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灰溜溜地回到家,趙芸菡正急巴巴地等在二門口,一見傅氏下了馬車,立即迎了上來︰「娘,怎麼樣?肖公子是不是納妾了?」
傅氏臉色比鍋底還黑,悲傷地看了趙芸菡一眼,欲言又止。
「芸菡,我們回去再說。娘有點事想和你商量。」傅氏給她使了個眼色,這里人來人往的,說這話總是有損她的威嚴,往後她還拿什麼來約束手底下這些人?
趙芸菡滿懷疑惑地跟著她回了屋。
「娘,到底怎樣了?」趙芸菡急得團團轉,直到將所有伺候的人都趕了出去,她終于忍不住焦急地聞起來。
傅氏憐愛又心痛地看著自己越發嬌艷的女兒,溫柔地撫模過她的臉,不得不開口了︰「女兒,咱們不嫁去雍國公府好不好?」
「娘,您說什麼啊?」趙芸菡不悅,沖傅氏吼道︰「是不是肖公子真的納妾了?」
傅氏只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挫敗,其實,肖愷睿也沒有說錯,以趙凌睿的區區從九品的官職,就是給肖愷睿做妾都是抬舉了。可是,她又怎麼能忍受女兒嫁過去受如此屈辱呢?
趙芸菡一看傅氏黑黑的表情,就猜到了結果,垂頭喪氣地跌坐在床上,喃喃道︰「原來這事是真的!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傅氏干脆一狠心,將肖愷睿的要求也一股腦兒告訴了她,趙芸菡此刻就像個斗敗的公雞,一下子蔫了。
她一邊搖頭,一邊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娘您不是說我長得惹人喜歡嗎?肖公子怎麼會舍得讓我做一個貴妾?」
傅氏輕輕地拍著她,溫言軟語哄道︰「芸菡,娘給你找一戶人家好嗎?雖然不會有國公府的富貴,可是起碼能做個正妻,好過每天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啊!」
听了這話,趙芸菡猛地跳起來︰「不,我就要嫁給他!娘,寧為貴人妾,不做窮人妻!您還沒有受夠麼?」
這句話等于直接在傅氏的心上戳了個洞。嫁給趙凌睿這個不爭氣的,就是她永遠的痛。要不是靠著大伯趙凌然,他們一家會成為什麼樣子還不知道呢。
最後,傅氏只好默許了趙芸菡的決定,心情復雜地開始為她準備起嫁妝來了。
自然早有耳報神將消息傳到了舒心閣,趙語桐听了這個消息,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什麼話都沒有說。畢竟,自己的事情已經一團糟了,她哪有心情去管一個不相干的妹妹?
李媽媽和紫蘇為她做著嫁衣的收尾工作。听了這消息,兩人都是眉開眼笑,紫蘇幸災樂禍地笑著︰「小姐,這是不是就叫做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趙語桐伸出食指點了下她的額頭,笑著嗔道︰「刻薄!還不趕緊的,明天就是正日子了,我的嫁衣你還沒有給我繡好呢!盡知道嚼舌根!」
「放心吧小姐,還有幾針就好了,耽誤不了的!」紫蘇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親昵地道,「二小姐居心不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小姐有情有義,往後一定能否極泰來的,說不定等小姐成親以後,姑爺的病一下子就好起來了呢!」
李媽媽一貫沉得住氣,此時也放下針線雙手合十,虔誠地禱告︰「菩薩保佑,姑爺逢凶化吉,日後與小姐白頭到老!」
趙語桐淡淡地笑了笑,事情哪有那樣容易啊?不過她倒是想著,到底蘇展柏的病情有多嚴重,居然這麼久不見好?此刻,她在心底隱隱地期待著明日的大婚趕快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