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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洛陽風雲 第一百二十七回 內部矛盾

軻比能正在和禰衡談話,還是談的非常投機,甚至在听說魁頭有事情詢問,也讓人稍等片刻,直到禰衡自己站起來告辭︰「既然尊使有事,那我就先告辭了,明日再來和尊使暢談。」

軻比能顯得有些不舍,親自把禰衡送到大門口。

禰衡的身影剛剛消失,軻比能的臉上就沒有了那親切的笑容,而是冷冷的哼了一聲。

從他看見禰衡的第一眼起,軻比能就知道,這個人可能是朔方專門為自己安排的。

他不能拒絕,因為如果拒絕了,就無疑是告訴呂布,自己已經識破了朔方的陰謀。那樣的話,自己很危險,于自己的使命也沒有什麼好處。

軻比能也刻意的接近禰衡,他希望自己能從禰衡身上,探查出朔方最終的想法。

看過魁頭的來信之後,軻比能馬上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魁頭的,一封是給拓跋輝的。在信件里,軻比能詳細的敘述了朔方這些年的那些沒有被其他人注意的小動作,包括他探查出的對鮮卑的挑撥計劃。

軻比能不相信這樣一封信就能讓魁頭和拓跋輝握手言和,但最少可以讓他們坐下來冷靜的想一下自己說的問題。他們都是鮮卑的佼佼者,不是笨蛋,只要坐下來一思考,一溝通,朔方詭計很容易被拆穿。

找了一個最信的過的親信,軻比能把這兩封信交到他手里之後,靜靜等待著,等待禰衡漏出最後的尾巴。

讓軻比能沒有想到的事,在魁頭和拓跋輝都接到信件之後,鮮卑人的內戰依舊爆了!魁頭先向拓跋輝施加壓力,拓拔輝馬上向魁頭正式起挑戰,從意見到沖突,從沖突倒摩擦,從摩擦到戰爭。

很多鮮卑人都選擇逃到朔方來避難,因為這里相對比較安全。

所有人都認為,朔方已經遠離了戰火。

孫益卻知道,一把更大的戰火,馬上就要從朔方燒起來了。

這段時間,陳天路忽然讓朔方所有年滿十八歲,四十歲以下的男子全部進城造冊,總計有兩萬多人的樣子。

說是準備在朔方的邊上,修築一個新城,擴大朔方城的規模。

同時呂布親自去了烏丸,向踏頓解釋說,鮮卑人就在朔方邊上打仗,三千人雖然在平時可以維護朔方的安全,但是現在有很多鮮卑人逃難來到這里,他們經常和遠離的朔方居民生矛盾。

在這個情況下,三千人實在太少了,能不能在擴充一點?

踏頓馬上叫來了烏斯沌,詢問朔方的情況。烏斯沌也說,呂布說的是實話,朔方最近的治安非常不好,那些逃來的鮮卑人往往成群結隊,他們甚至敢打劫商旅的車隊。如果這樣下去,朔方今年會少很多收入。

踏頓有些不願意了,答應讓呂布招收兩千臨時軍士,等到鮮卑的戰爭一結束,馬上解散。

朔方招收臨時軍士也是非常嚴格的,先是把那兩萬多人集合起來,然後加以訓練,再從其中選出兩千比較優秀的。

作為「臨時軍士」所謂的訓練,就是隊形,很簡單的那種。至于搏殺技巧,說是選出兩千人之後,如果有需要的話,再教授。

這兩萬多人基本上都是在朔方登記過的正式居民,所以現在朔方城大街上,幾乎看不到壯年男子。那些從鮮卑逃過來的人更是膽子大了起來,經常惹是生非。孫益的擔子很重,下面的兄弟都要求他向陳天路說說,能不能再派一些人來幫忙。

孫益安慰他們,不願意給陳天路添一點麻煩。他知道,陳天路正在準備做更重要的事情。孫益走在大街上,警惕的看著周圍所有的人,看看有沒有陌生的臉孔。他知道,自己老了,能幫陳天路做的,可能也就是這麼多了。

「大人!大人!前面有人打架!」一個人滿臉是血,踉踉蹌蹌的向孫益這邊跑來。

孫益一看,是前面那個街道瓷器店里的伙計。那家瓷器店是福溪開的,福溪是慕容紅的人。孫益不敢怠慢,忙的迎上那個伙計︰「怎麼回事?」

伙計顧不上自己臉上的血︰「大人您快去吧,不然我們店就被人砸光了!」

帶著身後的八個配刀的兄弟,孫益急忙向瓷器店跑去。福溪躺在地上已經不能動彈,身旁還有十幾個正在哀號的伙計。

只有一個人站在瓷器店中間,手拿著一個陶瓷花瓶,問福溪︰「這個多少錢?」

福溪無法回答,伸出五個手指在那人面前晃動。

誰都看的出來,他的意思是說不要打了。但那人卻是一陣獰笑︰「五十兩?」

然後將那花瓶猛的砸在福溪的身上︰「給你!」瓷器碎裂。

身後的兄弟正要上前拿人,孫益卻趕忙攔住,然後對一人小聲說道︰「快去找軍堂教官來!」

自己一個人慢慢走進店里面︰「孟起,這是為何?」

馬很惱火,他這幾天忙的暈頭轉向,難得有空清閑一下,便穿著便服在朔方街上看看,看有什麼新鮮的玩意。走到這家店門口的時候,他和一個鮮卑人撞在一起,正好撞碎了一個瓷盆。這家店里的伙計馬上沖出來,一把抓住馬的領子,讓他賠錢。

其實那盆還是那個鮮卑人撞碎的。

不過馬也沒多說,他不想和一個伙計計較。伸手拿出自己的錢袋,一邊掏錢一邊問伙計多少錢?

伙計回頭問了一聲坐在里面的福溪,福溪頭也沒抬︰「是不是鮮卑人?」

伙計看看馬,回答福溪︰「不像,應該是羌人,也像漢人。」

福溪依然沒有抬頭,不緊不慢的說道︰「鮮卑人三錢銀子,漢人一兩銀子。要是羌人的話,十兩銀子。」

馬怒了,但是這時候他依然沒有火,看看自己的錢袋,馬說道︰「我是羌人!我的銀子不夠,你們等我回去取來。」

伙計不讓他回去,說他是賴賬,反正說出來的話極為難听。

馬沒理他們,直接奔到福溪面前,這個時候,馬已經是強制自己的沖動了。但是他還沒打算動手,他心里只是想著,回去找慕容九城,讓他來給自己付賬!

冷著臉說道︰「老板,我馬上回去取錢,你可以派個人跟著我。」

福溪的眼楮眯起一條縫,看看馬︰「沒錢是吧,這身衣服不錯,月兌下來吧。」

馬的胸口急劇的起伏著。

福溪笑了︰「不月兌也行,」說完站起來,將自己的兩腿拉開,指指褲襠︰「從這鑽出去!」

旁邊的伙計轟然大笑,一個個喊著︰「羌狗,鑽啊!」

就這樣,馬動手了。

福溪這時候還有些意識,見孫益來了,以為自己有了希望,手向孫益招了招。

馬的手也指向孫益,不過他卻不是喊孫益過來,而是大吼一聲︰「出去!」

孫益陪著笑臉,又往上走了一步,拿起一邊的水盆︰「孟起,先洗把臉,咱慢慢商量一下。這小子怎麼得罪你了?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福溪听了這話,心都涼透了!

馬卻毫不領情,一掌打翻那個水盆︰「你走不走?」

孫益趕緊又笑了笑。

馬接著說︰「你再不走我讓你也躺在這!」

孫益知道馬的脾氣,慢慢退了出去,拉上店門,對四周的人說道︰「有什麼好看的?都散了!都散了!」

就這樣,馬闖禍了。他把福溪給打死了。

福溪是跟了慕容紅許多年的親信,慕容紅雖然知道事情並不怪馬,但是為了讓自己身後那些人感覺到安全,他拉著陳天路找到呂布,對呂布說︰「席,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人不能就這樣死了。」

呂布冷笑︰「打死他是輕的,如果換做是我,我殺他全家!」

兩個人都不願意讓步,最後陳天路說道︰「孟起畢竟打死了人,先關起來吧。」

然後小聲對呂布說道︰「就當是先挫挫這小子的凶氣。」呂布點頭。

慕容紅對此也是無話可說,畢竟就算該死,也要經過一個審判吧?

事太過突然,陳天路希望能先把事情冷一下。也許,慕容紅和呂布都能在冷靜之後想清楚,然後向對方讓步。同時,這件事情到底怎麼處理,還要看事情影響是不是嚴重。朔方本來就是一個有很多民族居住的城,民族之間的矛盾一直是存在的。

這一點陳天路知道,但是只要這種矛盾一直能被掩蓋,也沒有必要刻意的解決。因為陳天路還沒有想到好的辦法,也是因為,這只是朔方內部的矛盾。

陳天路對兩個人微笑說道︰「我們去看看陷陣營吧,今天是陷陣營配備新式手弩之後的第一次演練。咱們去看看效果。」

慕容紅點點頭,呂布也沒說什麼。三個人走到陷陣營的營地,里面正在進行*練。高順一個人站在高台上,下面都是那些希望得到自由的奴隸活著死囚。

手弩的威力確實在近身格斗之中可以揮很大的作用,通過實驗,如果能夠熟練巧妙的使用,手弩可以提高一個士兵幾乎一倍的戰斗能力。

特別是黃月英用很堅硬的生鐵打造弩的頭部,並且設計的尖尖的。這讓使用手弩的士兵,在實在來不及更換弩匣的時候,還可以把這弩當作短劍來使用。

高順決定再做一個試驗,讓李元下場,一個人面對四個人試試。李元看見陳天路來了,內心一陣興奮。

如果,如果自己表現的好點,說不定會被他帶走!被陳天路帶走有什麼樣的好處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陳天路是個強者,跟在強者的身後,總不會錯的。

四個人從四個方面沖了上來,他們的面前都包了一層厚厚的棉布,用來抵擋弩箭。

李元使用弩箭的度相當的快,射擊也非常的準,連續三弩,將三個人釘住。按照高順說的規則,只要身上中了箭,就必須停下。還有最後一個人,他是從李元的後面沖過來的,這時候他的刀已經快砍中李元的脖子了。

李元忽然腰身一蹲,然後雙腿扭開,整個身體在下落的過程中向後旋轉。那人的刀還沒有砍下來,李元的弩就已經指在他的肚子上。

肚子上沒有防護,尖尖的弩頭一下子插進去少許。那人也停住了,第一件事是看看自己的傷勢如何。

就在這時候,李元又扣動手中的弩,一支弩箭射入那人的月復內。

旁邊三人馬上都愣住了,其中一個喊道︰「你做什麼?」

李元站起來,毫不在意的說︰「他沒有按規定,先放下刀。」

喊話那人和死去的關系良好,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誰怕誰呀!一個縱身向李元撲了過來。

李元身體極為靈活,一個閃身躲開,兩人打成一團。

旁邊兩個站著的交換了一下眼色,他們都很不滿意李元這時候還射出弩箭,也對李元平時的為人很是不滿,馬上也撲上來毆打李元。

陳天路看著高順問道︰「你為什麼不去拉?」

高順說了兩個字︰「該打!」

李元才十八歲,對方三個卻都是壯漢。沒幾下,李元就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要說別人挨打挨到這個時候,大多數都已經抱頭蹲在地上了。但是李元不,李元依然在找可以殺死對方的機會!

高順看了一會,點頭︰「還好,不該死。」馬上讓人上去拉開那三個人。

陳天路問高順︰「為什麼不該死?」

高順說道︰「只有一種人該死,他不是。」

「哪種人?」

「自己想死的。」

四個人上前,將打架的四個分別抱住,其他三個人被抱住之後,看看高順的臉色,都不再掙扎。唯獨李元,被人抱住還在奮力掙月兌。

那一個人的力氣顯然沒有李元大,竟然被李元硬是掙月兌懷抱,李元猛的又沖了上來,一拳打在對面那人的鼻梁上面。

這一次,李元更是犯了眾怒,連拉架的一起,七個人一起打他。

高順急忙高聲呼喊︰「住手!」

李元這次已經無法起身,高順和陳天路呂布一起走了下去,走到李元的面前。高順冷笑一聲,用手拍拍李元的腦袋。李元動了兩下。

呂布微笑道︰「這小子夠狠的。」

陳天路也笑了︰「也夠蠢的。」

呂布看著李元的嘴唇在動,不由很是好奇︰「他說什麼?」

陳天路把耳朵湊到李元的嘴邊,只听見他不斷的重復著四個字符,仔細辨听,陳天路臉色大變!

呂布看見過陳天路這樣的神情,有些疑惑︰「他說什麼?」

高順的一盆水倒在李元的頭上,李元猛的一下坐了起來,大聲說出那四個字符︰「八嘎壓路!」

呂布不知道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他只看見,陳天路拿一種眼光看著李元,就像當初在洛陽,以為自己搶走了蔡文姬的時候看著自己一樣!

呂布很奇怪,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陳天路對高順說︰「這個人,看好。」然後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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