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她,全家的這個年過得很憋屈,特別是方仁和張氏,他們對外說的是方堇顏去了舅舅家過年,事實上,卻是有苦難言。
全家大概只有爺爺女乃女乃閑心很好的過了這個年吧。
方堇顏回到家里,已經正月十二了,所以,為了彌補家人,方堇顏決定把這個元宵節過的熱熱鬧鬧的。
雖然不喜歡叔叔,方堇顏還是打了電話讓他們一家到這邊來過十五。
又買了不少的東西送到外婆家,並邀請他們一道過來過節。外婆帶著四舅舅家的兩個孩子以及五舅舅家的小萍答應了一道來過元宵。外公在三年前就去世了,所以現在外婆家就只有外婆和三個孩子相依為命,舅舅們倒是每月都有寄生活費過來,只是幾個孩子由不識字的外婆帶著,難免還是落後別人。
以前,記憶中的方堇顏並不懂,只是有些嫌棄他們,不過現在的方堇顏卻是懂得心疼他們,所以他們一來這邊,方堇顏就盡量教導他們,或者力所能及的幫他們。
叔叔一家是和外婆他們同一天到的。
因為第二天就是元宵,所以方堇顏接回外婆之後就馬上投入到準備食物的工作中了,當然了,帶著小溪和小萍東一趟西一趟的跑,雖然忙碌,倒也快樂。
男孩子們各自跑出去玩樂,根本不用顧家里的事。
又方堇顏掌勺,十四這天晚上全家人就吃了一頓還算豐盛的晚餐。
晚上,外婆帶著小溪小萍睡在了方堇顏的床上,方堇顏是和媽媽以及嬸嬸周氏佔了方堇翎的床,方堇翎和方堇鳴以及小杰睡在方堇鳴的床上,方堇襄是和他的爸爸方賢以及方仁水災方堇顏父母的房間大床上。
周氏懷孕,睡覺的時候,張氏將方堇顏讓在里面,然後自己在中間隔開了周氏。
方堇顏和張氏說了幾句悄悄話就睡下了。
不過周氏明顯還很興奮,方堇顏和張氏是睡在她的腳頭,要將就她,所以並不是很好睡,但是周氏說話,她又不好不回答,只好忍著和她聊了起來。
「我說大嫂,小翎的床怎麼這麼硬啊,真硌人。」
「我看書上說的,睡這樣的床身體抵抗力比較好。」
「哦,還有科學依據啊,想不到大嫂你也看書來著。」
「嗯。」
見張氏並不是很熱衷于聊天,周氏有些氣餒,不過還是在冷場了幾分鐘之後開口道︰「大嫂啊,你們這房子準備再建一層不?我看這幾間房子還是少了些。」
「嗯,有這個打算,再看吧。」張氏明顯不想再這個問題上糾纏,立馬就閉口不談了。
但是周氏哪里會放過,好不容易才開口說了當然要說完才算數,于是又道︰「你看啊,三個孩子,要是以後長大了,這房子能夠分麼,趁著現在有錢還是早些規劃的好。」
我說,你要覬覦那幾萬塊你就明說,這麼拐著彎兒來探是不是太累了些。方堇顏窩在被子里悄悄嘀咕。
周氏見張氏不說話,又接著開口道︰「大嫂你看這樣好不,那錢你給我,我幫你建房,就把上面的老房子拆了重新建,也免得你一個人忙不過來。」
「不用了,你懷孕了也不方便,若是要建的話,我累點也沒什麼,你是絕對不能累著的。」張氏涼涼地回道。
「那哪兒能啊,就這麼點兒事還能怎麼累著?其實我主要是想說出點力,等房子建好了,我們過來住兩年,讓小堇襄在這邊上學,我想著,這邊的教學條件怎麼著也比我們那兒好很多,有讓他來這邊上學的想法。」
「你和二叔商量過了?」
「呵呵,倒是還沒有,這只是我一下子想到的,就讓大嫂你幫我參詳一下。」
「我也不太懂,你去問過二叔和小顏爸爸再說吧,到時候若是真的決定了,要我幫忙說一聲就是了。」
張氏直接把問題推給方仁,她實在是沒有興趣去周旋這家人。
周氏又說了幾句,張氏都淡淡地回了,可能也覺得無趣,周氏便閉上嘴各自睡去了。
方堇顏知道張氏的委屈,這些事情攤在誰身上也不會好過,他們一家是越來越過分了,真想給點教訓!
第二天,一大家人都是天大亮之後才陸陸續續的起床。
方堇顏叫醒小溪小萍之後就去外面洗海帶,這個時候的海帶還是那種原始的沒有清洗過的,上面附著的海鹽還有不少,清洗起來很麻煩,方堇顏也是怕小溪小萍洗不干淨所以自己動手洗了。
不過,一條海帶都還沒洗完,屋里就響起叔叔方賢的聲音,听口氣應該是在教訓人。
方堇顏放下手中的海帶,走了進去。
小萍低著頭站在臉盆旁邊,外婆臉沉著坐在火爐邊,而方賢就坐在外婆的另一邊對著小萍嚴厲的訓斥著。
「不曉得你家人是怎麼教你的,洗了臉不曉得把水倒了,留著干嘛,真是留著過年?」
「說了也不動,比死蛇還不如,哦,你洗了臉,別人就不用洗了?」
兩句話,方堇顏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肯定是小萍洗了臉不到水的習慣讓方賢看不下去了,主要是他可能也要用臉盆洗臉,看樣子似乎十分不爽小萍在他前面使用臉盆。
方堇顏走了過去,彎腰就把臉盆抬起,道︰「我重新給你燒水!」
方賢的臉尷尬了一下,方堇顏已經走了出去。
方堇顏剛出去,小萍就跑了出來,方堇顏馬上放下盆去追。
拉住小萍的手,方堇顏的可以看到小萍的臉上已經被淚水清洗過了,忽然泛起一陣心疼,輕聲安慰道︰「小萍不哭了,姐跟你說哦,以後不要養成這樣的壞習慣就行了,伯伯說你也是為了你好,不要傷心了啊。」
「才不是,我在家里都是等女乃女乃洗了臉我再洗的,那水也從沒倒過,都是用來煮豬食給豬吃的。」
方堇顏一愣,這才想起,他們那邊吃水困難,特別是冬天,要走上十幾分鐘才有一口水井,而且那邊的路十分難走,想必每天的用水都是幾個孩子哼哧哼哧的提來的吧,所以那邊用水也十分節約。
「小萍對不起,那,在我家這里不用那麼節約的,各人洗各人的比較衛生些,至于伯伯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很多時候也會被他們說,我都不生氣。」
「我不想在這里過節了。」
「不好,你走了誰陪我過節?你不要女乃女乃了?恩,這樣吧,明年我們不要他們來這邊過節了,或者我們上你們那邊去過,好不好?」
「嗯,好!」小萍終于勉強答應了下來,方堇顏又好言好語說了幾句她才沒有要氣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