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如風沿著原路返回,在叢林中走的輕快而又沉穩,洛琪緊張過度,現在放松下來,格外疲憊,漸漸的就要睡著了,她摟著他的脖子,看著身下的他,他的五官長的很好看,頭發又黑又亮,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都完美無暇。舒駑襻
她湊上去在他耳邊低聲說︰「風,我們就這麼走下去,永遠都不要停,一直走到老好不好?」
費如風心中一震,腳步慢下來,側過頭看她,而洛琪已經閉上了眼楮。
回到城里,他把洛琪抱回房間。僕人已經準備好了水,為她沐浴。
臥室的後面緊連著浴室,不是浴缸而是香柏木制成的浴桶,很古樸,還散發著淡淡的草木香氣妃。
洛琪站在巨大的浴桶里,費如風用毛巾沾了溫水為她沖洗,他們兩人都赤*果著身體。他看著自己手下的水流在她光滑的皮膚上匯成小股,淙淙流下,流過她的乳*房,小月復和雙腿間。
她肋下的傷疤被熱水一浸,看起來像一條粉紅色的線,他貼近那里有些迷戀的親吻著。
她抱住他的頭窈。
「以後什麼都要听我的,不準再輕信別人,听到了嗎?」水氣彌漫,他的聲音潮濕而又迷離。
「嗯。」她點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接著她又後怕的問︰「那個張助理為什麼要害我?」
費如風緊抿了唇,他不能跟她解釋太多。她已經夠累了,他不想再讓她為了安全問題而提心吊膽。
「我會替你懲罰他。貪心的人永遠沒有好下場。」
「風,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麻煩事?」盡管他什麼也沒說,可是洛琪不是傻瓜,今天顯然是場有預謀的謀殺。
她和許英杰的安危是不是讓費如風很棘手?或者他也被誰威脅了?
可是費如風只是不以為然的對她淺笑︰「麻煩一直都在,我會處理好。」
想了想,費如風又問︰「你認識地雷嗎?」
「不認識……」
「那我去之前,你怎麼知道在那片林子里不能動?」
「我帶了望遠鏡,後來看到張南走了,而前面那個房子里連個人影也沒有。在這種地方,我敢不多長個心眼嗎?我覺的不對,接著腳就扭傷了,然後看到了那條蛇。」
「……」
「想讓我死,沒那麼容易!」
「那你還听他的,跟他走!」
「我只是存著一絲僥幸,以為能見英杰一眼。」洛琪良久才說,語氣堅定。
費如風從上到下打量著她︰「我再說一遍。這邊的事搞定我就帶你們走,在這之前,必須給我乖乖的。難道我說的話那麼不可信嗎?小琪,我可從來沒騙過你。」
「我知道,我相信。」
「那就多一點耐心。你這樣,差一點就送了命。你要和我生活一輩子,何必那麼著急呢?我要的多嗎?不過是要你和我們的孩子好好的活著,活的更長久一點,可以重新回到國內,繼續從前的生活。」他把她抱出浴桶,就在她的身邊雙漆屈下,雙手環抱住她的身體和雙腿,把臉貼在她的小月復上。
她自上面看著他,她第一次看到他對著那個孩子露出如此疼惜的表情。
洛琪有所動容,情不自禁抱住了他的頭,牢牢把他鎖在自己的手臂中,她懊惱的說︰「你看,我們這是折騰什麼呢?轉了一大圈,不還是要在一起?」
她的眼淚流出來,流到唇邊,又咸又澀,他站起來,看著她,目光如水。
他低下頭,把她的眼淚一顆一顆的親吻干淨。
然後把她抱起,放到了臥室的床上,月亮從天邊爬了上來,涼涼的灑在他們的床上,落下一室銀白。
房間的四周,彌漫著植物的清香,他的手觸上她的肌膚,手指滑到的所在,那里便是一陣的戰栗,接著便泛起細密的汗珠。
太久不適應他的觸模,她想要阻止,雙手按在他的胳膊上,卻沒有力氣,反而像握著他的手臂,引導著他游走。
他看著她的眼楮,手緩緩撫模過她的***,然後繞到手背,停留在她縴細的腰上,稍稍用力,將她攬向自己。他俯,微微低頭看著她,鼻尖輕觸,深呼吸,接著舌尖便撬開她柔軟的唇,像在品嘗著新鮮的食物,她的味道和口感令他迷戀。
被他親吻品嘗的洛琪意亂情迷,身體里的液體和氣息都要被他用力的奪走一樣。
床上細致的涼席在夜里微涼,月光下,他和她赤*果相對,她被他吻的癢,背轉了身對著他,費如風也沒強迫她轉過來,而是從後面吻她的頭發,耳垂,脖頸,肩膀,腰,臀,腿,一點一點的輕吻,一點一點的讓她忘記從前那些不快,忘記自己,讓她燃燒。
他親吻她的,她那里濕潤了,流出濕滑的液體,被他用手指捕捉到,將她的身體慢慢翻轉,面對著自己。
他抬頭看她,看的很耐心,他的手仍然覆在她的上身,讓她的腿微微張開,手指一點點探入,她難耐的弓起身體,他的另一只手臂馬上攬她入懷,就這樣抱著她,讓她在他的懷抱中,被他佔據身體最敏感的核心地帶。
洛琪發出一些斷斷續續的呻*吟,蹙眉看著他,她忍耐不了,想要索要他的溫存。
費如風舒了一口氣,忽然拉開她的雙腿,下一秒鐘便進入她的身體。
他們同時倒在床上,他壓向她,要她的腿張開的更大些,把他的堅*挺毫無保留,盡量的容納,包含在她的身體中。
她的腿纏繞在他有力的腰上,一只手扶在他的臉上,另一只按在他起伏的肩頭,發燙的掌手幫助自己的身體去體會費如風,他的柔軟和堅硬,細膩和粗劣,溫柔與狂野,他的貫穿和撞擊,還有他給她的疼痛和快感。
他們像藤蔓一樣糾纏,筋骨交織在一起,汁液相溶。
他體內的東西迸射出來的時候,她也同時達到了高*潮,身體在顫抖中扭曲著,緊縮,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兩人緊密相連的那一點上。
許外,她听見他重重的發出一聲喘息,睜開眼楮,只見他的額頭流下了汗水,落在黑黑的密實的睫毛上,他的眸,彌漫著霧氣一樣的***。
她探起身去吻他,把他的汗水吸進舌尖上,品嘗著。接著下一秒,她將他的身體按倒,伏在他的身上,扯過她的肩膀便咬了上去,她帶著恨和莫名的怨,對他毫無憐惜,好像要把與他分開後所有的怨氣都宣泄掉一樣。
他沒有躲閃,也無處可逃,手***她的發間,好像故意要讓她撒氣一樣。
她卻不舍的再咬下去,松開了嘴巴,頭貼在他肩膀的位置上,蹙著眉,恨恨的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月光下,她的臉白淨而又清麗,卻還展示著受了委屈想要報復可又不能盡興的表情,像個小女孩一樣,哪里像個快要做母親的人?
他的手從她的頭發滑下至她的臉頰,手指若有似無的在她臉頰上掐了一下︰「又咬人?小母狗。」
「你才是狗,公狗!還是條狼心狗肺的狗!」她回嘴,凶殘的扯著他的臉,看著他英俊的臉被她扯的變了形,心中莫名的歡暢。
「我怎麼狼心狗肺了?」
「你說拋棄就把我和兒子拋棄了,還讓我們在雨中等了你那麼久,找了你那麼多次,也不見我,還不算狼心狗肺!那時候我就在想,我就等著你後悔的那天,然後你跪下來求我,我都不要原諒你!」一直壓抑的委屈,終于在此時得到了宣泄,淚水突然涌了出來。
費如風心中一陣自責,騰的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然後疾風暴雨的堵住了她的唇︰「別說了,這輩子,我再也不準你離開!」
這一夜,在他臂彎里睡的很香甜。而他卻時睡時醒,不時睜開眼楮看看她,確定她的存在,他沒有丟了她,她確確實實在他的身邊。
她睡的那麼美,他抑制住自己想要吻她的沖動,手指徘徊在她美麗的臉上。然後俯輕吻她,他總覺的她睡著的時候比醒著的時候還要好看。
晨曦微露,遠處響走寺廟的撞鐘聲。清晨的陽光穿過雕花的窗安靜的投進室內,一切看起來那麼安詳,和諧,愜意,溫馨。
費如風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震動著,打斷這溫馨的寧靜。
看了一眼手機,費如風輕輕拍拍洛琪的肩,哄著她往床的里側睡一點,她不高興的翻了個身,他在她耳盼吻了一下。
是寧墨打來的電話,實際上,他不給費如風打,費如風也要去找他了。
洛琪來之前,他已經將話跟寧墨說的很清楚,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派了張南下手。
費如風的心里很不爽,超級不爽。
他起床,沖了沖身體,換了衣服,又回到兩人的房間。
她還閉著眼楮,可是他知道她已經醒了。
他走過去吻她的額頭,一直吻到她願意睜開眼楮看他,那一雙眼楮,黑白分明,充滿了狡黠。費如風輕點著她的唇︰「說,我是誰?看看你夢中那個人是不是我。」
洛琪微微一笑︰「費如風,那我是誰?你下次做夢的時候也不準叫錯了名字。」
費如風摟過她,讓她枕在他的臂彎上︰「說,你喜歡些什麼?我買給你。」
「我喜歡……我喜歡烤肉,喜歡海鮮,喜歡有水果香味的啤酒,還有,喜歡睡懶覺,可是從前常常跑現場,老是睡眠不好。」她舒適的將身體靠在他的身上,眯著眼楮看向外面,天氣好像很熱,白熾的陽光透過百葉窗投射進兩人的房間中。
費如風斜倚著床,臂彎下是她柔軟縴細的腰肢,她赤*果的身體像是一副畫,看起來格外令人心動,她卻仰起臉反問他︰「你呢?你喜歡什麼?」
剛才她沒有說,其實她最喜歡的他身上的味道,很性感又很清新。
費如風想了想回答她︰「槍,制作精良的雷和炸彈,喜歡植物的味道……那你討厭什麼?」
「我討厭你!」她嬌笑著回答。
他的手撫在她的額頭上,喉嚨里發出低低的笑聲︰「謝謝啊。讓一個人討厭也相當不容易。」
「那你呢?你又討厭什麼?」
他想了一會兒,說︰「孤獨。」
小時候,母親在他眼中就是孤獨的。
她那時候最常做的事就是趴在窗台上默默的吸煙,那時的她像在等著某個人。
煙仿佛是母親最大的朋友,他看著她吸煙,從美麗的少婦到眼角爬滿皺紋,那些皺紋是對生命隱忍的痕跡。可是歲歲年年,她始終沒有等到她要等的人。
因為等待,她的眼楮由清澈變的充滿憂傷,直到最後,一片死灰。
那時候費如風為了讓母親高興點,出去掙了人生的第一筆錢。那是他打拳掙的,雖不算多,可是他以為這足以讓母親高興一下了。
他將那些錢交到母親手中,她接過來大略翻看了一下︰「這是多少?干嗎要出去掙錢?媽媽可以養你。」
他卻搖搖頭,對母親說︰「媽,我想要你過的好。」
「什麼叫過的好。」
「就是可以過更舒適的生活。」
「我舒適了能怎麼樣?小風你看,如果媽媽有錢了,我的工作全部讓別人替我做。我們有佣人打理一切,然後,我呢?每天更艱難的打發時間嗎?」
費如風沉默了,他終于知道,對于母親最痛苦的事,莫過于等待。所以,讓她忙起來,遠比閑著要好過的多。
可是,最後呢?母親還是死了,她吸煙,煙沒熄滅,引發了火災。
如果不是那麼孤獨,費如風想,也許母親就不會死的那麼早。
那麼,他就不必去投靠寧墨;那麼,他的人生也許又是另一番光景。
所以,他恨孤獨,更恨那個讓母親孤獨一世的人。
***
外面驕陽似火,寧墨從直升飛機上下來,指間還捻著一串佛珠。這是他的地盤,可身前身後仍然簇擁著一群保鏢,他遠遠的看到負手而立的費如風,招手要他過去。
他走過去,寧墨只是握了握他的手,沒有說話。
費如風看向寧墨的身後,早上電話里已經講的很清楚,寧墨去接阿筠回家。
而那個雕著玉蘭花圖案的紫檀木盒子,上面貼著阿筠黑白色的照片。
費如風恍了一下神,心絞動著。從別人手中接過那個盒子,看著上面的照片。
清淺的笑容,暗暗的香氣,他垂著頭,在心里對她說著︰「阿筠,好久不見。」
一路蹙著眉,跟在寧墨的身後,一直走到他的寧宅。
門口,他的隨從警惕的看著費如風,伸手攔住他。
寧墨擺擺手,對方才放下警惕讓費如風走進去,但是進門的時候,費如風還是將槍摘下來,交給了門口的守衛。
現在是非常時期,他不想惹寧墨不高興,何況他已經結果了張南,對于寧墨也算是個警告了。
換了寬松衣服的寧墨坐在窗下的搖椅上,看著費如風飲過清茶,他闔著眼楮,慢慢的說︰「風,你不要介意。那個張南,我勸誡過他,要他不要魯莽,要善待遠方的客人。可是,你看看,他那個脾氣……這麼沉不住氣,果然,成不了氣候。不過,你也別怪他。現在是非常時期,小心謹慎點也不算錯。」
費如風放下茶杯,在他後面的竹椅上坐下來︰「寧叔,你知道我最恨背叛兄弟的人,所以,那個張南,我沒經過您同意就給料理了。寧叔請放心,我的女人我自己清楚,她懷了我的孩子,絕沒可能不和我一條心。我母親如果在世,知道她有了孫子一定非常高興,肯定會寶貝的不得了。」
說到這里,他傷感的苦笑了一下,眼楮中蒙上一層霧氣。
寧墨沒有作聲,只是點點頭︰「風,難過什麼。我早就說過,你和我兒子一樣,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孫子,我和你一樣寶貝他。這樣吧,有機會,讓我跟我的這位兒媳婦見見面,也消除下彼此的隔閡。」
「也好。」
一時有些冷場。寧墨的目光落在那個紫檀木盒子上,臉忽明忽暗,看起來也有幾分悲傷。
「風,你最後一次見阿筠,是什麼時候?」
「五年前。」
「還記的她的樣子嗎?」
「當然記的。」
「可是,我怎麼都忘了。她嫁了人,我竟然一次也沒去看過她。」寧墨睜開眼楮,眼楮中鎖著一層水氣,回身看了一眼費如風︰「她當時的頭發長不長?」
「很長,一直到腰際。」
「是啊。」寧墨嘆了一聲︰「自從她媽媽去世後,她就一直留著長發。」
「她的頭發染過色沒有。」他又問。
「沒有。又黑又亮,很漂亮。」
「她在國外的時候問過我,我沒同意。」寧墨有些受打擊的靠在椅背上,「孩子長大了,不見的會再听我的話。要不然她不會就這麼走了,問也不問我的意見。」
費如風心中酸楚︰「寧叔,你要節哀。」
「風……你怪不怪我?」
「沒有。寧叔,你有你的決定,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
「那你說,阿筠她會不會怪我?怪我非要把她嫁給東方磊?」
費如風垂下頭,沉默了一會兒,說︰「寧叔,阿筠是您的女兒,而我只是您的助手。」
從當初寧墨斷然拒絕他的求婚請求後,費如風就深刻意識到這一點。
無論寧墨說的多冠冕堂皇,他仍然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道利器。他的存在,只是為寧墨對付他的敵人。至少女兒,其它……這一切均和他無關,多想,只會痛苦。
但是當初他犯了錯,毀了他女兒的清白。所以,他要承擔錯誤,盡他的能力為寧墨盡犬馬之勞。
現在,阿筠死了。他不想傷害她,可最後還是害了她。
看來,他永遠也無法抽身而退了。但願,這一次,可以早點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