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一直都知道,她喜歡他,他面冷心狠,他城府極深,她看不透他,越是看不透,越是喜歡。她想,他也是喜歡她的,她時常可以看到他望著她時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表情,馴服一個深情男太容易,但是馴服一個冷心男就是一個大的挑戰,她覺得她自己已經挑戰成功了,也是,為了這個男人,她幾乎把自己的一半運作都轉移到了大秦,就是為了能找個借口見他,正大光明的勾搭他!若是勾搭不成功,她的辛苦豈不白費。
將上一月的分成賬本拿進太子府,她曲著腿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將葡萄剝了皮放入嘴中朝上座一直看著賬本不曾抬頭的陌上玉說道,「墨玉,父皇說等我及笄就與你完婚呢!」
「嗯!」陌上玉抬頭瞟了她一眼,「身為女子,坐要有坐相!」
「你凶她做什麼?」無雙朝陌上玉瞪眼,陌上玉對無憂這般凶,是欺負無憂沒有親娘撐腰麼,雖說那是她恥辱的結晶,可就算這樣,也只有她可以嫌棄,輪不得陌上玉來叱責,「你怎麼能對一個小孩這般語氣說話,你當她是可以任你打罵的嗎?」
「無憂,休得胡言!」陌上玉不悅皺眉,無雙的確有弟弟,可是那個弟弟卻是由他親手下了斬立決的令牌,「你母親既然醒了,你便不用在此侍疾,出去吧!」
這宮女,說話倒是一套一套伶俐的緊,無雙不得不再次上下打量著這個宮女,「你叫什麼名字!」
三國鼎立不相上下,晉國雖強盛,可那魏國又豈是那般好拿捏的,父皇的攻打名不正言不順,則百戰不勝。
無雙心中好笑,這聲音和幾年前比起來似乎無多大區別,親和之余猶有氣勢,只是幾年前,這人是無光無限的太/子/妃,而她,卻是被太/子/妃垂憫卻不知感恩的一個不起眼的妾。
她沒有想到父皇這般的倔強,規勸不了父皇,她本想著父皇踫了壁,知道魏國不好惹就會歇下手,卻沒想父皇對魏國這般的著魔!
陌上玉剛走這皇後後腳就來,據說大秦的這位皇後常年病體纏榻幾乎不曾出現在大眾的視線里,如今這般趕急趕忙的來見她,也不知是出于何種原因。
以陌上玉之能,她不相信這是一個單純的意外,在那一天宣布無憂是大晉無雙公主的小孩,在那一天宣無憂上殿,陌上玉一直站在她的身側,她就不信,就算是陌上玉沒有想到她會跌下去,可是以他之能竟然會拉不住她!
他的語氣一向都有一種讓人無法質疑的力度,他的表情那般酌定,無雙突然又迷惑了,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若她真的有了小孩,若她真的在大婚當日眾目之下流產,陌上玉達到了目的一定不會對她這般和顏悅色!
「無雙,是你體內的毒發作,無事的,太醫為你針灸了幾次,已經將余毒清理,只要好好的休養一陣,你就可以像以前一樣活蹦亂跳!」陌上玉伸手模向無雙的臉。再讀讀小說閱讀網晉國的攻打成就了魏國的鐵血將軍,听說那將軍小小年紀猶如修羅之鬼厲,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將大晉的軍隊打的落花流水。
似是感覺到了無雙凌厲的目光,宮女慌忙俯身跪下道,「皇後娘娘候在殿外,大有不見夫人不走的意思,殿外那麼多人,傳出去于夫人不利,奴婢這才斗膽朝夫人稟來,並不曾有別的意思,望夫人饒了奴婢驚擾夫人之罪。」
陌上玉的表情微愣,無雙依舊可以看到他的臉上還來不及消散的著急之意。
回歸並不代表著勝利,她與他,一牆之隔,她在牆上,他在牆下,視線相絞,千言萬語都已不再重要,她賺取的金子流進他的府中,她曾以為那也是她的私房庫,卻不曾想到,那些金子成就了他的金戈鐵馬,成就了他的兵臨城下!
這手段與當年何其的相似,她已然栽了一個跟頭,而如今,又重重的栽了一個大跟斗!
秦永康25年七月,秦國太子率三十萬之眾趁著晉國與魏國征戰之際直搗晉國京都宛城,晉國皇帝病危,太子年幼,晉無雙公主領兵上城,抵死頑抗。兩兵相峙,秦國太子獨自一人進宛城勸降。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但顯然陌上玉沒有這種自知之明,「等你進了太子府,這些東西就不用你再操心。」
「妹妹雖然是新來的,你們可也得好好待著,不可懈怠!」
除了皇室中人,再無晉人活著走出宛京,那日她的腳步深深淺淺的踏在宛京的街道之上,五肢不全的孩童、血肉模糊的少女、猶拿著刀劍死不瞑目的士兵!紅色的血一直漫在她的腿肚處,宛京城破,父皇氣急而亡,母親一根白綾,殉了父皇!
「我以為,我懷孕了,我以為我流產了!」無雙的話語說得很慢,她盯著陌上玉的臉,她的視線如同犀利的刀劍刺入陌上玉的雙眼里,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可是她有無法理解若自己的感覺正確陌上玉為何還要對她這般偽裝,這種對前事後事都無法掌控在手的感覺令無雙有些驕躁,她不得不鋌而走險的試探陌上玉。
入眼,是面沉如水的陌上玉,以及一個小小的孩童,無雙一臉的茫然。
「是!」一月與幾個宮女齊齊應聲。
阿弟,阿姐會好好的保護你的,不要害怕,有阿姐一直保護著你!
他剛剛說的那話,真的是讓人感動,感動的都找不到東南西北,這麼煽情的話語也能被他搬來運用自如,看來這些年他這偽裝的功力已經不是一般般的進步,都學會了面面俱到!
無雙語噎,感情自己又是在一廂情願!瞧瞧這小孩被陌上玉洗/腦成什麼樣了,都分不清好與壞,算了,干她何事?這個小孩,從來就不是她所期盼的,人家父慈子孝,她為何要插一腳進去!
她懷了顏兮的小孩,她的肚月復里一直孕育著一個小生命,而那小孩一直到走她都不曾知曉,「我怎麼了?」無雙瞪著陌上玉,渾身顫抖的同時又止不住的寒意亂竄,這個男人真是夠藏的住,未來的老婆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可他竟能忍得一聲不吭!若不是她從丹墀上滾下去,若不是……
眼前又似血色漫天,身體像是在宛京城門之下站立,而陌上玉就站在自己對面的宛京城牆之上,朝自己緩緩綻放出猙獰笑容,她有些茫然的想著為何陌上玉站在了宛京的城門之上,為何陌上玉要笑的這般可怕,阿弟的頭顱在這時像是血雨般從頭頂落下,死不瞑目的雙眼與她對視,不停吐血的嘴唇蠕動,朝自己大聲尖叫著。
不,不是母親的聲音,是誰,是誰在喚她!
「陌上玉,你可知,此刻我並不恨你,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知這個道理,倘若大秦真的要搗取宛京,那我倒是希望帶兵的是你。
隱隱的听到一月小聲朝那位皇後娘娘低聲說著︰「夫人病弱,還在床榻之上,听說娘娘前來,夫人激動的不知所以,欲要下床親自來迎娘娘,是奴婢制止了夫人,娘娘還請不要見怪!」
那一年的她十三歲,十三歲發生的一切都是為了以後鋪墊。
謀算這一切還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他確認無憂可以刺激到她令她失控,這般能夠確認的原因就是,他已經發覺她恢復了記憶……
「陛下,無憂公主騎馬出了宮!」這時候一個太監匆匆進門朝陌上玉叩頭急道。
「無雙!無雙!」
「無雙,無雙!」
緊緊抓著她衣角的阿弟,眼中有淚卻不敢落下的阿弟,仇恨彌漫了眼的阿弟呵,她的阿弟!
肚月復處空落落的,有些隱隱的絞痛之意,不用偽裝,淚水自發溢了滿眼,她想她的表情一定是惶恐無助、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小黑,我夢到了自己在一片血海里,我夢到我有一個阿弟,他在不停的喚我,可是我怎麼也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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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胡說!」陌上玉表情微怒,「你我還不曾入洞房,你怎麼去懷小孩?」
母後哭暈在殿後,父皇的身體今年來就靠著湯藥吊命,哪里能經受的住長途奔波,她穿著父皇為她打造的鎧甲走上大殿,這是父皇打算在她及笄之年送她的禮物!長劍在手,她以血祭師,願代父皇御駕親征。
「我是顏兮的第36房妾室,你又不是不知,為妾者與夫君發生什麼事情都是正常,小黑,我不是處子之身!」這件事情,陌上玉從不曾詢問過她,她也揣著明白裝糊涂,不曾說過,而現在拿出這話,她只想刺激陌上玉,從陌上玉這完美無懈的表情里找出裂縫!
一月?無雙恍悟,想起陌上玉說要送她幾個月,想必這就是其中一個吧,怪不得自從陌上玉那日說完後就再沒有了下文,原來是將人都安排在了無雙殿。
是你,我便有了一張可以放在最後使用的感情牌!是你,我便可以多多的喘息片刻!」
「父皇沒有打罵無憂,母親大人,你多慮了!」已經轉身的無憂停步為陌上玉辯解,這話語分明是在指無雙多管閑事。
這個男人已經發覺了她恢復記憶,這個男人不聲不響,偽裝著一切,又狠又準的出手,為他自己謀取了最大最完美的利益!
這一次的他們是不歡而散的,還不曾成親,就為了成親後的財政權歸屬問題鬧了個僵,陌上玉不是會吵架的人,她亦是,兩個人的矛盾是以冷戰開始。
「是,父皇!」無憂面對著無雙,陌上玉看不到無憂臉上的表情,無雙卻可以看到,無憂語氣雖然無波,可那表情卻是滿含怨憤。
與魏國的戰爭一直持續到來年五月,朝政內外一片人心惶惶,而父皇在收到前方戰報時在書房獨坐一夜,第二日竟要御駕親征!
收到戰報的時候她還有些不信,是夜大雨磅礡,或許再堅持幾日就能將被她大晉軍隊圍困在落林山的魏國軍隊一舉剿滅,然而此時此刻,她哪里還能再繼續在此耗下去。
晉軍的節節敗退卻沒有讓父皇消心,父皇開始日日夜夜的待在書房里,父皇變得易怒、暴躁,稍有不順便打殺周圍人等。
宛京城中阿弟年幼,父皇病弱,沒有一個可以主事的人,當夜從落林山撤退,她幾乎是披星戴月的領著眾將士回到的宛京。
「阿弟,阿弟!」她睜眼四望,再無阿弟身影。
皇後的聲音猶自威嚴!
她不知道自己在夢里是否驚叫出聲,是否有喚出阿弟兩字,只有這樣,陌上玉才不會對她懷疑吧!
這種話貌似陌上玉是百說不厭呀,她輕輕哼了一聲,對此表示不屑,「身為女子是不是還得三從四德,一門不出二門不邁,若是如此,你這太子府每月嘩啦啦流進來的金子又該去哪里找?」
當時並沒有懂,她私以為這佔卜的意思是戰爭會持續很久,可能她這次出征是勝利回歸,但保不準最後晉國可以完退!
是母親在喚她嗎,沒有保護好阿弟,沒有保護好族人,母親一定不會原諒自己,母親,母親,對不起!
秦國太子率三十萬之眾趁著直搗晉國京都宛城,已經連破三城,與都城宛城只有兩城之遙!
那一年的父皇不是哪里擰了筋,一門心思的整兵要攻打魏國,詢問母後,母後只是垂淚,听母後身邊的嬤嬤說,父皇已經半月不曾踏入母後的寢宮了。
是因她這與皇後同一品的品階,還是為她這與晉國無雙公主相同的容顏,抑或,兩者皆為。
這怨憤的對象當然是她!
說話間皇後娘娘已到無雙床榻之前,「妹妹可還好!」似是多年不見的好姐妹,上來就坐到無雙的床沿邊,握住了無雙露在被子外的一只手。
「夫人,皇後娘娘前來探望夫人病體!」宮女碎步上前,在無雙床前輕聲說道。
丹墀下面那麼多的官員,他們親眼目睹了她滾下去,眾人不是傻子,她的肯定流了血,她未婚流產的消息只怕是舉國皆知了!
雖然說的親熱,無雙卻是能感覺到那視線幾度審視,捏著她的雙手更是有一瞬似要將她的手腕捏斷一般。
那麼,這一切便只有一個原因,陌上玉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死,而他卻想從這個未出世的小孩身上謀取最大的利益,用無憂來刺激她,使得她情緒失控滾下丹墀,使得燕山公主給大秦皇帝戴了一頂綠帽子的事情傳揚開來,大晸就算是有千萬只手也無法堵住世人的怒罵,而在輿論的壓力之下,大晸一定會選擇拋棄她,拋棄她,不再做她的靠山,把她交給大秦,任大秦處置,而她,沒有了靠山,又聲名狼藉,她所能依附的便只有一個他,到那時她便只能任他擺弄,毫無反抗之力!
無雙頭倚回枕上,想笑,卻僵硬著怎麼也笑不出來。
「妹妹哪里痛,可要宣太醫?」皇後一臉的關切之色,外人看來,絲毫不覺得無雙痛的原因是因她。
大勢所趨,為保城中人的性命無憂,為晉國免受戰火之累,也為父皇吊命的藥引,年幼太子的生命,幾番交涉之下,無雙公主終是舉起白旗,打開了城門。
投降,換來的不是城中百姓無憂,城門打開,秦兵磅礡而入,所到之處皆為地獄。
她的一個決定,便有這麼多的人死不瞑目,走出宛京城的時候她猶自睜不開眼,身後阿弟一聲一聲的在喚︰姐姐,姐姐……
她不能確認陌上玉是否已經發覺她的記憶蘇醒,剛剛的試探陌上玉不僅能不動聲色的回答她的話語,還能打深情牌反將她一軍,使得她越加茫然,然而這樣應該是陌上玉想要的結果吧,她有些凜然的閉眼,陌上玉越是這般,她越是警惕。
「無雙,你是我的妻,娶你是為了我們的以後,不是為了我們各自的過去!無憂心髒不好,不能激烈運動,我先去找她!」陌上玉的聲音低沉,說完這話,他便大步朝外走去。
「無雙!」
只剩無雙,愣愣的望著陌上玉的黑色身影消失在門口,吱呀一聲,有太監將門關了上,屋里光線頓時黯淡了許多,也驚醒了無雙。
她並不善武,活的太滋潤,使得她覺得習武太累,不過她擅長謀,行兵打仗並不是空有武力便行。國師為她卜了卦,此行雖然順利,但縱觀全局,是一敗。
用手托著床想要起身,腰月復處卻在下一刻傳來劇痛,支起的腰生生又倒在了床上,「我怎麼了?」無雙驚呼,雙手模向小月復,那里癟癟的,不復往日里圓溜溜像個球一般的肉乎。
記憶在腦海里復蘇,無雙想起了自己從高高的丹墀之上滾下的場景。
她曾以為,他也是喜歡她的,原來,不過是一場自以為是的風花雪月!
將阿弟小小的手掌捏在手中,她仿佛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氣,「阿弟別怕,有阿姐在!」
城門大開那日,並不曾見到他的身影,大秦的四皇子帶領著鐵蹄踏入宛京城,所到之處皆是血海地獄。
「去迎皇後娘娘進來!」無雙這次的語氣倒是和藹了許多,自古小鬼難纏不是,以後總是要一起搭伙相處的,總不能現在就為個陌上玉翻了臉去。
那麼,是她猜測錯誤?
驚叫,伸手去抓阿弟的頭顱,抓住的卻像是一只猙獰揮舞的魔爪。zVXC。
然而她的打算並不及現實來的突然!
她抬頭,盯著陌上玉,唇色蒼白,身體則在無法抑制的顫抖。月經已經好幾個月不曾來,她以為是在小島上中了那莫名其妙的毒影響的,一直都不曾在意,且陌上玉每隔幾日總會派御醫來為她把脈,御醫都不曾提過,她就更不會想到那一層去。
父皇年老病弱,她想,這次親征之後便讓阿弟上位吧,晉國實在不適合這般長期戰亂。
後之後覺的想起,那孩童名無憂,是晉無雙公主的小孩,她是那孩童的母親呵!
「奴婢一月!」
「是!」意自已出。
「唔,好疼!」雖然是一瞬,無雙將這一瞬無限放大,驚呼出聲。
陌上玉的身子騰的就從無雙的床沿處坐起,「可有人跟著,你們這些酒囊飯袋,讓你們看著公主,你們是做什麼吃的,來人備馬!」將那太監幾句話語叱責出門,無雙以為站起的陌上玉會跟著出門,卻不曾想陌上玉轉身,對上了她幸災樂禍的視線。
燒殺搶奸,這就是他的軍隊,這就是他鄭重其事給她的保證。
「母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說不定你真的有一個找不到的弟弟!」無憂站在床邊,先陌上玉出口說道,聲音無喜無怒,冷靜肅然。
「你做的對,本宮是來探望新來的妹妹,不曾擺鑾駕,自家姐妹怎麼還會用那些虛禮!」
無雙的大腦像是一個晴天霹靂轟過去,她的五指捏在一起,指甲掐在了肉里,痛意令她從狂怒中稍稍冷靜了下來。
「讓她進來吧!」無雙瞟了一眼垂眉負手看起來貌不驚人的宮女,論說她閉著眼楮,是個宮女就不會在此時出聲,這宮女難不曾還是皇後在此埋下的探子。
她看到陌上玉的嘴唇蠕動,下一刻他會說什麼,會大發雷霆嗎,還是會依舊裝作無關痛癢,風輕雲淡?
「是姐姐的手勁太大,將妹妹捏痛了!」無雙兩眼淚汪汪怯弱回道,比裝的話,似乎她也可以一比,皇後審視她,她亦是在垂眉間審視著這位皇後,一身絳紫鳳袍加身,頭上九鳳金釵呈祥,額間鳳含紫石流蘇垂掛,這面容與幾年前並不多大改變,只是臉頰似乎瘦了幾許,不過比起幾年前舉手投足更顯高貴端莊,好一位母儀天下的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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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家玩了幾天幾夜的麻將,回來的後遺癥就是腰疼的坐都坐不下,二月份因為是正常班,沒有什麼時間來為親們加更,所有的加更會在二月底三月初為親們奉上,親們不要著急哦,妖木一直記得呢!好累啊最近,真希望什麼時候能待在家里當當米蟲,做做春秋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