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憶凡說︰「憑感覺吧，因為你骨子里有活潑好動的本性。」
「最高級別呢？」
「最高級別？」程憶凡想了想︰「好像是大宅無形，就是表面看著開朗，實際上靈魂是宅的，是個不宅而至宅的人，大概是這樣，記不很清楚了。」
方思雨不吱聲了，大宅無形？她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的未來了，傷透心的她，最終的結局也應該是這個樣子的。看方思雨思索著什麼，程憶凡就打斷她︰「怎麼樣啊？這觀點是什麼宅人研究出來的？總結得還不錯吧？」
「憶凡，你真無聊，怎麼研究起這些來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我是什麼風格？自己不知道啊？」程憶凡實話實說。
「你？工作狂、沉默狂，嘮叨狂、討厭狂，管閑事狂……」她眨著眼楮，想不起來了。
程憶凡笑了︰「知道了，最後我就是受、虐狂。」
看那陽光，今天的陽光真好，樓前的幾棵樹被陽光照射出很多姿態，陽光穿過樹枝，把影子散落在地上，那棵大雪松下面，就像八爪魚或章魚，在地上輕輕搖擺著、蠕動著，風稍大時，那些「魚」像鬼魅一樣，劇烈地搖晃著。而那些低矮的小樹，影子只撒在根部附近，就看不出什麼花樣來。
辦公室里的幾人都在認真地工作著，只有方思雨此刻並沒有任務，她站在窗前，獨自欣賞著眼前的風景，那些知名不知名的花兒，早已經不再奢望亮麗一時，它們已經認命了，馬上就是深秋的掙扎和凋落，還有嚴冬的寒冷，都會相繼而來，它們是失望和失意的吧？花無百日紅，方思雨忽然想起了這句話。花們兒、草們兒傷感嗎？好像又不會，春風吹又生，這是可知的，它們只不過需要點耐心罷了，明年的春天，照樣可以鮮艷奪目，它們比人可是幸福多了。很快就搬新辦公室樓了，到明年看到的，該是什麼樣的風景呢？
程憶凡的辦公室和這里僅隔一玻璃牆，雖不從一門進出，但也一目了然。方思雨在看窗外，程憶凡在看她，是什麼讓她那麼入神？他要找一些任務給她，讓她不那麼空閑，讓她的腦子多轉在工作上。程憶凡把王樹叫進去︰「你負責的那個材料，讓方思雨寫，還有，以後有什麼事，多安排她些。」
王樹有些遲疑︰「啊？初稿我已經寫好了。再說，我覺得她最近狀態不好，喜憂無常的。」
「就是這樣，才更要讓她多工作，思想的機會少了，她會更快樂些。」程憶凡看著方思雨。
王樹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出去安排那個材料的基本要求了。程憶凡看方思雨接到任務，馬上就開始查閱資料，凝神構思，她認真工作的樣子是很投入的，她要是正在寫材料，對外界的反應基本是雷打不動，她會陷進自己的世界里，在那里，她是唯一的女王。正如她思索時，也是這般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