然了。心中不禁慶幸,還好他趕過來了。
「放心吧,你都是我的人了,夫君的位置怎麼也不會少了你。」看他一副好怕的樣子,沐芳華覺得好笑。
「芳兒,娶夫這麼大的事兒,居然連母後和父皇都不通知,可真是傷人心呀!」就在蘇清仁因她調笑的話漲紅了俊臉時,柳依依故作傷心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就見她和同樣一臉傷心樣子的北堂羽相攜著下了馬車。
「父皇,母後,你們怎麼來了?」見兩人下車,沐芳華有些微的驚訝,她以為,來人會是北堂瑾和顧若蘭,卻沒想到,居然是柳依依和北堂羽兩人。
雖然知道他們是故作傷心的樣子,可沐芳華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
畢竟,成親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連自己的父母都不通知,怎麼也說不過去。
原本,她是想著,一妻多夫的事情太過驚世駭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就算是成親這麼大的事情,低調一點也是好的。
想到是自己沒有考慮周全,沐芳華連忙上前親熱的挽過兩人的手,撒嬌道︰「父皇,母後,這件事,是我做錯了,你們就原諒我吧!」
「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柳依依忍不住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無奈的道。
「呵呵……我就知道母後最好了。」沐芳華輕笑出聲,完全是一副小女孩的姿態。
「當家的,現在是否上山?」見一大隊人馬站在這路中央不上很好,這時,一名手下突然插嘴道。
「嗯,你們先把這些都搬上山去。」沐芳華點點頭,吩咐道。
見北堂瑾和顧若蘭沒有來,忍不住問道︰「對了,皇兄和皇嫂怎麼沒有一起來?」
「蘭兒如今懷著八個月的身子,考慮到路途遙遠,不宜舟車勞頓,再加上需要人在身邊照顧,你皇兄和她便沒有過來。」想到過不久就要抱皇孫了,柳依依的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
隨後望了一眼旁邊一直眉眼帶笑的北堂羽,頓不頓,又道︰「這些年,你父皇沒日沒夜的處理國事,從來沒有好好的放松過,所以我就想著,不如趁你大婚的這段時間,讓他好好的放松放松。」
「是啊,我也正想著,是不是該傳位給你皇兄了。」接觸到柳依依心疼的視線,北堂羽接口道。
「父皇是想多花點時間陪陪母後吧!」沐芳華朝著兩人調皮地眨了眨眼,淺笑著道。
說話間,一行人便上了山。
一回到寨子里,沐芳華便直接讓人把一臉莫明其妙的蘇清仁帶下去了。
因柳依依和北堂羽的身份特殊,沐芳華便沒有讓太多人知道,只是告訴了顧冠一和呂興兩人。
對于顧冠一這個親家,柳依依和北堂羽兩人自然少不得要寒暄一番。沐芳華也不參與其中,只是吩咐人去收拾一間房間給他們,便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至于寨子里的安全問題,她是完全不用擔心。
五日之後,便是大婚的日子。
在前一天晚上,沐芳華便讓人把新郎的喜服分別關到八個男人住的地方。
當八個男人看著送到手的喜服,高興得都有些不敢相信。
他們等這一天,等了三年,特別是這段足不出戶的日子里,對他們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明明心愛的人近在咫尺,他們卻不得不忍受著這種相思。
雙手輕輕地撫模著為自己量身縫制的喜服,想到明天就能見到那個讓人恨不得疼到心坎里的女人,八個男人居然激動得有些不可控制,以至于,那天晚上,個個處于失眠的狀態。
他們是一個個興奮得睡不著,而沐芳華則是一夜好眠,因為她要做了一個世上最美麗,最幸福的新娘。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沐家寨就處于熱鬧之中,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一直以來,不曾有任何陌生人獨自上過景陽山,進過沐家寨的情況,在這一天打破了。
從一大早,就有陸陸續續的人上了山來。
當寨子里的人發現的時候,那些人已經到了寨子門口,但被人攔在那里,不再讓他們進一步。
「你們是何人?是怎麼上山來的?」接到手下的報告,顧冠一和呂興震驚的同時,也在第一時候來到了寨門口,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兩人警惕的問道。
心里也則想著,今天是芳兒大婚的日子,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好。
「我是來參加我弟弟——軒轅冥的婚禮。」為首的軒轅夜冷淡出聲道。
「我們是來參加我兒子——風沁陽的婚禮。」緊接著,一直恭敬站在他身後的風丞相夫婦也出聲道。
「我也是來參加我兒子——葉一銘的婚禮。」
「我也是來參加我兒子——冷雪傲的婚禮。」
「我們也是來參加我兒子——紫玥晨的婚禮。」
不等人反應過來,幾人同時出聲道。
「顧叔,發生了什麼事?」好不容易打扮好的沐芳華本想去看看大堂的布置,便听說顧冠一和呂興急匆匆的來了寨門口,她便猜到是發生了什麼事,連忙不顧人的阻擋,過來看看。
「芳兒,這還沒有到拜堂的時候,你怎麼能露面?」看著在大紅喜服的映襯下,美艷到不真實的沐芳華,顧冠一和呂興雙眼一閃之後,便是一臉的不贊同。
「顧叔,呂叔,今天不是我嫁人,而是我娶夫。」沐芳華嘴角抽了抽,很是淡然的說出讓人十分震驚的話。
「沐寨主,好久不見。」在沐芳華出現的那一瞬間,就開始失神的軒轅夜終于回過神來。
軒轅夜已經不記得,這樣一張臉曾在他的夢里出現過多少次。終究,這個人,這張臉也只能出現在他的夢里。
「你就是芳兒。」軒轅夜一出聲,他身後的眾人也反映過來,收回驚艷的目光,一臉急切的問道。
原來,這就是他們的兒子不顧反對,一心一意想要與之共度一生的女子。
他們一直在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男人不顧世俗,也要陪在她身邊。如今一見,再加他們所查到的資料,終于明白了自家兒子的選擇。
這樣的世間少的奇女子,怎麼能不讓人心動。
「我就是沐芳華。」在眾人急切的目光中,沐芳華淡然的點點頭。
本想一一打招呼,可人太多,再加上她除了見過軒轅夜,紫玥晨的爹,其他人都沒有見過,便作罷了。
這也只能等成親之後,慢慢熟悉了。
「來,來,大家里面請。」知道這些人都是來參加婚禮的,不會給沐家寨帶來什麼麻煩,顧冠一和呂興立馬熱情相迎。
眾人也不多說,一邊打量著傳說中的沐家寨,一邊朝著互相問候著朝大堂走去。
而沐芳華則被葉一銘,風沁陽,紫玥晨,冷雪傲的娘拉到一邊,細細詢問起來。
被四個婆婆圍在中間,一人一句的問著,沐芳華只覺得頭痛不已,卻也只得細心的回答著她們的每一個問題,任由她們打量來,打量去。
時間悄然的流逝,終于在八個男人既期待,又煎熬的時間里,吉時到了。
在沐芳華派去等他們的手下們帶領下,八個俊逸非凡,各有千秋的男人在走廊上相遇。
听著不遠處的大堂傳來的歡聲笑語,看著各處貼著的大紅囍字,想著馬上就要見到心中的人兒,八人努力壓下急切的心情,互相點了個頭,便朝著大堂走去。
一路無話,無人知道此時八人的心里在想什麼,但能肯定的是,在這一刻,他們很激動,很幸福。
當八人來到大堂時,沐芳華早已站在門口等著他們。
「你們來了。」看著站成一排,穿著大紅喜服,溫柔望著她的八個男人,此時的沐芳華終于感覺到了緊張。
今天過後,她的一生將真真正正的與面前的八個男人綁在一起,缺一不可。
「芳兒,今天的你好美。」此時此刻,八人的心里只有這一句話,不約而同的說了出來。
「我難道就今天美嗎?」聞言,沐芳華頓時板著臉,賞了八人一個白眼。
「不,在我的心里,芳兒永遠都是最美的,無人能比。」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八人還是很緊張的同時道。
「真是越來越有默契了。」沐芳華嘴角抽了抽,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下,優雅的轉身,進了大堂。
身後的八個男人也不落後,不顧眾人各異目光,跟了上去,自始至終,他們的視線一直落在沐芳華的身上,就連來參加他們婚禮的眾人也沒有去細看。
這讓幾個為人父母在祝福的同時,也忍不住有些許失落感。
隨著外面的炮竹聲響,伴隨著吉時的到來,九人在眾人的祝福聲中,行完了真正讓九人的一生聯系在一起的拜堂禮。
「芳兒,我有個禮物有送給你。」剛行完禮,夜景突然出聲道。
沐芳華把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只見他在另外七個男人不明情緒的目光下,從懷里掏出一個四方的精致小盒子,臉上居然有一些既緊張又期待。
「芳兒,能遇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事。我沒有能力為自己準備一份像樣的嫁妝,這是我特意讓人打造的一對戒指,上面分別刻有你和我的名字,芳兒可喜歡?」夜景一邊說,一邊打開手里的盒子。
看著那對簡單,上面分別刻著‘夜景’和‘芳兒’的黃金戒指,沐芳華驚訝過後,只覺得鼻子一酸,就有兩滴滾燙的淚珠悄然滑落。
她不曾想,這只有在現代婚禮上才會出現的場景,居然會這里了上演。
見她不言語,明明好端端的,居然落起淚來,一時把所有人都嚇住了。
「夜景,你做了什麼?」不曾見過沐芳華落淚的軒轅冥等人立馬怒瞪著一臉無措的夜景。
「芳兒,你怎麼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瞪完夜景,七人心疼的詢問著只是望著夜景手里的那對黃金戒指,默不作聲的沐芳華。
「芳兒,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個禮物,沒關系,我馬上扔掉它。」意識到是自己的禮物才使沐芳華突然如此,夜景連忙合上盒子,作勢就要扔掉。
「不,我很喜歡。」見此,沐芳華急忙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舉動,然後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溫柔的望著他。
看著面前白皙,縴細的手,夜景壓下內心的喜悅,手有些顫抖的從盒子里拿起那枚刻有‘夜景’的戒指,輕輕的套在她的無名指上,大小剛好。
冰涼的觸感,讓沐芳華有瞬間的失神。細細端詳了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便接過他手里的盒子,執起那枚刻有‘芳兒’的戒指,如他剛剛那麼動作,輕輕的套在他的無名指上。紅唇輕啟,飽含深情的問道︰「景,送戒指這禮物,你是怎麼想到的?」
「我記得,有一次你在我面前說過,如果你的手戴上戒指,一定會很好看。于是,我就想到了送你這個禮物。因為你一直不喜歡戴飾品之內的東西,當時讓人打造戒指的時候,我還怕你不喜歡,沒想到……」後面的話,夜景沒有說完,其實,他也不曾料到,她不僅喜歡這份禮物,似乎給她的感觸還很深。
同時,他也很慶幸,他想到了這個。
「謝謝你,在成親之時,這世上,沒有比這更好的禮物了。」不顧及滿堂的人,沐芳華輕輕地靠在他的懷里,緩緩的道。
軒轅冥,顧子凌,葉一銘,風沁陽,冷雪傲,蘇清仁,紫玥晨七人忌妒的望著相擁在一起的兩人,突然覺得,這個時候,仿佛全世界只有他們兩人,而他們,全都被排除在外了。
這樣的情況,是他們絕不能允許的,更何況,還是在大婚當日。
于是,七人同時行動了。
手上原本戴有戒指的,都紛紛取了下來。而沒有,也朝旁邊有戒指的人借了一個。一步上前,分開還相擁在一起的兩人,在沐芳華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輕輕的執起她的手,手里的戒指瞬間套在她縴細的手指上,也不管合不合適,不管戴著的那個手指所代表的意義是什麼,「芳兒,這戒指,你先戴著,到時我再讓人去重新打造一對。」
低頭看著自己的十個手指,一瞬間有八個手指上戴了戒指,沐芳華只覺得額際滑下無數條黑線。除了夜景送的那個剛好之外,其余的七個都太大了,戴著,隨時都會掉下來。為了防止它們掉下來,只得緊握成拳。
一抬頭,便接觸到八雙希冀的眼神,鼻子又一酸,強忍著再次落淚的沖動,沐芳華輕聲的罵到,「真是傻得令人心疼!」
一時間,九人自成一個世界。
「好了,好了,戒指也送了,該送入洞房了。」這時,不知是誰高聲喊了一句,打破了這寂靜的氣氛。
「對,對,送入洞房。」此言一出,除了九個當事人之外,其他都起哄道。
「芳兒,新郎有八位,這洞房……」突然,有人站了出來,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曖昧的目光在九人身上打轉。
而八個男人的心也揪在了一起,靜靜地望著沐芳華,只等她的答案。
這洞房花燭夜,對他們每個人來說,可都是意義非凡。
沐芳華當然知道此時的八人在想什麼,本來,在夜景拿出那對戒指的時候,她是想把洞房花燭夜給他。可之後看到另外七人不管不顧,跟著送戒指的那一霎那,突然改變了主意。
再說,洞房花燭夜,不一定要做某些事情,只是純聊天也是可以的。更何況,她現在可是一個孕婦,不能做太過激烈的運動。
于是,沐芳華掃了眾人一眼,然後詭異一笑,「這洞房花燭夜,一生可是只有一次,當然是八個一起。」
說完,也不管身後的眾人震驚得下巴掉了一地,便浩浩蕩蕩的帶著八個男人出了大堂,朝自己的院子——也就是這次的新房走去。
這一生,九人將相攜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