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國人對洋節的日益重視程度,聖誕節已成為一個極其重要的慶祝日,特別是平安夜的各類活動,簡直有凌駕傳統佳節的趨勢,這一整天,鐘愛唯都過得很緊湊,不僅忙著做聖誕專題,也為某人的生日而忙碌。
傍晚,當她步出電視台大門的時候,天色陰沉得厲害,一片片灰色的雲朵壓在天際,仿佛整個天空隨時會落下來。
她扯了扯衣襟,鑽入停在路邊的轎車,甫一坐穩,卓彥非已笑著伸過手掌,幫她松著脖子上的圍巾。
「好冷,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雪,怎麼還沒下?」她享受的傾過身體,任對方解下圍巾扔到後座。
卓彥非又替她將羽絨外套松開一些,免得一冷一熱引發感冒,隨口問道︰「很想下雪嗎?」
「是啊,下雪多有趣,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可以打雪仗堆雪人,踩在雪地上的感覺也特別舒服。」
「那什麼時候把你扔去北極,讓你玩個夠!」卓彥非笑著搖頭。
「你陪著我就去!」鐘愛唯不甘示弱的說道。
卓彥非笑了笑,不再和她爭辯,徑直啟動引擎。
「去哪?」鐘愛唯看著窗外問道,她還準備今天親自為他下廚呢,但這似乎不是回家的方向。
「過節啊!」卓彥非瞥她一眼︰「今天不是平安夜嗎?」
「今天外面的人肯定很多,我們不如還是回家過吧?」
「不怕,為夫訂了位置。」
聞言,鐘愛唯只得乖乖坐好。
卓彥非將車停到「落日軒」,牽著她的手走下來。
鐘愛唯揚揚眉︰「怎麼是這?」
「奇怪嗎?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用來慶祝是最合適不過的……」卓彥非笑著看她一眼說道。
「第一次?」鐘愛唯有幾分迷惑,似乎和她的記憶不符啊。
「記得那一次,我在這里遇到一個女孩,剛剛和男友分手,獨自一人跑去酒吧買醉,然後酩酊爛醉的,錯上了一個男人的車……」卓彥非悠悠說著,口氣中帶著幾分戲謔的問道︰「老婆,你說如果你是那個女孩,結果會如何?」
「咳,我怎麼會知道……」鐘愛唯立刻明白過來,心虛的別開臉。
她沒想到,那次和丁浩宇分手的一幕,竟會正好被這個男人撞到,怪不得後來他會那麼巧的遇上自己呢,原來一切不止是天意,還有人為。
這樣想著,她便很慶幸當時遇到的那個人是他,這里曾經是她的傷心地,但再次站在同一個地方,心底卻是另一種感覺。
她知道,對于某段過去,她是徹底放下了。
卓彥非似笑似笑的瞅著她︰「夫人對這個地方應該有印象吧?」
「咳……似乎是來過,過去那麼久了,早忘了!」
「咦?夫人你感冒了嗎?怎麼不停的咳嗽?」卓彥非體貼的扯開大衣,將她裹進去,讓她分享著自己的體溫,邊走邊調戲︰「夫人的記性何時變得這麼差啊,不會有一天連為夫都忘了吧?」
「絕對不會,老公你這麼英明神武,忘了我自己也不敢忘了你……」鐘愛唯乖巧的摟住他腰肢,甜言蜜語。
卓彥非滿意的嗯了一聲,終于不再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攜著她走進餐廳。
餐廳里已經有不少客人,服務生殷勤的迎上來,將兩人請到視野最好的一張桌子上,奔流不息的江水在身旁滾滾而下,顯得氣勢磅礡,兩人在鋪著女乃白色桌布的餐桌旁坐下來,鐘愛唯盯著身邊翻騰的江水,委實有種凌波微步的感覺,隨口問道︰「什麼時候訂的這啊?」
「今天!」
「今天?」鐘愛唯瞅他一眼︰「這里很難訂的!」而且今天還是平安夜,應該更難吧。
卓彥非輕笑︰「是嗎?可能是听說夫人要來,他們特別關照吧。」
鐘愛唯抿嘴笑起來,輕啐︰「萬惡的資本家!」
服務生上前問道︰「請問可以上餐了嗎?」
卓彥非點點頭,立刻有幾位服務生陸續上前,將他們點好的餐送上來,體貼的啟開紅酒,往兩人面前的高腳玻璃杯里各注入小半杯,說了聲請慢用就退到一邊。
然後,一個紅衣紅帽的聖誕老人走過來,從背上的大袋子里掏出一個包裝得相當精致的禮盒,笑呵呵的遞到鐘愛唯手中。
餐廳的音響里適時放出慶祝聖誕的樂曲,滿餐廳的眼光立刻被吸引過來,有人以為為是餐廳做的活動,不滿的向服務生質問為什麼他們沒有禮品,引發一陣小小的騷動。
不過,因為兩人的座位超然,而且鐘愛唯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驚喜上面,一點都沒有留意。
听著歡快的樂曲,摩挲著手中的禮盒,她看著著對面的男人笑道︰「也是今天安排的?」
「嗯,滿意嗎?拆開看看?」
鐘愛唯沒有動手拆禮物,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他笑,笑容象春日里最美的花朵,越開越盛,在他心動得幾乎想探頭時候親她一下的時候,放下禮盒,舉起手中的酒杯說道︰「老公,生日快樂!」
卓彥非眼底的光芒倏地變亮,也笑著舉起酒杯︰「有你,我很快樂!」
「我也是!」
兩個酒杯輕踫在一起,兩人互相望著,輕輕飲下這甘香的汁液。
鐘愛唯笑著放下酒杯,又看了看他說道︰「傻瓜,你的生日,卻給我送什麼禮物!」
「是哦,怎麼沒想過……那夫人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沒有?」卓彥非攤開手掌遞到她面前問道。
鐘愛唯在他手背上輕拍一下︰「沒有!」
「哎,虧我還期待了一整天呢!」卓彥非佯裝失望的搖著頭,卻敏捷的捉住她伸過來的小手,握在手心中說道︰「該罰。」
「哎……」鐘愛唯驚呼一聲,已被他扯起小手,在手背上輕吻一下,然後松開。
「回去再和你算帳!」卓彥非笑了笑,老老實實的開始用餐。
鐘愛唯卻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時不時瞄上他一眼,相對于他的心無旁騖,簡直就是居心不良。
用完餐後,兩人相攜著走出落日軒,天色已經全黑,許多商家門前的聖誕樹五顏六色的閃爍著,冷冷的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聖誕氣氛,街上人來人往,似乎再冷的天氣也凝固不了群眾對這個節日的熱情,卓彥非替鐘愛唯裹好圍巾絨帽,漫步上江灘,涼涼的夜風送來江水的腥味,幾艘渡輪遠遠的從江面駛過,扯開粼粼的波紋。
一切是那麼靜謐溫馨,鐘愛唯忍不住將頭俯在男人胸前,靜靜環住他,這一刻是那麼美好,他們互相擁有,仿佛會天荒地老。
然後。
突如其來的。
幾聲巨響拉開夜的寧靜。
黑色的天空忽然被五彩繽紛的煙花涂滿,連二連三的巨大火花呼嘯著沖向天際,在夜空中綻放一個又一個燦爛到極致的花朵。
……
震撼人心的禮花綻放聲將四散的游客都吸引過來,集體抬頭,仰視著空中那浪漫的花束。
鐘愛唯烏黑的眸底也被煙花沾染成五顏六色,靠在卓彥非肩窩里,仰望夜空,喃喃嘆道︰「好美……」
在她感嘆中,又一個禮花尖嘯著在空中散開,四分五裂。
鐘愛唯的眼光倏的定住了,難以置信的從某男懷中鑽出來,微張著嘴抬頭看天。
漆黑的夜空中,她分明看到,剛才綻放的禮花慢慢幻化成幾個字︰非、愛——和她戒指上刻的字是一樣的,所以她一眼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是你?」她扭過臉,看著身邊俊雅超凡的男人,眼底的璀璨變得一片晶瑩。
放煙花不稀奇,可是這種特別訂制的,絕對不是一天的事,他是多久前就開始準備了啊,難道他今天也蓄意了要給她驚喜嗎?
她費盡心思的想給他浪漫,想不到,最後被感動的卻是她。
這個男人帶給她的震撼,已讓她說不出更多的話,只能深深的看著他,眼底的柔情蜜意,在暗黑的天幕下顯得那麼吸引。
卓彥非默默的看著她,情不自禁地俯,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展開下一步行動前,對方已經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探過臉龐,主動攫住他的唇片。
沒有一絲遲疑的,他也立刻探出舌尖,迎上對方送上來的香軟,手臂抱緊她的縴腰,享受著她的熱情。
她的唇清涼芬香,她的吻生澀拙女敕,卻迅速撩起他體內最大的回應,他的胳膊越圈越緊,吸吮的力度也越來越深,她本來仰望他的姿式也隨著他的投入慢慢變化,身體緩緩後傾,最後,幾乎是被他托在臂彎,向後躲避著,被迫回應著他愈來愈激情的這個吻。
漫天的禮花依然毫無保留的綻放,一陣高過一陣的 聲夾雜著觀眾的驚呼,在眾多矚目的眼光里,他們的愛情被印記在天際,久久不散。
兩人越纏越緊,幾度擠盡體內的空氣,然後又留戀的擁在一起,等到終于分開的時候都有些呼吸不暢。
卓彥非眼底的灼熱比煙花還要濃郁,低啞著聲音說道︰「老婆,回家吧?」
「嗯!」鐘愛唯點點頭,她也有很多事想回家去做。
但是剛邁出一步,她就差點要跌倒,剛才那個深吻耗去了她太多的體力,不是一下就能恢復過來的。
卓彥非笑了笑,一把抱起她虛軟的身體,大步向停車場走去。
鐘愛唯也不推辭,伸出手勾往他的頸項,抬眼望向夜空。
夜幕下,禮花還在熱烈的綻放,次第燃燒的熱情將這個冷冷的夜空攪得火熱。
她看著空中變幻出的又一行大字,輕輕問道︰「老公,這些禮花你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喜歡嗎?」卓彥非沒有回答,直接反問道,他當然不能告訴她,這些禮花其實是為婚禮準備的,不過提前借用一部分而已,那樣,豈非少了很多驚喜。
「嗯!」鐘愛唯也沒有繼續追問,眨著眼說︰「很喜歡……老公,我……愛你!」
她本來想說謝謝的,但最後卻覺得,還是下點猛藥比較好,果然,對方開心的彎起眉眼︰「呵……這話我愛听,多說幾次!」
「就不,限量品,說多了就不值錢了!」鐘愛唯笑著扭開臉,下一秒,卻驚喜的伸出手,接住向她飛舞而來的一片晶瑩。
「真的下雪了!」她掩飾不住心底的開心︰「想不到我們可以過一次白色聖誕!」
西方人將聖誕節期間下雪稱為「白色聖誕節」,視為預示著吉祥幸福,據說「白色聖誕節」是聖誕的最高境界,鐘愛唯覺得自己在遇到卓彥非後簡直是鴻運當頭,什麼好事都遇到了。
卓彥非也被她的開心所感染,唇角的笑意迷人得讓人移不開眼,他也覺得自己在遇到面前這個女人後,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樂趣,很多提不起興趣做的事、看上去不值一提的點滴,都變得那麼饒有趣味,他簡直不敢想象,理性的他有一天會變得如此感性,柔軟得連他都忍不住想嘲笑自己。
可是,他卻樂此不疲。
他的生日,因為和某人的忌日隔得太近,所以在很久以前就沒有去慶祝了,漸漸的,便成了習慣。
但是今天他卻突然發現,和心愛的人共度的每一個紀念日,都是那麼甜蜜,甜蜜到他已想不起曾經的痛苦,心房滿滿的都是幸福。
所以他很願意把這一天視作他的重生,並且滿懷期待的、年復一年的和她共度!
半小時後。
兩人的身影出現在共同居住的小樓旁。
卓彥非伸手按上電子鎖,準備推開門的時候,鐘愛唯攔住他︰「慢著。」
「嗯?」他帶著幾分疑問的瞅著她,眸光深邃邪魅,說不出的挑逗,一副進去後就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架式。
鐘愛唯微紅了臉,避開視線說道︰「我先進去!」
「行!」卓彥非側開身,讓她站到身前。
鐘愛唯迅速吩咐了句︰「批準你進來才準進!」推門進去,然後帶緊門,將他關在門外。
卓彥非啞然失笑,听到里面傳出落上小鎖的聲音,探出的手掌無奈的插進褲袋,搖著頭,委實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無可奈何的等了一會,終于傳來開門的動靜,他提起精神,正準備邁進去,鐘愛唯一臉嚴肅的從門邊鑽出來,伸出手說道︰「慢著,閉上眼,等我說可以了才能睜開。」
他微笑,听話的合上眼,然後感覺一雙小手柔柔的握住自己,從黑暗引入溫暖。
「不許睜眼哦,我會發現的……」鐘愛唯不放心的提醒著,將卓彥非牽到為他準備的驚喜旁——雖然相較于他剛才制造的那個大感動而言,這個遜色得多,但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表達一份心意。
「老婆,還沒好啊?」卓彥非順從的配合著,嘴角柔和的笑意一直沒有收斂過,不管對方即將為他準備的是什麼,他已為這浪漫的小女生情懷所沉醉。
「再等一會……站著別動哦!好了,睜眼吧!」
聞言,他慢慢張開眼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暈黃,閃爍的燭光下,靜靜躺著一個乳白色瓖著圖案的蛋糕,星星點點跳躍在他的眸光中,轉化成抑制不住的笑意。
「祝你生日快樂……」鐘愛唯輕拍起手掌,看著他,緩緩唱起生日歌,悠揚輕快的旋律中,被燭光暈染得無比俏麗的臉龐掛著幾分期待,向著他提醒道︰「老公,快許願,吹蠟燭!」
「嗯!」他煞有其事的做了做樣子,再睜開眼,一口氣將所有蠟燭全體熄滅。
「哇,老公你真厲害!」黑暗中傳出女人愛慕的贊賞,下一秒,客廳的某個角落驀地亮起來,順著光源看過去,卓彥非立刻發現客廳里多了一棵一人多高的聖誕樹,爭奇斗艷的彩燈仿佛暗夜中的星辰,明滅地向他眨著眼。
「呵……真有節日氣氛!」他輕笑,不自禁的向光點挪開腳步,當然,不忘記抓起身邊的女人,邊走邊笑︰「我不是娶了個海螺姑娘吧,這麼快就變出這麼多東西?」
他記得早晨出門時這些東西還沒有的,那麼,只能是身邊這個女人在他不在家的時候,抽空回來準備了一切,光是這份心思已讓他驚喜不已了。
鐘愛唯扭頭看著他的神色,抿嘴笑道︰「老公是超人,老婆當然也得有些法寶,否則不是被你吃定了?」
「那我這個超人現在就要吃海螺姑娘了!」卓彥非敏捷地抓住她話中的語病,老鷹抓小雞似的將她扯到身邊,沒等她更多法寶的亮出來之前,用行動表示心底的感謝。
鐘愛唯愣了一下,這和她的計劃有些不同,她想反對,扶在他身側的小手推了他幾把,但很快就被他吮吸過去,推的手勢不由得變成抱,微仰起頭,配合著,將最後的晚點變成頭盤。
聖誕樹搖曳著五彩的燈光,將兩人緊緊貼合的身姿勾勒得無比蔓妙,光影下,他吻著她,手指卻一刻不停,熟練的解開她的衣襟,兩人始終保持著深吻的姿式,即使因褪衣的動作不得不分開,馬上又貼攏上去,指尖翻飛中,一件件衣物落到腳下,男式大衣、女式外套、毛衣、長褲、短裙……
隨著阻礙兩人的束縛物越來越少,呼吸也更加急促,每一個吻里都染上熱度,將燥得發干的嗓子眼中逸出的音符變成一種難耐的輕吟,然後,愈發勾起某種渴望。
卓彥非的吻一路下探,在逐漸開朗的嬌軀上留連忘返,他似乎存了某種心思,每一個吻都特意加重力度,在對方本已密布吻痕的肌膚上又落下新的烙印,態度明晰的昭示著自己的所有權。
那屬于他專寵的印記又讓他眼底的渴望變得炙熱。
鐘愛唯喘息著,敏感地帶傳來的燥動幾乎讓她尖叫,心底明明想叫停,可是又舍不得他松開自己,無力的抓住他的肩膀,上半身軟軟的向後傾斜,又給對方制造了更多親近她的空間。
「老公……嗯……」她柔柔的叫著,本來是想阻止的話,最終卻變成欲拒還迎,她的身體也終于抵擋不住對方的熱情,在他使壞的松手瞬間,軟軟的向後倒去。
「呀……」一聲驚叫卡在嗓間,她已經被他放在地板上,昂藏的身軀隨之落下來,俯身壓到她身上。
「不要嘛……」她有幾分羞澀的伸手推他,他的熱情似乎比她預料得還要猛烈得多,雖然並不是第一次,她心底突然有了慌張。
「今天是我的生日……」卓彥非壞壞的挑起唇角,簡單明了的闡述了這個事實,下一秒,手掌順著她玲瓏有致的身體滑動,在她放下所有抵抗的時候,輕咬著她的耳垂,舌尖挑動著,在她身上開始新一輪的探索……
「唔……」
鐘愛唯認命的環住他的身體,嬌軀不受控制的顫抖,嗓子里發出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覺得羞愧。
卓彥非眼底的星星點點已變成燎原大火,毫不猶豫地伸手扯下她的小褲褲……
與此同時。
一陣突兀的鈴聲從門邊響起,仿佛一股勁風,扯開客廳火熱的溫度。
兩人激烈的動作同時停下來,一起向門邊望去。
「呀!」鐘愛唯慌叫一聲,突然清醒過來,推著面前男人︰「討厭……」
「誰啊?」卓彥非也蹙緊眉心,這個時候被打斷,怎麼樣都有些不爽的,眼底寫滿郁悶,看著身下的女人,听著一陣響過一陣的囂叫聲,終于體會到抓狂的感覺。
「快去接!」鐘愛唯欲哭無淚的看著自己,沒搞錯吧,剛才他們居然差點在這里……
真要命!
看到某男還有些不甘心,她手忙腳亂的推開他,從地板上抓起自己的衣服,胡亂往身上套著,急促的鈴聲中,臉色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見狀,卓彥非也無奈的站起身,迅速穿好襯衣長褲,拿起門邊的對話機問道︰「什麼事?」
不知對講機對面說了幾句什麼,他嗯了幾聲,扭過頭,俊臉寫滿無奈,瞅著還在往身上套著衣服的某女說道︰「來了個不速之客……」
幾分鐘後。
從卓彥非拉開的門邊,走進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假小子,扯著個小行李箱,四下張望著,極有派頭的說道︰「學校放假,我來住幾天!」
鐘愛唯愣了愣,一時搞不清她的狀況,飛快的向卓彥非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卓彥非也明顯愣了下,瞅著面前的假小子皺皺眉︰「欣兒,你的頭發怎麼了?」
「剪了!這樣多精神!」被稱為欣兒的女孩子滿不在乎的說了句,眼光落到傻住的鐘愛唯身上,上下打量了幾眼,吹了聲口哨說道︰「好漂亮!」
「正經點,女孩家的,搞得象個小流氓似的!」卓彥非不滿的在她後腦勺輕拍一下,他委實是相當郁悶︰「你來這的事,姑父他們知道不?」
「你告訴他們不就知道了!」欣兒撓撓頭,嬉皮笑臉的接了句,涎著臉向鐘愛唯走來,笑道︰「這是大嫂吧?果然聞名不如見面,漂亮!驚艷!」
卓彥非帶上門,牽著她的行李,幾步就跟上她,就象是押著她走過來似的,看著鐘愛唯說道︰「我來介紹,這是姑媽的小女兒,也就是我的表妹——鄧欣可,我們都叫她欣兒!」
聞言,鐘愛唯更驚愕了,那就是說,眼前這個假小子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鄧欣可理著個和男孩子差不多的發型,厚長的劉海蓋住半邊眼楮,穿著中性的外套,神采飛揚的臉龐很有幾分鄧英鵬和卓亞蘭的影子,一雙靈活跳月兌的大眼楮,倒是流露出一絲女孩子的靈性。
鐘愛唯震撼的打量她,雖然一直知道她的存在,可見了面還是讓她大吃一驚,因為她實在想不到,面前這個雌雄莫辨、看似叛逆的小女生竟會是姑媽的女兒,她們母女倆的個性也差太多了吧。
欣兒也饒有興味的打量她,看了一會,扭頭拍拍卓彥非說道︰「大哥,眼光不錯!」
「嚴肅點!」卓彥非沒好氣的甩開她,端起兄長的架子板起臉訓道︰「看你什麼樣子,吊兒郎當,奇形怪狀的,還有,你放假了不回家,跑我這來干嘛?把我這當酒店呀?」
「這里比酒店好,地方寬敞、環境舒適,還沒人煩我!」鄧欣可嘿嘿笑了幾聲說道︰「听說你娶老婆了,我是特地趕回來說聲恭喜的,你不領情就算了,怎麼能這樣對待唯一的妹妹呢?這冰天雪地的,還過著節,你難道忍心把我往外趕?」
卓彥非沉著臉看著她,表情是相當的無語,可見對這個表妹也是很頭疼。
鄧欣可把目標轉向鐘愛唯,直言不諱的問道︰「大嫂,難道是我妨礙了你們?」
「沒有!」鐘愛唯這才從驚愕中醒悟過來,急忙伸出手說道︰「欣兒是吧?歡迎你……」
「還是大嬸明白事理!」鄧欣可嘿嘿奸笑著,伸出手和她握在一起,搖了幾下,因為兩人這時已經站得很近了,她又認真瞧了她幾眼,突然問道︰「大嫂,屋里暖氣是否調得太高了?你臉色紅得不正常……還有,你脖子上是什麼?」
「呀?」鐘愛唯下意識模向自己臉龐,看著自己因為匆忙,胡亂套上的打衣衫,感覺臉上更燙了,突然就這樣被她闖進來,毫無防備的,她能不臉紅嗎?
卓彥非趕緊攔在她面前說道︰「欣兒,你先在這住一晚,明早就回去,樓上有客房,拿著你的行李,趕緊上去。」
「等會,一晚上只吃了點飛機餐,肚子好餓!」鄧欣可越過他,眼光落到桌上的蛋糕上,大咧咧的走過去,說道︰「正好,有蛋糕吃……誰過生日?」
卓彥非有心阻止,卻見她三步並作兩步,一下就竄到蛋糕旁,看著上面仍然插著的蠟燭笑道︰「原來大哥已經29歲這麼老了啊,怪不得要急著討老婆了。」
「臭丫頭,怎麼說話呢!」卓彥非的臉色已經比夜色還黑,鐘愛唯卻是哭笑不得。
鄧欣可幾把就扯下蠟燭,舉起蛋糕刀說道︰「你們都不吃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誒……」兩人的眼底都現出遺憾,卓彥非開始後悔,剛才為什麼沒吃完蛋糕再去做點別的,某女的心意就這樣被糟蹋了。
鄧欣可卻遲遲沒有切下去,看著蛋糕皺皺眉︰「這是哪家蛋糕房做的呀?粗制濫造的,女乃油涂得厚一塊薄一塊,上面的圖案還怪模怪樣的,不會有質量問題吧?你們應該去投訴!」
「嘿……其實是我胡亂做著玩的!」鐘愛唯瞥了卓彥非一眼,訕訕的說道,她是第一次嘗試做蛋糕,被欣兒這麼一批評,還真是越看越不象樣。
鄧欣可狡黠的轉轉眼珠,剛準備說話,卓彥非已上前奪過她手中的蛋糕刀說道︰「不吃就算了,廚房里有面條,餓了自己去下!」
「誒,我可是客人耶……」鄧欣可抱怨著,卻被他毫不留情的轉了個圈,面對廚房的方向推了一把︰「快去,這是命令!」
「哎,你怎麼這樣……」她還想說幾句,察覺到某男的臉色的確不好,小聲嘀咕著邁向廚房。
鐘愛唯也準備跟過去,卻被卓彥非一把拉住。
「怎麼?我去幫她……」她扭頭說道。
「不必了,她獨立慣了,這點小事應付得來!」卓彥非將她扯到身邊︰「趁她走了,我們趕緊辦正事。」
「喂,家里還有外人呢……」鐘愛唯也不知怎麼就一時頭腦發熱,以為他還惦記著剛才的事,不由自主的低哼了一聲,扭過頭,卻見他拿起蛋糕刀,手起刀落,麻利地將蛋糕分成幾塊說道︰「就是有外人,才得趕緊爭取自己的福利!」
「還是別吃了吧,做得的確很難看!」鐘愛唯回過神來,瞅著自己做了大半天的杰作說道,她承認,在這方面她的確沒什麼天分。
卓彥非不理她,徑直取下一塊放到紙盤里,放到嘴邊吃了幾口,笑著說道︰「已經習慣了,再難看為夫也得吃啊!」
「喂,你這是說我平時在虐待你啦?」
「呵……」卓彥非也無暇和她抬杠,托起紙盤說道︰「味道挺不錯呢,你嘗嘗!」
鐘愛唯湊過頭,嘗了幾口高興起來︰「嗯,和外面買的一個味。」
「傻瓜,原材料都是一樣的嘛!」
兩人嘻笑著將手中的那塊蛋糕分完,鐘愛唯嘴角已經蹭上不少女乃油,她自己卻沒有察覺,搖頭晃腦的,看上去憨態可掬。
「你臉上有女乃油!」某卓好心提醒了一句。
「呀?哪里?」她低頭找著紙巾。
卓彥非往廚房的方向瞅了一眼,飛快的俯過臉,伸出舌頭,舌忝向她的唇角。
鐘愛唯愣了一下,一種麻麻癢癢的感覺從嘴角傳來,還沒來得及推開他,他已經縮回脖子,笑著看她一眼,說道︰「好了!」
她的臉又紅了,下意識扭頭看著廚房的方向嗔道︰「家里還有人呢!」
「是,這丫頭,可真會挑時候!」卓彥非也無奈的打量了幾眼廚房,勾起她的腰肢說道︰「走,我們回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