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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擂台連勝

攀之山從前所用的是《清風十三劍》,如今進了內門,他學了更為精妙的《九天狂風劍》。《清風十三劍》雖然月兌胎于《九天狂風劍》,卻遠遠不及《九天狂風劍》。

攀之山心知越嵐的劍極快,不能讓她佔了先機,便也不謙讓,直接道︰「越師妹,得罪了。」他一劍劈出,風卷殘雲,一切的一切都被沖刷而去。這一式威力極大,也極快。

然而,這一劍在越嵐眼中看來,卻是破綻百出。《九天狂風劍》固然精妙,可是,攀之山習練未久,根本沒有練到家,在掌握了風之劍意的她的眼中,簡直無異于小孩子過家家。

越嵐輕描淡寫地抬劍回擊,刷刷刷,劍風掃過,攀之山一時完全失去了平衡,徹底地受制于她。

他想要變招,卻發現劍勢完全被堵住,他根本無法出招。

攀之山一時驚愕交加,駭然不已,竟然連劍招都無法自如施展出來?這……這到底是何等神妙的劍式,竟然能夠堵住他的劍?他仔細分辨,卻發現這似乎只是最粗略的清風十三劍,可這又怎麼可能呢?

清風十三劍過于粗淺,怎麼可能制住他的九天狂風劍?若非九天狂風劍遠遠強過清風十三劍,他也不會棄清風十三劍而改練九天狂風劍,可是,如今的情勢卻是,他的九天狂風劍竟然敗在了對方的清風十三劍之下,這教他情何以堪?

當初,他練了很久才將清風十三劍練至圓轉如心,憑此在外門中所向披靡,如今進了內門,改練九天狂風劍,雖然還未到純熟之境,可按道理來講,絕不可能擋不下清風十三劍啊。

輕松截住了攀之山的劍,越嵐隨即劍勢一變,一瞬之間,劍尖便點在了攀之山的咽喉處。

攀之山驚愕莫名,卻依舊苦思不得其解︰「你方才所用的是清風十三劍?」

越嵐點了點頭︰「不錯。」她知道攀之山的疑惑,便也不等他問出,直接回答道︰「劍的高低,在于練劍的人,而並非劍法本身。」

「在于練劍的人?」攀之山一時怔愣住,他比較過清風十三劍和九天狂風劍,經自己之手使出的九天狂風劍,分明威力遠勝于清風十三劍。可越嵐卻告訴他,劍法在其次,而是看練劍的人,這怎麼能說得通?

難道是因為他還沒有將清風十三劍練至越嵐那種境界嗎?可越嵐的境界,又究竟是怎樣的境界呢?竟然能以清風十三劍勝過九天狂風劍,連他尚且不能辦到,卻被越嵐辦到了。

攀之山終于不禁對越嵐肅然起敬,他覺得自己模模糊糊地又有了目標了,當下恭敬地施了一禮,心服口服道︰「多謝指點,實在感激不盡。」

越嵐頷首微微一笑︰「攀師兄不必客氣。」

攀之山走下了擂台,雖然沒能取勝,可從越嵐那里有所獲益,他心情卻也不錯。

一招,僅僅只是一招,越嵐竟然只用了一招,便擊敗了攀之山!于明不敢置信之極,旁人或許不能分辨出越嵐的劍法,可若是他也分辨不出,便當真是白活了這麼些年了。

于明瞠目結舌,良久才說出話來︰「她……她,她竟然用清風十三劍勝了九天狂風劍?這是真的嗎?不對,一定是比較相似的劍法,她用這劍法騙得攀之山因此而失神,這才能僥幸一招取勝。等著瞧吧,下一場她一定會輸的。」雖然眼楮告訴他這確實是清風十三劍,可是,他實在不願意承認自己再次輸給了羅長老,說不定,真是越嵐所用的劍法太過相似,才導致他辨認錯誤的。

羅長老微微一笑,沒有出言打擊他。

不過,看出這一戰真相的,畢竟只是少數人。台下眾人還只道攀之山實力太弱,紛紛甚是不屑,竟然一招就敗了,丟人!

應猛更是想道,果然是外門弟子出身,實力如此低微,不過,能讓越嵐有所消耗,也算他有功了。

應猛跳上台去,這一次,終于沒有人再搶在他前頭了。他看向越嵐,冷笑不已︰「方才雖讓你搶先一步,可你終歸要敗在我手中,現在就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越嵐臉色平靜,毫無反應,仿若未聞。

二人對峙片刻,見越嵐並無出招的打算,應猛終于忍不住︰「看劍。」雖然越嵐不足為懼,可是,不能給她回復的機會,這會讓他在接下來的戰斗中,在越嵐身上多浪費了真元,影響到之後的戰斗。

應猛所使用的依舊是九天狂風劍,他得意萬分地道︰「我的九天狂風劍可是練到了圓轉如意的地步,可不是方才那位攀師弟能比得上的,你可要當心了。」

應猛一出劍,台上便如同起了狂風,如同海浪一般,一浪更比一浪高。

越嵐對于九天狂風劍不算了解,雖然她也有資格學這套劍,可既然已經掌握了風之劍意,要麼便選擇最好的劍法,不上不下的劍法學了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應猛的劍法變化果然遠甚于攀之山,劍法中的破綻已經少到了極點。

越嵐觀察了一陣,只守而不攻。

應猛見狀,得意不已,攻勢越發咄咄逼人︰「越師妹,你不必白費力氣了,你是不可能……」

叮的一聲,忽然應猛只覺手中的長劍一震,隨即月兌手飛出,他的話語頓時哽在喉中,再也說不下去。

越嵐隨即緊逼而上,長劍一指,點在他咽喉處︰「你輸了。」

應猛瞠目結舌,他簡直不敢置信,自己怎麼可能敗?這不可能!

他甚至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劍是如何被挑落的。他只看見越嵐平平淡淡一劍,便輕輕松松地破了他的劍法,仿佛他的劍是紙糊的一般。

應猛久久地愣在台上,只覺得這一切簡直荒誕無比,在他的預想中,原本輕松取勝的應該是他,可是為何事到臨頭卻變成了越嵐?

台下一片嘩然聲︰「既然輸了,就快下來。」以應猛的實力,在內門中也算排得上號,但他平日常年在外歷練,許多弟子並未見過他。眾人還只當是他實力低微,這才被越嵐輕松擊敗。

應猛終于回過神來,臉上一時漲得通紅,憤憤然下了台,拂袖而去。

「我說老應,你不會是看那位師妹太美,一時心折放了水吧?」說話的,是應猛的好友方悅然,常年同應猛一塊在外歷練,實力也算不錯,但還比不上應猛,方悅然說話間,臉上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嘿嘿,比斗結束之後,竟然還盯著人家看了半天,你不會真的心動了吧?」

「胡……」應猛眼珠一轉,忽然間將話收了回去,「她確實長得不錯。」

周圍眾弟子听聞,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對越嵐越發輕視了幾分。原來越嵐是因被放水,才能一時取勝,如果換了是他們上,越嵐豈非輸定了?

應猛心中冷笑不已,對于被看輕了實力,他心中氣悶憤怒之極。就該讓這些人上台去受受越嵐的氣,讓他們親自體會體會,到底是他應猛太無用,還是越嵐實力太高。

「老應你還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就為了她而白白與小靈境名額錯失,是不是太可惜了?」方悅然搖頭嘆惋道,應猛的實力他心知肚明,雖然得到名額的希望極其渺茫,未必能爭得過那些真傳弟子,可是,也不能說他完全沒有機會,不是嗎?

應猛臉上一紅,瞪了他一眼。他臉紅,倒不是因為害羞,而是被氣的。什麼英雄難過美人關?他應猛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人?

有應猛的證明作為底氣,周圍的弟子們中,很快就有一個人躍躍欲試地上了台。

然而,他竟是比應猛還不濟,不過一招,便被越嵐打下台去。

這人一時臉上青紅交加,悻悻然回到了原地。越嵐的劍極快,猶如閃電劃過,看似尋常無奇的一劍,卻摧枯拉朽般突破了他的防線。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的防御竟會如此薄弱,在越嵐面前就仿佛紙糊的一般。

他只好狠狠瞪了應猛一眼︰「她……她……」然而,他說了半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不知應如何總結,他很委屈,他覺得自己敗得莫名其妙,他的防御絕無可能那麼弱。

應猛一看他臉色,便隱約猜出一二來,他的心情頓時好轉了許多。憋屈的不只是他一人,這便夠了,他心滿意足了。

雖然越嵐再次一招敗敵,可仍然有人陸續上台挑戰越嵐。

越嵐的劍很快,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可是,也僅僅只是快而已。她的速度確實在煉氣期之中罕有敵手,他們心悅誠服,但單只是快又有什麼用?只要作好防御,自能擋得住她的快劍。這些上台的人,均不認為自己的防御會擋不下的越嵐的劍。

這些人,越嵐一個一個地依次擊敗。

每一次,她都能很快地結束戰斗。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第一天很快過去了,休息了一夜之後,第二天到來了。

這一天的比斗,遠比上一天激烈得多。原本隱藏不出的厲害人物,也紛紛開始露面。

漸漸地,極少有內門弟子還能站在台上了,這十處擂台,很快徹底成為了真傳弟子的天下。

越嵐是少數幾個還佔據著擂台的內門弟子,而她這一處擂台,也吸引了幾乎絕大多數真傳弟子的注意。

她只是煉氣八層而已,單是看這身修為,便極容易讓人輕視她。

挑戰她的人幾乎排成了長隊,越嵐根本得不到喘息的時間,而她每一戰所要花去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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