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這種力量是什麼?」劉恩恩盯著那束光發呆。像果凍,還是他媽的很像果凍啊,有木有?
「我也不是太清楚。強要猜測的話,應該是死靈之力吧。也就是陰力。」
死靈之力?死靈也有力量嗎?劉恩恩疑惑,轉念間,看到千遠凡聖頭頂青色的瑩光正在不斷和尸首們發出的黑色瑩光踫撞著,吸引著,最終那些黑色的瑩光被吸入他的體內……
她抬手,指向他頭頂︰「那些黑色的光點,難不成就是你所說的死靈之力?」
千遠凡聖也抬首看去,很快點頭︰「是啊,一接觸這些黑色的光點,周身就充滿力量,這種力道是很強悍,我甚至覺得比雲門之上感受的最純淨的靈力,還要讓人精神百倍,如是長期用此種力量修煉,一定會有所超越……」他說到這兒,忽爾雙眸一轉,奇怪道︰「你能看到這些光點?」
「嗯。看得很清楚,從尸首上飄出來的,滿天都是。」
這不合常理,按理說,只有修到金丹期後,結出金丹探出靈識,才可以看到外界靈力的游走。死靈之力雖然不是靈力,但也是力量的一種,劉恩恩只到築基,應該看不到的——但轉念一想,千遠凡聖又釋然,這地方都是人家的,這里所有的東西,她全部能看到,能感應到才是常理,由此也不再追究劉恩恩修為不夠,卻能探出靈識的原因,想了想道︰「既然這東西能給我力量,你也試著吸納它們看看,說不定……」
劉恩恩听他所言,想到自己在半醒半夢之間,有毒的靈絲和自身煉化的靈絲自動剝離開來的情景,忽然心有所感。感念一到,靈力自然運轉,一絲隱晦的靈氣波動從中震顫著,直往她經脈中鑽去。
居然這麼迫不急待嗎?感受到身體的需要,劉恩恩毫不猶豫便將丹田中那一縷小小的靈氣調動起來,直接迎著外面的黑色蒙光而去。
她的靈力與滿天飄浮的黑色光點連成一線,那些光點的波動隱晦起來,一絲微妙的意念透過劉恩恩的經脈直入她丹田。「噗」一聲響,仿佛有氣泡破碎,劉恩恩腦海中忽然華光大放,她渾身忍不住一抖,全身靈氣猛然被抽空!
「天——」這一聲呼叫還未及出口,她便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就往地上倒栽而去,幸好千遠凡聖在旁邊,伸手將她的腰一攬,她才沒有摔倒。
「這是怎麼回事?尺匣不是我的東西嗎?為什麼你可以吸納這些死靈之力為你所用,我卻不行?」
「也許是吸納的方法不對……要不然,就是你太弱,而死靈之力太強,你無法轉化……」
又是無法轉化。就像當初她對日日春的毒絲束手無策一樣。不過還好的是,經過生與死的關隘後,她體內的靈絲倒是自動分離開來了,已有一得,她對死靈之力的事,倒是不太在乎。
「的確是我太弱……」她嘻笑著看向千遠凡聖︰「既然聖大人能把這里的死靈之力轉化為靈力,那修城的事,就拜托聖大人了。」
狡滑!剛月兌離了生死之困,她就死性不改地又狡滑上了,再次拜托人家幫忙,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
「我就知道跟你一起沒好果子吃。不過還好的是,本大人精通各種陣法,想造城,別人來了只能一磚一瓦地造,本大人,卻擺個陣法就行了。」千遠凡聖揣著袖子,涼涼地抽著眉毛,去模他的儲物袋……模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模出來。
「我的布陣法器……全落在周天大陣中了。」
在周天大陣中,為了照了有什麼東西跟著他們,千遠凡聖拼死布出照妖陣,因為當時丹田里的靈力早已干涸,他怕布陣失敗,為加持陣法而將自己所能調用的所有法器全部甩出,這會兒想造城,卻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能干瞪眼了。
「呃,那有什麼要緊?」看千遠凡聖抓耳撓腮,劉恩恩擺出大姐頭的樣子拍他的肩膀︰「我出去給你拿回來就是。」
不等千遠凡聖說什麼,已經暗念法訣,很快站于尺匣之外。當時就被眼前的情景弄得呆了呆。
眼前不再是萬尸朝前奔涌的樣子,而是……所有的尸首飄在空中,然後飄到某一處,嗶——徹底消失。
如果不知道消失的地方是尺匣,單純看到這副場景,一定會被嚇死的。
劉恩恩欣賞了一會兒,很艱難地承認了自己的尺匣很變態後,打著寒戰逆尸流而上。
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一牆的法器。不由驚詫了一下,她覺得自己背著千遠凡聖,進了周天大陣後,又走了很遠,那段過程此時回想起來,怎生一個漫長,怎生一個折磨了得,怎麼如今走起來,卻僅是幾步的距離?難道是周天大陣讓她產生的錯覺?一邊想著,一邊伸手去拔那些法器。
法器太多,也不知千遠凡聖從哪兒弄了這麼多法器帶在身上,劉恩恩直拔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算將洞壁上的法器全拔了下來。
抹了抹額頭沁出的汗,暗叫泥馬~法器是那麼好得到的嗎?別人得到一件法器只怕都要高興死了,也不知道千遠凡聖是怎麼做的,居然搜羅了這麼多法器……雖然從表面上,千遠凡聖只是一谷之主,比不得天曉星金尊玉貴的,但就富足程度來說,千遠凡聖那廝才是地道的地主老財啊~~
感慨完了,決定回尺匣中去,卻眼光一瞥間,看到萬尸溝中一件東西……
本來這萬尸溝中一直被尸體填塞,如果能看到什麼的話,那也只能是尸體,但現在尸體被尺匣的力量所吸引,飄浮到了空中,這萬尸溝空了下來,只剩下一道溝渠,其中的東西,就顯現出來。
劉恩恩所看到的那個東西,夾在溝中一個石縫之內,只露了半截子出來。
劉恩恩快步走過去,將那東西揀了起來。
是一個木雕的人偶。指頭那樣粗細,小小的腦袋,死氣沉沉的眉眼,像是金鑾殿外的值班侍衛般,恭敬默立不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