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玖眯了眼,看來這又是一場陰謀了
洛玖條件反射般地想到了上次太皇太後設計她中了*藥與漣王……那個啥的事了,那麼,這一次小皇帝失蹤的事情也會是太皇太後干的嗎?
洛玖焦慮地皺起了眉頭,她緊抿著唇,心里暗恨。
莫非這太皇太後是想在合作之前要讓她清楚︰即便是給她權利,她也是翻不出太皇太後的手掌心的?
可是,錦兒是太皇太後的親孫子啊
太皇太後真的傻到要以錦兒作為籌碼來逼迫她?
這個主意也太混了吧?
若是太皇太後真是打著這主意,洛玖真想指著她的鼻子大笑,痛痛快快地嘲諷一聲︰「老太婆,你用不用得著這麼幼稚啊?」
憤慨歸憤慨,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確定小皇帝在哪兒、有沒有危險。所以,洛玖沉下臉來,凝重地問道︰「秋雨,那些奴才們都去哪些地方尋了?可有落下沒去的地方?」
洛玖想,若是各個地方都已經派人去找了,可還是找不到的話,那錦兒很有可能是被太皇太後留在慈寧宮了。那樣的話,她只要直接去一趟慈寧宮就好了,去听听看太皇太後又有什麼「要求」或是什麼「指教」
「這……」秋雨細想了想,驚恐道︰「回主子的話,奴婢想,宮女太監們極有可能將這大半個皇宮都尋過了,但是,後海那里……恐怕沒人敢去……」
洛玖听後,眯了眯眼,輕輕地吐出這麼幾個字,「後海啊……」
今晚她要阮鳳歌行動的地點就是後海,小皇帝又恰巧在此時失蹤,而且極有可能被人引去了後海……
這到底是巧合呢?還是有人在後牽引操作?
說起來,若是平時,後海還是有人敢去的。但是,現在是雷雨天,又是大晚上的,宮女太監們就不敢再去後海了。他們是怕後海附近的土地過于濕滑,讓他們一個不慎就落入了這後海的水中。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這後海的水擁有神奇的魔力,只要是落下去的東西就別想再浮起來。更別說是個人掉下去了,那就只有等著被淹死的份兒
洛玖不及深想,事關錦兒,無論在前面等著她的是刀山還是火海,她都要去一探究竟
于是,洛玖戴起斗笠,穿了簑衣,吩咐秋雨繼續加派人手去其他地方找錦兒,而她自己則是孤身沖進大雨中,往後海那里急趕。
洛玖這曼妙修長的窈窕身段,加上這快速穿行的動作,從後面遠遠看去,竟感覺她像是天上的仙人似的。
興許是心里發慌的緣故,洛玖的左眼一直不停地跳動著,像是預示著將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般。
紅豆般大小的雨水齊刷刷地向洛玖砸去,夜風呼呼,也像是與這大雨約好的一般,全都毫不憐香惜玉地向洛玖招呼過去。
如此一來,洛玖穿著的那件上好材質的簑衣與那戴著的斗笠竟如同虛設,這雷雨早就打濕了洛玖的面容,浸透了洛玖大半的衣衫……
錦兒啊,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大路濕滑,小路泥濘,洛玖絲毫顧不上這些,心心念念的全是小皇帝。
起先,在這路上還能看到幾個宮人,可越是接近後海,宮人就越少了。眼看著就要到後海了,洛玖放慢了腳程,仔細地向四周望著,希望能看到那熟悉的男孩。
奈何茫茫雨海,整座皇宮都籠罩在灰黑色的大雨之下。
放眼望去是,瑟瑟搖曳的樹葉、被夏風吹折了的紅花、被雨水踐踏著的青石板……
哪里有錦兒那小小的可愛身影啊?
洛玖緊抿著唇,不死心地從這一頭找到那一頭,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翻看著每一處,嘴里也不耐其煩地一遍遍地、急切焦慮地喊著︰「錦兒……錦兒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天色越來越暗,大雨也沒有要停息的預兆。
大雨打歪了洛玖的斗笠,砸破了洛玖的簑衣,可她還在繼續四處地翻找著……
此時,天已經很黑了,猛然間一個驚雷打下,帶出的強光一閃,忽而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後海,已經在洛玖的眼前了。
與此同時,甘泉宮內阮鳳歌的屋中闖進了六名身材健碩的黑衣人,領頭的那人面若寒霜,微揚著下巴,舉手投足間盡顯豪情。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與阮鳳歌有著說不清的糾纏的漣王殿下——南宮玥黎。
在房門被踹開的那一瞬間,瓢潑大雨也闖進了幾許,夜風也揚起了這六人的黑發,掀起了他們的衣袂,空氣中凝結成的那股肅然之氣壓得人一時忘了呼吸。
案台上的燭火正在狂熱地跳動著,那微弱的光芒也將伏在案頭的阮鳳歌襯得更顯邪魅。他放下了手中的畫紙,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看向這幾個來者不善的擅闖者。
漣王與阮鳳歌的目光對視的那一瞬間,仿若高山崩裂、火山爆發一般,電光火石間一股狠辣的殺氣似以狂風過境之勢從漣王的眼中襲卷而來。
阮鳳歌面露驚然,心底卻是明白漣王緣何如此的,只是他沒想到這漣王竟然會如此不顧一切地帶人沖進宮里來尋事。
阮鳳歌不傻,從這個陣勢與氣氛中已然清楚——這一次絕對不是像以往那樣簡簡單單地與漣王打一架,讓漣王這個幼稚的家伙發泄一通就能解決得了的。
阮鳳歌將目光放到了跟在漣王身後的那六個人身上,僅是一眼,他便認出了這些人都是漣王府里的死士,他們的武功絕對在漣王之上。
且不說阮鳳歌與漣王單打獨斗都不一定能大獲全勝,更何況是要被這五位頂尖高手群毆呢?
忽然,一陣更猛的狂風夾雜著冰涼的雨水自屋外襲來,剎那間,那夜風拂滅了桌案上的蠟燭,也以粗暴的姿態卷起了原本放在桌案上的那幅畫……
那副畫在空中翻了個身,隨著夜風的舞步幽幽地飛到了漣王的手中。
借著屋外那蒼白的月光,漣王隱隱看出,這畫中畫的是兩個男人——兩個動作極為曖昧的男人
定眼細看,漣王越發覺得這兩個男人竟然十分的面熟——像是他和小凌子
漣王怒不暇接,作勢就要撕毀這張畫紙。
可是,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他停住了動作,他輕輕揉撫著這張畫紙,越看越覺得這畫像是出自洛玖的手。
如此一來,漣王側了側臉,朝身旁的那名黑衣人示意。
那黑衣人會意,從懷中掏出了火折子走到案前,點亮了燭火。耳後,站在最外邊的那名黑衣人也貼心地將打開的房門關了起來,擋去了這蕭瑟深夜里的夏風。
屋子再一次亮了起來,漣王緊抿著唇看著那張畫紙,隨後漣王粗魯地將那畫紙搓揉成團向阮鳳歌擲去。
阮鳳歌只皺了皺眉,倒也不躲開,生生受了他這一下,然後他動作輕柔地將那畫紙展開重新放在桌案上,壓在書本之下。
「呵」漣王冷笑一聲,嘲諷道︰「本王原本還奇怪九兒怎麼會畫出那些不雅的畫來,如今看來全都是你這位好師傅教的啊怎麼?西鳳女一死,你阮鳳歌除了四處找女人拼湊她的模樣外又生了這種荒唐的念頭?」
四處找女人?
天大的誹謗啊
阮鳳歌心里憤憤不滿,嘴上卻是一句話也沒說,他在想怎麼能穩住漣王逃過這一劫。
今晚的情況實在是特殊得很,他有任務在身,而且這是阿九給他的任務,僅此一次機會啊這種攜眾造勢企圖殺人滅口的事若放到平時,他是不介意與漣王好好周旋一番的。可是,這個稚氣的王爺偏偏挑了今晚
阮鳳歌那個恨啊,邊想著法子邊問候漣王的祖宗
其實,桌案上的那幅畫並不是阿九畫的,而是他今日下午見了小凌子負氣的樣子後一時好玩才畫的。他一直都知道阿九的喜好,他本是想畫一幅這樣的畫去逗阿九開心的。可是,他剛要去找她時便想到了她與他現在這微妙的關系,他應該克制住自己的,不該再讓她多心的
阮鳳歌看著那張畫,余光掃到漣王氣急敗壞地往這里走來,那架勢像是要過來撕了這幅畫再踩死他阮鳳歌的樣子。
猛然間,阮鳳歌想到了一個月兌身之計。
下一刻,阮鳳歌揚起了邪魅的笑容,挑釁地對著漣王嘲諷道︰「呵呵,南宮玥黎啊,你的心里住著你的表妹,可你又怎麼知道你那心月復小凌子的心中沒有你呢?」
這話就像是舉著一桶的油往漣王那滿腔怒火中澆去,頓時惹得漣王暴跳如雷地疾步過來搶過那張畫,三下五除二地將那幅畫撕成了稀巴爛,撕完後還煞是得意挑釁地瞪著阮鳳歌,將那一手的紙屑往後一揚。
天地良心,漣王現在是怒極攻心,勉強算得上沒有「怒」得腦中溢血一下子抽風嗝屁了。
所以說漣王他絕對不是成心要落自己人的面子的,他完全是忘了他的身後站著的是他家的死士,也不知道有一部分的紙屑招呼到了站在離漣王最近的那兩人的身上了。
明日起,小然把更新時間定在早上五點半吧,這樣也好督促自己早點起床工作難找,說不定以後就要跑到離家遠的地方上班去,唉,早點養成習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