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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零二 重新洗牌

「你是……詩韻?」雖然面前的這個人無論從哪里來看給她的感覺都只可能是詩韻,但是被這樣一雙她從來沒有如此強烈感覺陌生的眸子注視著,盡管她明白詩韻其實是看不到她的,但想要確認一遍的念頭仍舊是揮之不去,甚至在問出口的那一瞬間,就連溫蘇蘇自己都有了些許的不確定。

「是我。」相反,對于溫蘇蘇他們幾個人的身份沒有絲毫懷疑的詩韻十分干脆的點了點頭,已經完全褪去從前那個少年模樣的青年有著微澀的嗓音,他清冷的語氣訴說著似乎是根本不用解釋的問題,而不等溫蘇蘇再開口問他些別的事情,他已經將目光準確無誤的又放回了九吟的身上,「他們來了。」再一次將剛剛他說出的那四個字又重復了一遍。

而這里的「他們」究竟指的是誰,其實溫蘇蘇心中早就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外面的情況如何?」對于天魔的情況,除了詩韻之外,就只有九吟最為清楚,所以雖然只是四個字,但九吟就已經完全明白了詩韻其中的意思,他點了點頭,目光卻已經放在了詩韻這一路走來的身後。

「已經控制住了,他們現在這個時機趕來,差不多可以一網打盡。」冰冷的語調再加上冰冷的表情,詩韻說出的似乎是與他完全無關的一件事情,但其實他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用三言兩語就決定了許多人的命運。雖然他們兩個在言語之中沒有挑明了說清楚,但其實他們在討論的是什麼,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所以溫蘇蘇才會這般的震驚,如果說之前從九吟那里得知他們兩個人準備幫天魔一把,用這一箭雙雕的方法將鬼夜宮和名劍會徹底從這瓜分天下的游戲中剔除出局,溫蘇蘇心中還能夠算是勉強接受。畢竟我為弱者,這樣先依附于強者然後再做圖謀的方法不能說得上是什麼卑鄙的手段,但如今竟然听到詩韻如此無所謂的說出要讓名劍會徹底全滅的話來。溫蘇蘇除了震驚之外,剩下的就只有不解了。

花千樹他再怎麼厲害,他也終究就是個人而已,不管他到底是魔是妖,但他最為可能的就是和她一樣,是個不知道以什麼方式來到了這個世界的穿越者,既然如此。大家的大腦構造差的頂多就是那麼幾條溝壑而已,溫蘇蘇完全想不明白,花千樹究竟給九吟和詩韻開出了什麼條件,竟然可以讓他們兩個人發生如此大的轉變,尤其是九吟。幫著一個跨妖魔兩界的大魔頭來顛覆四大名門,這種事,怎麼可能會發生在他的身上?溫蘇蘇想不通。

「嗯,不過現在情況有變,蘇蘇他們也在這里,到時候還要和那幾個不分敵我的家伙通通氣,不要誤傷了自己人,除了現在在這里的蘇蘇和相靄兄弟之外,靈之兄為了分散易青散布在這里的整齊兵力跑的有些遠了。剩下還有朱雀,如今仍然在主殿里面和那兩師徒斗成一團,拉都拉不開。」九吟見溫蘇蘇臉色不好,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以他的七竅玲瓏心自然是瞬間就明白了她究竟在想些什麼,不過他沒有要解釋的打算。只是繼續嚴肅的和詩韻討論著只有他們兩個才能參加進去的話題,而當他提到朱雀兩個字的時候,溫蘇蘇敏感的發現,詩韻那一直古井無波的面容,似乎有了一瞬間的動搖。

那是……驚訝的情緒。

「朱雀?他怎會……?」詩韻說著,似乎集中精神感應了起來什麼,不過是隔著一堵牆的距離,他自然是立刻就感應到了朱雀的存在,于是從前詩韻那副總是小大人一樣的嚴肅表情再一次復刻到了他這張已經長大的面容之上,將他的表情又平添了一分冷酷,「如果讓他們的人發現他的存在,會打亂計劃。」

「不會,朱雀他不是一早就離開了截神淵麼?不管他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但至少在妖魔兩道眼里,他這麼做的意義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徹底和鬼夜宮三個字劃清了界限,之後那位宮主做事也從來沒有再算上他一份的意思,現在只要他還繼續跟在蘇蘇的身邊,天魔也必定不會再將他特意當做什麼顧忌,這是自找麻煩。」九吟搖了搖頭,並沒有詩韻那樣的緊張感。

溫蘇蘇听著他們兩個人一來二去的對話,眉頭卻是越皺越緊,她一直沒出聲不代表她沒听懂他們在談論些什麼,只是听著他們兩個人如此理所當然的在談論著別人的命運,甚至還牽扯到了朱雀的身上,這讓她無論如何不能再繼續沉默下去了,溫蘇蘇忽然邁開腳步往前上了一步,恰好便站在了九吟和詩韻兩個人的身前,九吟在她身後,會是什麼表情溫蘇蘇此時看不到,但就在她面前的詩韻卻是立刻就察覺到了她的這一動作,沒有焦距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身上,而在她開口之前,卻是詩韻破天荒的搶在了她的話前。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現在不是解釋的時機,如果你想听事情完完整整的經過,我會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你,不過是在這里的事已經完全了結之後,現在,什麼都不要問,名劍會必須在今天徹底消失在這世間,否則的話,一切就都來不及了。」詩韻一字一句說的都極為鄭重,而溫蘇蘇也清楚他根本是個從來都不會開玩笑的人,也就是說,詩韻此時這種甚至說得上是末日臨頭的語氣絕不是什麼空穴來風,可是這詭異的事態只能是讓溫蘇蘇的思維更加混亂,這究竟是什麼世道,先不論他們是站在哪一方的,但天魔這無論什麼情況下都只可能是反派的選項竟然說動了詩韻這個活了有近十萬年的奇人以及九吟這個嫉惡如仇的人以如臨大敵的態度來看待整個名劍會,這整件事情就已經是詭異的不得了了,如果不是相靄還在她身邊,如果不是能夠感覺到朱雀還倔強的留在大殿里面戰斗以及靈之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的神識,溫蘇蘇甚至都要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落入什麼幻術之中了。

不過……眼下詩韻很明顯的是給她擺出了一道難題,究竟要不要信任他,她必須在現在就給出一個答案。

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擇題。

「……好,只是不要傷到我們的人,我和南蘅約好了,他現在應該也正在往這里趕的路上,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不要忘記了。」溫蘇蘇的表情極為謹慎,但內心中卻是連連苦笑,詩韻雖然是在問她,但是就算她給出否定的答案,他和九吟很明顯的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既然如此,與其在這個時候表現出自己的懷疑還要多樹立出一堆新的敵人,倒不如暫且先達成一致的決定,等此間事了再說其他。雖然現在是黎明,但名劍會卻似乎已經走到了終點,雖然這件事和溫蘇蘇本身沒有著什麼太大的聯系,但無論是相靄還是朱雀,在這一刻的心情她都能夠體會,所以,如今她雖然做出了決定重新接納九吟和詩韻,但其實他們之間還能夠剩下有幾分信任,溫蘇蘇雖不說出來,但心中都清清楚楚。

「嗯,之後魔族的主力軍會從東邊分兩個方向往正中包抄,這樣恰好能夠克制如今名劍會擺出的這反八卦自衛陣法,之後我和九吟還有任務,你們等人齊之後就往西南方向暫避吧,不過暫時先不要單獨行動,天魔在最外圍布置的包圍圈,必定是滴水不漏的。」詩韻卻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溫蘇蘇情緒上的變化,只是在溫蘇蘇干脆的和他達成統一的意見之後就立刻做出部署,只是這樣的條件一說出口,溫蘇蘇的表情就立刻變得古怪起來,倒不是說她對此有什麼不滿,只是這樣一來,如果南蘅恰好就趕在此刻追上他們的話,那情況豈不是極為不妙?

「天魔派來的最高指揮,是誰?」雖然詩韻和九吟兩個人的實力就已經足以充當一整隊生力軍,但是以花千樹的個性,又怎麼可能放心將這麼重大的任務完全交托給兩個外人?所以她才會有此一問。

詩韻看了她一眼,沒有其他更多的表情,淡淡的說出了三個字,「司徒邪。」

果然,又是這個名字。

雖然心里已經有所準備,但真的听到是這樣一個變態一直在充當著花千樹那個家伙最為有力的左右手時,溫蘇蘇心中的感覺還是變得極為古怪起來,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她又忽然想起在北淵時被司徒卿鄭重教給她的那個委托。

將司徒邪帶到他的面前。

自從宮瑾叛變之後,她腦子中的人物關系圖似乎就完全洗牌重來了一樣,不過不管再怎麼別扭,該接受她也只能接受,而如今听到大將果然就是司徒邪的消息,溫蘇蘇也很快的就聯想到了又一種可能,畢竟能被花千樹看在眼里的對手,問這世間,又能有幾人?

「也就是說,真正在易青背後操縱著大局的,其實還是九天盟吧?」溫蘇蘇嘆息著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身後的大殿忽然產生了巨大的轟鳴。

「小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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