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謠言四起基情難抑
蕭展耐心地等了十數日,可無論神仙堂還是公主府,都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春日臨近,北安國春季祭典在即,北安國使團在南奧國逗留的時日也沒有余下多少了。
難不成是因為神仙堂人人習武,沾染不上病氣麼?蕭展疑惑地思索。可那搜羅來的死人尸體,可是有三四具都是習武之人,而且武功不弱。
一旁心月復提醒道︰「殿下,莫要小看了郡主,若是被察覺了,我們可還在別國,難免被報復。」
蕭展冷哼道︰「抬頭娘們兒低頭漢,聰明女人至多也是些小聰明,小算計。倒是要防著嚴宣徽多些,男人麼,總該是有些大智慧,不與人計較才對。」
這話說得粗俗,連心月復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皇子殿邊不缺女人,對于女人的青眼和情意更是不屑一顧。在他眼中,女人的花容月貌總是短暫,她們的心思也只限于征服男人,打擊情敵。
甚至前朝有賢明鐵腕之稱的香淳皇後,以一己之力撫養幼子,力敵群臣非議,獨撐朝政的女子,亦被蕭展輕描淡寫地簡單夸贊了幾句,言中極盡敷衍和輕視,以為這香淳皇後也不過是耳濡目染了夫君早年的雄才大略,略略施展而已-
一早安排了人手盯梢的黃立棠聞言巧笑︰「這人倒是與我有幾分相似,只可惜他對女子始終無敬意,到不似我這般風花雪月。」
岑麟笑道:「那是自然,如今洞主倒是樂得看嚴宣徽和這蕭展皇子一較高下。[://]」
黃立棠想到朱玉潤,面色鐵青,咬著牙道︰「只怕郡主舍不得他呢,也罷。若是嚴宣徽自己出身,我們便看著。若是郡主動了怒意,我便不能袖手,必定要讓她出了這口氣才好。」
岑麟點頭。確實,若不是朱玉潤也是修習之人,這病氣恐怕早已過了上身,性命難保了。單看綠娥只是在一旁看著,還服食了預防丸藥也高燒了數日,臥床休養了數日的份上,這蕭展的狠毒便一清二楚了-
嚴宣徽和朱玉潤只覺得此事十分的棘手。若是不給蕭展一個教訓,怕是他余下在南奧國滯留的時日必不會消停;但若是教訓了,必定要恰到好處,既讓他心服,卻又要留有余地。
否則,蕭展本人難堪事小,傷了兩國的感情和昭定帝的體面就劃不來了。
綠娥依然還在臥床休養,見朱玉潤愁眉不展,啞著嗓子笑道︰「小姐真是笨了,當年在霧華山的功夫,微微使一使出來,就能讓那什麼皇子吃不了兜著走。」
朱玉潤輕嘆一口氣道︰「那個時候年幼不懂事兒,現在還如何做得?」
綠娥咳了兩聲道︰「小姐不過長了幾歲,我看都快超越嚴堂主了。」
嚴宣徽淺笑︰「綠娥此言很是中听,我一直擔心我是‘老牛吃女敕草’。」
朱玉潤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把綠娥按倒,蓋好被子方道︰「還不是要給你這妮子出氣?」
綠娥微笑不語,朱玉潤卻是眼楮骨碌碌地轉了一圈,拍手笑道︰「果然,應該耍些小孩子脾氣才對。」
朱玉潤附耳對著嚴宣徽說了幾句後,便把逍遙樂天叫了進來,匆匆叮囑了幾句,便打發他們出去了。
翌日,古鶴城中便開始微微有了些傳言。內容卻也是昔日里大家最愛的八卦談資,只是對象卻是只有一個——蕭展皇子。
據說這皇子不僅喜歡女人,更是喜歡粗獷豪邁的男子,看看他身邊貼身的人就知道了。無風不起浪,許多這一類型的男子便在蕭展出行的時候可以避開。
約莫過了二三日,蕭展漫步街頭,滿街都是柔弱女子和斯文書生,不僅一時慨嘆道︰「市井少奇壯,霏霏何所依?」
若是平日,眾人只會覺得這皇子傷春悲秋,替這些柔弱女子擔憂沒有男人依靠。往深里思慮,是擔憂國力不強。
可眼下這個流言的節骨眼上,這詩句就明顯變了味。這不是明著說蕭展皇子確實喜歡粗獷的男人嘛。一時間搞得古鶴壯男人人自危,甚至連古鶴城里賣肉的張屠戶這幾日都極少出門,只是讓老婆代為看慣鋪子。
連素日里為了避免自己看起來太過文弱而執兵器裝飾的部分書生文官,都紛紛換了折扇、玉墜、蕭笛、香囊一類的掛飾。
而朱玉潤和嚴宣徽更是暗地里攛掇了幾個大世家和達官貴人,聯名給蕭展送去了不少身體強壯、相貌奇偉的男子。美其名曰︰「每逢年關過後,這治安便會有些松動,送些武師護院。」
可流言逢時,人人都只是當皇家與世家是為了迎合人家皇子的口味,城中更是人心惶惶。
蕭展卻是一無所知。自從‘廣陵散’一事之後,他便謹言慎行,手下也不敢太外出打听走動。
只是近日里外出時,蕭展便總感受到些異樣的目光,而街上也多半是些女子,很少有男子的行蹤,不免疑慮道︰莫不是南奧國在征兵?要扣押自己?
當晚,蕭展便遣了武功最高強的心月復外出一探究竟。
心月復約莫三更時分才歸來,面色卻是十分難看。
蕭展駭道︰「難不成南奧真的有如此野心?」
心月復吞吐道︰「不是,只是……只是……」
蕭展越听越是心急,難不成比這野心還壞?他有些不敢置信道︰「難不成是大軍已經打過去了?」
心月復忙擺手,面有難色︰「不關兩國交好,只是有些關于皇子的傳聞。」
蕭展眉頭緊皺︰「難不成是覺得本王有謀逆之心?」
心月復汗顏︰「請殿下恕罪,有無知市井散步謠言,說殿下喜歡……喜歡……」
「喜歡什麼?」蕭展冷笑。自己當然是喜歡美女,可男子為何避忌自己如遇蛇蠍?難不成怕自己奪女?這嚴宣徽,還真是小家子氣。
心月復只得答道︰「說殿下喜歡奇偉男子。」
蕭展聞言,臉色變了一變,隨即砰地一掌拍在了桌上。那掌隨即便放在桌上,蕭展的面色開始愈發的難看,豆大的汗珠滑落,嘴角還不斷抽動著。
心月復大驚,殿下如何氣成這個樣子?正要勸慰幾句,卻見蕭展咬牙迸出幾個字道︰「快扶本王坐下。」
心月復忙上前,剛一觸及蕭展的胳膊,便覺出他渾身僵硬。待蕭展落座後,那一掌也未離開桌子。
心月復急切地道︰「殿下莫要太氣,身子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