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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安憶生ANN」童鞋的打賞,突然偶雞情倍增嗷嗷嗷嗷……(*^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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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柳安系斗篷的手不得不停下來抹鼻子,這已經是早上第二波噴嚏來襲了。今兒個化雪,外頭凍得很,她的鼻子就又僵僵的,癢癢的,仿佛有兩只蟲在鼻管里爬來爬去。

沫兒端著熱騰騰的面疙瘩湯,擔憂地問︰「小姐還是執意要進城去?」

「嗯,去是必然要去的,昨兒個還有許多事沒顧得上做。」柳安道,吸了兩下鼻子,「阿嚏!」

「都著涼了,不如奴婢去吧?」

「不用。」柳安系緊斗篷,拉了拉厚厚的布面笑,「你瞧,你改得真不錯,剛剛好。」昨夜沫兒為她改了件斗篷,沒的布料,就用柳越娘以前的大斗篷改的。

沫兒撅著嘴︰「奴婢這雙手也只會做這些。小姐快把疙瘩湯吃了,路上暖暖身就不怕凍了。」

「嗯。」柳安怕不依她,這姑娘又嘮嘮叨叨的。沫兒這幾日也像是看透了,乖乖在此安定下來,再沒有把二老爺林府雲雲的掛嘴上。

沫兒陪她坐下,支著下巴嘆氣︰「奴婢知道有些事奴婢勸不得,既然小姐想做,奴婢自然要幫小姐。小姐且去城里,那寡婦……奴婢是說,林大郎的母親,奴婢會照應著。」

柳安趕緊吞下嘴里的面粉團,驚奇地看著她︰「你怎麼突然間就通了竅了?」

「逼的。那日的兩個胖子忒張狂,咱們得好好治治才行。」沫兒咬咬牙。

柳安「噗」地一笑,所謂強中自有強中手,沫兒以前跟著十三小姐是頂跋扈的,哪肯在這里吃兩個胖子的悶虧。這好強的氣焰,也不知是福是禍。

匆匆吃完面疙瘩,柳安罩了錐帽就出門。院子里林大郎戴著斗笠等她,她一見,頗覺得驚訝︰「哥?你今日要上工?」

林大郎款步過來,搖頭道︰「沒有,我跟你一起進城。」

看他打扮,短衣藍褲有點單薄,柳安便道︰「昨天給你的襖子呢?怎麼不穿?」

「那個……我去換身棉襖就是了。」說著匆匆跑去倒座,邊跑還邊回頭,「你先別走,等我。」

沫兒探頭看得發笑︰「嘖嘖……總算是知道小姐的好了,如若不然,奴婢就打得他知道為止。」亮了亮兩個雞蛋大小的拳頭,在空氣里揮了幾下。

林大郎匆匆跑回來,只是把棉襖夾在肩窩下,見到柳安還在就重重吁了口氣。

「別急,我又跑不掉。」柳安把棉襖拿出來,拎出袖子示意他伸胳膊。

林大郎窘著臉︰「我……我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奪了棉襖,背過身去穿好。

他拿來的還是舊棉襖,柳安不想細問他。回頭叮囑沫兒︰「若是有人來搗亂,你往大了鬧,盡管叫人來瞧就是,他們就不敢了。」

沫兒慎重點頭,看了林大郎一眼,道︰「奴婢知道,小姐放心吧。」

為了以防萬一,柳安出門前還是讓林大郎把大門給鎖了。兩個人踩著冬雪,迎著一頭陽光往城里慢慢地走。快到城門口的時候,便有個守城的衛兵跑過來︰「十三姑娘無礙了?怎麼今兒個又進城?」

經過昨天她驚天動地的一暈,幾乎滿城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位倒霉姑娘。見過的人便認識她,沒見過的也知道她小名十三娘。柳安進了一趟城,儼然就成了泰安城的話題人物。

林大郎表情怪怪的︰「你昨兒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大郎以前是林記米鋪的大少爺,那個衛兵自然也認得。奇怪地問︰「林大少爺竟然不知道?你家姐兒昨日……」

「沒事。」柳安連忙打斷,笑眯眯地道,「小事而已。」說著就急忙忙地拉著林大郎進城去了。

衛兵撓頭︰「嘿這姑娘,忘性可真大。」

幸虧沫兒在那件斗篷上補了個錐帽,柳安將帽子壓得遮住半張臉,這樣城里人就看不清她了。可林大郎就越發覺得奇怪了,趁柳安在干果鋪買吃食的時候悄悄問了旁人。得知出了這麼大的事,臉色一下子就黑沉沉的。等柳安包好干果找他,他那表情已經變得十分嚇人︰「如此大事,你怎麼回了家也不說?」

柳安愣了足足五秒,才清醒過來︰「這個……那什麼……」

「那什麼那?可傷著哪兒了?現下還有沒有難受?」林大郎沉沉地問,眼里到底掩蓋不住關切。

柳安偷偷地笑︰「我是覺得丟人才不說的。沒事沒事,這不好好的嗎?昨兒連噩夢都沒做一個。」還是托朱印章的福,她夜里盡跟他耍嘴皮子去了。

「難怪昨**回來的時候捧來那麼一籃子雞蛋,受了這大委屈竟也不說一句。往後這樣使不得,心里有事還是要同家里人說。」林大郎一本正經地教育。

柳安眯著眼楮一個勁地點頭︰「受教了受教了,以後都不會了。」

林大郎反倒弄得十分尷尬,瞧著柳安瞪眼又無可奈何。柳安臉皮厚了一下,拉起他的手往存仁堂去︰「昨兒我還沒有好好謝存仁堂的張嬸,你陪我一起去。」

「那是自然。」林大郎挺起胸膛,柳安的這句話讓他很是受用。

他們走後沒多久,干果鋪進來一個人。

他拿起一顆木槽里的酒漬梅,放在鼻子底下聞。

「這是用燒刀子泡的,有些辣口,大爺試試看,喜歡的話買回去打牙祭也好。」老板很熱情,說完這話抬頭一看,突地一下臉色就變了,「是……原來是……海爺……」

「嗯。」叔連海把梅子放在嘴里嚼了兩下,點點頭,「尚可。」

老板擦汗︰「海爺要是喜歡,老朽就給您包上一包帶回去。」

叔連海拿眼梢一瞥︰「嗯?」

「啊……老朽糊涂了,這些都給海爺如何?」老板肩膀咯咯咯地顫。

「呼……」叔連海揚眉笑起來,「不用了,你給我包上一包就行。」

「哎哎!」老板真是如蒙大赦,恨不得把腳都用上來給叔連海包梅子。

叔連海接了一包酒漬梅,從腰里拿出一粒碎銀放在櫃台的算盤旁邊,淡淡道︰「不用找了。」就離開了。

老板傻愣了老久,顫顫地把銀子放在大牙底下咬︰「唉喲,疼……」真貨!

柳安拉著林大郎來到存仁堂,踫巧朱印章出診去了,坐堂的是另一個老大夫黃郎中。阿咼並沒有隨行,在櫃台後忙碌著,與其他店里的手下抓藥算錢。

鋪子里的人有點多,天氣一冷冬病就發得厲害,診室外頭還坐了好些人排隊。

「阿咼?」柳安在櫃台前叫。

阿咼忙中抬頭,瞧見柳安很是高興︰「十三姑娘進城來了?昨日匆忙忘了抓藥,小的已經為姑娘備下了。」說著從腳邊的木踏閣箱里取出一摞藥,「先生說不必收姑娘的藥錢。」

林大郎代為接下,回道︰「替咱們謝謝朱大夫。」

柳安左右看了看︰「張嬸可在?」

「在呢,在後堂煎藥。」阿咼給他們指了路,便由他們去了。

存仁堂里亂糟糟的,林大郎怕人撞到柳安,這回換他拉了她的手,帶她往後堂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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