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只好親自照顧你這個不知順從為何物的……愛妃了。」)
秦玄陽反手端過藥碗,一口飲下,扼住安曦的下巴,讓她仰首,覆唇將口中的藥汁盡數喂到她的口內,修長的中指輕點她的脖頸,勁氣一震,藥汁全部滑入喉嚨。懶
粉唇被放開,美目微含慍怒,「你……唔……」
青絲傾瀉的後腦被秦玄陽的大掌托住,火熱的唇再次貼上她的,輾轉勾纏,涼涼的,一粒清亮的糖果從他的舌尖溜入她的唇齒間,甜絲絲的清香開始在她的舌上蔓延,藥汁的苦楚很快消失不見。
「 ……」
溫熱的手掌挑開她的肚兜,覆握著她的雪峰,不輕不重的捻揉,負傷的縴細身子忍不住的輕顫。
「不要!」
猛的推開意欲抱起她的手臂,跳出他的手臂範圍,攏緊胸前的衣襟。
「我想身為君王的你腦子里可以裝點其他的,而不僅僅是……。」
「呵……」
秦玄陽好整以暇的靠著方桌邊沿,吊起眸光看著安曦,剛才揉捻著她豐滿的手指輕輕摩斯,回味著方才的絕美感觸。
「曦兒,需要我提醒你麼,我說過,我不想在你的面前是君,忘了嗎?」
安曦一震,想起了獻舞國宴的晚上,他說他不想在她面前是君的時候,眼神竟有一絲原本不屬于他的溫柔,就像現在的眼神,柔而溫情脈脈。蟲
美眸微微眯起,進而想起,那夜他的眼神是失去理智的掠奪和佔有,鳳眸里有著揮之不去的痛苦,而今,那晚的失常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堅決而篤定的勢在必得。
難道,之前困擾他的痛苦現在完全消失了嗎?
驟然,安曦驚慌的看著秦玄陽,想起一個她不曾注意到的細節。
從那曲貴妃醉酒之後,秦玄陽竟然沒有在她面前再自稱‘朕’,一直都是‘我’。
他?到底想干什麼?
霍的揮開內心的煩擾,安曦平靜道,「我實在想不出,你在我面前不是君,還能是什麼?君就是君,一輩子都無法改變。」
看著安曦眼中的堅定,秦玄陽唇邊的笑意和眼中的柔軟漸漸淡去,她的話,是在肯定回絕他,也是在肯定的告訴他,他不是她想要的。
秦玄陽輕點桌面,站起身,朝安曦走去,鳳芒緊緊鎖著她,一點一點逼近倔強不肯退縮的身姿。
迎著秦玄陽高大頎長的身影,安曦仰頭,看著一點點落在她鼻前的容顏,他唇內的熱氣呵在她的唇上,帶著極為好聞的龍涎香。
「曦兒,就……」
「啟稟皇上」
李晉山的聲音突然從閣樓的門外傳來,「太德妃娘娘已入宮。」
「嗯!」
秦玄陽眸子里瞬間換上了一竄冷焰,卻又有零星點點的喜悅,讓人琢磨不透。
「換身宮裝,隨後到暄日宮來。」
剛走了兩步,秦玄陽倏地轉身走回,挑起安曦的下頜,揚唇冷笑,「曦兒,就算我不是你想要的,只要你是我想要的,這天下,便無人再能沾染你。我,會用問鼎天下的力量,擁有你,一生。」
看著秦玄陽離去的背影,安曦心頭莫名涌上一股不安的感覺,太德妃怎麼會從太極觀回來?
【宗人府,關押未定罪的皇室中人的廂房】
太德妃明筱柔淡定的坐在軟榻上,前陣子有人將秦合鈺從太極觀劫走時她就預感了什麼事情將來來臨,唯一擔心的是不知道合鈺去了哪兒。
廂房的門被推開。
「皇上駕到!」
明筱柔微微一怔,對于秦玄陽親自到來顯然有些吃驚。
「太德妃娘娘,很久不見。」
秦玄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語氣清淡,不見帝王架子,讓人感覺到他似乎真心實意很高興見到明筱柔。
明筱柔揚唇一笑,從軟榻上下來,迎著秦玄陽,「皇上日理萬機為天下蒼生牟福操勞,本宮為暄日祈福一直在太極觀,久不見,亦是萬分掛念。」
「噢?」
秦玄陽揚聲睨了一眼明筱柔,一甩衣袖,坐在軟榻上,鳳眸冷冷的凝著她。
「朕以為,太德妃娘娘掛念公主更甚于朕。」
明筱柔笑容更大,端莊而不慌,「呵呵……公主在皇宮承蒙皇上照顧,本宮有何掛念的?」
秦玄陽陡然笑出聲,「呵呵……」
鳳眸冷厲的盯著明筱柔,「朕不知道太德妃娘娘口中的公主指的是秦合鈺?還是另有其人呢?」
一瞬,明筱柔臉色陡變,險些站不穩,手中一直掄著的佛珠猝然被她扯斷系繩,暗紅色的佛珠灑了一地。
看到明筱柔的反應,秦玄陽冷笑,支起手指撐著下巴,老神在在的看著她。
「皇上、知道什麼了?」
明筱柔臉色發白,問話也有些不利索,原本雍容的姿態也堅持的有些滑稽和勉強了些。
秦玄陽挑眉,淡淡道,「什麼也不知道。」
听到秦玄陽的話,明筱柔啪的一下跌坐到了地上,他的言下之意便是什麼都知道了,她隱藏了十年的秘密被他發現了,只是,卻不肯定他是否知道那秘密背後更深的秘密。
「皇上想從本宮口中知道什麼?」
明筱柔的聲音虛弱無力,欺君之罪是滅九族的大罪,她已經不希翼什麼赦免的可能了。
「既然太德妃娘娘如此直接,朕也不拐彎抹角,待會在暄日宮的大殿,朕想听到從你口中出來的供詞是︰你只有一個女兒,叫秦合鈺,而朕冊封的玄貴妃是被你們母女從外面找來的替身,叫安曦。」
明筱柔一怔,驚詫的看著秦玄陽,「這……」
一時,明筱柔不能明白秦玄陽到底打著什麼算盤,秦沫依怎麼會變成‘安曦’呢?
「看來太德妃娘娘有難處?」
明筱柔緩緩站起身,看著眸光凌厲的秦玄陽,逐漸從驚慌中緩過氣來,後宮模爬滾打十多年絕非呆傻人物,既然秦玄陽要她否認秦沫依的身份,必然有什麼需求是她才能做到的,這就是她最後的籌碼。
「本宮如此說有什麼好處?」
「呵……太德妃娘娘果真是臨危不懼的女中豪杰啊,犯下誅滅九族的欺君之罪,還敢問朕要好處。」
「在欺君之罪面前皇上竟要本宮堂而皇之做偽證,本宮不得不好奇這偽證到底有多重要了。」
秦玄陽手指輕點軟榻上的矮桌,站起身,直視明筱柔。
「這偽證能救你和秦合鈺兩條人命,你覺得重要麼?」
什麼?
明筱柔的眼楮陡的一亮,整個人重新煥發精神,走近秦玄陽,「真的嗎?只要本宮按你說的講,鈺兒和本宮就不用死嗎?」
「你既已犯下欺君之罪,為何不賭一次生存的希望,最起碼你這麼說了,秦合鈺保住了皇族的身份。」
【暄日宮】
秦玄陽帝王之姿優雅坐在龍椅上,龍椅左手邊的大椅上坐著鳳冠輕搖的太後戴蓉雅,殿內跪著秦合鈺,明筱柔,兩旁凜立著宗人府的巡撫大人,府令,通判等。
「玄貴妃娘娘到!」
秦玄陽冷凝的鳳眸听到宮外的高傳才有些波動,眸光投向門口。
安曦身上有傷,行走的緩慢,好一會才走進殿內,未受傷的手輕輕放在肚月復上,不讓衣料摩擦肚子上的劍傷。
看到一角鵝黃衣袂出現在門口時,秦玄陽竟站起身,步下龍椅,朝安曦走去,眼底散著星星點點的驚艷。
「真該命步輦去觀景閣接你。」
秦玄陽輕輕牽起安曦的柔荑,紫袖輕揚,手臂繞過她的頭頂,站在她受傷的肩胛邊,攏住她另一邊肩膀,帶著安曦緩緩朝龍椅走去。
「你叫我來干……?」
余下的話在看到明筱柔和秦合鈺的時候全部都頓住,腳步一停,仰頭看著身邊的秦玄陽,眼中有驚亦有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