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不是因為他!為什麼你不信我!為什麼要把我心里最不堪的往事說出來,為什麼要在我的傷口撒鹽?!」
「傷口?!他那樣的男人也配?!他要為我宮司律的孩子陪葬!」男人聲音冰冷,眼神陰鶩,迸發出刀鋒般的目光。
奚瑤听了一怔︰「你的孩子是因為我沒的,不要遷怒他!」
「到現在你還在為他求情?你為什麼不想想我?!我忘了,你愛的始終是他!你心里的人始終是景墨,所以我們的孩子沒了你根本沒有絲毫的傷心!」男人臉色鐵青,悲痛綿綿不絕,顯然已經怒極口不擇言。
「啪!」奚瑤的手揮上宮司律的臉,清脆的一巴掌在靜謐的屋子里格外響亮,頓時周圍的笙簫都不見了,屋子里掉根針都能听見。
這是奚瑤第三次動手打宮司律,她的手不停的顫抖,她打了他?她再一次打了他?奚瑤難受的跟什麼似的,想要伸出手撫上他的臉,可是在看到宮司律悲痛欲絕的眼神後,她又縮了回來,回不去了,所有的一切平靜徹徹底底的被打破,他們之間再也不能維持原來的狀態,連最起碼的偽裝都做不到了!
奚瑤覺得累,從來沒這麼累過,心,已經千瘡百孔,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
奚瑤腳步踉蹌著移動,越過宮司律,卻被男人一把攔住。
奚瑤看著男人的側臉,高挺的鼻子,上挑的鳳眼,妖孽一般的臉,此時卻冰冷的讓人寒冷,他是怪她,怨她了吧?
「放我走吧!」奚瑤疲憊不堪。
宮司律的心跟著一顫︰「你想走是嗎?你想去找他是不是?!好,我帶你去找他!」
男人抓住奚瑤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帶著她大步離開,將奚瑤塞進那輛囂張的布加迪,男人俊顏鐵青的開車疾馳而去。
奚瑤不知道宮司律要帶她去哪,看他將車開的快,抿著嘴沉默著。一路上遇到幾個紅燈,宮司律連看都不看就闖過去,有兩次差點出了車禍,奚瑤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見出了市區,奚瑤這才漸漸放心,卻又忐忑不安,宮司律帶她來郊外干什麼?不由得想起上次那個徐總,奚瑤心慌意亂。
車子越走越遠,到一片空地下才停住,奚瑤看著遠處的那個倉庫,從四肢百骸感覺到恐懼!
「為什麼帶我來這?」奚瑤聲音顫抖問宮司律。
「一會你就知道了!」男人聲音凜冽,不由分說的拉著奚瑤下車,大步朝倉庫走去,奚瑤被男人拉著手腕,想要掙月兌卻徒勞,只能一路小跑的跟著男人。
又是腐臭令人作嘔的味道,奚瑤皺皺眉,不明白宮司律什麼意思,跟在他身後直直的順著長廊往前走,這里有很多身著黑色西裝的人看守,他們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守在門口,看到宮司律齊齊低頭︰「老大!」
「人呢?」
「按照老大的吩咐,生不如死!」
奚瑤的心跳的厲害,不知為何,她感覺異常不安,宮司律此時的神情跟上次截然不同,他的臉上隱約帶著一份肅殺之意!看上去陰鶩凜冽,讓人望而生畏。
宮司律瞥了一眼奚瑤,似是在猶豫要不要帶她進去,只見他眼神一凜,再不猶豫,命人打開了鐵門。
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門被打開,奚瑤卻震驚的忘記了呼吸,只是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的一幕。
屋子里囚禁了兩個人,一個是景墨,他被綁在椅子上,身上沒有鮮血,說明沒有受傷,四肢被束縛,毫無生氣的耷拉著腦袋,臉被擋住,奚瑤看不清他的臉,但卻能確定那是景墨不會有錯,奚瑤上前一步,卻被一聲若有若無的申吟聲驚住。
那聲音像是毒蛇吐信,發出嘶嘶的聲音,听得讓人的慌,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奚瑤轉過頭,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手腳都被人用刀穿透,整個人像是被盯在了牆上一般,手和腳不停的流血,身上的血液有的已經干成血漬,有的還是新鮮的!火紅的頭發遮住了臉,奚瑤看不清但卻讓她想起了呂唯,她總說,紅色能帶來幸運!
一陣風順著窗戶吹進來,女人的頭發被風吹的飄蕩起來,奚瑤透過縫隙一看,只覺得十二月的再次襲來,渾身冰冷的像是沉浸在冰雪地中。
「小唯?!」奚瑤驚的呆住,為什麼?為什麼呂唯會在這里?!
奚瑤迅速上前,撥開呂唯額前的頭發,有的已經和血黏在一起,奚瑤驚駭的看著呂唯的臉,原本美麗妖艷的一張臉現在被刀子劃滿了傷口,已經毀容了!猙獰的傷口像是一直蜈蚣爬在呂唯蒼白的臉上,分外刺目猙獰,奚瑤被嚇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呂唯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以為,呂唯應該是和景墨在一起了!畢竟,呂唯之前也愛著景墨,可是現在……景墨被宮司律抓到這里,呂唯也被抓到這里,甚至還被毀了容,被折磨成這樣,這到底是為什麼?!
奚瑤顧不上那麼多,呂唯的手腳被刀子固定在牆上,全身像是十字架一般貼在牆上,臉被毀容,面目猙獰,身上也到處是血,不知道是手上的血還是其他地方的傷口!呂唯耷拉著腦袋,似乎已經昏迷過去,奚瑤不敢踫她,怕弄疼呂唯,只能在呂唯的耳邊不停的叫喊。
「小唯?小唯你醒醒!醒醒!是我啊,我是奚瑤!」
呂唯似是听見了聲音,眼楮轉動,緩慢睜開。
奚瑤大喜︰「小唯,你怎麼樣?看得見我嗎?我是奚瑤!」
「瑤……瑤,呵,你……終于來了!」呂唯氣若游絲的說。
奚瑤不明白,什麼意思?什麼叫終于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奚瑤眼中驚恐呈現,她看向宮司律,眸子里全是不安,慌張,害怕︰「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會在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想知道的,何不讓他們親口告訴你?」宮司律陰沉著聲音。然後他示意手下,弄醒景墨,迎頭一踫涼水澆下,景墨咳了兩聲便醒了。
奚瑤擔憂的看了看呂唯,她做了什麼宮司律要這麼對她?還有景墨,為什麼也被宮司律抓住?腦中思緒萬千,卻沒有絲毫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