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人呢?」
「小姐在在里屋。」
梅柳吞吞吐吐的望著眼前這個如玉般的人,那人輕拍了一下她的頭,慘笑道︰「柳兒不可以再叫小姐了哦!以後要叫——皇後娘娘了。」
梅柳乖乖地點頭,滿臉沮喪,「都是我害的小姐,哦——不是!是娘娘!都是我惹的禍!」
「沒關系的,柳兒,沒有人會責怪你的!耳朵還疼嗎?」
「不疼了,暄少——王爺!」梅柳兒連忙搖搖頭,心思細膩的回答道,「您進去勸勸娘娘吧!她在里面一直哭得很傷心」
暄之往里面望了望,又向她點了點頭。
剛踏進屋內,暄之便瞥見軟榻上那一個嬌弱的身影,若琬抱膝縮在一團,坐在榻上嗚咽痛哭,環于臂間的鵝黃色長條帛披蜿蜒于地,也似蔫氣的花一片萎靡。
或許是輕微的腳步聲驚動了她,抬起淚水縱橫的面容,水汪汪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慌亂,整個人迅速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手不停的想抹干眼淚,然而眼中的淚好似不會干涸的水,剛擦完又滿了。
「琬兒——」
暄之一聲溫柔而熟悉的叫喚,不料卻觸動了她心里最脆弱的那根絲弦,整個人突然更加傷心,淚水來得更猛烈了!這一舉動倒是徹底嚇壞了暄之,他疾步上前,走到軟榻邊上坐下,兩手又輕緩的把她轉過身來。
一見到她那雙無比受傷的眼神,整個心就像被狠狠的重擊的一下,墨玉般的眼中附上了一層濃稠的憂傷,令人望而心疼。可是他要表現得堅強,如果連他也示弱的話,她要怎麼撐下去?
「嗚他們為什麼嗚要這樣對我?錯的人不是我啊嗚不是我」若琬不停的追問,像一個迷失方向的孩子一樣茫然失措。
暄之讓她輕靠于肩頭,撫模著她柔軟順直的烏絲,態度極為溫和,「手還在痛嗎?」
靠在踏實的肩上,若琬的哭泣逐步轉為抽咽,淚水卻在靜靜流淌,目光呆呆的凝聚于前方的某一點,「手不痛,可是心好痛」
「你說過會听我的話,琬兒,那麼答應我不要再傷心了,好嗎?」
「我怕做不到」若琬毫無底氣的呢喃出來,一想到若芷的羞辱,皇上的袒護,宮人們的譏笑,她就滿月復委屈,無從宣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呆在這里,我怕自己真的撐不下去」
「既然如此,那我們以後不要見面了吧?」
暄之突然間冷冷的一句話,令若琬臉色驟變,滿臉驚愕的瞅望著他,略帶哭腔,「為什麼?!」
「我們的關系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被揭穿,到時候我們所要承受的煎熬,是你現在根本不法相比的。」
暄之鎮定的語氣,好似在說著他人的事一般篤定而淡然,「可是你現在都做不到了,將來又如何承受得起?」
「我可以的!我不傷心了!好嗎」若琬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哀求,又哭了,「暄哥哥好不好?我不怕了再也不傷心了!」
「真的嗎?」溫柔的抬起她的下巴,對上那雙婆娑的淚眼,其實他的心早已疼痛不堪,冰涼的薄唇輕柔的覆蓋上軟潤的丹唇,閉眸間白玉般絕美的俊容也落下一顆晶瑩的淚珠,溫柔而哀絕,
「如果真走到那一天無路可退,就讓我們一起去吧。」
守在宮門口的梅柳兒看見院門口的來人時,嚇得驚呆了,口中半天才囁嚅出幾個字︰「皇皇上」
果然尖聲細嗓的成公公高聲長喊道︰「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