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當年的一切只是意外,你該和染兒說清楚當時發生的情景的,你不是那種喜歡逃避的人。」莫洋走到顧睿恆的身側,重重的拍了下顧睿恆的肩膀。
染兒不是不辨是非之人,她若是知道了,或許不會將一切都怪罪到恆的身上。
只可惜,恆最過不了的其實是他自己的那一關。
顧睿恆緊握著雙手,站了起來,拿上外套就朝外面走了出去,莫洋在他的身後叫了他一遍,他也沒去搭理。
此時的天色才剛亮,外頭的風鋪面而來,刺骨的寒冷,顧睿恆開著車就朝部隊駕駛了過去。
整整一個晚上了,他的小東西還是沒有消息。
然而就在他開著車朝著部隊所在地駛過去的路上,一顆子彈對準他的車窗突然射了過來,若不是他躲避的及時,此時恐怕已經中了槍。
方向盤在顧睿恆的手中扭轉了九十度,車子一個急轉彎朝後轉了過去,在他轉彎的這一瞬間,另一顆子彈又飛射而來了。
顧睿恆開著車,寒著眸,不斷的躲避襲擊,同時也在尋找朝他發射子彈的地點。
就听「 」的一聲,輪胎中了一槍,車胎的氣霎時泄露了出去,車在在路上盤旋了兩圈,停在了路上。
又是「 」的一聲,子彈射中了豪車的油箱,顧睿恆心中一凜,打開車門就從車上竄了下去,他還沒跑幾步,他身後的車「 」的一聲巨響就爆炸了。
劇烈的熱氣,朝他撲射了過去,即使他及時臥倒在地,也還是被身後的熱浪給灼燒到了身體,眼前一陣發黑,昏倒在了地上。
神秘別墅的房內,楚輕染正吃著陳嫂端過來的早餐,心頭突然一陣刺痛,痛的她眼前都有些發了昏。
楚輕染撐著床鋪,穩了穩身形,沉浸了一會兒終于恢復了過來。
陳嫂推門進來,瞧見的就是楚輕染痛苦的撐著身子的模樣,心里一陣疼惜,急忙走了過去,「楚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別有什麼想不開的。」
她本是想說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啊。
但是,一想到自家少爺的吩咐,生生的將後半句話給咽了下去。
扶著楚輕染詢問她是否哪里不舒服,若是不舒服了,她這就去叫醫生。
楚輕染搖了搖頭道,「陳嫂,謝謝你,我沒什麼事,只是心里突然一陣發悶而已。」
「沒事就好。」陳嫂松了口氣,看著一旁的碗到,「這些飯菜夠了?若是不夠,或是不合胃口的,我再去做。」
「不用了,這已經很好了。」楚輕染本就沒什麼胃口,能吃的下去已經算是好的了。
陳嫂見狀,也不再強求,和楚輕染說了會兒話,就出去了。
楚輕染迷迷糊糊的又睡了會覺,再次醒來天色已經接近黃昏了。
陳嫂知道懷了孕的女人都比較嗜睡,因此也沒叫醒楚輕染。
直到楚輕染這時候自己醒來,動了動手臂,她的體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坐起身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兒雖然是一個避風港,但是,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這里的,而且,她連那個三番兩次救了自己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她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待下去。
順著樓梯走到了樓下的客廳,陳嫂正在廚房里忙綠著,準備一會兒將飯菜給楚輕染端上去,再叫醒她,這會兒卻見楚輕染已經站在自己的身後了。
「楚小姐,你醒了?餓了嗎,正好我已經把飯菜弄好了,過來吃吧。」陳嫂關了煤氣灶,將飯菜用盤子盛好了,端到了飯桌上。
今晚上的菜大多數都是以酸為主的,陳嫂就是怕楚輕染吃不下東西,在她的眼里,楚輕染現在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是她家少爺的,那也就是她的小少爺,怎麼能不照顧好這一大一小的。
楚輕染本想和陳嫂說,她想離開這里,但見陳嫂如此忙上忙下的,也不好拒絕在這兒再吃頓飯,而且看到糖醋排骨,酸辣湯,她真的有些吃的*。
餐桌上,陳嫂不停地給楚輕染盛飯菜,還讓她注意身體,其他的事都不要想了,養好了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楚輕染只當是一個長輩的關心,也沒有多想,直到吃完了飯才對陳嫂說道,「陳嫂,你能安排人送我出去嗎?我外面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好。」
「出去?這……在這兒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出去啊?楚小姐,你是不是嫌棄我照顧的不好啊?」
「陳嫂,你誤會了。」楚輕染也被陳嫂的態度給嚇到了,急忙解釋道,「我真的是外面有事,不能待在這里。雖然你家少爺一直不肯露面,但是救他這般救我,我也相信他是個好人。而且,從我到這里的這幾次,你一直對我照顧有加,我怎麼會嫌棄你呢?」
「可是,楚小姐……」陳嫂有些猶豫的看著楚輕染,過了一會兒才妥協道,「那好吧,不過我得先去問問我家少爺的意見,他要是答應送你走,我才能去安排人。」
「陳嫂,那麼就麻煩你了。」
陳嫂上樓去了,沒多久又下了樓,看著楚輕染,眼中滿是復雜的道,「楚小姐,我們少爺說了,可以安排讓你離開。只是,下次你若再出事,他不會再出手了。」
「……」楚輕染有些不明白陳嫂傳遞的她家少爺所說的後半句話,但也知道這次離開之後,恐怕是不會再來這個地方了。
「陳嫂,我知道了。無論如何,謝謝你的照顧。」
「楚小姐,你好好照顧好你自己就是對我的感謝了。我從少爺十幾歲開始就是跟著他的,真的沒見過他如此在意過一個人。你好好保重吧。」
陳嫂的話在楚輕染的心里驚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波瀾,那神秘的少爺,到底是什麼人,難不成和自己認識嗎?
她曾懷疑當年她媽媽和弟弟的綁架案和這個少爺有關,但是如今看起來又不太像。
有些東西追查下去,她真的很累。
顧睿恆……
顧睿恆,想必你所說的害死了我的媽媽和弟弟,是為了顧雲珊吧。
結束吧,我們真的不要再有聯系了。
顧雲珊欠她的,她這就去討回來,那部戲的女主角,她是拿定了。
單銘優不是喜歡傳緋聞嗎?
她這就回去好好的制造幾起緋聞來,看看顧雲珊能做到什麼地步。
與其她一個人痛苦,倒不如拉幾個墊背的。
或許她真的瘋了,她也知道這樣做很卑鄙,但是不這麼做,她真的沒有辦法接受這擺在眼前赤—果果的真—相。
楚輕染被蒙上雙眼後,送出了那棟神秘的別墅。
她沒有回家,反而是找了個電話亭,給單銘優打去了電話,手機號碼是單銘優私人的號碼,上次單銘優給她的,還痞子一樣的和她說道,「二十四小時,隨時開機,想找他可以打這個電話。」
電話打過去不到三十秒鐘,就被接通了,那頭傳來了單銘優略帶清冷的聲音。
「單銘優,你有空嗎?」楚輕染對著那頭詢問了聲。
單銘優倒是沒想過楚輕染會主動給他打電話,微微愣了愣,瞧了眼房間內的另一個人道,「我現在有點事,一個小時後可能有時間,你找我什麼事?」
「哦,那你忙吧。我也沒什麼事。」說著楚輕染也不等單銘優答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單銘優一愣,就這麼掛了他的電話,果然是只有楚輕染才干的出來,但是她不會無緣無故的給自己打電話的。
「義父,我有點事,我能不能先走一步。」
「是那個丫頭打來的電話?」
「……」單銘優沒想到自己的義父一猜就知道是誰了,他也知道瞞不住,只好點了點頭道,「是她。」
「既然是她,那就去吧。」
「是,義父。那我先告辭了。」單銘優說著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就朝外走了出去,急忙撥通了剛才的那個電話號碼。
楚輕染掛了電話,也不知道該去哪兒,于是便待在了電話亭那兒,這會兒听到電話亭內的電話響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起了電話。
「你現在在哪兒?」是單銘優的聲音。
「朝陽路旁邊的電話亭。」楚輕染直接報上了地址,就听單銘優說了一句,「站那兒等我。」
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搞不清楚單銘優到底是意思,但對于他會出來,她還是有些高興的,但是想到自己居然卑鄙的想利用他報復顧雲珊,心情就如同這刺骨的夜一般,陰沉而寒冷了下來。
楚輕染待在電話亭里等了半個多小時,一輛銀色的保時捷就停到了她的面前。
單銘優從車上走了下來,見楚輕染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兒,身上的衣服單薄的一陣風都可以將其刮跑,眼神冷了冷,朝著她就走了過去。
待單銘優走進了,楚輕染發看到了他,對著他笑了笑道,「很抱歉,這麼晚了還麻煩你出來。」
單銘優也不回話,將身上的外套直接披在了楚輕染的身上,語氣中帶著責怪的說道,「你不想和我搭戲可以明說。大晚上的,一個人站在這兒吹冷風,你是打算感冒了,不用再去劇組了嗎?」
其實,楚輕染心里有些討厭他,他是看的出來的。
楚輕染倒是被他的這句話給說懵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算計人,她總歸是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單銘優見楚輕染愣愣的看著自己,無奈的皺了皺眉,將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緊了緊,「被在這兒站著了,先上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