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黑衣人只一會功夫便被消滅的干淨,銀狼軍們下馬朝顏兮單膝跪地,整齊的聲音震耳欲聾。
顏兮揮手,銀狼軍起身清掃著黑衣人的尸體,挖了一個坑將那些尸體堆在了里面並用土埋了個嚴實。
「是二皇子的人!」其中一個銀甲軍俯首在顏兮面前匯報,「一百三十八個,無一人逃走!」
「你們這是干什麼?這是我的金子!這是我買的包子!這是我買的糖葫蘆,這是我買的餅!」伴隨著無雙聲音的是偷兒們痛不欲生的唉喲聲,幾個偷兒幾乎是沾到無雙的一瞬間就被無雙扔出幾米之外,斷胳膊斷腿……
山坡上的馬車在這時行到了顏兮面前,車簾擺動,水藍錦衣的男子從里面被人扶出。
魏國最出名的要數水,魏國的大半江山幾乎都是水,走了兩天旱路便換了水路,五皇子魏征的身體有宿疾,走水路最適合不過。
另一個則借機去拽無雙腰上的口袋,但是拽不動!zVXC。
她好像還從不曾見過顏兮對哪個人這般溫柔這般寵溺,也不曾見過顏兮對哪個人會笑的這麼舒展。嗯,不是很燦爛的笑容,卻看著很放松很會心!
「二皇子的人在邊境四處安/插了伏擊手,將軍一露面,他們便開始跟蹤匯合!」
無雙明顯的看到五皇子的笑容沒有了剛開始的那般自然,她听到五皇子問,「顏兮,這是誰?」
「好,阿征,進去吧!回去再說,山間風大!」
偶爾在船廊踫到顏兮,無雙會笑著打招呼,「顏兮,今天下棋輸了沒,我今天和三兒釣魚,三兒又沒有我釣的多!」
無雙沒有听到,她鑽進人群里,像只小泥鰍左瞅右瞅,遇到好吃的好玩的便模出腰上袋子里的碎金子扔給攤主,價也不講話也不說拿起就走。
無雙在屋頂站了很久,一直到笛聲落,劍舞停,她才縱身躍下屋頂!
無雙不關心這個問題,她現在的關注力全在顏兮與那位五皇子魏征的身上,「三兒,五皇子和你家的將軍真的只是好朋友?」
無雙瞪眼,見這些人的身後赫然就是剛剛那幾個拽著她金子袋不放手的幾人,眉峰微蹙的無雙從口袋里又模出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回道,「不去!」轉身,悠哉悠哉繼續向前。
「五皇子與屬下們一直候在附近的山寨里!」銀甲軍低頭回答。
使勁,依舊拽不動!
「顏兮!」水藍錦衣的男子站在車旁不動,只含笑望著顏兮。
無雙與顏兮,也並沒有住在同一個屋,五皇子身邊有個不陰不陽的大管家,他給無雙單獨安排了一間房子。鑒于滿房間的金銀布置非常符合無雙的胃口,無雙樂的一人睡一張大床,並且將可拿的金銀全都打碎藏在床底。
「我是顏兮的第三十六房小妾,嗯,其實是兼職,我還有一個職業……」
幾個偷兒是親眼看到無雙從袋子里面拿出一塊一塊的金子的,到了這地步,無雙又是一介女流,他們怎麼會半途而廢?
無雙的視線從小山坡上被扯了回來,她還不曾見過這樣的顏兮呢,明明五官無一處不妖媚到極致,卻偏偏在這種極致里又帶著凌厲的煞氣,讓人看他一眼便會膽顫腿軟。
「當街毆打致人損傷,眼里還有沒有王法,速速與我等去一趟衙門!」
「這個三兒也不知,三兒跟了將軍沒多久!」欲用埋手。
「嗯,沒事!」無雙身形一閃,躍到了屋頂之上。
人間多少繁華,你我一曲風流肆意何妨
不過無雙官匪都不吃,于無雙來說,誰的拳頭厲害誰才是王道,而且她的宗旨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于是霸州的某條街上,無數的捕快涌進去,被打出來,最後驚動了官兵、弓箭手、霸州的禁衛軍……
「無雙,你徒弟受傷了!」顏兮打斷無雙的話,將五皇子扶上馬車,他自己則拿了馬鞭親自坐在了駕車的轅座上。
竹風起,衣袂揚,長劍飛舞如虹
霸州很快就到了,到了霸州的時候,三兒的武功與嘴皮子功夫都精進了不少,這當然要歸功于無雙,每天呆在這個巴掌大的船上,無雙就快憋成死人了,好不容易船一靠岸,無雙便第一個呼呼呼的跳在了碼頭上。
顏兮的身側是跪坐在地上拿著笛子在吹奏的魏征,一襲墨綠錦衣的魏征頭戴冠玉,腰系秀金珠玉帶,神色淡然超月兌,雖然比不上顏兮的風華絕代,卻也自有一股肆意風流。
不過,病態並不妨礙男子的俊美,含笑的眉目流轉著一股詩詞畫意的意韻美。舉手投足見富貴天然!
「他是誰啊,顏兮?」無雙覺得眼前的顏兮好怪,與那什麼五皇子對話的時候,不管是神情還是語氣,都怪得讓她有些別扭。
「三兒才沒有受傷,我護著他呢!」無雙噘嘴反駁,幾步走到馬車前一抬坐到了馬車的另一邊轅座上,「你要去哪里,不會又要把我扔下不管吧!」
無雙若是說三兒比她釣的多,顏兮則回答,你是三兒師父,讓著他是應該的!
無雙想,就算是再過一輩子,她也忘不了那一眼︰墨綠的竹林隨風四起,一身紅色炫目的顏兮衣袂翩然,長劍在虛空劃過一個又一個的半弧,眉目若畫,身形如鴻。
無雙喜歡上了吃魚,每次釣完魚就跑去廚房,等著廚子幫她做魚,然後自己一個人偷偷躲在隱蔽處,將魚兒啃得只剩骨頭,有一次她很大氣的給紅紅吃了一小塊,結果紅紅又打了三天嗝,紅紅的小肚雞腸,實在太容易飽了,這是無雙在紅紅打過無數嗝後的總結。
而現下在魏國首都霸州混得風生水起的只有二皇子魏晟、五皇子,還有不曾行冠禮的十二皇子魏昶。拿出小刀朝袋子口處劃去,拿刀的手腕卻被無雙抓了住。
那一刻入眼的畫面定格了無雙的視線。
「怎麼知道我在這里?」顏兮的聲音透著股蕭殺。
不過有一次,無雙在船廊遇到的不是顏兮,是五皇子魏征,無雙笑,五皇子魏征也笑,兩個人笑著錯身,卻沒有任何話語。
「那是我的袋子!」無雙說。
幾個偷兒一涌而上,打算以少勝多!
自古降龍壓不住地頭蛇,自古官/匪/一家親!
「二皇子的這些人為何也在這里?」
顏兮會回答,「你是三兒師父,釣魚比他多是應該的!」
這般似神境的畫面直把無雙看的呆了,明明是兩個男人,可看到這個畫面,無雙的腦海里瞬間閃過一個詞,絕配!
「小聲點,阿征不喜人大聲說話!」顏兮眉頭輕皺,不過並沒有將無雙踢下馬車,主要是武功差距,他想踢也不一定能踢得下去。
不過他們的打算明顯的落空了。
吃完魚的無雙喜歡在半夜悄悄的爬到桅桿最高處望著星光燦爛的夜空,她有點思念大秦的皇宮了,她也有點思念自己做刺客的日子了!
五皇子又叫魏征,三兒說魏國的老皇帝兒子很多,不過大部分都沒有他們的老子命長,十六個皇子,活到現在的連一半都不到。
白日里顏兮與五皇子在船頭下棋說笑,無雙則和三兒一起在船尾釣魚拼嘴。
「就是她,她在那里!」偷兒們領著捕快到無雙面前的時候無雙剛吞下去一個包子,有些模不著頭的望著朝她呼呼跑來的這些手拿鐵索、腰挎大刀的人。
「魏國的五皇子!」顏兮頭也不回的答,「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是我的好朋友!」
「五皇子,你不在霸州好好呆著,來這里做什麼?」霸州是魏國的都城,顏兮語氣嚴肅,可神情卻透著一股子親昵,剛剛的蕭殺之氣早就消匿的一干二淨!幾步走到五皇子身邊掀開了馬車簾子,「快進去吧,別在外面,風大!」
于是暗的不行來明的,偷得不行來搶的!
「是阿征!」五五皇子依舊含笑,不過語氣里卻透著股執拗。
幾個偷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注意到了無雙,緊隨在無雙的身後尋找機會,相互使了顏色,其中一個將無雙拌了一下,「對不起對不起!」偷兒很恐慌的對無雙說著。
「三兒,你家將軍又和五皇子在一起下棋?」
無雙這才看清,男子的身體似有隱疾,一臉的病弱之態,且這種樣子並不似一時的生病引起,反而像是長年累月便是這般。
「你去哪里,別亂走!」顏兮的聲音緊跟在身後。
「不是,好像將軍在舞劍,五皇子殿下在吹笛!」三兒指指五皇子的院落,「夫人有什麼事找將軍嗎?」
……
最後的最後,官兵們一隊一隊的在街道上跑過,弓箭手們一撥一撥的放箭,追捕著在屋頂上跳躍飛奔的無雙!
風呼呼的在耳邊刮過,此刻的無雙仿佛又回到了大秦俞京街道上,她的小心肝興奮的砰砰砰直跳,只覺得下面街道朝她大吼大叫的那些官兵看起來是無比的親切!
也不知道魏國的皇宮里皇帝長什麼樣子?這個想法一冒出,無雙立馬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整個人像是龍卷風呼嘯在霸州的街道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