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車前五米處,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邊上的車子也都停了下來,馬路兩邊的人也都停止了腳步,圍了過來,但是沒有一個人靠近,就在一旁唏噓感慨,指指點點,也沒有人撥打110,120。
「下去看一下,」
「別下去,」獨孤槿一把拉住他的手,搖搖頭說到︰「打電話,不要下去。」
「可是這?」鐘遠修看著地上的人,眉頭一皺,但是覺得這事情透著一股怪異,這人分明就是看中他們這輛車,才沖撞上來的。自己明明40碼左右的速度行駛著,並不快,不可能撞的那麼厲害的。
「下去只會讓這個事情更麻煩。」獨孤槿透過車窗,看到不遠處躲在樹後面的人,就立刻明白這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鐘遠修順著她的目光磚頭看過去,看到旁邊有幾個人形跡可疑,鬼鬼祟祟的,而且漸漸的往這邊靠了過來,同時他還發現,四邊都有幾個這樣子的人,不由的微微皺了一個眉頭。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感覺到隱隱不安的鐘遠修立即撥打了電話,喚了任道華過來,他是公安局的局長,現在來這邊自然是合適不過了。
「打電話給120,」獨孤槿認真的說到,地上那個人讓她的感覺的確是很虛弱的樣子,但是這撞擊的並不是很大,畢竟在第一時間鐘遠修就踩住了剎車,使得速度慢了下來,那人按理來說不會這般一動不動。
要麼是裝的,要麼就是事先身體有內傷,看不出來,被這一撞擊,就更加嚴重了。
只要叫來醫生就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的確有內傷。
獨孤槿環顧一下車外四周,正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有攝像頭,不過不知道是否拍到剛才的具體情況。
「順便打電話給交警隊,把那個監控錄像調出來,最好不要被誰搶先了。」獨孤槿指著前方的攝像頭說到。
剛才她已經注意了外面圍著的人群,在那些形跡可疑的人的引導下,更多的人圍在一塊,對這自己這輛車拍照,談論,臉上出現憤懣的表情。
獨孤槿知道這路虎車不便宜,在加上自己兩人不下車查看被撞的人,定然會引起眾怒,只要這些照片一傳上去,就會使得輿論指向自己和鐘遠修,只怕到時候會更麻煩,不過幸好鐘遠修沒有穿著軍裝,不然還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獨孤槿祈禱那攝像頭不要是壞的,也希望那監控記錄沒有被人拿走。
但是現在的她沒有任何的辦法,不能下車,只能在車上等著,等著警察醫生的到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條路堵得十分的厲害,圍觀的人越來也多,在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的蠱惑下,越來越多的人對于車上的他們十分的憤怒,對于社會不公平的怨恨,對于貧富差距過大的無奈,哪一種人性之中的劣根性就在這個時候爆發。
咒罵,憤怒,拍照,甚至還有人對這車子踢了兩腳,吐了口唾沫。
鐘遠修有些憤怒的看著那幾個人,車子對于他來說就是最好的伙伴,他正想要推開門,教訓一下這幾個人,但是卻被獨孤槿攔住。
「冷靜下來,別中計了。」那些人的目的,就是想要把自己引下車子,好制造混亂。
「警察來了,」獨孤槿听見警笛嗚嗚嗚的聲音,心想著,任道華的速度還是挺快的。
「120也來了,」鐘遠修看見街口那白色的救護車,往這邊開來。
警車在街口就停了下來,警察們停了下來,往這邊走來,那些圍著的人群讓出一條道路來。
「我們下車,」獨孤槿看到任道華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推開車門,下了車。
「怎麼回事?」任道華看到地上躺著半死不活的人,和這里圍著看熱鬧的人,心里就知道是什麼回事了。
「撞車了,我們40碼不到的車速,把對方撞出了這樣子。」獨孤槿笑著說到,余光瞥見那幾個之前在人群中起哄的幾個人,漸漸的往人群外圍走去。
這個時候救護人員抬著擔架走到了傷者面前,仔細觀察一下,小心翼翼的把傷者搬上了擔架,急急忙忙的往救護車上抬去。
「40碼不到的車速?」任道華看著車子一頭撞在了護欄上,很顯然在撞人之前已經急打方向盤,和緊急剎車,心里就已經明白了。
「任局長,麻煩你借我幾個人,需要抓幾個人回去,」獨孤槿打斷了任道華的思索。
「那幾個人,」任道華好奇的問道。
「那邊那幾個,看到沒,穿灰色T恤的,去帶回來。」獨孤槿指著漸漸走遠的那幾個人說到。
「你們幾個去把那幾個人帶回來,不準放掉一個。」任道華指著後面幾個警察說到,心里確實有些譜子了。最近鐘家搞出的動靜相當的大,原本他以為對方會在如此激烈的打擊之下,保存實力,安分守己,但是沒想到這麼快就針對鐘遠修發動了,而且又是在自己的地盤之上。
這個時候,交警隊的人也趕到了,不過十分的滑稽,這交警原本負責這事的,反而是最後一個來。
「鐘上校,任局長,」交警中隊隊長看到這兩個人,臉上急忙堆滿了笑容,迎了上去。
「你來的正好,調查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鐘遠修淡淡的說到,冰冷的語氣,讓人冷颼颼的。
余光瞥見,那幾個警察已經成功的抓住了那些人,不過也逃掉了好幾個,有些可惜。
「鐘上校,要不你先坐我們的車回去,事情的經過,我們會仔細調查,絕對不會錯過細節的。」
「不用了,我讓任局送一下就可以了,那個攝像頭的監控給我看牢了,不要弄丟了。」
「是是是,我這吩咐下去。」
鐘遠修沒有再理會這個交警中隊隊長,轉頭對這任道華說到︰「麻煩送我去一下醫院。」
醫院手術室外面,鐘遠修和獨孤槿淡然的坐在外面,看著門口亮著的紅燈,兩個人都思索著,不過想的問題確實不一樣的。
鐘遠修在想著到底是誰干得?李勛?不,不像,這不太像是李勛的做事風格,但是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獨孤槿在想著的是,這次事情不知道會在網上發生了輿論效果,要知道路虎可是掛著軍方的車牌。
時間就在指尖溜走,外面的天色要已經暗沉的如同一塊黑布,天空中沒有一絲的亮光,只有地面出有一層淡淡暈開的燈光。
「撻撻撻」听見一陣腳步聲,鐘遠修和獨孤槿同時抬頭,只見剛才的交警隊局長滿頭大汗,有些焦急的跑了過來。
「鐘上校,呼呼,不好了,那些監控錄像都不見了。」交警隊隊長撲哧撲哧的喘了幾口氣,快速的說到。
「你說什麼?」獨孤槿沒想到自己原先設想的情況發生了,看來對方的動作比自己還要快,這麼快就把監控錄像給拿掉了。
「沒了,我回去調監控錄像,但是那個攝像頭的監控錄像都沒有了,而且期間,沒有人進過監控室。」交警隊長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沒想到那個攝像頭除了這個時間點的錄像沒有了,其它時間點的錄像都還保留著。
「怎麼會這樣子?」
鐘遠修和獨孤槿看了對方一眼,隱約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對方動作如此之快,比自己快一步,而且還不留一點痕跡。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了,也晚了。」鐘遠修知道接下來這件事交警隊隊長也解決不了,也不再說什麼。
看著交警隊長離開的背影,鐘遠修打了電話給衛繚,「你侵入一下,交警大隊的監控中心,看能不能查到到底是誰竊取了監控錄像。」
鐘遠修知道既然沒有人進入到監控中心,那麼就說明有人通過木馬,侵入到網絡中心,把那段監控給抹去了,看樣子對方準備的還是十分充分的,至少到現在位置,除了抓到的那幾個人,現在沒有留下一點的痕跡。
「呼啦,」手術室門口的等滅了。
獨孤槿站了起來,看著手術室的大門緩緩的打開,醫生有些疲憊的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說到「病人肋骨短了,插進脾髒,脾髒大出血,由于送來的晚,錯過了最好的搶救時間,抱歉。」
獨孤槿看著手術室中推出來蓋著白布的傷者,眉頭緊緊皺起,這一切未免太過于巧合了,對方竟然安排的如此緊湊,根本不給他們任何轉圜的余地。
鐘遠修站在獨孤槿旁邊,摟著她的肩膀,眉頭緊緊鎖著,從一開始到現在,他總覺得自己有遺漏了什麼東西似的,抓也抓不住,就這樣子快速的送指尖流走。
「嗚嗚嗚嗚」電話響起,衛繚打了回來。
「喂。」
「我找不到記錄,所有的痕跡都被清理掉了,對方是個高手。」
「找不到一點蹤跡嗎?」鐘遠修不相信,既然走了,肯定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的,怎麼會怎麼干淨。
「沒有,一點都沒有,很干淨,對方準備的很充分。」
「好,我知道了。」
鐘遠修有些凝重的掛掉電話,自己的每一步似乎都被對方預料的很準,完全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到底是誰會有怎麼大的能耐。」獨孤槿有些好奇的問道,衛繚的本事她是知道的,能把一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能給查出來,可這卻偏偏擦得干淨,連一點味道都不留下。
這時,一邊等著的任道華電話也響了起來,接了電話之後,臉色有些發青,哀傷心痛的氣氛頓時從他的身體之中蔓延出來。
「怎麼了,」鐘遠修見他有些不對勁,淡淡的問道。
「帶著那些人的那兩輛警車除了車禍,人都死光了。」
「什麼」獨孤槿和鐘遠修頓時大驚失色。