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殿】
安曦換好干淨的宮裝,來不及擦干頭發,沖到秦玄陽面前,拋卻對他的懼意,抓住他的手臂,仰頭急問,「為什麼?為什麼將妗嬪娘娘打入大牢?她何錯之有?就算是錯,也是我的錯,你該懲罰的是我。她是你的妃子,而且懷了你的孩子。為什麼?」
秦玄陽目光冷涼的看著安曦焦急的容顏,鳳眼零星的怒火微微的跳躍,雙手反剪在身後,淡淡道,「敢問朕要理由的,你,是第一個。」
「為什麼?」
「因為,她讓你載她。」
安曦呆了一瞬,不敢置信看著秦玄陽,「就因為和我扯上關系,所以你要殺她?」
秦玄陽默認不諱。
「你怎麼能這樣?」安曦放肆的吼道。
秦玄陽輕輕捏住安曦的下頜,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唇上,悠悠道,「朕做事,沒有能不能,只有想不想。」
安曦猛的退後一步,跌坐在地上,他是無戲言的君,他說殺妗嬪那是殺定了。
「暴君!暴君!你這個暴君!」
安曦嘶吼的聲音回蕩在玲瓏殿的上空,眼淚潸然而落,為什麼?為什麼和她扯上關系的人就得死?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是她害死了他啊。
【皇宮大牢】
秦玄陽背手站在一扇牢門外,從外面吹進的寒風輕輕拂起一線衣角,環佩輕搖,鳳眸嗜血的看著里面頭發凌亂的女人,「他是誰?」
牢中的妗嬪緩慢抬頭,從亂發中看著秦玄陽,冷笑一記,「呵……你果然早就知道了?皇上隱忍的這些日子,就是為了等他現馬腳吧。呵呵……不過,他不會出現的。」
妗嬪輕輕撫模著肚子,慢慢站起了身。
「這孩子本來不會死。」
妗嬪眼中突然出現了一線生機,冰冷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不知是寒冷,還是興奮。
「不過,如今,非死不可。」
「為什麼?」妗嬪突然奔到了牢門處,雙手抓著木欄,「為什麼現在非死不可?」
「你今夜必死,他如何活。」
妗嬪單薄的身子忽然一抖,指甲深深的摳進木欄里,臉上是絕望的恨意,恨不得撕裂秦玄陽。
「為什麼當初你容我生下孩子?」
「他是無辜的。」
「現在呢?現在他還是無辜的。」
「你,不該動她。」秦玄陽的聲音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妗嬪赫然明了,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總算明白了,當初你賜我龍顏畫像時果然是暗示我所謂的龍嗣不過是如畫一般的假象。而我最大的錯,是不該借合鈺公主之手除掉這個孩子,對吧。」
「她不會水。」
他曾說過,誰想她死,他就讓誰死無全尸,她的命,是他的。
「秦玄陽,你知道你現在對她的樣子,像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