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
「以為什麼?」
「沒什麼?」夏涵說完就陷入了沉默,也許是因為剛才劇烈運動的原因,臉上總感覺一陣燥熱,心房的位置也一直跳個不停,但是黑暗中的卻看不清魏耀然的神情,只是一直在捉模他剛才說過的那句話。
雖然剛才自己一個不留神,沒太听清他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可是自己分明听到了一個「蠱」字,他為什麼會說到這個字,還是自己听錯了,也許是因為戒煙真的太痛苦了吧,又或者是他最近實在過于心煩。
「你是我的蠱,戒不了。」
心里再次閃過這句話,魏耀然再也抑制不住,剛才一直假裝出來的堅強,此刻在她面前全都被瓦解,所有的心防卸去之後,留下的卻是滿滿的心傷。
一時之間,偌大的操場安靜的人,偶爾有一陣晚風吹過,剛剛出過汗的夏涵被風一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聲音雖不響,卻提醒了兩人現在的處境,揉了揉有些發酸的小腿,夏涵上前拍了一下魏耀然的後背。
手剛剛觸及到他的後背的時候,卻感覺了他身體輕微的顫抖,有些吃驚的扳過他的身子,卻看到的是一臉平靜的臉,夏涵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于是挽住魏耀然的胳膊,「有些晚了,我們回去吧。」
魏耀然吭了一聲,就任由夏涵架著自己離開操場,一路上魏耀然出奇的安靜,倒是夏涵有些憋不住了,挎在魏耀然胳膊上的手不耐煩的晃動著,以前夏涵要是這樣,魏耀然總是會皺一下眉頭,然後用空閑的另一只手點一下夏涵的額頭,嗔怪道︰「小女生,一點都不矜持。」
但是今天魏耀然任由夏涵這麼晃動著。夏涵揣摩著魏耀然肯定還在生自己的氣,自己不是有意要來晚的,可是這個理由卻還是一個不能說的理由,要不然自己怎麼可能允許魏耀然就這麼平白無故冤枉自己呢。
「還在生氣?」夏涵撒嬌的使勁晃了一下魏耀然的胳膊。以往自己只要一撒嬌的話,不管是犯了天大的錯誤,魏耀然都會一準消氣,這也可以說是夏涵的必殺技,jow每次只要一見到夏涵撒嬌,就會渾身哆嗦,直嚷著。「受不了了,男人婆也會撒嬌,母豬都會上樹了。」
只可惜jow來中國的時間太短,他還不了解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不過不止他會受不了,就連自己有時候也受不了自己撒嬌的樣子,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為了活命也只好豁出一把老臉了。
「沒有。」依舊是冷冰冰的聲音。夏涵剛燃起的熱情被他這不冷不熱的一句話給澆滅了,挽著他的手一頓,夏涵停住了腳步。魏耀然見夏涵停下,也停下來疑惑的看著夏涵,一輪下弦月掛在天邊,冰冷的月光映的魏耀然的臉更加的冷酷。
「都這樣了,還不是生氣?」夏涵依舊使出自己看門的本領,雖然剛才踫了一個軟釘子,可是她夏涵是誰啊,天不怕地不怕的夏涵,又怎麼會輕易被眼前的這麼一丁點挫折就給打敗呢,于是變得更加的變本加厲。
要是jow在旁邊。肯定早就捂著腮幫子,直嚷著「受不了」然後四處亂跳,以抖落渾身掉落的雞皮疙瘩,不過夏涵也不在乎這些了,只要能讓魏耀然不在生氣,這點小屈辱算的了什麼。說完繼續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看著魏耀然。
眼前的冰塊臉,看見夏涵那一眼望去都能淌出水的眼楮,心里一震,剛才的怒氣早就煙消雲散了,不過想起夏涵剛才的樣子,心里暖暖的,夏涵還是在乎自己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大半夜跑了過來,而且還低聲下去的哄自己開心,看來這件事是自己太過小心眼了。
「不就是遲到了一會嗎?至于嗎?」
正準備向夏涵和解的魏耀然,還沒來得及說話,夏涵就收起眼里的那一汪清泉,背過身去,嘟起小嘴,剛才嬌羞的樣子一下子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愣在原地的魏耀然看見夏涵這個樣子,和解的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的給噎了回去。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魏耀然,望著夏涵的後背,「我沒有……」伸手放到夏涵的後背上,可是夏涵肩膀一甩就將他的手甩了下去,繼續在那里生悶氣,其實夏涵心里也不想生氣,可是自己都低聲下氣到那種程度了,他還和自己拿架子。
「我都說過了,我來晚是有原因的。再說了,你不是也沒閑著嗎?不是還有人陪著你了嗎,應該不會很無聊吧?」夏涵連珠帶炮的說了一通,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因為身後魏耀然的臉色早已煞白,手里緊握的拳頭攥的咯吱作響。
「就因為凌慕青嗎?我倒是還在尋思你會尋個什麼借口呢?」魏耀然冷笑了一聲,手里緊握的拳頭慢慢松開,望著早已後悔莫及的夏涵的臉,一臉坦然的說︰「沒錯,就是她,我一直都還在喜歡著她。」
看著夏涵的臉慢慢變得煞白,魏耀然覺得自己的心口都在滴血,但是臉上卻依舊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我和你在一起也是為了她,因為那段時間段晨浩和她走的有點近,我為了刺激她們,才搶了你過來,只是為了讓她看清自己的真心。」
「你騙人,你說過你不喜歡她了,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凌慕青一直對你死心塌地,為了你,她不惜一切代價,又怎麼讓你受這種折磨?」夏涵听到魏耀然說的這些話雖然和傷心,但是她的頭腦還算清醒,這只是他的氣話。
「所以兜兜轉轉之後,我才發現她對我依舊有情,所以我才會逼不得已出此下策。你也知道男人嘛,總會要些面子,不這樣我怎麼回到她身邊。」魏耀然說到這里,都有些佩服自己的頭腦,有那麼一瞬間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是真的做過這些事情。
對面的夏涵早已淚如雨下,自己剛才只是一時氣憤,才說出那些話,不是要真的刺激他的,更何況他就算真的和自己生氣,也沒有必要拿凌慕青出來當擋箭牌,畢竟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自己早就很清楚了。
可是眼下的情形,夏涵差一點就上了他的當了,眼前自己總是被他騙,但是為什麼自己還會流淚,難道是自己真的相信他說的話了?不是,夏涵在心里告訴自己,就算他曾經騙過自己,但是他真正愛的人只有自己一個,夏涵一直這麼認為。
「不要鬧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剛才我只是一時著急才會口不擇言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夏涵語氣柔和了一些,對面的魏耀然臉色也變得柔和了起來,夏涵認為他已經開始消氣了,然後上去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心一直都是冰冷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握著的那雙手依舊冰冷,手心里滲出絲絲的細汗,但是怕被夏涵發現,魏耀然狠心甩開了夏涵握著自己的手,為了不讓自己動搖,魏耀然干脆背過身去,其實這個結果自己曾經也想過,只是沒想到最終還是由自己親手來結束。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的眼楮,因為你知道你撒謊的時候眼楮總是會不停的眨動。」說話間夏涵早已伸手去扳早已背過身去的身影,但是回過頭的魏耀然依舊是一臉的平靜,沒有眨眼楮,夏涵覺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揉了揉眼楮,望去依舊是那一張冷若冰山的臉龐,以及那一雙寒冰徹骨的雙眸,只是不再有往日的溫存,夏涵放在魏耀然身上的手變得僵硬,這是自己第一次感到左手邊,那個被叫做心房的位置開始陣痛,萬箭穿心一般的刺痛。
就算以前和段晨浩分手的時候也只是感覺傷心,但是真實的心痛還是第一次,夏涵握著那個作痛的位置慢慢蹲子,長發掩面,魏耀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看她剛才的神情應該是很難過,心疼的想要伸手揉一揉她的頭發,手卻愣愣的停在半空,半響都沒有收回去。
也許放手,她才能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幸福,即使手段很殘忍。
「對不起,為了你我不得不這麼做,我愛你。」魏耀然在心里默念,這也許是自己第一次對她說「我愛你」,卻沒想到會是最後一次,其實自己和她本不該走到這種地步,只是再三思考之後,魏耀然還是認為應該放手,至少為了那個還躺在醫院里的人。
夏涵一直很自信,可是對于愛情卻是很懦弱,是魏耀然讓她相信她是值得被深愛的,不過這份自信現在看來卻是那麼的卑微,那麼的可笑,也許自始至終自己都是一枚棋子,只是自己還天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會有人真的愛著自己。
「夏涵,你不要……」魏耀然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突然站起身的夏涵噎了回去,夏涵伸手拭去眼角的淚水,一臉堅定的看著魏耀然,望的人有些心里發慌,不過魏耀然告訴自己要堅持,不能功虧一簣。
「雖然你說的像是真的一樣,可是口說無憑,證據呢?」夏涵朝魏耀然伸出右手,「只要你能證明你不愛我,那麼我立刻消失在你們眼前,再也不會出現。」(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