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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闖關 第一百四十四章滴水不漏的白羚

田板富的秘就把白羚叫到了縣委辦公樓。

白羚有些奇怪,羅秘找自己能有什麼事?盡管羅秘兼著秘科的科長,可這個科長,也就是個副科級的職務。況且白羚平時很少和羅秘打交道。

羅秘是很「看不起」白羚的,第一次看就白羚的時候,羅秘還驚為天人,可嘗試著去接觸幾次後,羅秘被氣得七竅生煙,這個女人,竟然比田記還難伺候,從來不正眼看自己。自己可是青山縣的一號大秘,秘科科長,不論是職務還是地位,都不知多少姑娘眼巴巴的渴望自己臨幸呢,你一個剛剛畢業的小丫頭,竟然敢無視我的存在?

「你也有今天?」羅秘看著白羚玲瓏的身材,心癢癢的難熬︰「看你還能傲到什麼時候」

羅秘把白羚直接帶到了周東面前,說︰「這是州紀委的周主任,你要端正態度,爭取組織的寬大處理。」

白羚雲淡風輕的站在梁希面前,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就是白羚?」周東問道。

羚的回答,一貫的簡潔。

「跟我們走一趟。」周東說完,沉著臉起身了。

紀委辦案,會有自己的專用地點,一般是選擇比較僻靜的所在;按理,案件還處于初核階段的時候,是不用擺出如此大的陣仗,但梁希這次來青山縣,就租用了城郊的一套樓房。

二樓房間里,還是由周東審問,梁希坐在一旁觀察;像白羚這樣的小角色,還不值得梁希親自出馬。

按照慣例詢問過姓名、職務、年齡等基本情況以後,周東臉一沉,說︰「你的案子,已經驚動梁記了,你應該能夠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本著治病救人……」

接下來,周東反復的強調了我黨的政策等等,可他覺得,白羚看去目光是在平視自己,但怎麼感覺她視線的焦點,是在自己側後方的年畫呢?這年畫有什麼好看的,都什麼時候了,難道她不知道害怕?

「我講的這些,你都記住了嗎?」周東沉聲問。

「提問。」白羚收回了視線,直視周東。

周東楞了,這丫頭不像沒見過世面啊?

「你和江天放是什麼關系?」

「我是縣政府秘科秘,負責聯系江縣長分管的工作。」白羚坦然回答。

「除此之外呢?」周東再問。

「無。」

白羚的回答,立即就羞惱了周東;哪有回答問題用「無」的?他一拍桌子,怒道︰「你給我放老實點,知道是誰在問你話嗎?你以為問你姓什麼呢?還無……」

「我姓白。」

周東一听,氣得想馬沖過去打人,旁邊的梁希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周東馬意識到,自己比對方先失控了,這對于審問,是個不好的預兆。

周東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決定單刀直入,打破白羚的心理防線。

「我問你,江天放有沒有給過你錢?」

「有。」

「是多少?」

「兩萬。」

「他給你錢做什麼?」周東這時又有了不好的感覺,這審問又太順利了?越是順利的審問,證明對手越是早有準備,這是多年辦案的經驗。

果然,白羚這時抬頭看著周東,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白痴啊?錢還能做什麼?買東西用啊」

不過,白羚顯然沒有譏諷周東的興致,坦然說道︰「日常開銷。」

「拿兩萬給你做日常開銷,江天放很有錢嗎?」周東冷冷的諷刺了一句,不過他心里卻在想,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兒,要是要自己拿兩萬去包了她,干還是不干?多半自己也會咬牙同意的。

「不是給我,主要是用于江縣長的日常開銷。」

白羚的回答讓周東艷羨不已,江天放這小子行啊,算盤打得滴流轉,合著你拿兩萬包了人家,最後這錢還是自己在花,不過多了個「錢包」而已,那你這「錢包」也太有檔次了。

梁希卻不這麼認為,到了副縣長這個級別,哪還用得著自己掏錢用于日常開銷,吃、住、行都有報銷,不多報亂報就算不錯了;兩萬啊,就算副縣長,那也是幾年的工資,這種事太不正常了。

白羚這回主動說話了︰「我包里有個筆記本,面記錄了這兩萬元的開支情況;還有一張卡,剩下的錢都在里面;開銷的發票或是收據,在我辦公室左邊第二個抽屜里,有的開銷沒有收據,我補了一張白條,面有我的注明。」

周東與梁希對視了一眼,這個情況,是始料不及的。

打開白羚的包,里面除了一些女人用品,的確還有一個筆記本。

梁希翻開筆記本,越是翻看,心里就越是慌亂了,「這個女人,太不簡單了,簡直是滴水不漏。」

白羚的筆記本,記錄了江天放日常開銷的所有詳細情況。

某月某日,與安監局局長吃飯,地點,金額,參與人員;

某月某日,前往某地,前往事由,加油費用,過路費,便餐費用,同行人員,;

某月某日,在路邊購買水果

…………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大到千的支出,小到買公交車票,全部清清楚楚、條理分明的記錄在冊;梁希判斷,白羚說發票收據在辦公室,應該不是假話,因為現在他就可以派人去查驗。

筆記本記錄的不僅是賬目,白羚把江天放的所有工作安排、行蹤,也全部記錄在這個本子,這是與開銷內容可以相互比照的。

「那按你這個說法,江天放從來沒有在財務報過帳?」梁希終于發問了。

「沒有。」

「為什麼?」

「江縣長說現在財政緊張,等以後寬裕了再說。」

梁希沉默了,難道這兩萬元的故事,發生的如此不可思議,但結局卻真的就是如此簡單?

不一會,隨行人員取回了白羚辦公室的發票及收據,還耳語了一句︰「卡的金額是……」

梁希覺得現在的局面,正朝著自己預料之外的方向發展;他沖周東點點頭,示意審問繼續,他需要時間來思考和消化這意外發生的情況。

「有人檢舉,曾經發現你一清早就出現在江天放的房間里,有沒有這回事?」周東覺得該來點狠的了,再兜來兜去的沒意思,我需要的,就是認定你們之間的奸.情,至于錢,那都只是旁證。

「有。」

白羚干脆的回答,讓周東的心又砰砰跳起來;怎麼又是這麼簡單的就承認了?可白羚的表情不大像犯了錯誤的樣子啊?

再來點直接的,周東問︰「你在江天放的房間里,和他那干了些什麼?」

說完周東就有的後悔,這樣的審問機會多難得啊,應該問得仔細點、直白點,比如「你們一晚能做幾次?一次做多久?采用了哪些姿勢?你常用的叫.床詞有哪些?」……

那樣的回答才精彩呢,遠比那些杜撰的小說強多了,這可是來源于生活,具有極強的寫實性。

可白羚的回答讓周東再次激怒了︰「我說我去搞衛生,你信嗎?」

信?鬼才信

那是招待所,搞衛生的人有的是,用得著你去親自動手嗎?可周東一轉念,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搞衛生,給江天放那小子搞個人衛生?這個名詞新鮮,這妞看去冷冰冰的,沒想到還是個懂情趣的人啊……

可周東抬眼一看白羚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想歪了。

白羚站在那,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周東和梁希,似乎在示威,「我就是去搞衛生的,你能怎麼著?」

梁希眯縫著眼楮,逼視眼前這個俏生生的、身不沾一絲俗氣的女孩,他終于把自己的思維調整過來了;以前的輕視,已經消失殆盡,他終于意識到,能讓老領導和楊記重視的人,肯定不是簡單的角色;單看江天放身邊的這個秘就能想象得到。

這次來查江天放,任重而道遠。

「你說你是去搞衛生的,但有人舉報你和江天放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你怎麼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梁希陰著臉問道。

這種事,要是發生在現在,雙方就算有事,完了水一沖,「夢了無痕」。只要沒有抓到現場,連警察都沒有辦法獲取證據。沒有證據,那就只能認定對方是清白的。

但是在九十年代初期,當時的法理與現在不同。

梁希的這個問題,就是有名的「有罪推定」。

嫌疑人需要自己找證據證明,你是無罪的;找不到證據,就可以認定你有罪。也就是說,至主席,下至平民,從理論講,都是「犯罪嫌疑人」。

一直到1997年,我們國家才在修改的《刑事訴訟法》中明確規定,「未經人民法院依法判決,對任何人都不得確定有罪」。也正是從那一年起,法院審判前的被告人,稱為「犯罪嫌疑人」而不再稱為「罪犯」。

梁希這個問題的刁鑽之處就在于,他認為白羚無法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因為這種事他見得太多了,誰也說不清。

但梁希還有更狠的︰「我知道你無法證明自己;因為江天放親口對別人承認了,你是他女朋。」

白羚的眼神,剎那間朝梁希望了過來,眼神中閃現出一絲慌亂;梁希的話,重重的錘擊到白羚的內心深處,她的心,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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