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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夫人面前立了軍令狀,說盡了大話,才算把沈夫人哄得面色好轉,卻仍然長吁短嘆,感慨命苦。

也是,她年紀不大,就失了丈夫,兩個兒子,一個雖已娶妻,卻心思不在這上頭,另一個沈青瑄心性和孩子一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成親呢,沈夫人不發愁才怪。

等到回了棲霞院,楚亦凡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才把泓藍叫過來細細的問話。的確是沈青瀾吩咐的,楚亦凡不懷疑,她也不用去猜他的動機。肯定是不想留下寵妾滅妻的名聲,他壓根就沒打算讓庶長子出生,所以才吩咐泓藍的。

泓藍是她的大丫頭,廚房可不就當是她的吩咐。

泓藍對芳濃和脂冷本就不滿,她並不知道沈夫人求孫心切,喝個避子湯這樣的小事,在泓藍看來實屬平常,因此也沒知會楚亦凡,再後來楚亦凡不問,她可不就更忘了個精光。

楚亦凡撫額。難怪近幾天看見芳濃和脂冷,雖然面上仍然恭順,可是臉上卻沒有那份少女該有的嬌羞呢。

按理說兩人也算是初經人事,怎麼說臉上也該有不一樣的光澤。

原來是在這呢。

她們雖然知道是沈青瀾下的命令,但一定會認為始作俑者是自己,不定心里怎麼怨恨呢。她倆本來年紀就大,不指著這幾年生下一兒半女,以後就更沒指望了。

這個沈青瀾……叫她怎麼說他好呢。做都做了吧,還非得裝矯情,寵幸人家,又不許人家懷孕,有本事勒緊他的褲帶,別往女人床上爬啊。

現下最要緊的是停了她二人的避子湯。

這倒不難,難的是,不能背著沈青瀾。不然就他那牛脾氣,知道以後不定怎麼跟她找事呢。

楚亦凡托腮想了一會,吩咐泓藍︰「你去,叫張婆子熬兩盞濃濃的避子湯來。」

「啊?」泓藍有點吃驚︰「女乃女乃,太太已經知道了,您還要賞她二人喝?」

楚亦凡嗔怪的道︰「叫你去你就去,別說有的沒的,我自有用處。」

泓藍出去,楚亦凡又叫湖青︰「你去瞧瞧國公爺現下在哪?」

楚亦凡帶著丫頭,端著兩個小蓋碗,出現在沈青瀾的書房外頭,驚的松直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忙上前行禮︰「大*女乃,您有事只管吩咐,怎麼倒自己過來了?」

楚亦凡笑道︰「你去回國公爺一聲,就說我有事求見,不知他現下可有空?」

松直自慚︰「女乃女乃可折殺小的了,還通稟什麼,您只管進去。」

楚亦凡沒動,道︰「別,我知道書房禁地,閑人勿進,我若這就麼進去,只怕國公爺要怪到你頭上了。」

松直道︰「女乃女乃只管放心,這是內書房,大爺若是有外客,一般是在外書房的,就是重要公文,也都在外書房派專人守著……」

沈青瀾更是驚訝,他瞅著楚亦凡把兩個帶著藥香的小蓋碗放到桌上,又打發了丫頭,闔了門,便問道︰「你這是做什麼?什麼事不能等我回去再說?」

她一個女人家,怎麼直接就跑到他的書房來了?

楚亦凡坐到他對面,道︰「妾身無狀,打擾了國公爺,還請國公爺勿怪。」

沈青瀾煩透了她這樣客客氣氣。他記恨她一輩子,誰讓她說他是偽君子呢?可是現下瞧瞧,她裝起來比誰都像。她這樣,不是偽君子又是什麼?每一聲「國公爺」,都把他捧的高高的,每一聲「妾身」,都把她倆推的遠遠的,每一句客套話都把他倆擇的干干淨淨,跟兩世旁人有什麼分別?

他見過的夫妻多了,就沒見過他倆這樣的夫妻。他來與走,她壓根不放在心上,似乎什麼時候一聲吩咐,她巴不得卷了鋪蓋走人,與他沒有半分錢關系。

在楚亦凡面前,沈青瀾發現自己的耐心有限,打斷她的話道︰「我要是怪罪,你就不來了嗎?」。

楚亦凡咬了下唇︰「自然……還是要來的。」

沈青瀾只當她要說「自然不來了」,正一肚子火沒處發呢,卻听她改了口,這火氣才散了,繃著臉道︰「有事就說,別揣著裝著的了。」

「……」楚亦凡一想也是,跟他虛來晃去的沒什麼意思。便起身把那碗藥往他跟前一推,道︰「妾身叫廚房的張媽媽熬了兩碗藥,這一碗是國公爺的,這一碗是妾身的。」

沈青瀾不解︰「這是什麼藥?我又沒病……」也沒听說她哪不舒服,就算是她不舒服,讓他喝藥有什麼用?

楚亦凡干笑一聲,道︰「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妾身是想,小家也是如此,不能叫芳濃和脂冷妹子獨獨喝這碗湯藥,理當人者有份才公平,不知國公爺您的意思呢?」

沈青瀾差一點就跳起來。她也真想得出,他堂堂一人大男人,她敢叫他喝避子湯?什麼均什麼公平,她竟然用到這了?他這是在維護她,她不懂嗎?沒指望著她領情,誰想她竟會添亂。

沈青瀾氣的眼角都抽抽了,把書一收,道︰「我沒空陪你胡鬧,你回去吧。」

楚亦凡一伸手,按在他的手背上,道︰「今日母親叫我過去問話了,妾身想了想,也覺得母親擔憂的很有道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國公爺是該給婆婆一個交待了。」

「交待?」沈青瀾冷笑了一聲,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我去跟娘說,你不必管。」

看他那架勢,去找沈夫人定又是一頓大吵,她倒是不想管,可能成嗎?

楚亦凡不松手,眼神堅定的道︰「妾身知道國公爺一向仁孝,所謂孝者,順為先,母親不復當年,自老國公爺去世後,精神和體力都大不如前,國公爺應該多體諒才是,些許小事,能不忤逆,還是別忤逆她老人家吧。」

沈青瀾定定的瞅著楚亦凡,眼里怨氣濃重,還帶著惱怒。什麼時候輪到她來指責他不孝了?她到底知道什麼?又知道多少?敢情被棒打勞燕分飛的不是她!

楚亦凡只溫順的回望,眼神清澈,像只干淨的小鹿。偏偏眼神又那樣堅定,透著股不容置疑。她對他,就沒有一點懼怕嗎?

回想圓房那夜,沈青瀾就有點惶惑。雖然那是他主動強迫的她,可怎麼總有一種落入圈套的感覺。

誰能說,那不正是她也想要的?

他固然是怕太後、太妃看出端霓,給人以議論沈家的把柄,但說到底,太後、太妃對這位義孫女能有多少感情?她生活的怎麼樣,他們夫妻感情如何,她們並不關心,只要沈家沒有虐待楚亦凡,太後、太妃樂得萬事不管。

要論遠近,楚亦凡對安王妃更近一些。她自然也是怕安王妃看出紕漏的。那麼說,那晚她也是半推半就,甚至心底里還在暗暗嘲笑他上了她的當?還非要做出一副不得已的委屈模樣來……

只能說,沈青瀾你想太多了。

可楚亦凡沒有透視眼,自是不知道沈青瀾在糾結什麼,也就沒法替他答疑解惑。不過以楚亦凡對沈青瀾的了解和沈青瀾一向對楚亦凡的誤解,就算楚亦凡解釋,他也不會信。

楚亦凡輕嘆一聲,道︰「娘對妾身說,回宮那日,你和她大吵了一頓,她十分傷心,已經幾夜都沒睡好了,又因為避子湯一事,氣的心口隱隱作痛……」

沈青瀾眸子里滾動著諸多情緒,閃過不忍,又閃過憤怨,最終還是泄氣的心疼。

他恨母親不經過自己的同意就去楚家退親,若他知道,怎麼也不會同意,那麼他和楚亦可也就不會勞燕紛飛,他不會過得如此不自在,可兒也不會過的那麼痛苦……

恨歸恨,可是天意弄人,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沈青瀾換上一副平靜若水的神情,抬頭盯著楚亦凡道︰「你就這麼希望我生個庶長子出來?」

楚亦凡眉睫微閃,不動聲色的道︰「子嗣重要。」

愛誰生誰生,什麼嫡庶,都不重要。

沈青瀾哦了一聲,似乎有些失望,又似乎有些失落,自嘲的笑了下,道︰「這麼說,只要是沈家的子孫就行,未必非得是我的兒子。」

楚亦凡驚跳了下,抬眸看沈青瀾。他,什麼意思?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男人都很忌諱綠帽子的,他總不會為了給楚亦可守身如玉……呃,現在也不配這四個字了,他夜夜*宵,似乎很享受齊人之福,難道要為了楚亦可,這輩子都不打算要孩子了?

沈青瀾敏銳的捕捉到了楚亦凡眼中的一抹譏誚,懶的看她,一揮手道︰「你不必再說了,這避子湯你願意喝就喝,芳濃和脂冷的不能斷。娘想抱孫子,那就讓青瑄盡快成親生子。」

他一錘定音,不耐煩的道︰「我還要忙,你回去吧。下次沒什麼要緊的事,等我回去再說。」

他下了逐客令。

楚亦凡無耐,只得起身福了一福往外走。心里卻暗暗叫苦,這避子湯的事沒解決掉,還把沈青瑄給牽扯了進來。這可怎麼好?

沈青瀾慣于棒打鴛鴦,也不知道沈青瑄到底有沒有中意的姑娘,若是沒有倒還罷了,若是有,估計沈青瀾也會講什麼門當戶對,替沈青瑄尋一門他自以為合適的親事。

沈青瑄可不是松直,才不會任他拿捏,這下非得鬧起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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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累的我都虛月兌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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