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烈的心情極度好轉,途中,還忍不住的吹起了口哨,聲音清晰嘹亮,是一首夏君沒有听過的歌曲,他吹的很是好听。
夏君閉著眼楮,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白烈微微的側頭,就看見夏君閉目養生,街邊的路燈透過厚厚的車窗照了進來,灑在她的臉上,卷翹的長睫毛像兩把小刷子,她沒有戴假睫毛,那睫毛都是真的,刷了睫毛膏,顯得更加的濃密黑亮。
她臉上的妝化的很重,因為她是要在酒吧駐唱,所以必須要化的重點,不讓台下的人只能看見她那種蒼白的臉。
台上台下需要的妝是完全不一樣的,白烈對這些東西了解了一些,畢竟有接觸媒體方面的東西,能理解程夏為什麼把自己打扮的那麼妖艷,在台上,遠遠的看的話,她那點妝根本就看不大清的。
可是,白烈其實更想看程夏去掉了妝容後的真面目,他不大喜歡化濃妝的女人,但是對于程夏化濃妝,他並不排斥,他覺得她這是為了工作,不是為了貪玩。
越看,他越覺得程夏的樣子很熟悉,總是感覺不知道在哪里見過,但是隔著這些濃濃的化妝品,他還是不能辨認。
無奈的搖搖頭,他為什麼一直在關注她的呢?好奇怪的感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一直來纏她。
他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喜歡纏著人的男人,可是對于程夏,他已經超過了自己的範圍了。
因為對她感興趣了?不可能吧!他白烈很多年都沒有對女人動過心思了,就算有個女人,也是為了生理需要。
因為她救過自己嗎?好像是這樣的。白烈想想,好像上次真是她救了自己一命,不然自己說不定已經命喪黃泉了,哪里還能開著自己的愛車到處晃啊。
她的呼吸很淺,眉頭微微的皺著,似乎在隱忍著點什麼,濃濃密密的眼睫毛下,被道路上傾瀉而下的燈光剪下了一層陰影,他能清晰的看見她眼眶下的黑眼圈,即使用了再多的脂粉也擋不住的疲憊之感。
白烈不明白為什麼她有這樣的表情,似乎整個人活的很累,就連睡覺,似乎也是很累,不能好好的睡上。
白烈不大清楚這個程夏的事情,他沒有去刻意調查,也不知道是為了尊重她還是怎麼的,反正就沒有故意去調查她所有的事,他似乎有點擔憂,或者說是害怕如果自己調查了她,會讓她認為他這是在不信任她。
他大概從酒吧那里的經理知道,程夏的家里貧困,她是她的好朋友桃子介紹到酒吧唱歌的,是為了給家里幫補家用,至于其他的,經理毫不知情,這也是別人的私事,經理他們也不會過問這些的。
看著她的疲憊狀態,白烈很想問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著她,只是覺得,這樣一個坦率的人,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毫無壓力,她也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覺得自己卑微,更不會故意來巴結他。
他認識過很多人,見過很多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目的接近他,並不是真心的想和他交朋友,並不是真正的喜歡他,他們喜歡他的財富,喜歡他的權勢,卻惟獨沒有真正的喜歡他的人。
而,在程夏這里,雖然不受她待見,處處面對她的冷言冷語,他卻並沒有半點的布愉快,反而是她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毫不避諱他高高的地位,這讓他覺得這才是最真實。
車子直接開到上次白烈來過一次的小公寓,或者說只是一間小房子。
這樣的房子對于白烈來說,真的是住不得腳,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白烈,對于現在這樣的房子,他只覺得不能住人了,太小了,什麼娛樂設施都沒有。
車子輕輕的一剎車,夏君卻警惕的醒了過來。
她實在沒有想到,坐在白烈的車上也會迷迷糊糊睡著了,她太累了嗎?、
也許吧,有時候精神高度的緊張,是會這樣的了。
「到了。」白烈看著她,她剛好扭頭看著他,看著他的真誠的臉,夏君的臉上顯示出來的已經沒了那麼多的憎恨了,神色平和了許多。
上車前還有些像炸毛的小貓,此刻眼楮里已經沒有了厭惡的意思,讓白烈很是激動,比拿下一大項目還要興奮喜悅。
夏君害怕他的直視,只是一眼便趕緊的把臉撇開,打開車門︰「謝謝送我回來。」
她沒有看白烈一眼,白烈從車子里出來的時候,夏君已經踏著步子進了樓房里,不一會,夏君當初帶他住了一晚的四樓的窗戶的燈光亮了起來,白烈在車旁抽了一根煙,又習慣性的望了望樓上窗戶的燈光,直到看著燈光暗下去,恢復了夜的色彩。
夏君將燈光全部關上,身上已經換上了平時著的男裝,看了窗口邊下站著的男人,心里疑惑,想著為什麼現在這個家伙跟個牛皮糖似的。
看著窗戶不再亮起的燈光,白烈將最後一口煙吸了進去,再慢慢的吐了出來,看著煙霧縈繞著他頭的傷口,將手里夾著的煙蒂丟在地上,用鞋輕輕一碾。
那晚,白烈沒有看見,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的人,她的嘴角里噙著一抹笑,在他轉身的上車的時候,便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中。
看著墨祈焱那如狼一般幽綠色的眼楮,安若晴很是恐懼,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墨祈焱,從他下班回到雲水山莊那一刻開始,他就奇怪的看著安若晴,看的她全身發毛。
「墨祈焱,你、你能不能不要用這樣的眼光看我啊?我是不是有哪里不對勁啊?」
安若晴低頭,瞧了瞧自己,沒什麼問題啊,到底這個男人是怎麼了?從公司回來就是這樣。
今天她比較早下班,所以開著自己的車先回了雲水山莊,在雲水山莊住的久了,她也和李嫂學會了做幾個菜,趁著今天早下班,路過超市買了點墨祈焱喜歡吃的菜回來做。
第三個菜還沒做好,墨祈焱就回來了,然後就用那種想把她吃了的那種樣子看著她,讓她只好將廚房交給李嫂,跟著墨祈焱上樓,然後就一直被他盯著。
「你的那些是不是沒了?」墨祈焱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如常,沒有半點變化,就像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安若晴先是不明白他意思,愣是站在那里,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可是看見墨祈焱那雙眼楮死命的盯著自己看,再笨的人也會有明白的一天,嚇的安若晴的眼楮呈銅鈴狀,然後弱弱的說了一句︰「好像似乎大概也許還沒完干淨。」
說完,一溜煙的,直往樓下笨去。
墨祈焱看著她小兔子般的開溜,明顯的知道她是騙自己的,嘴角露出狐狸般狡猾的微笑,毫不掩飾的。
和安若晴相處久了,所有人都說他變了許多,他也能感受到一二,臉上似乎沒有了以前那種冰冷不近人情的感覺。
李嫂很快就把所有的菜做好了,喊了一聲「吃飯了」,從外面花園里走進來的安若晴一臉的嬌羞,李嫂也不知道她怎麼了,但是這些肯定和少爺月兌不了干系。
「李嫂,我幫你吧。」安若晴屁顛顛的跟著進廚房,李嫂忙說不用,可是安若晴哪里听她的?
「少爺下來吃飯了。」李嫂對著樓上喊了一聲,沒見墨祈焱出來,又進了廚房。
「安小姐,少爺不在上面嗎?怎麼還沒下來,你快去催催他吧,現在冬天飯菜還是要趁熱吃的好。」
「啊?我?」安若晴指著自己的鼻子,臉上有些不情願,可是看著李嫂那真誠的面容,她又不好拒絕︰「哦,好吧,我去叫他。」
安若晴出了廚房,剛想上去,樓上的墨祈焱便踏著步子優雅的走了下來,嘴角那未隱去的笑,看的安若晴覺得是那麼陰森。
一場晚飯,安若晴吃的是忐忑不安,吃晚飯之後,李嫂洗完碗筷就回工人房睡覺去了,屋子里頓時只剩下他們兩個。
安若晴一直坐在餐桌上的椅子,喝著手里的那杯熱茶,久久都不敢移位。
而一直在她對面坐著吃飯的男人看著她沒走,也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對,安若晴知道他是在看著她。
安若晴如坐針氈,找了個上廁所的借口,趕緊溜進了廁所,幸好,出來的時候,墨祈焱已經不在餐桌旁了,而是去了客廳開了電視,看著時事新聞。
他坐的很筆直,不像她,時常蜷縮在沙發歪著頭看電視。
她挺喜歡看他的背影的,連背影都是那麼的好看,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完美的身材,完美的面孔,完美的身家背景,所有一切好的東西,都放在了他身上,她不知道他身上還有沒有什麼不好的東西,似乎一切都太好了。
而她,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會認識了他的,然後兩人拉到了一起,糾纏了那麼久,然後,一點點,一點點,心里全裝上了一個叫墨祈焱的男人,一點都沒留給其他人。
她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中了他的愛情毒藥,愛上他了。
她有時候會害怕,害怕離不開他的那種心情,害怕愛上他之後會有許多她無法想象的麻煩。
她不得不承認,墨祈焱太完美了,這樣的男人,身邊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要多好有多好,她自認為自己很普通很普通,沒有傲人的姿色,沒有龐大的家業,更沒有勾引男人的本事,一切,她都不大知道是怎麼發展的。
很多時候,她患得患失的,听著辦公室外偶爾別人的討論,雖然說的很不好听,但是安若晴很明白。
男人,特別是完美的男人,那麼完美,他想要的東西就很有難度,不是她這種人隨便可以制服的,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墨祈焱怎麼想的,雖然撕了那些合約,說要好好的相處,但是,她不知道期限是多久。
她現在已經在擔憂哪天不受墨祈焱待見然後被丟出去的場景。
她不知道在他的身後站了多久,心里早已經沒有了剛才那些害怕,而是定定的看著他,看著他,很認真。
「你還想看我多久?」男人帶著低沉的聲音傳進耳朵,安若晴一愣,才從晃神里走出來,臉色有點紅。
「誰……誰看你了,不要臉,不要臉!」
「過來。」墨祈焱回頭,沖她招招手,想叫小狗一般。
安若晴不情不願的,但還是走到了他的面前,問了聲︰「什麼事啊?」
「離的那麼遠干嘛?怕我了?」墨祈焱的手又再次朝她伸了伸,言語間透著戲謔。
因為這段日子的相處,安若晴稍微對他說這些話有些免疫了,要是擱以前,她一定會覺得墨祈焱其實是有病的。
「我、我沒想看電視啊!」
「沒想看就不能坐過來嗎?過來。」墨祈焱第三次邀請,安若晴離他只有大概一米的距離,局促的看著他,眼楮里帶著緊張。
「你……啊!」
話還沒說完,墨祈焱突然站了起來就是拉住她的手,一個重心不穩,安若晴直接栽倒在他懷里了。
「你干嘛?我說我不看電視,我要上樓!」掙扎了一下,可是墨祈焱箍的她很緊,根本就掙月兌不開。
「那麼著急就上樓,想做什麼?」他的語氣很是曖昧,溫熱的氣息從鼻翼間噴灑在她的脖子上,酥酥麻麻的,讓安若晴有些心癢難耐的感覺。
只是墨祈焱的話很是曲解她的意思,她是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才說上樓的,而墨祈焱的意思是,意思是……
就是不懷好意。
「沒做什麼,我累了,想早點休息。」翻了個白眼,她還窩在他的懷里,墨祈焱根本就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現在才多少點,你就想休息?」看著牆壁上的鐘,墨祈焱的話意味深長。
他視線從牆壁上移了回來,很不‘小心的’唇就擦過安若晴的耳朵,暖軟的感覺讓懷里的人忍不住的一顫,像被電了一下。
安若晴斷定,這一定是墨祈焱故意的,故意用這樣曖昧的語氣跟她說話,用這樣的動作撩撥她。
「我今天太累了,所以想泡個澡就睡覺,墨祈焱,你不要鬧了。」
說話間,男人卻將吻輕輕的再點了一遍她的耳朵,溫溫軟軟的感覺,讓人舒服又忍不住的戰栗。
安若晴最忍受不了這樣的挑逗,雖然只是輕輕的一吻,卻也容易讓她找不著北,她得用殘存的那點理智,誓死抵抗到底。
可是墨祈焱的耳朵里好像戴上了耳塞,什麼都听不見,點了一下耳郭,好像覺得不夠過癮,又伸出舌頭,鑽進耳朵里去,鼻息間,縈繞的全是安若晴的芳香,讓他忍不住的想深入再深入一些的攪弄著。
耳郭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安若晴忍不住的扭了扭身子,她是躺坐在墨祈焱的兩腿上的,這樣一扭,身子很容易就和墨祈焱摩擦著,昏睡著的獅子突然瞬間驚醒,抬起了頭,似要和安若晴打招呼。
安若晴的腿間,能感覺到那僵硬踫著她的大腿,僵硬而灼熱,她忍不住的害怕,用腿腳的力將腰身的地方慢慢的拱起來,以免踫到了不該踫到的東西。
可是,墨祈焱怎麼能隨她所願呢,手臂往她腰上一攬,她就可以坐在他身上,不能動彈。
「墨祈焱我……唔……」言語未出,已經吞回了肚子。
墨祈焱直接將她的身子一翻,兩人面對著面,兩手捧著她的臉蛋,將她的唇覆蓋住,在她張口呼吸之時,舌尖瞬間侵入,攪動,糾纏,吮吸,深入,啃噬……
安若晴哪里能抵擋他這樣的攻勢,只是瞬間,哼唧兩聲,癱軟在他的懷里,如一池春水,任由他索取。
「哎呦,來的不是時候啊。」門口的突然有聲響,沉浸在其中的兩人瞬間像被點了穴道似的頓住,隨後,快速的分開彼此。
安若晴坐了起來,看著門口突然進來,然後又重新出去關上門的人,愣了愣,臉色一紅,趕緊的跑了上樓。
墨祈焱的衣衫有些不整,微微的整理了一下,坐正,看著門口進來後又出去的人,臉色沉了沉,好不容易到了那個地位,居然有人進來了,李嫂剛才出去難道沒鎖門嗎?這個月她的薪水得扣掉兩百。
從今天晚上開始,不管是李嫂還是張叔,最後一個離開的人忘記鎖門一次扣兩百,一直扣到沒。
「進來。」墨祈焱的聲音透著濃濃的欲求不滿,滿身的火就這樣當頭給強迫滅下去,讓他多難受啊?
門慢慢的被推了開來,男人嘴角噙著一抹笑。
「抱歉啊,祈焱,我沒想到你們那麼早就開始運動,要是早知道,我是不會來的。」墨祈風說著,可是神情之間並沒有抱歉的意思,反而有幾分的得意。
今晚他沒肉吃,弟弟也不該吃肉的,兄弟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二哥,你平常都不到我這里來的,怎麼今天跑了過來?」墨祈焱看見他哥那囂張得意的樣子,很想上前揍他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