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自然又是在金磚上睡的,這次的磚床壘得又高又大,無雙擺了個大字型,睡得又香又爽。舒殘顎夜半的時候隱隱約約的似有人站在床前,無雙想睜眼,可是困意正濃,周圍沒有殺氣,她也懶得睜眼搭理來人。
依稀感覺那人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摩挲,無雙不滿的喵嗚一聲,抱著個被子打算翻了個身面朝另一邊,結果身子已然是在邊緣,這一翻身就朝地面掉去。身子卻並沒有感覺到疼,只是像平時做夢的一般有墜落的感覺,無雙覺得自己剛剛應是做夢,她看到一個大豬手肥膩膩油光光的在眼前的盤子里放著,于是生怕別人搶走般的兩手抓住,滿懷欣喜的一口啃了住,這才心滿意足的喟嘆一聲!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進來服侍無雙的八初看無雙的眼神有些怪異,無雙以為是因為自己昨日在太極殿的表現讓八初另眼相看,又想到自己昨晚做夢吃的那個香噴噴的肥豬手,于是越加得意了起來,一早上都是哼著歌,這個歌自然是沒時間去創新的,還是那首老虎嘴里的大公雞……
初六帶了一品樓的包子,蹦蹦跳跳的進了來,「公主,奴婢給你買了包子來!」w4ir。
初五正在幫著無雙戴著各種頭飾,今日無雙心情大好,要初五給她梳個滿頭金飾出來,她要在院子里散步,朝花花草草顯擺一下她的金光閃閃。
「阿五,你怎麼把公主插的和賣金簪子的架子包一般!」有些金店賣的頭飾都在一個圓形架子上插著,架子的構造很簡單,里面是空心圓柱,外面裹著棉花又用黑布包好,這樣簪子流蘇什麼的才可以插在上面。
初六的話讓初五立馬就臉紅了,她梳過那麼多的頭,還真沒有梳過這麼俗不可耐的發髻,不過初六的話也讓她松了一口氣,忙手腳利落的想去拔下無雙頭上的那堆金飾,「公主,奴婢這就給公主重新梳來!」
「挺好啊!」無雙打開初五欲要拔下她頭上簪子的手,「再把盒子里的這幾根簪子都插上,嗯,就插在耳鬢這里!」
初五訕訕的望著初六,期待初六說個什麼來改變無雙的決定,身為一個梳頭大師,梳出一個極品不滿意的頭發對初五來說就是一種比打板子還痛苦的折磨。
「公主,你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要做什麼去呀,這大街上如今還沒有幾個人,無趣的很呢!」初六卻沒有接收到初五的求救目光,她覺得無雙插的滿頭金子金光閃閃甚是霸氣。
「在院子里逛啊,院子這麼大,還不曾逛過!再不逛,以後就沒有什麼機會了!」嫌初五手腳太慢,無雙自己將剩余的幾件釵子簪子插/進了頭中,頗為滿意的照了照鏡子,無雙這才起身淨了手,拿過初六手中熱乎乎的一屜包子,自己吃了一個,將其它的遞給了幾個初。
「公主,你這一頭金飾,真是威風啊!」初六打量了無雙幾眼,甚是羨慕的說道。
「那是,要的就是威風,你家公主我現在,就缺個威風!」無雙得意回答。
兩個人的對白直把幾個初听得差點沒翻白眼,這叫威風嗎,這是流俗啊,這倆人到底是啥子眼光,幾個初不敢對無雙有意見,于是齊齊將不滿的目光投向初六,幾個初都覺得,公主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是被初六影響的,她們很一致的決定,一定要盡量減少初六近身侍候無雙的機會。
大秦的冬天很冷,不過夏天卻並不是很熱,無雙今日的興趣很好,和幾個初在府中的湖里坐了一彎小船,一起在荷花葉中蕩漾,沒多時,有下人們沿著湖岸找來,原是大秦的陛下傳了旨來,要無雙接旨。
無雙和幾個初在采蓮子,正是興頭上,哪里肯敗興歸去,一直到晌午時候,無雙才意猶未盡的與幾個初從舟船上下來,那等著給無雙宣旨的太監雙手捧著聖旨站在湖岸邊,雖然被太陽曬的滿頭汗水,可見了無雙,依舊是笑的合不攏嘴。
「恭喜燕山公主,公主八字與陛下乃天作之合,有昌興盛世之意,陛下已向禮部詢了章程,不日將迎娶燕山公主,封燕山公主為我大秦的一品夫人!」太監將手中的聖旨雙手捧給無雙。
一品夫人,雖然不是皇後,但是與皇後同樣的品階!因為無雙是大晸的公主,所以太監並沒有要無雙跪下接旨,更沒有宣讀聖旨,他只是口頭朝無雙道喜。
無雙接過聖旨,朝這公公打賞了一錠金子,待太監走了,無雙才咬牙切齒的朝幾個初呼喊自己冤枉枉損失了一錠金子……
幾個初可沒覺得這錠金子是損失了的,她們比無雙還要高興,無雙要與大秦皇帝和親雖然是早早就定了的,但是因為前些日子的流言蜚語,以及天災**,這和親的事就一直被無限期的拖了下來,大秦沒有個說法,大晸的使者也不表態,這讓幾個初一直都忐忑不安,為自己的前路,也為無雙的前路,如今這事終于可以確定下來,她們無不像是在心上放下了一塊大石般輕松。
「殿下!殿下!」剛沿著湖岸走了幾步路,遠處又有婢女滿頭汗水的跑了來,「公主,大秦,大秦的公主要見你!」
大秦的公主?
「大秦哪位公主?」一初見無雙亦是疑惑,不悅的問那說話不清不楚的婢女。
「奴婢,奴婢也不知,她說她是公主,要見公主殿下……」婢女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
「是誰這麼大膽,敢在燕山公主的府邸里放肆?」初二挺身將無雙擋在了身後,兩眼噴火的望著朝她們奔來的馬匹。
「就是那個自稱是公主的女孩!」婢女慌忙接口回答,「已經打傷了我們好幾個門衛!」
「是個小女孩?」無雙詫異的自言自語,朝她莽撞奔來的馬兒並不是高頭大馬,而是個通體白色的小馬駒,小馬駒上的人也就六七歲左右,一身黑色的勁裝著實不搭小女孩的年紀。
「公主,大秦皇帝並沒有這般大的公主,大秦後宮佳麗三千,卻無一人能為大秦皇帝生出孩子來,據說是大秦皇帝身患隱疾!」初一湊到無雙的耳邊悄聲說道,「這個小女孩肯定是冒充的!」
「誰敢說我父皇身患隱疾,找死!」小女孩柳眉倒豎,伸手一甩,一根黑色的鞭子下一刻破空朝初一身上鞭來。
這女孩,小小年紀使得一手好鞭法,人小力道卻不輕,且是朝著初一的臉上甩來,這一鞭子要真打在初一的臉上,初一這張臉絕對的會皮肉外翻,深能見骨,小小年紀又狠又辣,怎麼能和皇家雍容貴氣的公主扯得上邊。
電光火花間,無雙抬手,那猙獰的黑鞭下一刻被她拽在了手里,小馬駒上的小女孩雖然厲害,卻哪里能想到會有人抓住她的鞭子,力道不如無雙,一個失重從小馬駒上栽了下來,倒在青石板鋪就的路上半天不曾起來。
見那眼看就要抽到自己臉上的鞭子被無雙擋了去,只一個閃眼,佔了上風的小女孩狼狽倒地,初一後知後覺的撫著心口只覺得心還在突突突的跳,似從死門關里繞了一圈回來,望著無雙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人。
小女孩伏在地上一動不動,膽大的初六好奇上前,並自言自語,「這小女娃好是莫名其妙!公主,該不會是死了吧?」
「沒有死,只是暈過去了!」無雙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小女孩的側臉,這張臉的五官與陌上玉的何止是一點相似,同樣的英挺的眉毛,同樣的鼻線臉型,幾乎是個小小陌上玉的刻板,雖然是個女娃兒,卻長得甚是英武有型,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個粉女敕俊美的男娃兒呢。
這個孩子,是陌上玉的,不知陌上玉為何並沒有昭告天下她公主的身份,但從這張臉無雙就可以肯定,女娃兒沒有說謊,她的確是大秦的公主。
「初六你去把她抱到內室,找個御醫瞧瞧吧!」無雙站在原地面色不動,徒然想起了她的夢,夢境里有人一聲一聲的在喚她母親,她的孩子……不,她沒有孩子,那個東西本不該來到世上,還好也不曾活在這世間……
五指捏緊,無雙有些疲乏的伸手撫頭,「初二,扶我回去,我累了!」
無雙累了,又累又乏,躺在床上剛一沾枕,就睡得昏天暗地人事不知,待清醒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
見無雙清醒,一側立著著的初八忙將屋內的其余燈全都點了亮,「公主可是餓了?待奴婢馬上傳膳!」13839543
「不餓!」無雙扶著初八的手坐起倚在床頭,「一會傳膳也不遲,什麼時候了?」
「戌時一刻了公主,先不傳膳,那可要洗漱?」
「不用,我還是有些乏,就想坐坐!」無雙揮手,示意初八不用搭理她。
「公主,那個……」初八有些猶豫的瞧著無雙雖然睡了一覺但依舊憔悴的臉,吞吞吐吐的說道,「白日里那個小女孩真是大秦的公主,大秦皇帝親自來接了她去,公主那會正在熟睡,奴婢們沒有喚醒公主!」
「哦?」無雙點頭,那女孩是大秦公主的事情她早就猜到,只是不曾想到陌上玉會親自來接回小女孩,瞧初八這神色,想來陌上玉臉色一定很不好,難不成這麼一個連大秦皇譜都不上的公主還很得陌上玉的歡喜?自然如此,又為何把這個公主打入了黑名單……
無雙有些想不明白,陌上玉這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似是為了印證無雙的想法,初八見無雙臉上現了興趣,也不像剛剛那般猶豫,繼續說道,「公主您不知,大秦皇帝對那個小女娃寶貝的緊,一听小女娃跌了馬就生氣了,奴婢還不曾見他那般生氣過,就是早晨公主您將他的手掌咬了在嘴里,他的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那大秦皇帝,生氣的時候好生讓人害怕,奴婢嚇得差點沒有暈過去……」
「早上?」無雙詫異,她怎麼不記得早上陌上玉有來過!
「是啊,早上奴婢們進來的時候,大秦皇帝就坐在您的床邊,公主您,您,您似乎把大秦皇帝的手掌當豬手了,一邊啃一邊還含含糊糊的說著豬手!」
不至于吧?無雙默,原來自己做夢吃了一頓美美的豬手竟然是陌上玉的手!既然滿頭的黑線,陌上玉這家伙的手干不干淨?會不會是剛擼過或者是和那些佳麗們摳挖過得沒洗……
唔,好惡心!
無雙低頭趴在床頭就是一頓嘔吐,上午的飯被消化了個一干二淨,雖然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可嘔出來的只是一點點酸水。
「公主,公主您怎麼了?」初八驚叫,伸手扶著無雙的身子,替無雙撫著背。
「沒事,我沒事!」只是干嘔而已,無雙撫著胸口試圖讓自己平靜,不去想陌上玉那只手究竟干過嘛……
「那個,小公主怎麼樣?走了嗎已經?」無雙接過听到初八的呼聲進來的初一遞過來的茶水呷了一口下肚,這才感覺好受了些。
「走了,公主睡了沒多大會就被大秦的皇帝接走了,走的時候還在昏迷,大秦皇帝似乎對這個公主很是上心,走的時候還是怒氣沖沖!」初一語速飛快的接口,「奴婢們將事情原委說了一下,但看大秦皇帝的表情似乎還有芥蒂,還好公主您睡著了!這大秦也真是的,一個公主怎麼這般不知禮數,小小年紀野蠻至此!」
初一大概是擔心大秦皇帝完了會和無雙算賬,但瞧著無雙一頓翻嘔後臉上蒼白的可怕,只得將自己的擔憂吞咽下肚,與初八一起打掃著床邊的污/穢。
「缺家教!」無雙躺回枕頭上,眯上眼補充初一的話,撇嘴不屑的說道,「大秦皇帝忙著國家大事,他那些後宮里的女人都忙著爭寵奪位,誰還有閑功夫來教育一個沒有權途的公主!」
「公主!」初一小聲的叫。
「唉,這就是現實版的我的爹是皇上,刁蠻任性算什麼,當街殺人都是小兒科!那麼點小孩,心狠手辣真是像足了她爹!」無雙後半句的聲音並不高,她知道自己的身邊耳目眾多,陌上玉又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她可不想早些露了馬腳去。
「公主!」
「不知顏美人在做什麼,他就是因為沒有一個有靠山的好爹才落得現在這麼個樣子!」無雙悵然,自己倒是也有個好爹,只是境遇貌似也好不到哪里去,主要是自己當初太不爭氣。
「公主!」
「所以你們以後一定要將眼楮放的活絡,沒有一個好爹不是你們的錯,但是沒有一個好干爹就是你們的錯啦,你們瞧瞧那女娃,多大點人啊,那鞭子呼呼生風,因為有個好爹撐腰,指不定有多少條人命死在了她手上。」
「無憂沒有殺過人!」
「殺沒殺過人哪里是你說了算!」無雙冷哼著反駁,話說完方才後之後覺的反應過來,這說話的人貌似是大秦皇帝陌上玉、她的過去、現在、未來敵人小黑同志!
忙抬眼看去,床一側站著縮著頭大氣不敢出的初一初八,而小黑同志就在門口。
無雙有些無語的用眼神詢問兩個初,為什麼不提前給她警示或出聲!
兩個初一臉無辜,是大秦皇帝打了手勢讓她們別出聲的,而且初一剛剛喚了好幾聲無雙……
也不知陌上玉把她剛剛的話听了多少,無雙淡定的揮手,兩個初得了赦令般忙退出了屋內,大秦皇帝身上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實在讓她們心惴惴的無法承受。
「無憂從不亂殺無辜,這點我可以保證!」陌上玉進門走到無雙床前徑自坐了下,伸手模在無雙的額頭,「無雙你生病了?」
又是手,這只手指不定干過啥,還曾被自己啃在口里翻來覆去……
嘔……
無雙一個翻挺起身俯在床邊又是一頓干嘔,「你別踫我!」無雙一邊嘔一邊擺開陌上玉搭在她背上的手,好惡心的手啊,這手不知道又模了多少個女人,太讓她惡心了!
「無雙!」陌上玉不曾發覺無雙的心思,那雙本就幽黑的眸光籠了一層陰影,「你還好吧!」
「你不踫我,就很好!」
稀又無夜。「無雙,無憂不是故意的,她今日前來,並不是有意沖撞你,我代她向你道歉!」陌上玉以為無雙是為無憂的事情在與他嘔氣,從一側的桌上倒了茶水遞給無雙,又拿了碟子里的濕毛巾為無雙拭著臉。
「無憂?」無雙接過茶杯因為陌上玉的話差點沒有把到嘴的茶水噴出來,拿了濕毛巾將自己的臉全都覆蓋了住,呼吸著清新濕潤的氣息,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嗯,無憂今日是因為听了一些人的閑言碎語對你產生了誤會才會這樣,你不要在意,無憂是個能分清是非的孩子!」
「她怎麼叫無憂?」無雙愕然,依稀覺得,似乎還有一個孩子,名字里也與她一同有個無字,可細細想來腦海里卻是一片空白,!
「嗯!」陌上玉點頭,視線落在無雙的身上,唇微動,卻沒有說話。
「不是說皇室里的人一代一代都有一個輩份字嗎?你怎麼給她起了這麼一個難听的名字!」無雙皺眉很不悅的說道,這是一個借口,讓她生氣的是陌上玉這種虛偽的做作,名字里帶個無,是想和她無雙扯上關系嗎,明明當年能那般心狠手辣的做一切事情,怎麼還這般虛偽的要給自己立一個貞潔牌坊!
「無憂並沒有進大秦皇室的族譜里!」陌上玉扶著無雙的肩膀,「無雙,無憂是個好孩子,你與我成親後,我想把她落在你的名下!」
若是可以,無雙真的很想大笑三聲,哪里來的野/種來讓她當個綠帽子,這還沒進門呢就有個六七歲的小孩被按在了她頭頂,這真是一頂綠汪汪的大帽子啊!
「隨便你!」無雙冷淡道,「這種事情我沒有發表的權利吧,你是皇帝又不是我是皇帝,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你以後別隨便的把手放我嘴里,我睡夢呢不知事,你又沒糊涂,你的手白日里踫過那麼多東西,晚上又踫過那麼多非東西的東西,放在我嘴里多惡心!」無雙沒覺得這是在沒事找事,不能在後媽這個問題上找事,她總得找個其它發泄口來宣泄一下。
無雙的臉被濕毛巾遮著陌上玉看不到無雙的表情,但他卻可以想象出來無雙說這話時候嘴巴微微撇起,表情雖但,眼里卻燃燒著火苗子的模樣,陌上玉沒有回答無雙的話,聲音卻放輕了許多,細細听去,倒像是有幾許溫柔在話語里,「無雙,你不喜歡無憂這個名字,那你有沒有喜歡的名字!」
「沒有!」對于陌上玉這種轉變話題的態度無雙深深的鄙視之,回答完後,又惡作劇的說道,「我覺得春花不錯,秋月也不錯!」這種名字都是用來給婢子侍女起的,無雙說完細細听著陌上玉的回答,她很想在陌上玉的語氣里听到憤怒的咆哮。
不過事實不如她所願,陌上玉很淡定的說,「無雙,一個字就行,兩個字太多!」
無雙想也不想,月兌口而出,「屎!」
「詩?」陌上玉撫掌,「這個字不錯,詩詞歌賦,詩中自有乾坤意,無雙起的名果然好听!」
無雙翻白眼,這家伙臉皮太厚,竟然能把屎改為詩,還給她帶一頂高帽子來,她很想吼一聲︰丫的做人不要這麼臭美,她說的是屎尿的屎!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不能太過分不是,男女相處之道麼,過分了是討不得好的!再說誹/謗一個小女娃來達到她的目的還真不是她無雙會做的事情。
「無雙,瘟疫的事情,謝謝你!」
無雙的心跳微頓,這人繞了這麼久終于是繞道主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