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姐……我……」見得韓蓨熙的一臉怒容,白可可猶如被當場捉住的盜賊一般緊張不安,雖然溫亦雲叫她勇敢爭取幸福,可是在她心里,總覺得韓蓨熙才是尹澈羽名正言順的女朋友,而她自己?……平白插足的第三者。懶
「尹岳杭沒有告訴你嗎?」對于趨炎附勢的父親,尹澈羽從來不說爹地二字,他淡淡地看著韓蓨熙,嘴角微微揚起,「這是裴家大小姐,尹家今晚重要的客人。」——如此說明,她便該了解他所處的狀況了罷。
「你說什麼……」韓蓨熙先是一怔,反應過來之後忍不住驚呼出聲,轉頭看著白可可的眼里寫滿了恐慌與難以置信,「裴家……裴儒遠的女兒?」
白可可心里一絲刺痛,與爹地相認的事本來是她生命中最快樂的事,可是今晚這「裴家」二字,卻似乎成了這舞會上一顆巨型炸彈,走到哪便轟動到哪,帶出人心一系列的復雜變化,讓她不由自主地想逃避。
可是,裴家,卻又是她接近尹澈羽的唯一途徑……
難道她真的要接受這種兩難的局面麼?
她下意識地想躲起來,但是身旁沒有一個人能給她遮擋,她依戀尹澈羽的身影,可那身影至今仍是不可觸及。周圍的目光,韓蓨熙的逼視,一切的一切,讓她胃里開始一陣翻騰,她忍不住想吐。蟲
「不錯,裴家」尹澈羽看著韓蓨熙,臉上已有不耐煩,既然尹岳杭已經解除了他的差事,他便沒有任何理由與這任性的女子糾纏下去。
他扶起白可可,便要離開,卻被韓蓨熙攔在身前,她那曾經明媚動人的眼里現在委屈至極,聲音也開始哽咽,「那……今晚的舞會呢,你答應過要當我的舞伴的」——她可是為了他精心打扮,連這身紅色的高叉旗袍也耗去了不少心血與錢財,他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小丫頭棄她不顧?
「再說罷,」尹澈羽微蹙英眉,轉頭向白可可一點頭,「我們走吧」
「可是韓小姐她……」白可可根本便不敢去看韓蓨熙此刻的表情,她的內心滿滿都是不安與罪惡感,她想退卻,可這一次,尹澈羽竟然沒有事先打招呼便直接勾住了她的縴腰……他的手臂是那般有力,讓她所有想道歉的話都被軟化在了喉里——她根本無法拒絕他。
「蓨熙,怎麼一個人在這里?澈羽呢?」韓錦山夫婦正好走了進來,見得韓蓨熙立在那,好奇地上來詢問。
不說倒好,話剛落音,韓蓨熙的面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夫婦倆不解地朝著她那刺骨的目光望去,卻只見得一對壁人在眾賓客間穿梭——而尹澈羽的手,正搭在白可可的腰上。
「天啊……」韓夫人驚嘆出聲,心疼女兒的她,一下子明白了是什麼事情。
「爹地,你難道沒有跟尹叔叔提訂婚的事嗎?」韓蓨熙咬著牙問道,美目噴火。
韓錦山面色一窘,「提了……可是尹校長當時說有事,便又放下了,爹地想著你們本來是水到渠成的事,也就……」
「什麼水到渠成!」韓蓨熙惡狠狠地打斷了他,毫無淑女風範地用手指著不遠處的白可可,「我看,水到渠成的是那個姓裴的丫頭!」
「蓨熙……你別這樣」韓夫人看著氣得渾身發顫的女兒,想上去安撫她,卻被韓蓨熙一把打開。
「我不管!尹澈羽是我的,爹地你要幫我把他奪回來!」韓蓨熙臉色鐵青,拳頭握得緊緊的,渾如手心握著白可可的喉嚨一般。
韓錦山先是一怔,沉默之後,無力地將頭別了過去,「可是……那是裴家的人」四大家族里,裴家的地位與財力,豈是他小小的韓家能撼動的?一想到裴家龐大的勢力與家產,他甚至開始能理解尹岳杭的變卦了——因為,那實在是太誘人了!
「爹地!」韓蓨熙幾乎要尖叫起來,她知道裴家很有勢力,可為什麼爹地竟連這種事也能忍,與司家的對峙輸贏也不顧了嗎!
「蓨熙……」畢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丈夫面上的一個小波動,便讓韓夫人明白了此刻局勢的嚴峻。她挽著韓蓨熙的手臂,嘆了口氣,「我看……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們也趁早回去吧」
「要走你們走」韓蓨熙再度甩開了她,轉頭看著不遠處的尹澈羽,以及在他懷里紅著粉腮低垂小臉的白可可,眼里的目光變成了憤恨與狠毒。
隨即一抹陰冷的笑容浮上嘴角,「這麼熱鬧的舞會,走了太可惜了」——就讓她來為眾賓客來場好戲吧!
「……我們停一下好嗎」白可可遲疑著,終于紅著臉小聲說了出來。尹澈羽的懷抱讓她覺得十分幸福,可是,畢竟是第一次穿高跟鞋走這麼多路,她感覺小小的腳趾已經要痛得失去知覺了。
「也好,坐坐吧」尹澈羽點點頭,將她帶到一旁的休息席上,看她坐下後,心里不自然地松了松——老實講,他很累,頂著尹岳杭的吩咐,一路上時刻與白可可保持友好關系,硬逼著自己介紹些自己也不感興趣的東西,他只覺得自己快成機械人了。
只是目光觸及低垂的手臂,心底有一絲悸動,他從未想過,世界上有一個女孩子的縴腰是這般柔軟,而有時微微低頭,便有隱隱的幽香從她的發際傳來,猶如五月里的青草花香,淡雅誘人……老實講,松開白可可的時候,他心底竟奇怪的有一種淡淡的不舍。
或許,是男性的本能吧。尹澈羽將目光從白可可身上移開,嘴角又回復了一如既往的冷笑。
「少爺您在這呢?」一個服務生模樣的下人跑了過來,小心翼翼地低聲說道,「老爺找您呢」
又會有什麼事?尹澈羽皺了皺眉,順著那服務生所指的方向望去,見得尹岳杭正在某根柱子旁邊朝他神秘地微笑。
回頭看了看在座位上偷偷按著膝蓋的白可可,尹澈羽微微點頭,「失陪一下」
「好……」白可可話未說完,尹澈羽已轉身離去,見他不帶一絲留戀的背影,白可可心里好生失落,難道今晚,她還是沒能給他留下任何好印象嗎?
「在干嘛呢~」一個溫和卻玩味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熾熱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