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崖城的這天,城里開滿了相思花,起風時,大朵大朵燦若錦霞的花如雲般飄落下來,瀟灑飛揚,裊裊娜娜,美的讓人驚艷!
只是,相思花落的時刻卻讓整個崖城的人滿心驚詫,四方齋的相思樹早已消失無蹤,杳無痕跡,如今滿城開遍相思花,到底所謂何因?
也只有城外的沐青瑜和沐青寂幾人瞠目結舌,洞心駭耳,這是……沐青瑜瞪大雙眼看了眼同樣震驚的沐青寂,眼里一熱,淚如雨下,止都止不住。(葉子•~)
沐青瑜只覺得她似乎五感被封,只有滿心的淒寂與悸痛,她這是怎麼了?她只看到了沐青寂關切的眼神和蠕動的嘴唇,卻听不到一絲聲響,直到肩膀被沐青寂抓住搖晃起來,她才像是所有感官回歸般醒過來,嘴巴張了張︰「青寂哥哥,鳳…是鳳前輩。」
沐青寂神情一滯,擔憂的看著她點點頭︰「怕是,相思花落,鳳女已逝。」
沐青瑜頭中轟的一聲,目光黯然,哆嗦著嘴角喃喃道︰「前輩…不會的,她可是元嬰後期修士,整個大陸最為頂尖的存在,怎麼會…怎麼可以。」
「你們這是怎麼了?」周盛之和駱七殤、季子墨兩人見他們這幅樣子,忍不住面面相覷,沐青瑜的神情實在太過出人意外。
「可能….可能是鳳前輩殤了!」離湄生愁著臉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沐青瑜,嘴里懦懦的說道。
周盛之幾人一愣,張了張嘴復又閉上,鳳池淺對他們來說太過遙遠,那是站在頂端上的修者。就連蘭師叔都只能稱呼她為那位前輩,雖然其實大家都知道那人姓鳳,可就算如此,也沒人敢放肆,強者的傷逝他們不懂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懂,眼下見沐青瑜如此傷情。他們能做的也只不過在心里嘆息一聲罷了。
沐青寂上前輕輕攬住她︰「是人都躲不開碧落輪回。除非得道飛升,可是千萬年來,飛升之事也不過傳說罷了,這一遭。百年千年之後,你我都逃不過,我知曉你心中莫名的難受。只因你與鳳前輩同為鳳家女,血脈相連,魂印相交。再說鳳家之女如今緊余你一人,青瑜妹妹別太傷懷了。」
沐青瑜把頭深深埋在沐青寂懷里,平復良久才抬頭朝他們笑了笑︰「沒事,只是太過突然了,這才有些怔住了。」說完抬眼看著崖城上空紛飛飄落的錦虹,隨後閉起雙目朝前方深深一躬,任眼角的淚滴入塵埃。風過無痕。
「鳳前輩,你有相思樹為你踐行。希望在碧落路上不會太孤單」沐青瑜呢喃低語,相思樹匿,相思花落,鳳家女殤,鳳前輩這一生便如相思花開,花開一世彼流年,花落一世暗芳華。
挺拔峻峭的山岩上,幾朵野花點綴在荊叢之間。一條宛如玉帶的江水從山腳緩緩流過。江面上,流淌著淡淡的陽光,一抹金色緩緩從天邊淌下來。滴到深黛的河面上。在輕輕的河風中,河邊一片片的楊柳輕輕搖曳著,景色壯麗婀娜。
沐青瑜幾人踏著飛行器穿梭在江面上,看著眼前的景色,初時的淡淡痛意也平緩了許多,大自然的景色有時確實是治療傷痛的一方良藥,可惜好景不長,幾人行到一般,前面傳來的打斗聲讓他們不由收起賞景的心情。
季子墨側耳听了片刻,看著幾人開口道︰「似乎是聞人毓和紀師姐,且他們出發時間比我們要早,以現在的腳程前面是他們兩的可能性要大些。」
沐青瑜點點頭,她剛剛就听到紀環兒的驚呼聲,可是不清楚對方的人數實力,只是隱隱感覺到對方不比他們實力弱,否則她不會感受不到對方的靈力波動。[~]
「上去看看。」周盛之想了想朝幾人示意。
寬綿的江面上,聞人毓和紀環兒神色緊張的看著對面的三個人,紀環兒手里緊握著一柄長劍和聞人毓背靠背在一起,對方有四人,並且全是金丹中期到後期的修為,他們兩人只不過不下心對方撞上了而已,偏那時候自己心情不好,對他們口氣沖了點,哪知道這次該死的倒霉踫上了幾個硬骨頭。
「幾位實在抱歉,我們因著趕時間這才沒注意,三位前輩能否行個方便,我這廂在這里賠不是了。」聞人毓見對方不好惹,倒也反應得快,幾乎是見對方要動手之前就語氣誠懇的說道。
「道歉?賠不是?早干嘛去了,之前還囂張的無比猖狂,現在知道要道歉賠禮了,晚了!」三人中稍微偏胖的一個中年男子看著兩人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
聞人毓表情一滯,臉色帶著晦澀不綴,但卻又因對方實力比他強不得不忍住心中的怒火,好言道︰「是我們的不是,之前是我們莽撞了,希望前輩不要與小輩計較。」說完朝幾人深深一躬身。
紀環兒見聞人毓如此,眼里劃過感動和心痛,都是因為她才會讓聞人師弟如此。
「怎麼?你是覺得你們不該道歉了?還是我們以多欺少了?三人中另一個稍顯年輕,臉色帶著蒼白,身細長縴瘦的青年眉一挑,笑意盎然道,只是雖然這人臉上是笑著的,可給人的感覺卻是笑起來比沒笑還陰寒。
「不……不是。」紀環兒臉漲得通紅,說話的這人是幾人中最讓她害怕的一個,雖然他看起來最為年輕,可渾身的氣勢卻是最讓她不安的。
「不是?那你剛剛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是怪我們不該為難了你的小情人?」那人笑意一收,臉色一變沖紀環兒緊追不舍的開口道。
紀環兒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可身子里的傲氣卻仍是讓她不願低頭,她是作為門派精英來培養的,上的第一課就是不管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一個大派的傲氣和風度,雖然眼前的幾人修為要高出她們許多,可她仍然不願意態擺的太低。
「幾位前輩別見怪,我這師姐只是不善言辭,幾位前輩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又怎會和我們幾個小計較呢,再說,原就是我們的不是,給幾位賠禮道歉那是應該的。」季子墨幾人見紀環兒呆愣在原地,趕緊上前,對方人雖不多,可實力擺在那,現在他們趕著回門派,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你這小子倒是個乖覺的人,可惜,我們兄弟三人還就想要和你們這幾個小輩計較了。」三人中唯一沒說話的中年人眼角抬都沒抬的低著頭到,等說完話才他起頭看了幾人一眼有漫步經心的低下頭,好似江面都要比幾人更令他感興趣。
沐青瑜卻在對方抬頭的一瞬間看了個分明,對方五官平常,是那種扔到人推中轉眼即忘的長相,平凡的五官唯一讓人記住的大概就是那雙稍顯銳利的雙眼,眼瞳如墨,眼神如刀。
那人似乎感覺到了沐青瑜在看他,眼眸稍稍一抬,幽光一閃而過,看來沐青瑜幾眼栓頭看到離湄生時微微一滯,隨即才又低下頭望著江面,努力讓自己沒有存在感。
「那前輩是想如何?總不會是想讓我師姐師弟以命相賠。」周盛之笑著上前,這幾人面生的很,看起來不像各大門派的人,倒像是窩在一角修煉的散修。
「以命相賠倒不用,只不過去掉十幾年修為罷了。」那個偏胖的中年依舊是面無表情,似乎眼前的幾人只不過是螻蟻一般,他想怎麼捏就怎捏,不過….轉頭看了看沐青瑜,這女女圭女圭倒是有點棘手,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還望前輩高抬貴手,我師姐師弟只不過是不小心撞上了幾位罷了,沒有撞傷人也沒有損壞物,前輩就一笑而過。」季子墨頂著笑臉繼續道,不是他願意低頭,只是形勢如此,讓人不得不低頭,以對方幾人的修為,他們若是硬踫硬,只會慘敗而已。
「要麼你們讓開,我就當不曾見過幾位,要麼就和這兩人一起留下幾十年修為。」那微胖的中年人就像沒听到般開口道。
沐青瑜臉色一凜,這幾人全都是金丹中、後期修為,如此緊迫不舍,怕不是故意的就是太過冷酷,只是他們剛從崖城出來就踫上幾人,也不知是意外呢還是故意。
季子墨見對方這麼說也是心下一怔,這幾人態度如此堅決,莫不是早就等在這只為了他們幾人而來?
「不知幾位前輩高姓大名?」周盛之沉著臉,盯著幾人問道。
「姓名不過是代號而已,就算是站在頂端的人,千百年後還不是得重入輪回承受往生之苦,你們又何必執著于這毫無用處的代號呢。」那低著頭的中年人看著江面回道,他們只要威懾住這幾人問道那人的消息就行,沒必要告知姓名惹來人家師門的追蹤。
「那麼,前輩究竟是怎麼個意思?若是想在我們身上知道些什麼還望明說,不興這麼拐彎抹角。」沐青瑜抓到這人話里的重點,心里一松,只要對方想要從他們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就不會真的與他們為敵。
季子墨幾人听到沐青瑜的回話,臉上閃過疑惑、不解、明了,這….難道竟是為了崖城的消息?只是不知道究竟是為著那內奸還是…隨即眼里一驚,該不會是…殤者鳳前輩?(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