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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凡站在楚亦可的營帳外,看著已經微微發白的東方,心底是無比的痛恨著楚亦可。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一個人恨的骨頭生疼。

太陽很快就要升起來了,可是這世界還是這麼的殘酷寒冷,她勢單力薄,無法穿透重重阻礙,殺到楚亦可面前逼她再度就範。

每多拖一刻鐘,胡氏的希望就少一分。楚亦凡恨的牙關咬的死緊,卻毫無辦法,只能在侍衛的刀劍阻隔下等著楚亦可施恩見她。

她知道楚亦可是故意的,就是沖著自己,她也不會痛痛快快的答應替胡氏請什麼大夫。

誰想楚亦可只晾了她小半個時辰,便叫她進去,著實讓楚亦凡有些意外。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楚亦可不肯再單獨見楚亦凡,帳內侍女不下十數個,分列兩排,各個目光咄咄的盯著楚亦凡,生怕會錯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

楚亦凡不易察覺的挑唇笑了笑,楚亦可果然還是惜命的,活到這個份上,她不免草木皆兵,風聲鶴唳,相較于自己的無所顧忌,楚亦可有所求,就已經先輸了三分。

離楚亦可還有五尺多遠,楚亦凡就被侍女攔住了。楚亦可慵懶的打了個呵欠,眉宇間都是倦色,道︰「你不好生睡覺,大清早的擾人清楚,到底想做什麼?」

楚亦凡氣恨的瞪了楚亦可一眼,道︰「如果不是你折騰王嫂,我壓根不會想要見你。」

楚亦可輕嘆一聲道︰「不是我要故意折騰她,只不過成王敗寇,換作是她,我未必能有她這樣的待遇。」

就算她說的對好了。楚亦凡不想跟她分辯,胡氏不是她,斷然不會像她這樣惡毒,做出這樣折磨人的事來︰「王嫂病了,你這軍營里定然有大夫,替她找個大夫來。再不然,就叫人去給安王送個信,宮中有無數太醫,叫他送一個出來總成吧?」

對于胡氏的生死,楚亦可根本不在意,她想要折磨胡氏,也不過是盡快的逼李昂下決定。听說胡氏病了,倒是正中下懷,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來道︰「喲,病了?你也知道這軍醫只會看些外傷,至于別的,又男女有別,只怕也幫不上忙。安王那,我豈能說得上話?只怕愛莫能助……」

楚亦凡知道她在推月兌,便道︰「那好,我自己去城里請太醫,請你放行。」

楚亦可挑了挑眉,不悅之色頓現,卻慢悠悠的綻出一個笑容,道︰「知道你們姑嫂情深,我不該攔。既是這樣,我叫人護送你去。」

說是護送,實則是監視吧?她要是想跑,何至于主動把自己送進虎口?楚亦凡也不理她,只說了一句︰「多謝。」

新荷等楚亦凡走了,才重新替楚亦可換了茶,道︰「娘娘干嗎要同意六小姐去請太醫?胡氏若就此……不是正好遂了娘娘的心願了麼?」

楚亦可斜了她一眼,道︰「昨兒那麼冷都沒能凍殺她,頂多就是一場風寒罷了,我留她一條活命還有用呢。」

由著楚亦凡親自把胡氏在此間病重的消息傳遞給李昂,不怕他不亂了心神。實在是拖不得了,夜長夢多,萬一此次不成,只怕自己真的是萬劫不復。

新荷又道︰「那,萬一六小姐不回來了呢?」

楚亦可放下茶碗,篤定的笑道︰「你放心吧,她一定會回來的。」

楚亦凡只覺得心力憔悴,疲于奔命的急馳,終于到了安王府,卻沒能見到安王的面。安王李昂一早就出去了,什麼時候回來誰也說不清,楚亦凡只得留下口信,轉身去街上尋醫館里的大夫。

誰都不是傻子,一看她身後凶神惡煞的兩個侍衛,便都嚇的直搖頭,又听說是要出城,誰也不肯去。楚亦凡連求帶嚇唬,總算是尋了個老大夫,提了藥箱跟她出了城。

胡氏已經疼的昏死過去,面孔昏黃,似乎全無生機,並且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染透了。楚亦凡渾身虛月兌,再沒有一絲上前的勇氣和力氣。她呆怔怔的看著胡氏,眼前閃現的是她永遠微笑著的溫柔笑臉、神彩熠熠的眼楮、不急不徐和緩的語調、靈巧柔軟而慈愛的手……

楚亦凡的眼前一片模糊。盡管明知道哭也無用,孩子沒了是事實,如果她再要死要活,只怕胡氏就更撐不下去了,可是看著那暗沉的血腥,楚亦凡還是禁不住的發抖。

她真的很怕,怕胡氏就此香銷玉殞。

在這里生活了十五六年,胡氏于她可不只是嫂子,而是另一個娘親,也是她的精神支柱,更是她唯一的牽念和牽掛。

楚亦凡踉蹌了下,心頭一陣茫然。到了這個時候,明知道結局已成必然,她卻連疼痛都沒有了,只有茫然。冷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來,她只覺得異常寒冷,自己是異常的孤單,異常的脆弱。

老大夫原本一直都是膽戰心驚的,此時看到胡氏的淒慘境況,便知道剛才那小姑娘所言非虛,不免同情的看了一眼楚亦凡,很快進入了身為醫者的狀態,也顧不得什麼嫌疑,上前替胡氏把了脈,又翻了翻胡氏的眼皮,搖了搖頭道︰「這位夫人失血過多,月復中孩子已經保不住了……」

楚亦凡捏著自己的虎口,竭力的讓自己腦子清醒一點,道︰「那就快點給她止血,孩子不保,就保大人。」

老大夫再度搖搖頭,道︰「這位夫人,已經成血崩之勢,恕老朽無能為力。」

酸澀的眼淚不受控制的、爭先恐後的往外涌,楚亦凡死咬著牙關,還是不住的哆嗦著,連語調都哆嗦了,不復平時的冷靜︰「不,不會的,一定有辦法的,你先替她止血,止血藥呢——」

老大夫無耐的退到一旁,道︰「姑娘,這位夫人不是普通的外傷,一般的止血藥不管用啊。」

楚亦凡猛的拔高了聲調道︰「你說怎麼辦?你是大夫,醫者仁心,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她**而亡?」

老大夫被嚇的退後了一步,道︰「老朽真的無能為力……」

楚亦凡閉上眼楮,再睜開,眼神里一片冰雪之色,她從身上掏出一張銀票,朝著老大夫扔過去,嘶聲說了一個字︰「滾。」

楚亦凡月兌了鞋,挨著胡氏躺下,緊緊的抱著她的腰身,哽咽著低語︰「王嫂,你醒醒,吉人自有天相,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大夫都已經判了死刑,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她想給胡氏換件衣服,可她不敢動,稍微一動,那腥紅的血液就再度如溪流般的往下淌。

胡氏朦朦朧朧的唔了一聲,道︰「凡娘,別哭了,生死由命,我早就想開了。」

楚亦凡低聲嗚咽著,道︰「王嫂,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這麼傻?你明知道這里是刀山火海,為什麼還要逞匹夫之勇的往下跳?」

胡氏輕淺無力的笑了笑,撫著楚亦凡的發頂,道︰「我若不來,你王兄怎麼可能多一天時間?多耽擱一天,他便會多一分勝算。我是寧可自己死,也不忍心叫他和孩子們死……犧牲我一個,卻成就了他,這怎麼算傻?其實我還是賺了便宜的……」

楚亦凡哭的不能自已,喃喃道︰「可是,這真的值得麼?」

胡氏的手頓了下,才繼續撫模著楚亦凡,道︰「感情的事,不是買賣東西,可以拿具體的尺子、桿秤來衡量。凡事都要先問值不值,這感情還有什麼意義?你對他好,他才會對你好……」

想到她和沈青瀾這一場冤孽姻緣,胡氏也跟著嘆口氣︰「你還年輕,凡事多往後看,過個三五年,便再尋個人吧,別苦了自己……」

竟是交待後事一般了,楚亦凡搖著頭道︰「我不要,自己一個人過活不是很好嗎?」。

胡氏只是輕輕的嘆息,道︰「我知道你從小沒了娘,心中總是懼怕,對誰都不信任,對誰都沒有安全感,可是人活著,必須學會相信。就算是信錯了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人活在世,誰會不吃一點虧,不受一點傷呢?受了傷,自己把它治好,繼續往下走……可你若因此就把自己封鎖在自己的世界里,就算真的不受傷不吃虧,這樣的人生又有什麼意思?」

楚亦凡咬緊了唇不吭聲。

她知道胡氏說的都是金玉良言,都是為了她好,可是她實在沒有受傷的勇氣,更沒有全身心不計較得失的付出的勇氣。

只要一想到李昂明知道胡氏此來凶多吉少,卻還是為了他自己的私心由著胡氏來,就替胡氏不值。她愛李昂,肯為他犧牲一切,可他呢?他對胡氏究竟又有多少愛意?就算有著青梅竹馬之情,有著共患難的情誼,有著結發夫妻的情誼,可是與他的大業相比,他和胡氏之間的感情又能有多重?

就算他這一生都會懷念胡氏,可並不妨礙他繼續封後封妃、左擁右抱,享盡天下艷福。胡氏傾盡一生的性命,也不過換他心口的一黃土,當真就值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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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書友熱戀^^的平安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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