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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孫媽媽遭報應

「大小姐,老奴冤枉啊,老奴並不曉得這兩種食材相克,倒是大小姐,這麼多飯菜大小姐不夾,為何偏偏夾那一種?」孫媽媽一听竟然是飯菜的原因,趕緊的撇清關系,可是,納蘭靜到底是嫡大小姐,怎能容的她指責!

納蘭靜變了變臉色,「孫媽媽你平日里最為知禮,今日這話是不是太可笑,菜是你準備的,便是我不夾給祖母,你便能肯定祖母自己不會食用?或者,是你根本想害所有人,只要我們喝了甲魚湯,在吃了這菜,都會中毒,說,是誰指使的你,到現在你還狡辯,若非祖母先食了,若是父親吃了,是不是今日受這苦的人便是父親,若是傳出去了,你讓朝堂之人該如何看待父親,你又讓父親如何才朝堂上立足!」納蘭靜居高臨下的看著孫媽媽,眼里濃濃的嘲諷,故意把事情夸大了,讓納蘭燁華知曉,若今日不是老太太先食用了,或許中毒的人便是他了!

「大小姐,老奴並不知曉,老爺,老奴進府多年何曾做過傷害老爺,傷害老太太的事情!」孫媽媽微微的抬起頭來,不與納蘭靜爭辯,只是盯著納蘭燁華看,放佛是要讓納蘭燁華記起許多年前的事情!

「好了,逆女,你還要狡辯,若非是你給你祖母夾菜,怎會出現這般個事情!」納蘭燁華雖然生氣,但聲音還是緩了緩,終究是孫媽媽做的不對,若是追究責任,到底也要懲罰孫媽媽,可是想起以前,自己從小養在老老太太跟前,一直都是孫媽媽照顧自己,這麼多年了,她一直一心一意,從未出現過這般的岔子,今日之事定然是巧合!

納蘭靜笑了笑,或許在納蘭燁華心中,自己永遠不值得他信任,或者他認為任何人都不自己這個親生女兒來的要親,「父親,女兒不過是為了孝敬祖母,若是父親覺得女兒這般做都不對的話,女兒無話可說!」納蘭靜閉著眼楮,手緊緊的拉著宮氏,示意她不要說話!

「休要狡辯,哼,幸好你祖母無礙,不然我定不饒你!」納蘭燁華瞧著旁邊的大夫一直盯著他,微微的一頓,才放緩了語氣,只要納蘭靜說個軟化,給他個台階下,他便不計較此事了!

「父親大人!」納蘭靜抬著眼,一字一頓的說道,「女兒不知道為何父親一定認為是女兒要害祖母,請父親講解!」納蘭靜心里明白納蘭燁華想把這件事大而化小,讓自己認個錯,可是自己怎會如他所願!

「你,即便不是你的原因,可你祖母到底是因為你而成了這般個原因,你到底難辭其咎!」納蘭燁華皺著眉,若非有大夫在場,或許他就不用這般的忍耐了,孫媽媽是府里的老人了,又是自己的女乃娘,斷然是不能讓她受罰的!

「既然父親這麼說,靜兒便明白了!孫媽媽,這飯菜或許你並不知曉相克,可是但到底是因為你思慮不周,你到底難辭其咎,還有你無憑無據,隨意的指責本郡主,再加上,原因已經知曉,你還巧言狡辯,實在是可惡,且,你本就是院里的老人了,府里的規矩你更因該知曉的清楚,如今你這般因該罪加一等,狠狠的罰!」納蘭靜微微的抬起頭,她並不與納蘭燁華爭辯,卻把矛頭指向孫媽媽,納蘭靜是郡主,納蘭燁華即便口口聲聲說要罰,可到底也只是說說,既然事情是因為下人辦事不利,若是傳出去納蘭靜堂堂郡主因為這事情受罰,到底對納蘭燁華的名聲不好,但孫媽媽不一樣,她若是頂撞相府的大小姐,納蘭燁華自然可以偏袒了去,可納蘭靜是郡主,孫媽媽頂撞郡主,說到底納蘭燁華是無權干涉的!

「老爺,老奴只是瞧著老太太這般的受苦,只是一時的心切,求老爺念在老奴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饒過老奴這一次,老太太身子不好,還要老奴照顧,這麼多年了,若是老奴不在了,怕是老太太會一時不能習慣了!」孫媽媽抹著眼里,她自然是明白頂撞郡主的下場,她知道如今已然將納蘭靜得罪了,自然是不能求納蘭靜,納蘭靜是郡主又如何,納蘭燁華畢竟是她的父親,只要納蘭燁華不願意罰自己,自己便不會有事!

納蘭靜淡笑不語,微微的遞給秋月一個眼色,今日她勢必不會善罷甘休,這孫媽媽是念奴的人,自己定然要斬草除根,免得春風吹又生!

「放肆,你這個刁奴,韻貞郡主豈是你這個刁奴可是隨意的說了去的!」秋月暗暗一笑,猛的將孫媽媽拉起來,對著面上,啪啪的就是幾巴掌!

「哎呦,哎呦!」孫媽媽被打的眼里冒著金花,再加上秋月使手勁大,孫媽媽的牙被打掉了幾顆,孫媽媽用手捂著臉,才發現從嘴里流出了血絲,心中一驚,「血,血!」嘴里慢慢的嘟囔了幾句,面上一慌,想要站起身來,卻因為跪的時間太久了,腿有些麻了,硬生生的倒在地上!

宮氏面上都惹不住露出笑意,今日這孫媽媽可惡的很,是該得了些教訓,免得日後再在這里興風作浪!

「放肆,膽敢在這里動粗,來人將這個賤婢帶帶下去,亂棍打死!」納蘭燁華趕緊將旁邊的人將孫媽媽扶起,瞧著她一大把年紀了,還受這般的罪,心里就煩躁的厲害,想都沒想便對著外面的家丁喊到!

「慢著,奴婢不過護主心切,孫媽媽她沒憑沒據的都敢污蔑韻貞郡主,奴婢身為郡主身邊的丫頭,若是瞧見郡主受辱而無動于衷,便是奴婢無能,奴婢忠心不二,實在不知何錯之有,求老爺明示!」秋月福了福,瞧著孫媽媽被人扶了起來,身子更站的直直的!

納蘭靜面上更是帶著笑容,她倒要瞧瞧納蘭燁華該如何決判,而且,即便今日孫媽媽不受罰,自己也有辦法讓她明日受盡折磨!

「秋月,你做的很好!」宮氏在旁邊一笑,這時候李媽媽亦將宮氏的鞭子拿來放在宮氏的手上,「瞧你是個忠心的,明個我便傳授你這鞭法!」宮氏說著只是對納蘭靜一笑,她這般不過是恰到好處的給納蘭燁華警告,她宮家可不是好欺負,同時也告訴納蘭燁華,自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老爺,孫媽媽到底是無心之過,傳令下去,罰一年的餉銀!」納蘭燁華握了握拳,腦中卻在衡量,今日之事到底是孫媽媽的不對,更何況自己到底還足以與宮府抗衡,而且自己已經安排好念奴的抬妾之禮,明日還要用到宮氏,自然事情不能做的太過分!

「老爺,老奴冤枉啊,老奴都是听了老太太的安排,這菜都是老太太的定的,與老奴無關啊!」孫媽媽一听的納蘭燁華要叩她一年的餉銀,心里就疼的緊,她家中有個兒子,半痴半傻,平日里得用離不開藥,若是自己沒了餉銀,自己的兒子不就沒有藥了,當初她為三姨娘做事,便是情勢所逼,為了那些個銀兩才將自己賣給了三姨娘,她給自己喝了個藥丸,若是為她辦事便會每個月給自己解藥吃,若是不為她辦事,自己便是受盡苦難!

「放肆,你的意思是祖母故意要讓自己中毒,刁奴,到現在了你還死不悔改!」納蘭靜不屑的瞧著孫媽媽,當真是惡心,還不及念奴跟前的孫媽媽,即便是到最後也給自己留了一點個尊嚴,這樣的人死不可惜!

「老爺,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奴只是個奴才,凡事只听得老太太的,老奴斷然是做不得主的!」孫媽媽又跪在地上哭了起來,這一次仿佛是真的傷心,想當初她是老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頭,是何等的風光,而後又做了納蘭燁華的女乃娘,在府上更是人人敬三分,如今把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到底也並非她所願,只是情勢所逼,自己需要錢財,雖說主子們會打賞不少,但她要的更多,只有走上了這條路!

「祖母待你不薄,到現在你還說這些,難道是祖母要自己害自己,是祖母讓你指責她的嫡孫女,是祖母讓你在這里不分尊卑!」納蘭靜的聲音冷了冷,自從她懷疑孫媽媽開始便命人著手調查,自然是清楚孫媽媽的處境,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憐惜自己的孩子,便還別人的孩子,當初若不是自己謹慎,或許秋月便會冤死,若不是自己謹慎,或許三姨娘還不知道要怎麼害自己,若非自己平日里喜歡看些醫書,或許今日自己只有吃了那些個飯菜,落了個傷口發濃被人發現的下場,納蘭靜想到這臉色更是冷了冷,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到底說的沒錯!

「來人,將她拉下去!」納蘭燁華冷了冷聲,他或許心中有些不忍的,可比起老太太來,孫媽媽又算的了什麼,如今是她無意犯了錯,納蘭燁華尚且可以既往不咎,可如今她口口聲聲的將老太太推了出來,當初李媽媽都知道忠心護主,如今她還不到死罪,便將事情推了出去,這般的人留著也無用!

「老爺,老奴還要事情要稟報!」孫媽媽一瞧著家丁要拉她離開,趕緊的喊出聲來了,她真的不能走,她的兒子還要靠著她買藥呢!

「老爺,大小姐根本就沒有去宮府,她如今受了傷,老奴在她的屋子里放些了這些個東西!」孫媽媽臉色一片的慌亂,趕緊的拿出她從納蘭靜院子里得來的東西呈給納蘭燁華瞧!

「這是什麼?」納蘭燁華皺著眉,瞧上去是一些東西燒化了的灰燼!

「這便是老奴為何要準備這些個飯菜,這些是一些布料,瞧這般個寬度,定然是包扎傷口的布條!」孫媽媽一臉的得意,她要努力的證明,自己做的沒錯,是納蘭靜騙了大家,與自己無關!

「呵呵!」納蘭靜笑著搖頭,「你終于承認了,這飯菜是你準備的,如今你在這里胡言亂語,還要將責任推給祖母,你該當何罪?」納蘭靜可憐的瞧這孫媽媽,放佛在瞧著一個死人!

「你,你,不要不承認,這些就是證據,你受傷了,你根本就沒有去宮府!」孫媽媽面上有一絲的恐慌,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甚至不知道她自己為何要將這東西拿出了,可是如今她已經沒有了退路,即便是錯了,也只能錯下去!

「孫媽媽,我不過是想放你一條生路,你自己不要那就休怪我了,說,你如何進的我院子,你偷偷模模的進我的院子,究竟是何居心?」納蘭靜變了臉色,凌厲的盯著孫媽媽,看著孫媽媽越來越慌的臉色,越發的顯得納蘭靜沉穩,「這些,不過是當初櫻桃用過的東西,當初櫻桃下葬的急,有些東西便沒有找出來,如今若非櫻桃拉下的東西,或許我還不知道你歹毒的心思!」納蘭靜的語氣越發的狠歷,讓人瞧去孫媽媽不過是個笑話,包扎傷口的布條是細長的,可女子月事用的東西也是這般個樣子,孫媽媽拿著這些個東西來質問納蘭靜,簡直是可笑的很!

「來人,將孫媽媽拉出去,責仗一百,是生是死听天由命!」納蘭燁華閉了閉眼,似乎不願在瞧著孫媽媽這般可笑的行為!

「不要,老爺,不要!」孫媽媽瞪大了眼楮,她如今這般大的年歲了,別說是責仗一百,便是責仗五十,也會要了她一條命去啊,可是沒有人听她說話,家丁進來,用孫媽媽的的衣服狠狠的堵著孫媽媽的嘴,拖了出去!

「送大夫來開!」納蘭燁華靜了靜聲音,吩咐了下去,才有進得老太太屋子,去瞧瞧老太太怎麼樣了!

木板敲打在孫媽媽的身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納蘭靜站在院中瞧著孫媽媽,那後背已經血色模糊了,眼神越發的冷了,她瞧著孫媽媽瞪著的眼楮,納蘭靜微微的一笑,輕輕俯在孫媽媽的耳邊說,「你知道嗎,我本來就知曉這兩種食物相克,你的心機白費了,而且,父親縱然再不喜我,也決計不會讓從我的身上傳出什麼不好的傳言的!」納蘭靜為孫媽媽整理了整理已經有些凌亂的發絲,瞧著孫媽媽因為知曉答言後,眼楮睜的更大了了,納蘭靜的笑意越發的深了!

漸漸的,孫媽媽終于沒了氣息,頭狠狠的垂下,可眼楮死的大大的,納蘭靜冷冷的笑著,死不瞑目嗎,可知道櫻桃受了苦不比你們少!納蘭靜轉身扶著流翠離開,即便孫媽媽證據確鑿,納蘭燁華也不會為了她而對自己怎麼樣,若是自己被發現了,太後娘娘必然震怒,而且這欺君之罪可是要滅九族的,納蘭燁華一定不能讓自己出事!

「靜兒!」宮氏有些擔心的喚了一聲,剛剛納蘭靜的模樣卻也將她嚇了一條,那是一種濃濃的悲傷,是一種濃濃的仇恨,是一種濃濃的淡漠,這些都不該在納蘭靜這般個年紀里該出現的!

「無礙!」納蘭靜笑了笑,斂下了面上所有的戾氣,冬日的風刺骨的刮著,納蘭靜縮了縮脖子,腿上的傷口傳來陣陣的疼痛,她很像休息休息,可是她不能,或許,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回到自己的屋子,流翠讓人熬了姜湯給納蘭靜,怕被外面的風一吹,受的風寒,而且那傷口被凍的都發青了,這麼冷的天,納蘭靜非要站在院中,親眼瞧著孫媽媽離開,才受了這般的寒冷!

「大小姐,奴婢瞧著我們剛出來,四姨娘便去了老太太的院子!」秋月從外面走進來,手里拿著藥物與布條,給納蘭靜換上!

「哼,把東西準備好了,既然四姨娘這般的迫不及待,我們自然要送順了她的心思!」納蘭靜冷冷的一笑,四姨娘這般是為了討好老太太嗎,自己便助她一臂之力,如果自己猜的沒錯,過不了多久四姨娘就會傳出她懷有身孕,她真的很想知道,若是納蘭燁華知曉了真像,又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臘月二十九了,天氣依舊冷的厲害,流翠終究又是給納蘭靜的屋里多加了兩個暖爐,如今到了年關了,可納蘭府卻瞧不出一絲的年味,或是這京城里瞧不出年味來,如今劍魂的死依舊沒查出個頭緒來,听說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刑部侍郎已經被撤了下來,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倒霉的會是誰!

納蘭靜整理的衣裝,讓流翠與秋月跟著自己早早的便出了府,馬車上已經備好了暖爐,所以這一路縱然外面寒風瑟瑟,馬車里卻沒有一絲的寒意,有些事,總是要走走過場的!

冬日的天總是亮的晚,明亮的啟明星終于落了下去,一輪紅日徐徐的升了起來,納蘭燁華下了早朝直奔念奴的屋子,只見的念奴已經穿好了粉色的羅裙,臉上也稍稍的施了粉黛,讓平庸的面容似乎增加了一份亮麗!

「見過老爺!」念奴瞧著納蘭燁華從外頭進來,微微的福了福,少的念珠的沉悶,似乎念奴也多了一份女人的嫵媚!

「委屈你了!」納蘭燁華點了點頭,屏退了左右,讓念奴坐了下來,輕輕的為念奴畫著青黛,「你看這娥眉你可喜歡?」納蘭燁華笑了笑,從桌子上拿了一面小巧的銅鏡為念奴照著!

「只要是老爺畫的,妾都喜歡!」念奴微微的勾起嘴角,似乎帶著一笑,可面上卻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的表情!

「唉,原是遠山眉最適合你,只是,終有一日,你能以真面目示人!」納蘭燁華嘆了口氣,輕輕的撫模著念奴的臉頰,有誰知曉這一張平庸的,永遠沒有任何表情的面下,該有多麼的絕色!

「老爺,快了,總有一日皇兒登基,我們便可揭穿皇後的罪行,妾也不要太後之位,只希望能日日伴著老爺,讓老爺再也不用瞧那宮家的臉色!」念奴眼里似乎閃了淚花,手不自覺的放在納蘭燁華的面上,似乎帶著一種濃濃的痴戀!

「只可惜,我始終不能給你正妻之位!」納蘭燁華似乎微微的嘆息,可是他的內心大大的滿足,宮氏再尊貴又如何,能比得上宮里的娘娘嗎,一瞧著念奴,納蘭燁華的心就帶著一種高高在上,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皇上的東西,如今對自己百般討好,如何不能滿足他的虛榮心,而且念奴的身份又這般的可以利用,或許將來,她會是自己保命符!

「老爺,妾知曉自己的身份,妾從不苛求正妻之位!」念奴輕輕的抱著納蘭燁華,眼里卻露出濃濃的冷意,唇微微的勾著,似乎帶著濃濃的嘲諷,皇兒登基,自己怎會讓他有後顧之憂,一旦宮家被除,納蘭燁華也就無利用價值,到時候自己一定會殺了他!絕對不會讓納蘭燁華有機會來牽制自己的皇兒!

兩人又說了幾句,才分開,納蘭燁華親自將念奴送到門外,看著念奴上了拿頂小轎子,院子里的丫頭趕緊的放起了鞭響,那紅紅的喜字,艷麗的盆景,似乎可以驅走念奴院子里的寒意,更可以讓人知曉這個念奴如今是如何的得寵!

「夫人,念奴姑娘到了!」外頭進來一個丫頭,瞧著宮氏正與四姨娘說話,想了想還是稱為念奴姑娘吧,雖說她近日得寵,可終究還是沒有給夫人敬了茶,這身份自然是還沒有承認!

「哦?這麼早,她一個通房怎的過來了,讓她在外面候著吧!」宮氏皺了皺眉,自然是清楚念奴究竟是因何過來的,唇便帶著冷冷的笑意,納蘭燁華想抬姨娘便抬姨娘,自己不能說什麼,可是他也休想讓自己認下了這念奴的身份!

「是!」丫頭有一絲的遲疑,這抬妾之禮雖不隆重,可也不能過了時辰,不過瞧著宮氏的模樣她自然不會說什麼,這念奴的惡心府里人都知曉的很,讓她吃些苦頭也是應該的!

「夫人,今年的冬天越發的冷的厲害,外頭的冷風都刮了兩天了,也不曉得何時是個頭!」四姨娘瞧著宮氏並沒有讓念奴進來,心中一喜,只要宮氏不答應,念奴是斷然不成提成姨娘的,她微微的看向窗外,心里盤算著,自己該如何的讓納蘭燁華去一次自己的屋子,如今時間不多了,無論用什麼手段她都要試一試!

「快了,這些日子熬過去,怕是天氣便會好了起來!」宮氏笑了笑,將茶輕輕的抿在唇邊,似在說天氣,或是在說這京城,這相府,發生的這些個事情!

外面的風依舊刮的很,念奴坐的是一定小轎子,手里雖然捧了個手爐,可依舊抵擋不住那刺骨的寒意,手漸漸的冰冷了下來,身上穿著羅裙,連個披風都沒有披上,腳更是凍得直厲害,身子不住的打哆嗦,突然覺得這手中的暖爐似乎也漸漸的沒了溫度!她知曉宮氏定然是不願意的,可沒有想到她會這般的直接!

「怎麼還沒有進去!」納蘭燁華得了消息,趕緊的趕了過來,瞧著念奴的轎子停在宮氏的門口。

「參見老爺!」抬轎子的家丁與跟在念奴旁邊的一個丫頭,瞧見了納蘭燁華趕緊行禮!

「見過老爺!」念奴听到納蘭燁華的聲音,趕緊的從轎子里面出來,站在地上,微微的福了福!

「受委屈了!」納蘭燁華點了點頭,伸手附在念奴的手上,突然發現念奴的手冰冷的嚇人!「走,跟我進去!」納蘭燁華皺著眉,大大的手掌緊緊的包裹在念奴的手上,仿佛是讓念奴安心!

「見過老爺!」宮氏院里的人,瞧著納蘭燁華進來,自然是不敢攔著,可瞧著他拉著的念奴都皺了皺眉,這早晨是姨娘們小姐們給當家主母請安的時候,她一個通房這時候過來是在不合適宜,而且夫人並沒有將她抬為姨娘的意思,那屋子也是納蘭燁華尋人收拾的,而念奴身邊伺候的人也是從納蘭燁華房里撥過去的,宮氏並沒有安排人過去!

「你們倒好雅興!」納蘭燁華從外頭進來,瞧著宮氏與四姨娘說說笑笑的,心里就不悅的很,手里拉著念奴便也沒放開!

「見過老爺!」四姨娘趕緊的站起來福了福,瞧著納蘭燁華拉著念奴的手,微微的皺著眉,她實在想不明白,納蘭燁華為何對這個面容平庸格外的中意!

「哼!」納蘭燁華冷哼了一聲,才緩緩的放開念奴的手,與宮氏並排坐到主位上!

宮氏面上沒有什麼變化,瞧著納蘭燁華走進來,沒有起身行禮,也沒有不滿厲聲叱喝,只是輕輕的撥動茶水,恍惚間似乎並沒有瞧見納蘭燁華的這個人!

「見過夫人,見過四姨娘!」念奴低著頭,將手中的暖爐遞給旁邊的丫頭,雙手疊于腰際,微微的福了福!

「四姨娘,你怎的還站著做什麼,你瞧這茶,到底比不上你拿來的,差一等便就是差一等!」宮氏並沒有與念奴答話,只是淺淺一笑,與四姨娘笑著說道!

「若是夫人喜歡,一會兒個妾便差人再拿些過來!」四姨娘瞧了眼納蘭燁華,看他面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在微微的直起身來,看著三姨娘還在福著,心里就多了一陣快意,與夫人與大小姐作對定然不會有好下場!

「念奴還不趕緊敬茶!」納蘭燁華冷了冷聲,瞧著宮氏故意的刁難念奴,雖然不悅,但並不能說什麼,如今京城里是非常時期,若是因為一個妾而懲罰了妻,到底會傳出寵妾滅妻的!自己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出這般的風頭!

「是!妾給夫人敬茶,望夫人身體康健,福祿雙全!」念奴廖了羅裙便跪在地上,當初六姨娘抬妾的時候,宮氏早早的命人準備的跪墊,可是念奴這個宮氏可沒有同意,自然也不會給她準備,念奴便跪在清冷的地面上,冬日的地面帶著透心的涼度,跪了下來,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宮氏並沒有說話,唇間帶著諷刺的意味!念奴就這麼跪著,說是敬茶,可是宮氏屋里的人沒有一個動身的,念奴便這麼干跪著,手里什麼都沒有端!

「都瞎了嗎,還不給三姨娘準備茶!」納蘭燁華冷了冷聲,不悅的瞪了宮氏一眼,真想狠狠的教訓宮氏一頓,可是他真的不敢,如今宮家已經讓他頭疼了,再加上個瓖平王,如今劍魂的死還沒有查出真相,皇帝便以安撫他為主,若是讓劍魂知道自己對付宮氏,說不定還會來個什麼沖冠一怒為紅顏,惹下什麼亂來,他貴為王爺自然不會受什麼懲罰,只怕到時候,自己這個相爺之位便會保不住了!

丫頭們都沒有人動身,瞧著宮氏的眼神,讓她們都下去便都退了出去,屋里靜悄悄的,就只有納蘭燁華,宮氏,四姨娘念奴四個人!

「不過是端更茶,怎麼這般的慢!」納蘭燁華不由的站了起來,瞧著丫頭們退了下去,可卻沒有一個人將茶端進來,心中自然明白這定人是宮氏的意思,手緊緊的握著拳,強壓著心中的怒意。

「敬茶!」納蘭燁華冷著聲,將自己的茶杯放在念奴的手上,今日這抬妾之禮必然是要成的!

「妾給夫人敬茶,望夫人身體康健,福祿雙全!」念奴將茶杯高高的舉到頭頂,斂下眼里的吩咐,輕輕的將話又說了一次!

宮氏依舊沒有說話,更沒有接過茶杯,念奴的手舉著茶杯,時間一久,自然會有些酸疼,手臂便微微的有些顫抖!納蘭燁華瞧著眼里,自然有些心疼,剛要舉手從念奴的手上接過茶杯,宮氏冷冷的一笑,將自己手中的茶杯,踫的一聲,正好將念奴手上的茶杯打碎!

「啊!」念奴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那茶杯應聲而落,杯中的茶水卻從念奴的頭頂流了下來,擦眼掛滿發絲,將念奴精致的妝容沖花了,不過幸好這茶都放了有一回了,不燙,不然的話念奴的臉怕是會燙起一層皮來!

「很好!」納蘭燁華猛的一拍桌子,便站起身來,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念奴微微的轉身,並不知曉納蘭燁華這是何意,她伸手將頭上的茶葉拍下來一些,可因為這樣,梳好的發鬢便亂了些!

不一會,納蘭燁華便走了進來,只是他的手上多了一個茶杯!「敬茶!」納蘭燁華冷了冷聲,將茶杯放在念奴的手上,念奴只好再次的將茶杯舉到頭頂!

宮氏並不做聲,亦不接過這茶杯,「拿著!」納蘭燁華並不像上次一樣等著宮氏,他拿過念奴手上的茶杯,猛的放在宮氏的手上,宮氏一躲,那杯中的茶水不穩,全數的灑在宮氏的手上,宮氏猛的站起身來,那滾燙的茶水似乎把宮氏的手燙起了幾個水皰!

宮氏緊緊的盯著納蘭燁華,納蘭燁華亦不甘示弱,兩人的眼神似乎在空中交戰無數次,宮氏突然微微的一笑,腳猛的踢向跪在一邊的念奴,納蘭燁華沒有防備,來不及護著念奴,便被宮氏踢了個正著!

「啊!」念奴大叫了一聲,手緊緊的握著鼻子,可清晰的瞧見那濃濃的血液順著指尖流了出來!

「娘親!」納蘭燁華剛要扶著念奴站起來,卻瞧見納蘭靜從外頭掀了門簾進來!

「見過父親,見過娘親!」納蘭靜似乎沒想到納蘭燁華也在這里,微微一愣,才又緩緩的福了福!

「靜兒,過些過來坐!」宮氏微微的一笑,趕緊的招呼納蘭靜,手卻瞧瞧的藏在衣袖中,怕納蘭靜瞧見擔心!

「這正在行抬妾之禮,你進來做什麼?」納蘭燁華不悅的瞪著納蘭靜,這民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便是這什麼事能趕著年前做的千萬不要隔年,這已是年關,納蘭燁華子自然是要讓念奴趕緊抬為姨娘,可納蘭靜進來了,便是今日念奴抬不成姨娘了!

「這,回父親,靜兒擔憂祖母的身子,今個一大早便守在宮門外,真巧踫到孫御醫出宮回家,求的他同意過來給祖母瞧瞧病!」納蘭靜低著頭,似乎有些委屈,可瞧著三姨娘那滿身的狼狽,眼里不自覺的帶著一絲笑意,原以為以宮氏的性子會吃虧,便趕緊的趕了回來,如今瞧來倒是自己想多了!

「什麼,孫御醫,趕緊將孫御醫請到你祖母的屋子瞧瞧!」納蘭燁華一听的納蘭靜說孫御醫來了,趕緊的放開念奴迎了出去,這孫御醫可是太後的人,斷然得罪不起!

「娘親,我們也過去瞧瞧吧!」納蘭靜走到宮氏跟前,眼里帶著算計,微微的朝宮氏眨了下眼楮,示意讓她過去看好戲!

「好!」宮氏都納蘭靜逗的一笑,微微的點頭,可並沒有與往常一樣趕緊的扶著納蘭靜,只是與納蘭靜並排走著,四姨娘跟在後面,念奴本不想去的,可納蘭靜讓秋月請她過去,念奴自然無法子拒絕!

到了老太太的屋子的時候,眾人都不自覺的皺眉,這屋里還是有一股濃濃的惡臭味,因為老太太在病重,不能常常的開窗戶,自然這味道卻也散的慢!

「相爺,這老太太可是近日中了什麼毒?」孫御醫微微的皺著眉,一進門便聞到那股難聞的氣味,心中已然有數!

「確實,家門昨日誤食了兩種相克的飯食,可是有什麼不對嗎?」納蘭燁華趕緊的詢問,臉上帶著一股冷意,若是那大夫敢騙自己,定然讓他好看!

「自然沒有,只是這種辦法一般醫者是不願意用的,殊不知這便是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這個醫者能敢用這個辦法,不俗不俗!」孫御醫連連的點頭,唇間帶著笑意,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欣賞!

「孫御醫來了!」老太太早就被人扶了起來,她昨個受了些折騰,本來就把整個身子吐的很虛弱,後來知曉了真像,又吐了一些,現在是真的沒有氣力了!

「嗯,老夫人您這坐下!」孫御醫趕緊的走了幾步,旁邊的人便搬了椅子過來,孫御醫點了點頭,將手指放在老太太的腕上,微微的眯著眼楮!

老太太看著孫御醫過來了,心中踏實了不少,頓時覺得身上似乎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老夫人放心吧,身上的的毒已經除的干淨,再調養幾日便可!」孫御醫點了點有,收了手,下人們趕緊的將老太太的手臂往里放了放!

「多謝孫御醫!」納蘭靜故意往前走了兩步,微微的福了福身,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意!

「韻貞郡主多禮了,老夫可不敢當!」孫御醫一瞧納蘭靜給自己行禮,趕緊的站起身來,身子深深的彎了下去!瞧著納蘭靜站起了身子,他才敢將身子站直了,轉頭微微的笑著對老太太說道,「韻貞郡主真是個孝順的,今個一大早便等在宮門外了,這種孝心實在難得,老夫人可真是個有福氣的!」

「是,靜姐兒一向如此!」老太太一听納蘭靜對自己這般的好,尤其是當著孫御醫的面,更是覺的面上有光,不由的放柔了聲音,「靜姐兒,快些過祖母跟前來!」老太太一笑,卻不由的看向納蘭靜身後一身粉色羅裙的念奴,老太太臉一沉,自然是明白這粉衣的意思,「你這賤婢,為何能站在這里!」

念奴心一緊,她自然是不能說是納蘭靜非讓她進來的,可是老太太眼里的敵意,讓她放在嘴邊的話又咽了進去,眼里不由望向納蘭燁華,如今孫御醫在,她自然是能少說話,便少說話!

「祖母莫急,父親前些日子說是要提了寧姐兒的生母的分位,父親把念奴叫來,許是要觀禮的,她雖然犯了錯,可到底是府上的老人了,能多個人為四姨娘添福,不是多一分福氣麼!」納蘭靜微微一笑,手拉著老太太的手,眼里卻帶著一絲的嘲弄,她那日扶著四姨娘的手,脈象如盤走珠像是孕中人的滑脈,若是這是真的,納蘭燁華近日並沒有留宿過四姨娘的院子,若是四姨娘有孕,這孩子究竟是誰的,莫怪得她急著要讓納蘭燁華去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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