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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嫻微笑著輕輕的拍了拍桂花的手,「之前是我的顧慮太多了,白白浪費了許多的時間,眼下不能再心軟了,皇宮里可以沒有小嫻,可小嫻也不能沒有皓霆,我仔細的想過了,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這次我一定要離開這里。」人生短短數十載,除去睡覺吃飯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已了,究竟還有多少時間與皓霆朝夕相伴呢?

「其實我們可以什麼都不用做,所有的事情不是還有姑爺的嗎?」離開這個步步驚心的京城是桂花此刻最大的願望,可是依目前的處境來看,似乎有些苦難,甚至可以說是履步為艱。

「皓霆?」倘若不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她也是會如此費盡心力。

事事躲避在男人的身後是女人特有的權利,可小嫻自小就習慣了替家人擋風遮雨,自然不習慣呼延皓霆事事將她護在身後,所以她一直站在呼延皓霆的身側,而並非身後。

桂花知道小嫻向來性子要強,也不再多說什麼,簡單收拾了碗筷便出去了。

而後的幾天里,這個別院里倒是安靜得厲害,除了桂花細碎的腳步聲之外,就沒有其它的的雜音了。

這日小嫻依著欄桿听雨聲,遠遠見到有人撐著把傘緩緩的走來,寬大的油傘遮住了那人的半個身子,根本瞧不出是誰,只能夠通過那露出的半解衫子看出是個女子。

小嫻伸手招來桂花,輕聲說道︰「院子的門不是落了鎖了嗎?怎麼還有人進得來?」

「可不是,從昨夜落了鎖,至今還沒有開過呢?」桂花很是納悶的看著來人,至從李愈走後,除了每日送膳食的人。根本沒有任何人敢踏進這間別院。

就在兩人正納悶時,來人快速的移開了傘,快速的跑了過來,收起傘在屋檐頂上仰視著天空。

「是你……」當小嫻對視上淑妃那張同樣詫異的臉後,她忙站直了身子說道。

淑妃微微揚起嘴角說道︰「自然是我,要不然你還以為是誰?皇上嗎?」

小嫻不屑的哼了聲,「不管是不是皇上,也改變不了皇上心系我身的現實。」不喜歡誰說話夾槍帶棒的,況且她也不是個任人欺負忍氣吞聲的主,誰敢一巴掌撐劈過來。那麼她會兩巴掌還回去。

淑妃氣得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好半天才回復了正常的血色。「你可別不知好歹,本宮今日來是來救你的。」若非爹仔細給她分析了利弊,那麼才不會花費了大把心力替小嫻設計好一切,助小嫻暫時洗清刺殺皇後的嫌疑。

小嫻倒有些意外,笑道︰「救我?怎麼我覺得倒像是來數落我?」

淑妃從袖口中掏出一卷畫卷狠狠的塞進了小嫻的懷中。「記熟這個人,她才是刺傷皇後的真正凶手。」

桂花「啊」了一聲。不由的偷偷拉了拉小嫻的袖口悄聲說道︰「這不是讓你無端栽贓他人嗎?」

小嫻輕輕的捏了捏桂花的手,「我自有分寸!」而後又望向淑妃繼續說道︰「這事我做不出來,我的命是命,那姑娘的命就不是命了?」

淑妃從懷中抽出條絲帕輕輕的擦了擦手,淡淡的說道︰「隨你的便,可別說我沒提醒你,過了今日再沒有找到證據。那你這條命可就沒了?」

听說當時只有她和皇後在大殿上說話,沒一會的功夫就听到皇後驚聲叫了救命,當宮人們聞聲沖進大殿時,簪子已經沒入了皇後的胸口,至于這簪子究竟是怎麼樣刺進去的。估計只有當時在場的兩人才知曉。

雖然宮婢們未能看到經過,但是卻認得行凶的簪子。那是番邦進貢之物。當今世上僅有一只,在進宮的那天,皇上就已經將簪子賞賜給了她,正因如此,所有的人都認定行凶都是簪子的持有者——小嫻。

而淑妃也不例外,不過這些並不是眼下她關心的重點,而是誰有能力助她登上後位,即便不是盟友,但也不會成了敵人。

「沒關系,倘若我要是死了,淑妃娘娘的美夢那不就會落空了嗎?」小嫻莞爾一笑,她知道自己所持的本錢,自然有能力討價還價。

淑妃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狠狠的看向小嫻說道︰「你敢威脅我?」

「不是威脅,而是商量!」小嫻輕聲笑了聲,一字一頓的說道。

「商量?」淑妃冷冷的笑了起來,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這事必須有人出來承擔,倘若沒有人肯站出來認罪,那麼竇長恭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小嫻沉吟了一會,咬著牙齒說道︰「即便是這樣,我也不會讓他人替我去送死。」

淑妃突然揚起一邪惡的笑容,「倘若她不死,那就只有你死了?」

「難道別無他法了?」小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閉上眼楮說道︰「被定罪的人真只有一條路可走嗎?」事情的利害她並非沒有想過,不過也是一愁莫展,毫無頭緒,要不然也不會利用甑清遠和淑妃的**,威逼利誘救她出天牢。

淑妃直直的看向小嫻說道︰「你說呢?」

掙扎了半天後,小嫻慢慢的呼出了一口氣,「她可靠嗎?」她猛的睜開了眼楮,轉頭看向黑得嚇人,大雨不止的天空輕聲說道︰「那姑娘是誰?家中可還有親人?」

淑妃笑盈盈的看著小嫻說道︰「怎麼?想補償她?」

「與你何干?」小嫻有些心虛的不敢看淑妃的眼楮,依然揚起頭望著天空。

淑妃別有深意的看了小嫻最後一眼,重新戴上了錐帽,撐開油傘走進了雨中,邊走邊說道︰「此事若是成了,答應了事情可得對現,要不然我既然有法子將你救出天牢,自然也有法子將你送進天牢。」若非父親早有吩咐,她才不會如此的忍氣吞聲。

看著漸漸消失在雨簾中的淑妃,桂花面色有些異樣,「一定要這樣做嗎?」

反復深呼吸了幾次,小嫻終究是承受不住內心的譴責轉身抱著桂花哭了起來,「我立志為醫,以救死扶傷為志,可現在卻因一已私欲而動了邪念……」到最後已經是泣不成聲了,跌坐到了地失聲痛哭了起來。

桂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任由小嫻在自己懷中放聲哭泣,此刻的她沒有資格去評價小嫻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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