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李蕭皺眉看著眼前的男人,听手下來說,面前這人最近頻繁出現在慵蘭坊,從兩天一趟到後來一天一趟,到現在一天來三趟……就快要天天住在慵蘭坊里了——
連李蕭都很是無奈,這人說是來找琴舞的,不論告訴他多少遍琴舞已經不在這里了他都不肯走,可人家來了也不鬧事,也不好趕人。哎……她都消失這麼久了,怎麼還有這麼多執著的男人呢?
不過除了無奈李蕭也很快發現,這個男人似乎和別人不同,你告訴他人不在,他不急也不惱,就是每天照樣來,而且來得愈發頻繁,也不和你爭執,就是認定了這里能找到人似的,直到自己這個幕後當家人站在他面前再一次陳述琴舞不在的事實時,他卻笑了。
「那麼,我找司徒凌好了。」臉上掛著淡薄的笑意,出口的話確是涼寒的不帶一絲情緒,而他說的內容,更是令李蕭一震,差點把口中的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他知道凌兒的身份?
李蕭略微的沉吟了一下,還是不能確定,他到底是敵是友,不過話說到這個份上…
李蕭也展開笑意︰「這位兄台說的人,我的確不知是誰,不過我這慵蘭坊打開門做生意,來者是客,兄台要是不嫌棄就在這里住下吧。」
「也好。」沈奕知道自己沒猜錯,能任憑凌兒如此胡鬧的人,想必是可以信任的熟人,那麼自己也沒什麼可避諱的了,信手從身上拿出一塊玉牌遞給李蕭,並未再做他言。
李蕭也並未推辭的收下東西,就命人帶他到上房休息。
「讓人看好他。」笑容于一瞬間收斂,李蕭簡單的吩咐過就離開了慵蘭坊。
「師兄?!」凌兒看著手中李蕭送來的東西,再听著他的描述,已經確切的知道了來人是誰,只是,這個人還當真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你還有師兄?」李蕭詫異的問道,凌兒不是醫谷聖手的傳人麼?沒听說沈老先生還有其他的傳人啊?而且那個人的周身氣度,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大夫啊。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那塊大冰塊竟然肯踏足中原來接受這里的水土滋養了?」侍含卻是有些諷刺的打岔。
意外听到他們的談話,還真是著實嚇了侍含一跳,那家伙肯出關了?其實實在不怨她對沈奕的印象不好,那家伙明明俊秀的很,卻楞在多年的風吹雨淋中將自己變成個面如刀割的剛毅男子,更不用說那個臭的下冰雹的脾氣,還有就是寧死不肯踏出西域一步的執拗性格!
當年初見,她曾以此為挑戰,一度想要收獲俘虜這個男人,將他帶在身邊收為己用,可最終以失敗告終,那一刻她坦然的意識到,自己這輩子少有的慘敗中這兩個師兄妹絕對佔了首位。
「侍含!」凌兒實在是有些無奈的嘆氣,自從師兄拒絕了侍含的心意後,這兩個人就跟小孩子是的互相置氣,根本不用見面,光是听見對方的名字那火氣就蹭蹭的往起長,攔都攔不住。
「他現在在哪里?」凌兒以最快的速度恢復鎮定,她比侍含清楚,不是真的走投無路,沈奕輕易不會走出西域。
「我把他安置在慵蘭坊了,他能說出你的名字,我又模不清他的底細,就暫時放在那里了。」知道了沈奕的身份,李蕭也就不多追問了,只要不是居心叵測的人就好。
「慵蘭坊的人基本都認識我,我不方便過去,你幫我把人帶來這里吧,這件事情除了我們三個暫時別讓別人知道。」凌兒還拿不準沈奕的來意,不過卻知道他本就不欲走入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李蕭點頭應下,侍含的面上有些不忿,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心里其實也在擔心著,不知道沈奕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見凌兒拿著玉牌走出門,李蕭才湊到侍含身邊來「那個師兄?你也知道?是什麼人啊,怎麼從來沒听說過?」
侍含很不屑的看了李蕭一眼,要不是認識了凌兒,他恐怕連醫谷聖手有傳人也沒听說過吧!「親愛的義兄!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等到李蕭反應過來話里的諷刺,屋內早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他們這邊忙里忙外,其他人倒是也沒多注意,湘劍他們的心思還都在凌兒和楓遼的冷戰上,趕著這天不錯,湘劍、瀟雨死活拽著葉楓遼出門,美其名曰給他散心。
葉楓遼千般不願和上官兄弟有過多的接觸,不過最後實在抗拒不了他們的磨人功夫,也只能認命的被他們拉出來‘說教’。
本就坐在酒肆里用目光瞪視著上官家兄弟的楓遼,實在是覺得自己太陽穴越來越痛,他本來以為他和凌兒之間的事情,上官湘劍是保持著看戲的態度的。他也看的開,只要他不來煩他就好了,可是沒想到,兩天過去了,他是在這等著自己呢,原來……他煩起人來比雪兒還煩!真不愧是兄妹!
想到此處,原本有些哭笑不得的神色瞬間閃過厭惡,面上也漸漸結了霜。
就在他覺得煩躁的想要決然起身離開時,卻如同愣住般被定在原地,一瞬間的的錯愕過後,楓遼連樓梯都沒有走,直接從酒肆的二樓飛身而下,向著大街中央的身影掠去。
仙竺?她在京城?不會錯的,自己剛剛看到的絕對是她,自己找了她這麼久,原來她和凌兒都在京城麼?
在楓遼起身離開的同時,瀟雨的角度也正好看見了那一抹紫色的身影,回想起他們前些日子在路上大哥說到的那個人,瀟雨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哥,葉大哥追去的好像是個穿著紫衣服的女人。」望著大哥疑惑的神情,瀟雨決定好心的提醒一下下……
「紫衣女人?」沒給瀟雨答話的機會,湘劍也已經從窗口越來下去,這次瀟雨覺得自己的頭也有點痛了……什麼時候大家都習慣不走大門了?不過還是順應潮流的好,一時間大家只看到在京城的大街上,前後三道欣長俊逸的身影,神色慌張的疾馳而過,只留後的一片狼藉和酒肆老板的咒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