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瑜正跟著雲鉞靠著遁地符往深谷外圍沖去,身處在地底,雖然有符咒的保護但還是感覺到其中巨大的壓縮,讓人喘不過氣來,不緊如此,她甚至能感覺到身後有道目光緊緊的鎖住她,猶如背有芒刺,讓人心驚!沐青瑜皺了鄒眉頭,往身後看去,什麼都沒有,怎麼回事?明明沒有驚動到那些朝拜的妖獸,怎麼感覺像是被人盯上了,雲鉞看了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發動靈氣全力往外圍沖去,幾息之後,雲鉞拉著沐青瑜沖破了地底,出了雲蒼深谷的外圍,定了定神,似乎沒再感覺到身後那道滲人的目光,沐青瑜這才心里長松一口氣,想想甩了甩頭,大概是在地底壓力的擠壓下才會心里有點不安吧。剛剛的那種感覺很不好,像是再盯久一點就要被生吞活剝了一樣,讓人感覺到一股冷氣,異常的不安!
「怎麼了?」雲鉞覺得她臉色發白,心里慌亂,完全沒有平常鎮定的樣子,很是擔憂的問道。
「呃……沒什麼……這幾天大概是有點累了,」沐青瑜再回頭看了看身後,確定沒有不妥,對著雲鉞笑了笑;「總算是不負眾望,事成榮歸啊!」雲鉞皺著眉模了模沐青瑜的頭,嘆了一口氣;「丫頭,有什麼事記得和我說,總歸……總歸並肩作戰一場,至少我能護的住你!」沐青瑜看著雲鉞的眼楮,里面一片真心實意,那雙璀璨流光的眼楮里有她的倒影,似乎滿眼都只是她,也只有她,沐青瑜心里一悸,趕緊低下頭,吶吶的嗯了句,雲鉞看到她難得扭捏的樣子,微微笑了笑,兩指彈了彈她的額頭;「走吧,回去交差了。」
妖月山,妖王月池宮
在終年雪白的妖月山,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妖月山的所有妖修都知道,在這妖月山,只有最高處妖王的宮殿是這白茫茫中唯一的色彩,每當陽光柔撫著大地萬物,金色的光輝就會照耀在殿檐上,反射出華麗的光芒,讓人覺得耀眼的絢爛。宮殿的四角是由灰白色的大理石柱支撐,在徐風中沉穩靜謐。大理石柱之間的石階上垂著朦朧的紗幔,任清風拂過,那薄紗婆娑揚起,銀色的紗與太陽的光華交相輝映,顯出五彩的斑斕。只見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睫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只覺溫潤異常,似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如此窮工極麗,
「白懠,我感覺到她的氣息了,上萬年了,我等了太久,都有點懷疑這次是不是真的了。」站在一旁的白懠听到妖王慵懶的聲音響起,看了看斜倚在榻上的王,那是他此生見過最美的容顏。榻上慵懶地斜倚了一個男子,披了曲水紫錦織的寬大袍子,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氣與妖氣,清麗出塵中攜帶了入骨的媚惑。鳳眸星目只輕輕一掃,似乎心就似被剜了去,只知隨他眼波流轉而起伏跳動。他修長的晶指持了一只翠青龍鳳酒杯,酒色瑩如碎玉,明晃晃刺痛白懠的眼,不得不把視線下移,發覺他那雙裹了素襪的腳露在袍外。它靜靜縮于一隅,仿若縴細無骨,卻勾起人心底里的愛憐。白懠心痛的望著這雙美麗的腳,這是他們的王,無所不能的王啊,听到妖王的話他心里一喜,「妖王,這次是真的?有了她,您就可以……」
「嗯?……」月池輕哼一聲,白懠就不敢再往下說去,他知道妖王不喜听到這些,否則,犯了忌諱,他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妖王殿下,這次要不要派人去外面?」妖王月池換了個姿勢,把手里翠青龍鳳酒杯里的酒慢慢倒進口里,緩緩咽下去才開口道;「恩,叫黑川進來。」
沒過多久,一個身穿黑衣的健碩男子步履矯健的走來,整個人散發著陽剛氣質,高大的身軀、結實的雙腿,糾結的臂膀、隆起的健壯胸肌,這是一個全身充滿的力量的男子,陽剛健美,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後面卻拖了條老虎尾巴,立在月池身前,弓著頭嗓音低沉的說道;「不知殿下找我所謂何事?」
「你去雲池一趟,幫我找個女子,你現在的修為是半化形狀態,是過不了結界的,需把修為控制在五階才能出去。」說完從懷里拿出一塊玉佩遞給黑川;「這是我溫養了千年的玉佩,你只要感受到它發熱的時候就說明她就在附近,無需傷其性命,只要把她帶回來就行,下去吧,白懠會告訴你具體事項的。」月池揮揮手,疲憊的躺在榻上,上萬年了,終于讓他找到了,在這個下界他已經呆了上萬年,只要喝了她的心頭血,大概就可以恢復了,可惜,要不是當初受傷太重,也不會只有現在這種修為,這幾千年,還再無寸進,以致只知道是名身在雲池大陸的女子,本想再進一步看其長相的,似乎被什麼東西所擋住了,看來,應該是什麼法寶類的東西,只要知道有這麼個人,就不愁找不到,總歸慢慢找下去就行,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沐青瑜和雲鉞一路趕回到雲靈派,跟著雲鉞進了乾玉殿就看到青華掌門笑眯眯的和幾位峰主坐在上台,雲鉞把手里的令牌遞上去;「掌門師兄,總算是沒有辜負你的重托,令牌已經完整了!」沐青瑜在一旁听到雲鉞說令牌完整,心里很是疑惑;當初暹羅祖師並沒有說給她的令牌是不完整的,怎麼看掌門和幾位峰主的意思似乎是令牌有缺才去吸收沙雲的,究竟怎麼回事?這塊令牌到底是干什麼的?
千重道長看了看立在一旁沉思的沐青瑜,開口說道;「青瑜,你先下去吧,直接去千重峰,齊沫他們都安排好了,在那等你呢。」沐青瑜朝千重點了點頭就轉身出了乾玉殿,師傅好像不想讓她摻和進去,看來,令牌的事是高級機密,只有掌門和幾位高層知道,只是,令牌……既然師傅這麼做肯定他的道理,而且她問了雲鉞幾次,也是左顧而言他,不願告訴她,算了,這種機密還是少知道為好,沐青瑜自嘲的笑了笑往千重峰走去。待看到齊沫幾人,就被他們拉著來到自己的住處,齊沫興高采烈的拉著沐青瑜說道;「沐師妹,你就住在我旁邊,快看看房間喜不喜歡,是我安排的呢!」沐青瑜打量了一番自己的住處,是在千重峰的主院,院子環境優美,地域寬闊,里面的房間呈扇形分布,每個房間都開闢了一塊獨立的空間,隨自己布置,沐青瑜房前的空地上栽種了一片竹林,那是她喜歡的,就像和蘇婆婆以前住在雲蒼山下的屋子,有家的感覺,很溫馨,看著一旁笑嘻嘻的齊沫,沐青瑜覺得很感動;「謝謝你,齊姐姐,我很喜歡呢!」
齊沫高興的笑了笑;「只要沐師妹喜歡就行,哦,桑師姐說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好好說說話,沐師妹快進去吧,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有什麼事記得找我就可以了,我就在你的旁邊呢!」
沐青瑜進了房間,直直的躺在床上,腦中空白一片,什麼都不願想,什麼都不願做,這次出門,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心境有點燥熱了,想著想著,騰地一聲坐起來,拿出乾坤袋里的那枚黑珠子,磨蹭著這顆珠子,通體光滑如玉,觸之生寒,看來看去,這枚從沙雲流域中掉下來的珠子好像沒什麼用,除了生的流光溢彩,倒像是雲鉞那家伙的眼楮,漂亮的很!沐青瑜一怔,怎麼想到他了,趕緊搖搖頭,這樣不好……不好……
「大藍,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沐青瑜猶猶豫豫,她是不是太依賴大藍了?大藍在沐青瑜手上晃了晃,嘟嚷著說道。「不知道,看起來倒像是和天羅盤的材料有點像,我不是很確定,大概就是避避邪用的吧,」沐青瑜拿出乾坤袋里的天羅盤,兩相照比,明顯不一樣,這天羅盤暗淡無光,和黑珠子放在一起,太不顯眼了,沐青瑜手里拿著黑珠敲了敲天羅盤,聲音倒是好听,猶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悅耳。
「沐沐,你仔細看,拿黑珠子敲天羅盤時是不是有光閃現,你再敲敲。」沐青瑜正想把東西放進去就听到大藍驚訝的聲音。她試著再用黑珠子敲了敲天羅盤,真的發現在踫擊的一剎那,天羅盤表面隱隱有光暈閃現。「這怎麼回事?難道兩樣東西真有關聯?」沐青瑜拿起黑珠子左翻右看。大藍看著沐青瑜壓抑的表情,很是雀躍的說了句;「沐沐,你真是運氣很好,去趟雲蒼深谷竟然得到了上界的一枚闢邪珠,這枚闢邪珠,大概是萬年前那次大戰從上界掉下來的,沒想到又被你給撿到了,我就說和天羅盤材料相似吧,看來,老子的眼光還是這麼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