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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笙將幾個人安排上車,只剩下安若晴一個人站在外面。

女子的眼楮,看著外面的一草一木,藍天白雲,車水馬龍,暗暗說了聲︰回來了,又回來了,如今雖然不是在一個市了,但是,這片天地連著另一片天地的。

雖如此,她還是希望生活還是一樣的平靜過著,不要再有什麼來打攪她了,她的生活就這樣就好,有愛她的爸爸,有她的兒女,這就足夠了,其他的,她不要了,也已經要不起了。

深呼吸一口,她朝著車上的男人道了聲,「好。」

輕腳踏了進去,車門關上,暗色的車窗和外面的世界隔離開來,車子慢慢的啟動,看著外面的景色,安若晴笑了。

「媽咪,哥哥打我。」小女孩不悅的聲音響起,安若晴回頭,帶著滿滿寵溺的笑意,眼角處,只擦過一個黑色的身影,便什麼都沒有了。

他們剛才上車的地方,幾個人突然走了出來,張望著,離幾個人最近的除了那輛慢慢駛著的車,就什麼都沒有了。

「人呢?」身邊的小四丘以航好奇著,他們已經是掐中這個點了,不可能那麼快就走了的,問了那些工作人員,也是說剛下飛機不久,不可能一下子就不見了。

可是現在找了一圈,怎麼都不見人呢?難道情報有錯?

男人眼底如深潭望不見盡頭,將眼楮的視線放在那輛車子上,卻看不見里面的人,只是失落的望著,卻沒有焦點。

久久,男人才收回視線,快步走著,「回去,將他們的行蹤以最快的速度找出來給我。」

他的心,現在很亂。

四年沒有找她了,除了那次和她見過一面她說兩人以後不要再見面以後,就再也沒有聯系了。

每一次拿起那個電話號碼想撥出去問問她過的好嗎?可是真的看見這個號碼了,他卻不知道怎麼摁下去,摁下去要是接通了該說什麼,她說了兩人以後不要再見面了,兩人各過各的的,她說沒有我們,只有你和我,各不相干。

听說她現在要回來了,他還是忍不住的想來看看她,即使不知道見面了要說什麼話,可是他還是想見她,想見的快要瘋了。

他到現在,也沒有想好,在看見她的時候該說什麼?你好?好久不見?這四年過的好嗎?有沒有想我?可是,我很想你。

但是,他現在連人都沒有見到。

「大哥,找到了。」小四將一張紙張遞給他,男人接過,緊緊的盯著那幾個字。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待在這里,沒什麼重大的事情你別給打電話,我沒那麼快回去的了。」

「好。」

男人站在酒店房間的窗邊,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再看看天上隱約出現的星辰,點了一支煙,剛想吸,又想起某年某月的一天,有人對他說,不能吸煙,吸煙有害健康。

他本來就不大喜歡吸煙的,只是偶爾心煩的時候會抽一兩支,但是都不會全抽完。

有一次他見了一個大客戶,心里煩悶的很,對方遞煙給他,出于禮貌的,他也照著樣子吸了兩支,回去之後讓她聞到身上的煙味,她眉頭馬上蹙起,說煙是個害人的東西,能讓人的肺部變成黑色,然後得病,她讓他以後都別抽了,他也真的听話不再吸煙了。

後來,叫他別吸煙的人離開了,從他身邊離開了,而他,從她離開後沒多久,從他明白了事實,他反而抽的凶了,喝酒也喝的凶了。

而現在,她回來了,要是讓她知道他又吸煙又喝酒會罵他嗎?會不理他嗎?

往回走,他將手中的煙放進煙灰缸里碾滅,空氣中那股屬于煙的味道慢慢的淡了。

他將身子整個跌落在沙發上,呼吸變的急促,腦海里總是以前的片段,他和她的。

太陽匆匆的落下,已經是深秋了,A市道路的葉子黃黃的一片,微風一吹,落的速度特別快,空氣中,黃色的蝴蝶在翻飛,好不美麗。

安若晴坐在咖啡館窗邊的椅子上,看著外面的景色。

她覺得這個城市,沒有K市美,那里這個時候葉子應該才開始黃吧,而這里,黃葉子都掉了一地了。

她記得那年遇上他也是在那個秋天,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攔了他的路,他中了藥,明明兩個不可能有關聯的人居然就這樣扯在了一起。

她覺得命運真是會捉弄人,給了她希望卻又一棒子的把她的希望敲碎。

「若晴……」

眼前突然一攏陰影,安若晴抬起了頭,看著在自己對面坐下的人,微微一笑︰「你的消息很靈通啊!」

面前的人,正是雷衒,這些年來,她一直和他有聯系,當初她就是找了他幫忙,讓墨祈焱無法動用自己的勢力找到她。

那時候她剛剛懷孕,她以為說了那番話墨祈焱應該容易放開她的,可是她沒有想到墨祈焱和她一樣都放不下彼此。

他在她飛去意大利的第二天就跟著去了,他說他和那個女生沒有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喜歡的,一直都是她,愛的,也是她。

「若晴,我和她不認識,我只是和她說了幾句話,我都不知道她說的什麼,什麼十二年前的人,什麼我答應了娶她,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我的心里,一直都是只有你一個。」他的眼底里滲著血絲,兩只眼楮就像兔子一般,足見他是有多久沒有休息。

她心疼了,眼楮在流淚,心在滴血,他可從來沒有說過多少動情的話,他一直以來,都是以實際證明,如今,他卻能說出‘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的話。

她感動,她很開心,可是,她還是不能跟著他回去,一切,只能成為過去。

她心一橫,語氣變的很輕蔑︰「呵呵,你的心里只有我一個?你抱著其他女人的時候是不是想著你心里只有我?那你抱著我的時候是不是心里想著別的女人啊?男人的話永遠是那麼動听,比女人的嘴巴還要甜,你難道天天抹蜜嗎?只有我以前才會傻傻的相信你的話,不過現在我已經看透了,所以希望你別再來煩我了,男女之間不是合則聚不合則散嗎?你墨總裁身邊那麼多的女人縈繞,不差我這一個。」

說出這些話,她發現並不是像想象中那麼難,只是那心口那里,好像被利器割著,一刀一刀,看不見血,卻能讓人疼的死去活來。

墨祈焱就像在看一個陌生的人一般的看著他,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些話會從她的嘴里說出來。

可是現在清清楚楚的听見她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看不透這個女人,她以前乖巧可愛又听話,雖然有時候喜歡炸毛,但也只是只炸毛的小貓,並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像是一只母獅,而他,只是那只搶奪她獵物的動物。

墨祈焱被她說的,突然一時之間無話了,本來好多言語已經積澱在心中,想吐出來的,可是被她這麼一說,全部都化成泡沫般的話,化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最後,能從喉嚨里吐出來的,只有這幾個字。

喉嚨里,像是被一道魚翅卡住了,疼的他眼楮里澀澀的。

安若晴當然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從一開始認識他,她就該知道,可是,除了這個借口,她已經沒了借口可以假意怒的了。

「你是怎麼樣的人我其實真的不清楚,男人最會的就是偽裝,特別是像你這樣有資本的人,要什麼沒有,你會纏著像我這樣的女人一輩子嗎?」她的眼淚流的很急,心很疼很疼。

而在墨祈焱看來,他卻以為,是因為自己把她傷的太重,所以她才會那麼傷心。

他沒有不要她,沒有說不娶,沒有說把她只是當做一種替身,而且,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他找的人好不好?

「你說謊了。」他很平靜,說這四個字的時候,他不相信兩人的感情因為別人一個計謀就崩塌,而且,爹地媽咪很明白的告訴她,當年救他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安若晴!

可是他解釋過,她什麼都不听,說他這是編故事。

「我沒有說謊,墨祈焱,你難道真的就這樣對我死纏爛打嗎?你以為你是誰,錢多一點,長的好看一點,我就得認定你是我一輩子生活的人嗎?你的丑惡的嘴臉我已經看透了,以後,沒什麼事別找我,我們已經一——刀——兩——斷,毫——無——關——系!」

說完,她已經一個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也許在外人看來,她走的瀟灑,拿得起放得下,可只有安若晴自己知道,她是害怕自己再在他面前待多一秒,她所有的偽裝都會崩潰下來,將所有的真相告訴了他。

而這樣一來,也許,痛苦的就不是她一個人,而是他們兩個人,還有那肚子里剛檢查出來的孩子。

至于當初讓雷衒幫她瞞著她所在的地方,就是怕墨祈焱再去找她,她害怕見到他,怕他知道一切的真相,萬一還讓他知道了孩子的存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雷衒看著她這張臉,還是如五年前他認識的那樣,當時她抱著小白,笑靨如花。

這張臉還是如舊,可是那笑容,似乎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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