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傾寒一臉陰郁的沖進雲香房里時,雲香正半靠在貴妃椅上做著針線,抬頭看見顧傾寒的臉色,唬的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被他猛力拽進了懷中,緊緊的抱住,那種緊致的力道好似要將她整個人揉進他的骨血里似的。
雲香被他勒的有些喘不過氣了,就輕輕的推了推他,擰著秀眉說道,「顧傾寒,你怎麼了?你再用力我就要斷氣了!」
顧傾寒回神,意識到自己的力道有些失控,雙臂連忙松了幾分,但仍圈在雲香的腰間,將俊臉埋在她的頸側,郁悶的蹙著眉。
雲香覺得他有些奇怪,就硬是將賴在她身上的某只小霸王拽起來,眸光銳利的看著他陰郁的俊臉,神色認真的問道,「顧傾寒,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顧傾寒俊眉深蹙,緊抿著薄唇不說話,一想到方才與老狐狸的對話,他肺都要氣炸了。可是他不想跟雲香說,他不想讓她擔心。
雲香秀眉輕輕蹙了一下,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便沖他莞爾一笑,伸出雙手軟軟的抱住他的腰,嗓音輕輕柔柔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毅,緩緩說道,「寒,你不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話了嗎?我不是要靠你的保護才能生存下去的金絲雀,也不是弱不禁風的瓷女圭女圭,顧傾寒,我愛你,所以我不要你獨自一個人遮擋住所有風雨,不要你再自己一個人面對所有的難題,我要和你風雨同舟,禍福與共,你明不明白?」
顧傾寒听著她說的話,心間涌入陣陣暖流,他的小香香總是這麼的與眾不同,她聰慧,果敢,大膽,最最重要的是她懂他,雖然她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她的力量也有些微不足道,但她仍是會用盡她全部的力量來保護著他,她所為他做的一切讓顧傾寒暖了心田,正因為有了她,他不再感覺到孤單,他也不再害怕面對這後宮里的陰謀暗算,正因為有了她,他的生命充滿了希望,他的心里充滿了斗志,正因為有了她,所以他積極的做著努力,用自己的雙手去為她創造一個自在逍遙,安穩平和的將來。
深深吸了一口氣,顧傾寒努力逼回眼角的酸澀,雙臂微微收緊,將雲香緊緊擁抱在懷中,聲音沙啞的在她耳邊,一遍一遍的喃喃低語,「香香,我愛你,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我愛你……」
雲香听著他說出的呢噥愛語,雪白的臉頰微微泛紅,卻不扭捏的回應他的愛意,「我也是,顧傾寒,我也好愛好愛你……」
有她陪伴在身邊,不管遇到再大的困阻,磨難,他都不會放棄,他在心底暗自發誓,這一輩子,他唯一的妻子便是她,褚雲香。
良久之後,在雲香堅毅目光的注視下,顧傾寒輕嘆了口氣,緩緩的將他和雲帝對話的內容婉轉的說給雲香听。
雲香听完他說的話,神色平靜,雲帝不同意這她早就料想到了,並不覺得意外,不過她倒是沒有想到顧傾寒居然會用斷食去威脅雲帝,這……可是女人才會用的招數啊,他一個大男人……
想到這里,她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顧傾寒被她笑的俊臉微紅,表情很是尷尬,氣呼呼的去捂她的嘴,不準她笑。
「不準笑,不準笑,我叫你不準笑,听到沒有!」顧傾寒瞪著眼,臉頰微紅。
「咳咳……」雲香輕咳了一聲,努力的忍住笑,表情很是嚴肅的看著顧傾寒,但她的眼底卻還是溢滿了笑意,如細碎的金子般,璀璨誘人,雲香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說道,「其實,皇上不同意也是情理之中,換做是我,我也希望自己的兒子娶一個門當戶對,身份高貴的妻子,更何況你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我只是個卑微如塵的小宮女,我們之間差距的可不是一點點,而是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致臉抱雲。
听到雲香貶低自己的身份,顧傾寒就不高興了,皺著眉頭說道,「在我眼里,這世間再沒有哪個女子比得上你,弱水三千我獨取一瓢飲,如果我們之間有鴻溝,那小爺就把這鴻溝給填平了!」
雲香失笑的看著他,覺得他自信滿滿的樣子最是可愛,忍不住的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笑道,「我相信,所以我會和你一起將這道鴻溝填平。」
顧傾寒神色凝重的點點頭,道,「老狐狸很是頑固的,想要說服他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音落,他煩悶的蹙起了眉頭,默默不語的思量著該怎麼才能說服那個頑固的老狐狸。w5sb。
雲香側過目光看著顧傾寒,她記得有一個听慧妃說顧傾寒生的像極了周婕妤,當年的周婕妤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所以顧傾寒生的極美,他的嘴角總是噙著一絲淺淺的邪笑,墨色的眸子深邃如海,勾人心魄,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映照在他的身上,將他本就妖魅的俊顏映照的愈發非凡絕塵,此時的他眉頭輕蹙,寡薄的唇瓣輕輕抿起,眉眼間透著犀利的光澤,深邃的好似要將人的魂魄都吸進去一般,雲香突然就在想,這樣絕美的男人,如果生在現代,那得迷死多少男人的心吶……
想到這里,雲香的眸子里突然亮起絲絲精光,她看著顧傾寒認真的想了想,又垂眸斟酌了一番,便抬頭看著顧傾寒,笑容明媚月復黑的說道,「寒……」
額,這個辦法損是損了點,但是為了他們的婚事,只好委屈顧傾寒再犧牲一次色相啦!
顧傾寒听著雲香在他耳邊說完,便是面色一僵,怔怔的看著雲香,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咳咳,這個,這個,會不會太……那個什麼了一點啊……
雲香眨眨眼楮,靈黠的笑著說道,「沒有辦法了,只有這樣,或許能用最快的時間讓皇上妥協哦!」
顧傾寒皺著眉頭斟酌了片刻,就咬咬牙說道,「好,就這麼辦!」反正他連斷食威脅都用上了,還有什麼好畏懼的,為了能成功抱得美人歸,他什麼都豁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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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上京城幾乎人人都在談論關于七王爺顧傾寒的傳聞。沒辦法,古時的生活很平淡,生活在天子腳下,皇室的各種傳聞自然就成了平頭老百姓最為津津樂道的談資。
某間酒樓——
「听說了嗎?七王爺昨兒晚上又包下了梨花班唱青衣的那個清倌兒,在王府里的搭台子唱了一個晚上的戲呢!」
「是啊是啊,我也听說了,我還听說七王爺還上了戲台子,跟那個清倌兒一起唱戲呢!」
「真的嗎真的嗎?這半個月以來,七王爺這都是第六個了,難不成真如傳聞所說的那樣,七王爺有……有龍陽之癖?」
「也許是真的吧,否則七王爺怎麼至今還未娶妃?」
「嘖嘖嘖……真看不出來,不過真是可惜了,七王爺容貌那樣俊秀,卻偏偏……偏偏喜歡男人,唉,真不知道要傷了多少名門千金的心哦……」
「嘻嘻……那也沒辦法啊!誰讓七王爺不喜歡女人呢……」
「你們都不知道,現在京城里的那些戲子啊可是卯足了勁兒,眼巴巴的盼著七王爺能看上他們呢……」
…………
蘇德全面色沉重的站在安親王府的大門外,再一次的深深嘆息,眉頭快要擰成了一個「川」字,這半個月以來,七王爺再也沒進過宮,理過政,整日的窩在王府里,搭著戲台子听戲,和一班戲子夜夜笙歌……
雲帝的臉都氣綠了,這不,皇上派他出宮來勸說七王爺來了。
王府的守衛認識蘇德全,立刻客客氣氣的將他迎了進去,直接將他帶到了後院,那里是七王爺吩咐新搭起的戲台子,風景宜人,最適合听戲……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遠遠的,蘇德全就听見了咿咿呀呀的唱戲聲音,台上的人描眉畫眼,捏著帕子,嗓音婉轉,柔曼悠遠,唱的是《釵頭鳳》,顧傾寒坐在台下,面上漾著妖冶的笑容,修長的手指隨著戲文節奏輕輕敲打著,听得心神俱醉,薄唇一張一合,似乎在輕聲的符合吟唱……
一曲唱罷,台上唱旦角的男子笑著走下台來,在顧傾寒的身邊落座,聲音婉轉的笑問,「王爺,我唱的可好?」
「蓮倌兒唱的自然是極好的。」顧傾寒唇角一勾,綻出一抹邪魅笑容,那男子眼神一愣,頓時看的痴了,心里感嘆道世間竟還有像七王爺這樣絕美的男子,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帶著放蕩不羈的問道,真真令人心醉……
那反串唱旦角的男子不過十四五歲,看著顧傾寒灑月兌明朗的笑容,竟不自覺的紅了臉。
站在不遠處的蘇德全看著這一幕,震驚的瞠目結舌,勛貴世家的公子哥也不是沒有包養戲子的,但……別人是別人,擱在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七王爺身上,他接受不了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想也沒想的走了過去,顧傾寒眼角余光瞟了一眼,眼底一抹狡猾一閃而逝,嘴角得意的挑起……
老狐狸沉不住氣了,看來,小香香的計謀奏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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