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也會看些世間的情愛小說?」我翻過幾本,都是才子佳人的套路。對于看過無數現代言情小說洗禮的我來說,內容實在沒啥新意,還不如野史好看。
似是猜出我心中所想,天佑坦然到︰「都是早年看的,當時年紀尚幼,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瞎想。」
「想什麼?想怎麼跟佳人鴻雁傳書,約會私奔?私奔這種事情只有愚蠢的人才會去做,男人自古皆薄幸,得到一個人後,那里又會好好珍惜。」天佑的話一時觸動了最敏感的神經,說話語氣陰陽怪氣的。
「呵呵!我一句話就讓淺月說了這麼多?可是吃醋了?」
觸及自身,我捫心自問︰若是換我易地而處,在給自己深愛的人做小或者外室,與嫁給不愛的人當正妻,若有選擇的機會,我會怎樣做?大概正常的人都會選擇後者。
第二日,天佑回府的時候,我正拿筆在素箋上涂抹,桌上筆墨紙硯亂糟糟擺作一團
「淺月這是在做什麼?」天佑問道。
「給齊志遠寫情書啊!」我回答,將他拉到桌前,「天佑也幫我參謀參謀!」
天佑【哦】一聲,拿起我改了半天的紙張說︰「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不過你就用這個?」
「到時候還得抄寫一遍,怎樣?吃醋了嗎?吃醋了嗎?」我眼巴巴盯著他,問道。
「無聊!」天佑嘴上說著,視線卻沒離開手中的紙張。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淺月這個是要給齊志遠設得局嗎?」
信上簡單介紹了商品短缺條件下的票證經濟,還有一些防疫的知識,兩者我都是外行,只知道大概,盡量用大眾化的語言描述了,不足之處,只能就靠齊志遠那幫人自行補全
「這個局怎是一個難字。不止需要極大的覺悟和施行能力。歷來變法,無論成敗,首先提倡之人,都會被推倒風口浪尖之上,抗不過去便會成為利益角逐的犧牲品。而且現在只是討論,真正實行的時候會出什麼亂子還未可知,畢竟這一手得罪的太多。」
天佑說的我都清楚,否則也不會自己不做,將這些推給齊志遠讓他去煩惱。
「若是換做是你,你會做嗎?」我問。
「會!」天佑斬釘截鐵地答道,「就算這次齊志遠不做任何行動,本王也會去做。否則,連年旱災,十室九空,屆時西破魂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若此時有人揭竿造反,恐大興國不復存矣!就沒有爭奪的必要了。」
「這些道理,齊志遠也清楚得很。他有非做不可的理由。」畢竟皇位上坐的是他的兒子。
我和天佑相視一笑,回到房間各自休息去了。
【啪!】我趴著桌子站起身,「定王塔花費人力物力培養了這麼多年的人才,還沒有做一個任務,就因為一群賊人現在生死不知!!王林!!這件事你要好好給我一個解釋!!」
「是屬下安排不周。才讓組織白白損失了如塵!」王林低頭說道。
我實在氣惱,抓起桌子上的茶盞向他扔去,「你還知道!」
王林沒有躲避,我倒也沒當真往他身上扔。
「派人去找!活著便將人接回了,若死了便替他收尸。」出師不利,難道我和阿里巴巴的對決還沒開始就要先輸一場?
「屬下已經派人談听過了!听說那伙馬賊每次作案之後,便轉移至他處,居無定所。畢竟是西破魂境內,無法大張旗鼓地尋人!」王林說完,身體微不可查地瑟縮一下,仿佛在等待我的怒火
我當然生氣,當初派人到西破魂臥底,後來此時交予王林去辦,為了安全起見,將兩人分開安排,沒想到卻是一個下落不明,一個死狀慘烈。
如塵雖資質上佳,武藝不凡,但畢竟年紀輕根基淺,而且一個年輕冊子,落在一群馬賊手上將會怎樣?
但王林所言亦有道理,我也沒有無緣無故便在這上面遷怒與他︰「悄悄去做吧!已經損失兩人,沒必要為了這件事再搭上其他人的性命!不過,只要我還活著,無論多久都要把人找到!」
我說著,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在異國本身便不容易,所以才派了兩個人去。可是如今,這份壓力恐怕要讓一個人承擔了!想辦法通知她同伴已死的事情,讓她先已保全自身為重!」
「屬下遵命!」王林躬身答道。
「沒其他是就去忙吧!」我揮手示意他下去。
王林走後沒多久,就看見院子里如意啪嗒啪嗒朝這邊跑,費勁地邁過高高的門檻,走了進來。
走過去,將她抱起來,顛了一下,胖乎乎的還挺沉。
放如意在膝蓋上,她正好兩歲半,結實又早慧,顯得比同齡的孩子要大一些,像洋女圭女圭一般可愛,目如點漆,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烏黑的頭發打著波浪卷垂在臉頰兩側,可惜面相不夠喜慶,不笑的時候,眉宇間總是仿佛有點陰郁,像目蓮。
還沒逗完如意,達來世就來求見。
「來世大哥!」我放下如意,站起身
達來世呵呵笑著︰「小姐原來在這兒!適才小姐的女乃媽正請屬下幫忙過來尋找呢!」
他說罷,彎腰想要模模如意的頭,結果後者果斷地躲閃到我身後。這邊是定王塔的重地,如意跑過來,照顧她的女人們卻不敢擅入,只得央求能夠在此間行走的人來尋找她。
歉意地對達來世笑笑,派人將如意送回去,我才問起達來世的來意。
「大人!據手下回報,昨日齊志遠和夏子軒接觸過!」達來世回答。
「嗯?」齊志遠這是又在弄什麼玄虛?「詳細情報拿來我看!」
接過呈上的報告簡單翻了翻,卻也是沒什麼,只是齊志遠意外遇到夏子軒,之前就是認識,隨便攀談了兩句。
「大人不覺得這是個機會嗎?」達來世突然說道,「若是能讓夏子軒打入齊志遠的身邊……」
「不必!六爺與齊志遠的爭斗,與夏子軒沒有關系!」我說道,為朝歌報仇的事情,有我便足矣了。
「淺月還記得李蓮英嗎?」晚上,我回府一見到天佑,他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