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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六三四 崇明殿內孕魔種,碧淵峽中斗枯藤(五)

「這老貨,又要你我前來救人,又不說明地頭,東北方偌大一塊,殷師叔祖究竟被困在何處?」

血妖一面飛遁一面抱怨,許听潮卻是默然不語度搜索,《》)

血妖顯然也只是找些話來說,並非真個要許听潮回答,因此隔了不過片刻,便又說道︰「太清門乃鳳凰界諸多門派盟首,除了這等事情,前來救援之人必定極多,說不得路上就能遇見幾個,倒也不用發愁。」

他二人一個修成了血妖破空遁法,一個有牧雲遁法,這般全心趕路,自是極快,是以僅僅片刻功夫,血妖便將方才說的話否定。

「怪哉!你那傅師叔祖忙活這半天,為何竟然不見一個前來救援的他派虛境?」

「莫不是鳳凰界那些人看不過太清門一家獨大,想要借此機會使其吃個大虧?」

「還是只顧著自家尋寶去了?」

許听潮不理會嘮嘮叨叨的血妖,眉頭卻已漸漸皺起,西神都中神念不能極遠,他便將真氣關注雙目,飛盾之際四下觀看,試圖發現寫蛛絲馬跡,奈何入眼所見,都只是無極七殺碑釋放那灰光肆虐之後留下的慘狀!

東北方已然深入西神都之中,前來此處尋寶的修士不能說沒有,但也算得上鳳毛麟角,但凡遇見,血妖都會上前打听一番。

他是鈞天上院之主,在開派大典上露過面,而能到此處的修士沒有一個易與之輩,都識得他,但都不知朱衍和殷少陽的下落。

血妖自忖已他的身份,但凡此界修士,都要賣上三分情面,斷然不會刻意隱瞞,因此接連問過五人之後,也覺出事情似乎不妙。

「傅老兒當真混賬,即便要算計老子,也不該把同門性命當做兒戲!」

血妖惱怒之下,隨手打出一道血光,轟向地上一座破破爛爛的閣樓!

只听轟隆一聲,那閣樓應聲坍塌!

先就經受無極七殺碑那灰光沖擊了一回,這閣樓如何經得住血妖含憤一擊?但此樓倒塌的同時,一道明亮天光從天而降,將他和許听潮的身形淹沒!

天光臨體的霎那,血妖大叫一聲︰「挨千刀的,小爺一竟也會有陰溝翻船的一天!」

原來身處這光亮之中,兩人渾身真氣都被壓制大半,方才勉力動用遁法,想要逃逸,眼前便一陣天旋地轉,已是換了風景!

西神都中那殘垣斷壁盡數不見,只一片敞亮大氣的閣樓印入眼簾!白石鋪地,白石台階,白石廊柱,白石亭榭……這地方處處縴塵不染,之身其間,潔淨之感油然而生!

血妖和許听潮雙腳踏上實地,正好面對白石大道盡頭一座白石宮殿,盡管相隔至少十里,此殿正門懸掛那匾額依舊清晰可見。

匾額之上,「崇明殿」三個正楷光芒萬丈,恢宏卻不刺目,望之令人心胸為之一闊,舒爽之感頓生!

「好個崇明殿!」

血妖嘿嘿一笑︰「方才那毫光定然就是這三字發出,將我二人接引到此!就不知比起玉靈宮和若陽堂,這處小乾坤差了幾籌!」

他口中說得冠冕堂皇,其實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玉靈宮和若陽堂都不是什麼善地,若非有種種巧合努力,都能要了人小命!

這處小乾坤顯然也是西神都古修建造,看其形制,雖然別有特色,但卻差了數籌。

雖然如此,並不是說就能輕忽大意。

方才血妖隨手擊毀一座破爛閣樓撒氣,就被強行挪移到此處,足見這地方也有不凡之處,由不得他不心生警惕。

許听潮卻是好得多。他體內有如意金卦,盡管比不得吳霏虹或者鞠扶子精修陰陽五行術數,但也對此道有所涉獵。此刻,耗費些許精血催動金卦,並無多少凶險提示,唯一一處,卻是來自那崇明殿中!

「且去看看!」

血妖正在試圖找到離開此處的途徑,許听潮忽然開口,而後便邁步往前走去。

「不急著出去了?」

兩人心意想通,許听潮說話的同時,血妖立時就知曉了他的心思,口中如此發問,腳下卻快步跟了上去,一翻手,那血煞湛金斧已然握在掌中。

這處小乾坤和玉靈宮有些不同,乃是許進不許出的地方,要原路返回,除非太虛那般本事,而月兌困的途徑,八成就在遠處那崇明殿中!

此去說不得就會有一場爭斗!

……

血妖和許听潮並肩向前,只在大道正中央緩緩行走。道路兩旁白石華表,蓮花燈座,諸般花草見此後退,潺潺水聲近了又遠去,原來是一條條清冽溝渠縱橫蜿蜒,大道穿越其上,並無隆起,一如既往地平坦。

兩人這般小心,似乎全然多余,一直走到那崇明殿之前,半點禁制都不曾遇到。

十丈高的殿門虛掩,一座飛天素色屏風卻擋住了視線。

血妖和許听潮並未貿然推門而入,先將神念放出,往殿內窺探。

殿中布置也與這處小乾坤十分相符,寬敞明亮,柔和舒爽,只不過首位上那玉座高踞,如同君王俯視。

按理說,如此布置未免顯得十分突兀,但偏生未曾給人以違和之感,反倒理應如此一般。玉座之前,乃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石案,案上一截四寸枯槁白骨,白骨上紋有一株清幽蘭花。

許听潮和血妖對視一眼,血妖便累最一笑︰「小爺生平最恨這等高高在上物事!」

言罷,陡然化身十丈巨人,手中湛金斧也長作五丈大小!只見他吐氣開聲,手中大斧一掄,對準殿門狠狠劈下!

許听潮退後躲避,一道紫芒悄然從袖中鑽出&#8-啡浦萇恚?br/>

巨斧落下,僅發出嗤地一聲輕響,片刻之後,兩扇高大的殿門化作一堆碎石轟然垮塌!

許听潮猛然出劍!

紫色劍芒將素色屏風刺穿,激射向前,將石案上那紋蘭枯骨一卷,掉頭便走!

回轉時,煉魔仙劍似乎有些笨拙,砰地將那破損的飛天屏風撞得四分五裂!

屏風上那三十四位裙裾飄飄的仙女陡然活轉過來,嬌叱聲中,素色錦帶飛揚,水袖揮灑,盡數往血妖和許听潮纏來!

血妖哈哈大笑︰「好漂亮的小妞!正好把來給小爺暖床疊被!」大笑的同時,已將幽冥殿祭出!

此殿迎風長到與崇明殿一般大小,而後轟然落下!

二殿門對門,一座光明潔淨,一座陰森凶煞!

那三十四位女仙被這九幽冥府撈出來一般的宮殿嚇得花容失色,紛紛收了錦帶衣袖,似是害怕沾上邪穢之氣!

血妖顯然不打算放過她們!運起真氣一催,幽冥殿牆壁上紋刻的陰鬼圖案立時黑光大作,原本呆板的線條立時變得豐滿,一頭頭奇形怪狀的猙獰鬼物活轉過來,從牆壁上剝離,盡皆張牙舞爪,往那玉容慘白的仙女涌去!

霎時間,驚聲尖叫一片!

眾女顧不得疼惜衣飾,錦帶香袖齊舞,將靠近身邊的鬼物打得灰飛煙滅!

「公子請住手,奴婢們願降了!」

說話的是個雲髻高挽,容色端莊的二十七八歲女子。她在三十四位女子中年歲最大,此刻正擋在眾女前方,渾身瑟瑟發抖,連帶說出的話也成了顫音!

血妖一揮手,眾鬼立時止住了身形,雖然不敢發聲,卻依舊齜牙咧嘴,做些凶戾的舉動!

「先和小爺說說,你們就竟是什麼東西?」

那女子秀眉緊蹙,裙裾搖動,接連後退了好幾步,方才襝衽施禮道︰「稟公子,奴婢們乃是‘畫中仙’,被這小光明境主人以神筆畫出,平日里做些灑掃雜活。」

血妖頓時恍然。

原來方才他二人在殿門窺視之時,便覺出擋在門口那素色屏風有些異常,及至許听潮將其毀壞,這些女子飛出,他們更是心中疑惑。

他們都通曉望海族法門,因此看得出這些女子並非真人,而是類似魂魄元神的靈體!但與尋常生靈魂魄又自不同,通體混沌一團,靈光不重濁向下,也不輕靈沖霄,十分奇怪!哪知竟是被人畫將出來!

能有這般手段的人物,斷然不會是簡單角色!

血妖腦中念頭轉了幾轉,雙目微微一眯,又問道︰「此間主人何在?」

那女子聞言,面色微變,尚在踟躇,她身後女子中卻有好幾個偷偷抬眼,往殿中首位看去。

血妖和許听潮心中同時一緊!

除了高高在上覺著別扭,他們並未看出那地方有何不妥!

許听潮不大喜歡說話,但手中動作卻是不慢,抬手就是八道火焰符文劍氣,往殿中射去!

眾女花容失色!

「公子垂憐,救救奴婢等!」

那帶頭的女子慌了神,當即就凌空跪倒!身後眾女亦是啼哭一片,連連叩拜不止!

八道火焰符文劍氣凝在殿中不動,血妖陰沉沉一笑︰「此地主人何在?」

那女子再也不敢隱瞞,凌空跪伏,顫抖道︰「當年大劫,主人重傷歸來,百般調養亦是不治,又不甘就此隕落,因此……」

這女子欲言又止,血妖面露和煦笑容,柔聲道︰「莫要害怕,血某不是壞人。」

……

六三四崇明殿內孕魔種,碧淵峽中斗枯藤(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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